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队友吗？”夏油杰抱着怀中的猫猫，挑眉问道：“能听懂的我说的话吗？”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阵叫喊声。那些长着两条腿的鱼已经追了过来了。

夏油杰看着追过来的长着两条腿的鱼，他皱眉抱着怀里的猫开始跑起来。

“站住！！别跑了！你们是跑不掉的！”

“赶紧束手就擒！”

“等女王大人来了你们一个跑不掉啊啊啊啊啊混蛋！”

“喂，都说了别挡在我面前！”

听着后面的叫喊声，夏油杰坏心思来了，他转头挑衅回应：“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哇啊啊啊他挑衅我们啊队长！”

“给我收回脚，游过去！”

“是！队长！”

然后夏油杰和五条悟就看到后面的一群鱼把脚缩回去，在空中宛如在水中一样快速游过来。

夏油杰、五条悟：！！！

五条悟一尾巴啪在夏油杰脸上，意思是看你要去挑衅它们！翻车了吧！还不快跑！

他虽然失去了咒力，但是他六眼一眼就看出夏油杰的身上咒力流动轨迹不对劲，不像是经常使用咒灵操术的痕迹。

夏油杰虽然被尾巴糊了一脸，但是心有灵犀明白了怀里猫的意思。

夏油杰怀着奇妙的心情，不动声色深吸一口气开始集中注意力，调动全身的肌肉冲进一间房间里。

吱呀——

关门声响起。

夏油杰下意识地回头，发现后面的大门合上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片漆黑中，五条悟则支起猫耳朵，警觉地注意周围的声响。

门后面的追逐吵闹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某一瞬间突然戛然而止，周围的一切瞬间陷入了沉寂。

“……”

夏油杰搂紧了怀里的猫，缓缓后退，不动声色隐藏住自己的身影。

这个房间不太对劲！夏油杰心里暗想。

就在夏五两人警惕之时，角落里传来了钢琴声。

“哒哒哒哒哒哒”

有节奏的哒哒声盖过了钢琴声。

夏油杰沉默地站着原地，他皱起了眉头。

这种声音明显不正常，他敏锐地嗅到了非常明显的引诱气息。

五条悟抬头看了一眼夏油杰的方向，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夏油杰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包裹着他。

杰以前身上从来没有香水味的，很干干净净，只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他好像在五条悟看不见的地方变了好多。

五条悟一边警惕着一边心情复杂的想着，本来杰身上他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现在多了更多他不了解的地方了。

但是，这个味道他不讨厌。

五条悟默默靠近对方，用六眼描绘杰身上的咒力轨迹描绘出了他的身影。

夏油杰没认出他来。那么这场阴谋应该杰不是杰主导的。

五条悟得出结论。

他撇撇嘴，虽然他没有了咒力，也变成猫了，对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但还是让他微妙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同时又庆幸着对方没认出来，不然按他们现在的立场，如何相处又该如何收场呢。

五条悟抖抖耳朵，拍拍夏油杰的手臂然后跳出了他的怀抱。

他的六眼还没完全失效，他可以收集周围的信息，如果没看错的话，左边不远处有扇门。

“唉！”

夏油杰正想叫住自己的队友，让它不要乱跑，就看到对方那双蓝眼散发着淡淡荧光，在黑暗中看着非常梦幻。

“喵”跟上我。

夏油杰听懂了。

他面色古怪地看着面前的猫，这到底是真猫还是什么东西。

居然能对话。

千春给他匹配的npc队友?那为什么是一只猫，就不能选一个人类吗？

难道是阿尔泰尔那个世界的别的居民被选为了队友？

算了，反正是队友就对了。

千春给的队友应该是可信任的。

五条悟没看见黑暗中夏油杰那古怪的表情，他转头开始带路。

夏油杰跟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扇发着光的门面前。

这扇门的风格和大小与周围格格不入，它的大小与现实生活中差不多，但奇怪的是门是滑动拼图，格子上面写着一些数字。

哒哒声就是这格子在滑动发出来的。

五条悟颇有兴趣的看着这门。

在六眼的分析下，这门里面没有机关，没有咒力，什么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格子是怎么滑动的？

随着背景钢琴声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快，音调也变得越来越尖锐，突然啪嗒一声，拼图和钢琴声同时停下。

夏油杰下意识跨过五条悟的身子挡在了他面前。

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夏油杰，五条悟一愣。

就在两人愣神间，“吱呀——”

门开了。

像是被摄住了魂，夏油杰不由自主捞起地上的猫猫踏入门内。

一晃神，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了巨大的书墙边。眼前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各式各样的书籍整齐低排列着，封面上的文字仿佛来自遥远的异域。

