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泽用剑鞘横挡当头一剑，顺力挑开，对手见一招不成，再直刺面门。剑影留痕，鸣声清越，招招取要害而来。

三十三天中无欲门的弟子虞初，同辈中资质中上，抽签配对到的对手是欢喜门出名的废柴小师弟，说来这场应赢得轻松。

高超的剑术配合一身比对手高出不少的修为，虞初笃信这初试局势已定。

张玄泽被剑式逼至角落，虞初再进，他已退无可退，将将要摔下演武台。

裴姝站在台下看得忍不住屏息。

虞初这一式欲取膝盖，张玄泽侧避跃起，一个前空翻跳到虞初身后，虞初背后生了眼似的，一招“负荆请罪”挥出，跪格身后劈下的剑身。

转身反手一刺，剑刃划破张玄泽脖颈。

张玄泽一抹伤处，满指殷红，脸色转沉。

“ 既然败势已定无如早些认输，倒省下彼此不少功夫。”虞初弓步逼身上前，剑影快出涧涧一汪溪光，与张玄泽再次纠缠成残影一团。

张玄泽咬牙，抬剑勉力格挡接下数招，一个大跳疾退拉远与虞初的距离方才喘了口气。

宁输剑不输阵，张玄泽呸了一嘴血，压低眉眼狞笑惨然，丝毫不肯松口：“ 与我这等废物缠斗至此时都未能分出胜负，看来虞初师兄也未必佳。”

虞初大怒，剑光突盛。

“虞师弟，不可妄取人性命！”

无欲门同来弟子中资历稍长的一位见师弟求胜心切，不顾较量前点到即止之约，出手已见杀戮之气直夺命门，将两门情谊撇的干净，赶忙出声阻止。他心中将虞初骂了千百回，果真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急功近利，轻易一句话便怒了，活该连这点撩拨也受不住，平白辱师门颜面！要是今日这一遭没做好，可要给无欲门落一个气量狭小的名声。

向来欢欢喜喜的欢喜门此时亦愁云惨淡。

刘璋已下山修行，自然由排行第二的宋桓带队，他早已不掺和这一辈的比试，来不过是带着新一辈弟子过来撑门面，到了随便找个地方让人引去斋房休息品茗，但凡不出事便算完成任务。却拗不过半路从台前折返的裴姝折腾，由她好说歹说劝来一块儿去演武台下旁观，以免出什么临时状况。

“师兄，咱们师门内平素友善随性无甚规矩，独他一个向来过于刚强。我正怕他那德行招惹冒犯了人家，资质不足自保，若是被逼到绝处，指不定闹出什么搭上性命的乱子。”裴姝愁眉苦脸挽住宋桓的手一个劲往张玄泽的方向拉，“往前功法比试都提前大致分了个层次，他资质不佳也无妨，我便去求了爹爹允他玩一回尝个鲜，再如何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谁晓得这届比试规矩换了，他抽中的竟是无欲门的虞初……”

“我这心里一个劲突突突地跳，愣是不安稳，总觉得会出事。”

与裴姝不同，宋桓担心的却是相反的结果，他根本摸不清这个小师弟到底逼急了会做出什么。宋桓内心祈愿，最好两人都没事，队伍平安旋归。

……否则回去他必须抓张玄泽跟他一块儿在师门祠堂跪着，连带裴姝这个欠扁的搅事精，都给他结结实实跪上十天。

终究晚了一步。

等他们到场，已经来不及阻止。

一阵刺眼蓝光暴涨掩去众人视线，散后只见两人皆躺倒在血泊中。无欲门上场阻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上情况，一时不知到底谁人尚且生还。

“张……张……张玄泽？！”

裴姝望向眼前惨烈一幕，面上血色尽失。

emmm，我当时是要写什么来着……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了，一年前的我在想什么（思考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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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花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