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他没什么事吧?”

季嫄舒派了长月时刻注意暗室内小刺客的动向。他受的伤不轻,要是还没玩儿就死了,那多少有点可惜。

长月耳力极好:“他活着。”

季嫄舒挥手示意她退出去,启动了机关。

暗室大门洞开,内里黑黢黢的,季嫄舒记得里面准备了足够烧三天三夜的蜡烛。她信步踏入,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锐利的破空声,头顶一道身影兜头劈下。

“还来?”

她稍稍后仰,抬起左脚横着踹出去,那道身影来不及落地,就被踹飞了几米开外,撞在小桌上许久没有动弹。

“翎?”

她凭着记忆去摸烛台,想点上蜡烛,可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掏出火折子一看,那烛台就握在翎手上,他方才便是把它作为武器偷袭她的。

火光下他脸色发青,季嫄舒一探鼻息,气息微弱。她那一踹并未用力,说到底是这小刺客不识抬举,人都已经被困住了还想反抗。

翎的眼神飘忽,落不到实处,嘴里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季嫄舒凑近了,听见一个字:“……饿。”

她拍拍他的脸颊:“你饿了还动手?你觉得你能从我这儿抢?”

若是牵着她的衣摆求怜,她或许会考虑。

“饿,给我……给我吃的。”翎偏过头,他也许是饿得头晕眼花,看见什么都想咬,于是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的指尖。

一刻钟后,翎从半昏厥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舔了舔唇,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应该是蜜浆。

胸口闷痛,是被踹的。

“胆子倒不小,”季嫄舒坐在桌案前,手里端着盛满蜜浆的酒杯,“但是你要知道一点,你的性命在我手里,惹怒了我,杀你很简单。”

“你想喝吗?”她转了转手腕,杯中蜜浆泛着莹润的光泽。

“想。”

翎半跪着,单手按着膝盖想站起来,无奈浑身乏力,稍一用力又歪倒了。

救命的食物就在眼前,一步之遥,他却怎么也够不到,急得涨红了脸,手脚并用匍匐过去。

酒杯倾斜,晶亮的水液洒在地板上。

“不准去舔。”季嫄舒攥着他的衣襟把人拎到膝上,“想喝必须在我这儿喝。”

她提起酒壶斟满一杯,含在口中,冷淡地盯着他。

翎的面色更红几分:“你、你无耻……”

季嫄舒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喉咙,示意他若是再不舔,她就咽下去了。

怀里的小刺客攀住她的双肩,闭上眼睛,生涩地吻过来,触及她舌尖时还颤了颤,浅浅在边缘吮吻。可他很快发现蜜浆大多在舌中,只好加深了这个吻,用尽全力去汲取。

他撑着季嫄舒的肩分开,道:“没了。”

季嫄舒再饮一杯,他又乖乖凑了上来,**越发精进,催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

季嫄舒扣着他的腰身,暗想这个小刺客果真是一根筋登峰造极,该反抗的时候不反抗,不该反抗的时候不要命地冲。

他完全没有想过现在是夺走酒壶直接饮下的大好机会么?

竟还催她动作快些。

翎舔了个半饱。光喝甜水不能饱腹,他还想喝点粥就小菜,不过侯府是大户人家,说不定有肉。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求季嫄舒给他饭菜,忽然就被箍着腰提起来。

“我没吃饱,”他还惦念着那壶蜜浆,伸直了双手也够不到,因为季嫄舒在拎着他往外走,“你要干吗?”

“嗯。”

季嫄舒快步走出去,把人扔在床榻上。

“你怎么能白日宣、宣……”

翎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看见女子的身体,眼神像被烫到似的四处乱扫,又忍不住偷瞄。

季嫄舒将他按住剥了个干净:“适才练得怎么样?”

“练什么?”翎茫然问道。

“唇舌功夫。”

“你、你!你没安好心!”

……

乌发交缠在一处,翎背对着季嫄舒偷偷抹泪。

完全压制使得他只能听她的话,一步一步按照她的吩咐做,腿根颤得厉害,像被驾驭得狠了的小马驹。

他摸了摸胯骨处消失的守宫砂,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于是转了回去,紧贴着季嫄舒,嗅闻她身上的气味。她身上有股好闻的香味,具体形容不出来,也不像熏香。

“你在做什么?像小狗一样闻来闻去。”季嫄舒抚着他的脖颈,指尖在喉结上轻点。

翎又嗅了嗅:“你的熏香是不是很贵?”

“熏香?”季嫄舒拉过他的手放在腹部,“出了一身汗,哪儿来熏香味?”