夏油杰低头看着地上的字读了出来：“……中央图书馆空中之孔分室。”

他抱着猫走到楼梯旁边，顺着螺旋楼梯缓缓而下。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仿佛要寻找到一本特定的书。

什么书呢？

……为什么要找书？

夏油杰疑惑，但身体还是走到书架旁，他一行行看去。

不是，都不是他要找的那本书。

五条悟窝在夏油杰怀里，他的眼睛开始流出液体，海量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

这个地方……

【叮咚！检测到中央图书馆权限移交申请】

【是否接受权限移交申请】

【是/是】

从夏油杰同款中的魔怔中清醒过来五条悟：？

还选什么选，就走一下流程是吧？！

随即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是因为身边有了夏油杰，所以有了依靠的感觉于是放松了警惕吗？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警惕，果然是被刚刚夏油杰挡住他面前的姿态给蛊惑了。

五条悟暗自反省。

他看着眼前的选项磨了磨牙，趁夏油杰没注意到他，小爪子不动声色滑动选了是。

选择的那一瞬，五条悟的内心犹如破晓的曙光，一股透彻的明悟油然而生。他恍然领悟，这个地方所蕴含的真正意义。

从他变成猫开始，那些巨大的家具和奇怪的鱼都不是幻觉，也不是领域，而是真实存在于与他世界另一端的世界。

这个中央图书馆也是一个独立于所有世界的空间，是只有被命运挑选中的人才可以来到这里接受命运的洗礼。

他和杰都是被选中的人。

而这个图书馆是有管理者的，上一任管理者已经不在了，于是图书馆的意识找上了他。

图书馆的意识向他传达了一个信息，这里有一本他要找的书。

五条悟疑惑反问图书馆意识：他从未想过要找什么书。

哗啦啦——

有本书从对面的书架上飞到夏油杰和五条悟面前。

夏油杰停下脚步，看向这本书。

《咒术回战——怀玉前篇》

无须多言，夏油杰就知道这本书就是他要找的！

书本幻化成大屏幕，周围的环境也更着变化，此刻的他坐在了舞台剧的观众席上，他旁边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浑身打满马赛克的人。

舞台上一个白发蓝眼穿着和服的陶瓷娃娃坐在高位上，而它周围围着一堆向它跪拜的纸人。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夏油杰很淡定。

他怀里的猫不见了，旁边却多出了一个马赛克人，他合理怀疑这个马赛克就是他队友。

依据是这个马赛克人有着一对和他队友猫猫一样的眼睛。

五条悟不知道在夏油杰眼里他成了马赛克，在他眼里自己还是保持着猫猫的模样。

五条悟看着舞台上的陶瓷娃娃，哈了一声。

这陶瓷娃娃一看就是五条悟自己的形象，而那那堆纸人明显就是家臣。

五条悟换了个姿势，用猫猫的身姿做出了像葛优躺一样歪向了夏油杰那边。

现在他掌握了图书馆的权限，他知道在这图书馆里是安全的，所以非常安心地坐在这看图书馆要表演什么。

舞台后面的大屏幕写着【第一幕，十岁的夏油杰】

夏油杰瞳孔剧烈收缩，心跳也快了几分。

五条悟也跟着坐直了，他睁大眼紧盯屏幕里的夏油杰。

十岁的杰啊。

他对夏油杰的过去并不是很了解，以前杰很少和他说关于自己过去的事，他看到杰不说也没主动去问或者调查，也不屑为了这点事去暗地里调查身边的同窗。

他是享受当下的人，他只需要知道在当时，他们俩是彼此互相信任和最强的就行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已经超越了这些表面的了解。

直到杰叛逃那天……他才发现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这个曾经的好友。

大屏幕上，画面开始变化，年少的夏油杰站在了教室大门口。

【嘻】

屏幕中的夏油杰从愣神中猛的惊醒，他面前的大门角落里有一只桌子这么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夏油君，怎么不走了？”身后一个温柔的女声问道。

“高桥老师，那边有个奇怪的东西。”夏油杰指着门口角落。

“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只好大的眼睛。”

女声语气古怪起来，“夏油君，那里什么都没有哦，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等我和夏油夫人说一下，小朋友就是要多休息，今天的作业可以明天来学校再做哦，回去……”

年仅十岁的夏油杰不解，明明就那么大一个眼睛在那里啊，为什么高桥老师看不见呢？

“杰，怎么还不出来？”夏油夫人出现在门口。

“哎，夏油夫人，刚刚夏油君的身体貌似有点不太舒服，我猜会不会是最近没休息好呢？”高桥老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试图解释夏油杰的异样。

