沈长安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眼中一片阴沉,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差哪里?你就不能教我吗?”
我教你个屁!
跟这小子简直掰扯不清,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轴,死犟!
我拍了拍屁股,怒声道:“滚滚滚!你爱跟谁学跟谁学去!实在缺钱,师叔我还能借你几两银子。下了长明山左拐的镇上有个‘宜春楼’,那里姑娘还不错。”
说完,我便扛起我摔落的长剑,理也不理他,径自往山下走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沈长安就算再厚脸皮,也应该不会再纠缠下去了吧?
还没走几步,突如其来一阵大雨,像撒豆子一样,瞬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我心头一沉,急忙抬头,眼前一片昏暗的天幕,雨势如注。
身后的沈长安见状,没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毫不客气地拉着我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被他紧握住的手腕仿佛被灼热的火焰舔过,肌肤上的每一寸触碰都让我的血液沸腾,灼热感一**蔓延开来。
“放开!”我忍不住低喝一声。
沈长安却死死抓住了我的手,低声劝慰道:“再怎么说,等雨停了再走吧。”
可我眼下怕的并非是雨,而是你啊!
进了凉亭后,沈长安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脱下了外衫,罩在了我身上。
他低头看了看我,脸上浮现出一抹微妙的不自然,随即便转过身去,目光定在了凉亭外那滂沱的雨帘上。
我不解往下看去,单薄的衣衫此刻淋了雨,竟似透明纱衣般黏在肌肤之上,白晃晃的胸似呼之欲出。
赶紧拢了拢他的外衫,遮住了一片春光。
背着我而立的沈长安,只着一袭单薄白色内衫,极为简单。
却绕是让我心脏猛地漏跳了半拍,俊朗侧颜,宽阔背脊,劲挺窄腰,还有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
我紧咬着下唇,用手背拭了拭自己的脸,试图将脸上温度降下来。
站在前面的沈长安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怎么了?”
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我的邪念勾动了怨气,还是怨气勾动了我的邪念。
当一道惊雷劈下,我与沈长安同时睁开眼来,一瞬间大脑充血。
此刻,沈长安**着上身,紧实肌肉与细腻皮肤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出隐约的光泽,而他那双眼睛,正透过一层迷雾般**直勾勾地注视着我。
而我亦是如此坐在他身上,五指插入他微散的发间,衣衫半褪,整个画面实在是……实在是太过□□。
外头的大雨如注,雨幕杜绝了周照一切。
凉亭内静到了极点,唯有我与沈长安之间的喘息声在凉亭内回荡。
他察觉到我的视线,微微偏过身子,低声在我耳畔问:“师叔,这次你满意了吗?”
我嘴角抽搐了下,扯出一抹冷笑:“凑合。”
说罢,我迅速推开他,站起身,又转过身将衣服都拉了起来。
身后的沈长安轻笑一声,追问道:“只是凑合?”
眼下事已至此,我已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于是诚实道:“可以,很行,满意了吗?”
话音刚落,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拉力,猝不及防间,我被沈长安揽入了怀中。
他将我扭过身子,深邃眼眸低垂,温柔而又贪婪地凝视了我许久。
沈长安漆黑长发已被他重新竖起,唯有几缕碎发随风轻拂,他英挺的轮廓在闪电的白光下显得更加立体和柔和。
不知为何,我心脏狂跳着。
但我深知他此刻的眼神是在透过我,看向另一张脸。
我猛地推开他,冷冷道:“看够了没有?没看够的话,回去对着宋鸯看个够去。”
亭外的雨已经渐渐小了,我用力把外衫甩给他,转身便朝山上走去。
我跟沈长安这烂摊子事,已经生米煮熟饭,熟得再也不能熟了,我也不再多做挣扎。
眼下,只有压制纯阴怨气这一件大事。
我已经破了至阴之身,体内的怨气早已压制不住,像是一条游走在我体内的腾蛇,随时都可能爆发。
而唯一能将其再度压制的办法,只有宋鸯。
宋鸯与我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八字相符,血脉相同,我们皆是极阴之体。她修炼的是无情道,定不会已破了身。
这才会叫沈长安对她情根深种,却束手无策,所以才眼巴巴纠缠我这与她面容相似的宗门败类师叔。
我扶着酸胀的腰,一路艰难地爬回长明山顶的院子。
心里思忖着一个计划,我必须趁着怨气尚能控制之时,再将它镇压。
若无法成功,那不仅是长明山将为之倾覆,整个修道界和人间也将陷入浩劫。
墨安曾交给我一门上古仙法,正是为了应对今日之局。此法能够将两人血肉之躯调转,以此来驯养纯阴怨气。然此法有一法则,必须借助某种媒介将二人连接,而沈长安,便是最合适的媒介。
数日后,我飞鸽传信,约沈长安前来。
深夜,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响。
我拉开门,沈长安微微侧身,步入了屋内。
屋里只点着一盏孤灯,烛光跳跃间,照映出沈长安俊美的容颜,似没了往日般阴沉。
我抬了抬下巴,冷淡道:“坐吧。”
沈长安听见后,长袖拂动,自我身旁而过,缓缓落了座。
他身上刚沐浴过好闻的皂荚香气扑鼻而来,又将我体内怨气撩拨的躁动升腾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欲念,坐到了他的对面。
伸手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
沈长安微微瞥了我一眼,接过茶杯,却并没有马上饮下,而是将茶杯夹在指间把玩,似乎并不打算饮下去。
这小子,难不成还怕我对他下毒?
我也给自己倒了一盏,举杯仰头便饮尽。
杯中的茶水入口清冽,稍微解了些内心的燥热。
屋内寂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沈长安先开了口:“师叔,你叫我来究竟是做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涌上了不虞神色。
随即又望向那已燃尽的命香,暗松了口气。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了门,笑着看向他道:“不做什么,夜色正好,邀你来共饮一杯,既然来了,喝完了就回吧。”
“你——”
沈长安顿时黑了脸,瞪了我半天,最后拿起剑就往外走。
看到他跨出门外,我忙不迭得合门。
如今,沈长安已染了一身命香,只要我与宋鸯共同沾染了命香,结合我的血符咒,即可互相融通血脉,用来借身养纯阴怨气。
结果了这难题,我身心一轻。
却见一剑柄突然横在了门缝间,随后往前一顶,又将门推了开来。
我被那力道也推出了几步,险些就跌倒在了地上。
“你……”我话还没出口,沈长安已经迅速跨进门内,抬脚狠狠一踢,将门关得紧紧的,目光阴翳瞪了我一眼。
他步步逼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冷哼出声道:“师叔,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我不解,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你放开,你放开我!”
沈长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我拉得更近,他低头在我耳畔低声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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