“不是熏香……”翎喃喃自语。

他全然没有留意到季嫄舒的眼神。现在他的手放在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而他还在纠结那股好闻的香味。

这个小刺客为了食物可以和她大打出手,被夺了身子反而依偎得亲昵,季嫄舒环在他脖颈上的手指倏然收紧。

“你睡完就要杀我了?”翎被掐得有点喘不上气,“但是我想先吃饱饭。”

他话音未落,季嫄舒凶狠地吻过来,咬得他唇瓣疼。

她心情却是不错:“你以为挨一顿艹就够了?男刺客是会被关在屋里艹到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那样死。”翎摸了摸瘪瘪的肚子。

“那就做我的侍卫,”季嫄舒道,“做侍卫就不用被我弄死。”

“侍卫?你有侍卫。”

“缺个男侍卫。”季嫄舒信口胡诌,“我需要一个贴身的侍卫解闷。”

“解闷?”

“男侍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还有用身体给主子解闷,你明白吗?”

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只要让他活着就行,贞洁……他已经没有了,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雄伏在女人身下承欢。翎知道做刺客活不久,他曾以为自己到死都会是个雏儿。

“那个……有工钱吗?”他觉得应该把这些问清楚。

“十两,”季嫄舒随口一说,“你觉得怎样?”

“每年十两?!”翎坐了起来,连带着被子也掀开,他意识到两人都不着寸缕,又有些羞地躺下,“你要我要得勤吗?我听说男子贪欢,会那什么尽人亡的……”

“那倒不会,”季嫄舒恶劣地捏了他一把,“你被玩坏了会变成水泡的卷轴。”

翎愣了愣。

“软塌塌。”季嫄舒笑道。

她本想给他每月十两,但观他的反应,十两似乎是个大数目。那就依着他认为的发吧。

初经情事的男子总是磨人,她们在榻上待到晌午,长月端了午膳进来,在桌上一一摆好,又退下去。

房里屏风后已备好了热水,季嫄舒沐浴更衣,一转头翎坐进了她用过的水里,飞快地清洗身子。他本该出去洗。

不过看漂亮的男子沐浴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对方满身都是她留的印子。季嫄舒干脆就着他沐浴的光景用膳。

“我也想吃饭,”翎洗过后来到她跟前,“我饿了半天了。”

季嫄舒挥袖一指:“还想跟我同坐?出去,你找一个白发的男人,让他带你用膳,跟你讲我院里的事。”

*

勇定侯夫早早地为季嫄舒订做秋狩的猎装,据说缝了异兽皮,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他实在担心独女出什么意外,以金丝银线作软甲,塞在内衬里,季嫄舒去成衣铺试了试,穿上沉几斤,可见用料扎实。

她脱下来,看了一眼长月,对方心领神会,拔剑一划,衣裳确实不破。

“是好东西。”长月道。

一旁的成衣铺掌柜附和道:“侯夫的嘱托,咱们不敢含糊,一针一线都是最好的。”

季嫄舒叹了口气:“掌柜,把内衬里的软甲拆了吧。”

“这,可是侯夫……”

“现在就拆,穿着沉。”季嫄舒指了指那套衣服,在铺子里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掌柜忙不迭掀开里屋门帘:“这儿靠着街面,聒噪,您去里面坐吧,我给您上茶。”

要是让季嫄舒和她的佩剑侍卫堵在店里,她的生意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谁也不敢和季三少君在同一店面共处。上一个不小心和她看中一件东西的人,已经瘫在家中了。

季嫄舒在原处不动,问她:“你拆个内衬要多久?”

“一盏茶,很快。”掌柜听出她话里的不耐,递上一杯茶,立即抱了衣服去改。

就在这时,铺子里进来一位女郎。

掌柜原以为是个眼力不好的,待她走近一看,不禁打了个激灵,笑着招呼道:“周少君,您请进,看看料子?”

兵部侍官独女周宸霄,与季三少君在京都是齐名的两个霸王,玩自然也玩到一处去,以姐妹相称。

“鸿玉,”她抄起一把椅子在季嫄舒面前坐下,“你昨晚去玉雀台居然不叫上我?”

“我找清竹的,又不在大堂同你玩。”

周宸霄颇有些艳羡:“你说你怎么就拿下了清竹呢?我托人找的古画都没打动他,你莫不是藏了一身好才学。”

“才学没有,纯粹是他吃硬不吃软,”季嫄舒揭开茶盖饮了一口,“改日我让他介绍几个好看的给你。”

“够仗义,记得找腿长的那种,”周宸霄打趣般笑道,“你知道我的品味。对了,今年的秋狩你不会去的吧?”

“唉,不能每年都躲,要去的。”

周宸霄拍拍她的肩:“那明日你就跟着我,我带你打鹿子去,保你安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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