“哎是这样吗？！”夏油夫人快步跑到夏油杰面前将他紧紧抱住，“杰，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夏油杰摇摇头，努力安慰妈妈，“没有，妈妈，我没事。”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那只眼睛，它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你这孩子真是的，身体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看错，那只眼睛不知道何时挪动了位置，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夏油杰着急起来，手指向大门，“妈妈，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夏油夫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皱眉，“你在说什么呀杰，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夏油杰感到一阵无力，他明明看到了那只眼睛，但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

这时，高桥老师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夏油夫人，你还是快点带孩子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可以的话去医院看下什么情况，不要耽搁了病情。”

夏油夫人闻言心慌的拉着夏油杰准备回家和老公讨论一下情况，看要不要抽空陪夏油杰去医院。

“妈妈、高桥老师！是真的！那里有东西……”夏油夫人压根没听夏油杰说什么，急急忙忙拉着他就打算回家。

“啊，麻烦高桥老师今天照顾这孩子了，杰，和老师说再见！”

“……高桥老师明天见。”

看不清的五官里，唯有高桥老师嘴角的笑容温柔如此清晰。

“嗯嗯，夏油君明天见哦！”

夏油夫人拉着夏油杰与眼睛擦肩而过，夏油杰看着越来越远的高桥老师朝他挥手说再见，他也挥手回应。

只是怎么感觉那只眼睛一直往高桥老师的方向移动呢？

……

第二天早上，夏油杰由于昨天晚上爸爸妈妈的过分的关心，导致没睡好现在有点精神不振。

走在去校园的路上，他背着双肩包一边打哈欠一边拉耸着眼皮，“好困……”

走到校门口，一堆学生和家长围在一起吵吵闹闹。

夏油杰跑过去，刚好看到同班同学小野智美，“智美，这是怎么了？”

智美看到他，哭泣道：“夏油……高桥老师她……”

“高桥老师怎么了？！”夏油杰不由得慌乱，他看到有几个警察走进教学楼了。

智美强忍着泪水摇头说不出话来。

“夏油啊，今天先回去吧，学校这边暂时停课。”另一个老师看到夏油来了说道。

“什么？为什么停课啊！高桥老师呢？”夏油杰回想那只奇怪的眼睛，内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转头往教室奔去。

“等等！夏油！拦住他！”

夏油杰跑到教室大门口，昨天那只大眼睛已经不在了，而教室里已经拉起了禁戒线，警戒线的另一边则是夸张的血迹飞溅在墙上、窗户上、天花板上。

浓烈的血腥味直涌喉咙，他控制不住的反胃想吐，十岁还是小学生的夏油杰可抵抗不住这刺激，理所当然的他眼睛一黑，昏倒了。

最终夏油杰还是被送回了家里，被血腥味刺激到的夏油杰浑浑噩噩了几天，可把父母都急坏了。

后面他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高桥老师被人杀害了。

就在他回家不久之后。

可能是因为被刺激到了，夏油杰醒来之后忘了那天看到的奇怪的眼睛，只是对老师遇害的事情感到震惊和难过。

屏幕定格在夏油杰在新的一天里刷牙收拾东西准备上学中。

“那是一切的开端，十岁的小男孩迎接着命运中的馈赠——觉醒了术士咒灵操术……”不知哪里传来了声音，像朗读诗歌一样拖长了尾音。

五条悟看完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夏油杰，嘴角紧紧抿着。

他有预感十岁的夏油杰后面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没有家族庇护的年幼咒术师童年一般都是比较惨的。

据他了解这样的年幼咒术师成活率不到百分之五十，大多数都承受不住社会的冷暴力还有看见咒灵的危险而自杀了，其中有百分之十是活下来但是心理扭曲的孩子。

但是这类人咒术界高专是不欢迎的，如果没有在事态不可挽救之前被窗的人发现带回高专培养，那么他们长大之后只能去当诅咒师，接受咒术师、咒灵、普通人社会的三面夹击。

屏幕的冷光打在夏油杰的脸上，耳钉反射出光芒，他的表情也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泽，显得那张原本很立体、佛陀般的脸极具锐利。

夏油杰眯眼，这是他失去的记忆？

阿尔泰尔不是说休息几天送他去别的世界寻找记忆吗？

千春这是给他送到别的世界来了？

还有看这内容，他小时候是觉醒了能看见怪物的异能力？

从内容推测社会上的怪物应该是不常见的，那么接下来能看见怪物的他有可能会受到冷暴力。夏油杰冷静地分析着。

哦豁，地狱开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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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