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那便是在秦赫还没有登基时，他便留在这里了。

何等忠贞不渝的情义，可一见之下便确认他身份，是否也是因自己这副同那人相似的面容呢？“戴罪之身，不敢受礼。”他最后还是泼了盆冷水，将王云章扶起来，“为天子服丧以日易月，如今早已过了二十七日。”

“先帝未罪，即非罪焉。”王云章轻声道，郑重其事地整理着自己因为刚才的动作略不平整的孝服，“服丧以哀信至日始，况愿乎？”

顾煊未再答话，只松开了手，王云章也顺势坐下。这包厢本是个露台，此刻敞露的部分都用厚重的帘幕盖了起来，一方天地中只有他们三人和几个侍奉的仆人：“有劳公爵大人了。”他对塞巴斯蒂安说，用的是官话，显然他笃定塞巴斯蒂安听得懂。

“分内之事。”塞巴斯蒂安回道，他转头吩咐着他身后的仆人，“拿出来吧。”

仆人小心翼翼地从箱匣中取出一物，放置到桌面后又珍而重之地取下表层压覆的琉璃。是一页纸，烫金火漆，用拉丁文书写，虽然保存很好，看上去却也有了些年头。除此之外塞巴斯蒂安还拿出了一个皮革制的包，看不清里边是什么东西。

王云章也拿出了另一份，和塞巴斯蒂安先前拿出来的那份是同样的式样，文字却是汉字的。“你是否确信大秦皇帝陛下，特拉布宗公爵，勒苏莱易商路的主人帕特里克·秦已经去世？”王云章询问道。

“是。”塞巴斯蒂安回应道，“此事天下皆知。”

“除了一个死去的儿子和出嫁的女儿，他是否没有其他合法的子嗣？”

“是，这是他剥夺他女儿继承权的文件，包括她与她所有的子嗣。”塞巴斯蒂安拿出一份绢书。

那绢书同时用汉字与拉丁文书写，且加盖朱玺。王云章接过绢书，一字一句留恋地观摩过那笔迹，确凿此书确乃秦赫亲书。“那你是否确认这位大人是公爵大人头衔、领地和财产顺位最高的继承人？他的血统是否无可非议？”

“这是骠骑大将军的信函，确认他身份。”塞巴斯蒂安又拿出了另一份信，“除此之外还有信物，我多年前曾赠与大秦皇帝陛下外甥的竖笛。”

那笛子原本并无装饰，后来顾煊在上边穿了一条穗子。那红缨在他视野里轻轻摇晃，顾煊于云里雾里中骤然见到这样一件熟悉的事物，立即别过头，没有再多看。

而王云章与塞巴斯蒂安的对话还在继续。“那这位大人确凿无疑是公爵大人的继承人，新的特拉布宗公爵，以及黑衣团的主人。”王云章道，他拿出另外一份已经起草好的文件，推到顾煊面前，“签字吧，公爵大人。”

“签两个名字就好。”塞巴斯蒂安也看着他，口气隐隐有些警示，“只有你承认了你的继承权，我才可以合法地通过你得到协定中的分给我的利润------你不想损害到我吧？”

而后顾煊果然拿起笔签上了他的名字，笔触很重很快，像是在赌气。塞巴斯蒂安在心里暗笑，已经习惯了他这幼稚的脾性：“我们会留在这里几天，我会跟你解释这些事的。”

“我没兴趣。”顾煊淡淡道，塞巴斯蒂安将文件递给王云章，又接过了王云章的那份，微微笑道，“但这些事情十分重要，你必须听。”

拜皇又要客串继承法和财产法老师了，必修课不听就挂你~

阿舅接受这堆乱七八糟的头衔法律纯粹是入乡随俗啦，违和感确实满满，他是个挺有外交天赋的人知道恰人家的钱就要尊重拜拜习俗，加上他那时候还是个勇于接受新鲜事物的中二少年，只觉得很好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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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