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济满眼嫌弃,又不想和他搭话,又碍于她的身份。
周俊生道:“夫人,您现在还在挂心什么?”
姜氏见他两人油盐不进,也不装了,直接说道:“我呀担心守贞年少不懂事,把老头子留下的宝贝遗失了,或是被人拿走了,老爷子不得心寒!”
赵济闻言,眉头微蹙,也知姜氏暗指的意思。
周俊生沉吟片刻,目光坚定,喊了墨兰:“请你家爷过来说话!让俭儿好生歇着,别动了胎气!”
姜氏听后,脸上也没了笑意,她微微侧头,目光如寒冰般扫过周俊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俭有了身孕我怎么不知?”
周俊生面不改色,缓缓道:“夫人只需知道姜瑶是否有孕,别的无可奉告。”
赵济在一旁,虽心中不满姜氏对周俊生的态度,但也不得不承认周俊生的话在理。他轻咳一声,觉着周俊生的这个谎话编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
姜氏闻言,脸色稍霁,但依旧保持着一份戒备:“罢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守贞的娘亲,儿媳有孕,我自然得多加关照一下!”
周俊生点头应允,不在说话,又听院里脚步声近了,想着也是姜守贞来了。
果然,不多时,姜守贞的身影出现在门槛外,看见姜氏,问道:“有何贵干?”
姜氏笑道:“我来瞧瞧你,多时不见,倒也想的紧,如今见着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又道:“夜已深,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姜氏又被两丫鬟的搀扶着,上了马车。
赵济见她离开,破口大骂:“不是人的玩意!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说是守贞带了老爷子的医书过来,专门上门讨要了!”
周俊生皱眉,让赵济少说两句。
姜守贞笑道:“那些医书的确是老爷子搜集的,也是吴大夫毕生所学,不过这姜琪也是个草包,让他娘抛头露面前来讨要!”
周俊生听他话里有话,说道:“吴大夫可有不流传之意?”
姜守贞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医书,摇头说道:“阿爹,那些医书你大可去看,也可以整理出来给他一份就是!”
周俊生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释然一笑,他深知姜守贞的豁达与智慧,这份对医术传承的开放态度,实属难得。
"守贞,医术乃济世救人之道,能广传于世,自是极好。只是,这姜琪母子此番举动,怕是不那么简单,背后或许另有图谋。"
姜守贞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他们无非是贪图那医书中的秘方与医术,企图借此扬名立万或是谋取私利。”
周俊生闻言,“明日我开始整理,若姜氏下次直接上门来,给了就是?”
姜守贞微微一笑,“不管谁来,给了就是,无需担心!”
周俭见他还不回来,卷着被子也就睡着了。
天大亮,就听赵济在院子里走动。
姜守贞躺在他怀里,睡的迷糊。
周俭起身穿衣,姜守贞随着他的动作,一直挂在他身上。顶着鸡窝一样的发饰,嘴里还振振有词:“阿爹他们怎么起的这么早!”
“也不早了,你快点起来!”
周俭拨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身上整片的胎记,又往下看了看,满眼心疼。
“你这胎记是不是变大了?”
姜守贞摇头:“没有!颜色谈了一些,又吃了药,后面慢慢就好了!”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我害怕!”
姜守贞抱着周俭,轻声安慰:“不要害怕,会好的!”
“好好的新生儿怎么会有这么多胎记?”
姜守贞道:“当时定王中毒太深,见我阿爹倾慕他,拿他当了解毒的容器,之后就有了我!”
“当年姜老爷子又是他的养在府上的神医!我刚生下来的时候,见我养不活了,我阿爹哭着要放弃的时候,是姜老爷子抱着我,说是还有一线生机,他能救活我!”
“所以我就活了!”
周俭听了,心里更可怜他,将他抱的更紧。
姜守贞又道:“三岁之前都是在阿爹怀里长大的,当时又是兵荒马乱的年代,爷爷怕我有危险,又把我送回我阿爹身边,我阿爹一直把我养在外面,直到前年定王才知道我还活着!”
周俊生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一点都不少,待他比亲生的还要亲,白天抱着,晚上贴身搂在怀里,怕他冷着,饿着,就差把他放在嘴里含着了。
直到他被活剥皮的时候,周俊生一夜之间白了头发,寒冬腊月里解开他自己的衣服,裹着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如今还在他的梦中回响。
周俭见他眼泪有泪,温柔的说道:“以后有我护着你!”
姜守贞摇头:“我不要你护着我,是我要保护你!保护阿爹他们,保护我们一家子人!”
因为他的爱太深沉了,像刀一样,扎的他两世都喘不过气来。
周俭笑着点头,“嗯,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来保护我们大家!”
又问他:“昨晚阿爹撒谎说我有身孕,是不是想要激怒姜氏?”
姜守贞笑着点头:“嗯,就看下次上门来的是她还是姜瑶了!”
姜瑶成亲也有月份了,不见动静,怕是靳柏雅拿他有别的打算!”
周俭叹息道:“希望姜瑶恪守本分,不要做些出格的事情,靳柏雅不管怎么说,身份尊贵,他若能安份守己,做个妾室也能想尽荣华富贵,就怕他也和他娘亲一样啊!”
姜守贞道:“希望如此!”
姬旦自从被扛回去,日子过得惨不忍睹,闭不上嘴,打不开腿,扶着凳子走两步,简直比登天还难。
见靳柏雅进来后,哆哆嗦嗦的跪下来,鼻涕眼泪一大把,“爷,你行行好,救救我吧!我疼的厉害!”
靳柏雅捏着他的下巴,淡淡说道:“瑶儿没过来给你瞧瞧吗?府里有大夫,为何还要再去请?”
姬旦摇头,哭诉道:“侍君的药不好,用了之后火辣辣的疼,还会出血,现在我的下面已经烂了,你别想着用了!”
靳柏雅皱眉,长舒一口气,叹其不争,无奈道:“你就这样等着他来害你,没想着要反抗一下?”
姬旦想了想,直接说道:“昨日掐指算了算,他要是死我手上,对我大不利,本想着熬几日就好了,这几天怕是严重了!”
说完,脱了裤子给靳柏雅看。
靳柏雅直接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我看你的忍耐性不是一般的好!”
说完不解气,又打了一巴掌。
姬旦捂着红臀,往后挪了挪,见地上点点红色,惊的靳柏雅半天说不了话。
急忙喊人去请了姜守贞过来。
姜守贞只知道来瞧病,谁知道竟然是姬旦没穿裤子大喇喇的躺在床上。
姜守贞闭着眼,把了脉,准备伸手摸时,又看了看旁边的靳柏雅。
靳柏雅脸色阴沉,“看我做什么?”
一会又说道:“讳疾不避医!”
姜守贞这才大方的伸手,瞧了瞧。
“无碍,扎几针,吃了药就好,只不过之前请了哪位大夫看了,用的药太过阴毒,扎针的穴位也不合适!”
靳柏雅闻言,眉宇间紧锁的愁云稍稍舒展开来,却也难掩心中的疑虑与愤怒。
姜守贞又道:“姬旦身为男子,房事切不可太多,太频繁,也不能用强,肠道脆弱,容易损伤!后果不堪设想!”
“
靳柏雅道:"姜大夫,请您务必尽心救治,所需药材,无论多珍贵,我都将全力筹措。"
姜守贞点头应允,"只能后期慢慢静养,若为以后打算,还得玉疗!"
姬旦关切的问他:“怎么疗养,我现在疼死了,我感觉有一段肠子掉出来了!靳柏雅又异于常人,我感觉我下边可能裂开了,一直也不好!”
“这便是那药的厉害之处!至于怎么玉疗,这事我与三爷说就好,你只需静养,过段时间便会自愈!”
“切记心里焦虑!”
姜守贞有拍了拍姬旦的额头,温柔的说道:“有我在,也就个把月的事情,你心事重重,反而不利于恢复,你可明白!”
姬旦点头,突然抱着姜守贞,大哭起来!
姜守贞尴尬的把他从怀里往出推,姬旦反而抱的更紧了,哭着对他说:“你就像我哥哥,我第一次见你,感觉你就是他,我一直都想这么抱着你,我害怕,哥,我害怕,我来这边,我一个人,他们都欺负我,你不在我身边,没人保护我,我害怕!”
姬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急促喘息几次后,缺氧晕过去了。
姜守贞又看了看,轻轻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对着靳柏雅说道:“这孩子心思过重,三爷应该多开导才是!”
“姜大夫说的是!至于您说的玉疗一事?”
姜守贞打断他:“我回去以后会差人送过来,以后监督着他用了,也会顺利一些,不受大罪过!”
送走姜守贞后,靳柏雅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姬旦惨死后,姜瑶为了他二哥靳惠彬顺利登上皇位,投毒设计谋害于他,是他在归墟山跪了三天,求的归墟老道,用大晋三百年的国运才换了这一世。
没了国运,他倒要看看靳惠彬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至于姜瑶,就像姬旦所说,命不该绝,小范围的收拾拿捏一下他,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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