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苏樾木然的脸，茫然的眼，望向缝隙里。

也是没想到小厨房的门没关紧，让苏樾撞上这一幕，这一道缝隙将好照出小少爷跟清洁工。

清洁工双手竖在身侧，被压在墙壁上，低垂眼，看着小少爷。

小少爷拽着他的衣领，踮脚啃咬他的唇，满面通红。

在清洁工抬眼的那瞬间，苏樾赶紧离开，为什么苏樾在看他们亲吻的时候，会心潮澎湃的想到少爷。

苏樾没走几步，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微微侧目，听见清洁工对小少爷说：“你喝醉了。”

小少爷没吭声。

随后苏樾听见清洁工往相反方向离开的脚步声，紧接着小少爷喊了他一声：“苏樾！”

苏樾回头：“怎么了？”

“你去哪儿？”小少爷的脸还有点红，“怎么没推着表哥出来？”

“外面下雨了，我去拿伞。”苏樾说。

小少爷点点头，转身走了。

苏樾拿了一把大一些的黑伞回来时，看见独自在餐厅等他的少爷，坐在原地，双目沉沉望着窗外的雨。

雨下大了，称得上是暴雨，苏樾走进来，说：“不如等雨小一点之后再去吧。”

“苏樾。”少爷望住他，仿佛他是荒漠里的绿意，枯井里的清流，地狱里的一线光明。

少爷的声音很低沉，像梦中的呓语：“我好想你。”

苏樾一怔，浅笑道：“我才去了几分钟。”

少爷垂眼，“嗯”一声后说：“走吧。”

“可是外面雨太——”

少爷打断他：“我不想在你离开之后，会后悔今天没能跟你一起去雨中漫步。”

苏樾缓缓闭唇，眼中逐渐噙了泪。

少爷来到他身前，一手捧住他的脸颊，低声说：“怎么了。”

苏樾闭眼，泪水滴下来，滴到少爷漆黑的西装裤上，很快染湿一大块。

少爷垂下眼睫，目光落到那一块深黑，低声说：“哭什么。”

苏樾抹掉眼泪，绕来了少爷身后。

落雨的夜晚，空气清新而冰凉，一呼一吸，令苏樾的心充满凉意。

苏樾一手打伞，一手推着少爷走出来，幸好少爷的轮椅，很听话的可以自己走，不然苏樾还要一边顾及给少爷遮雨，一边注意好好推动轮椅。

他们到了草坪上，看雨。

“少爷，雨像猛戳的钉子一样。”苏樾说。

少爷轻笑一声，说：“你挺会形容。”

苏樾默了片刻，将一只手伸出去淋雨，说：“少爷，我从来没有肆无忌惮的淋过雨。”

“再发烧了没人管你。”少爷说。

苏樾浅笑道：“就一分钟，不会有事的。”他将伞递给少爷。

少爷迟了几秒才接过去。

少爷注视着他走到了前边去，他单薄纤细的身体，像不屈不挠，夹处逢生的根茎，他朝天空仰起头，展开双臂，他认认真真淋着雨。

数了三十秒之后，他回头，看见少爷已合上伞站起了身。

“少爷。”苏樾转过身，看见少爷昂贵的西服已被打湿了。

少爷走到他面前来，抱过他的腰，偏头吻他的唇，他看见少爷闭上了眼，漆黑的额发与漆黑的眉纠缠在一起。

苏樾手指一动，唤出铁钉，铁钉戳入黑伞中，将黑伞撑开了，飘到他跟少爷的头顶来。

很快，少爷放开他，低声说：“苏樾，刚好三十秒的吻。”

苏樾的鼻子莫名发酸，本来想哭的，但看见少爷带着笑意的眼睛，又勉强弯唇：“嗯。”

由铁钉撑着伞，苏樾跟少爷，在雨中漫步了会儿，期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回到房间后，少爷说：“你去冲一下。”

苏樾弯腰看向少爷，被少爷直击心灵的好看面孔震了震，以至于说出来的调侃话都软绵绵的：“少爷是担心我感冒吗？”

少爷扬唇，冲他露出尖齿，然后说：“嗯，感冒了血就不好喝了。”

苏樾立即起了身。

他抱着睡衣扭扭捏捏走向浴室，没走几步回头问：“少爷，你要跟我一起吗？”

少爷抬眼问：“为什么。”

苏樾脸红，边想理由边说：“因为我……对浴室还有阴影，少爷在的话，会安全一点吧。”

少爷自嘲地嗤了声：“还在讨好我啊苏樾。”

苏樾没忍住说：“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在讨好你吗。”

少爷再次望向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苏樾，你自己分得清吗。”

苏樾迅速转过去，走几步后听见少爷说：“苏樾，以后不用讨好我了。”

“为什么？”苏樾扭头问。他想要少爷给他一个确切回答。

少爷却移开眼，没说话。

苏樾完全转过身，面朝少爷说：“是要放我走了吗？可是这儿的故事还没完全被揭开。”

少爷静默着，苏樾的声音大了些：“不是你让我讨好你到底吗？”

“别说了。”少爷沉声截了他的话，“就你有嘴一样。”

苏樾抿抿唇，不再说了，他进了浴室，少爷没有跟着进来，他洗完澡出来，看见少爷坐在窗边赏清丽朦胧的雨景。

苏樾走近了又看见，些许绿意映进来，把少爷的眼瞳衬得很明澈。

“少爷。”他轻唤过后，感觉到体内的燥热，他绕到少爷面前来，跪下身，双手去解少爷的皮带。

却被少爷扼住手腕。

苏樾仰头，有些停顿地问：“少爷，不行吗？”

少爷盯他几秒，松开了他的手。

他完整抽出皮带，动作缓慢，垂着眼，不去看少爷深幽的眸光。

他咽了口口水，起身，有些不自然坐到少爷腿上，依旧垂着眼，说：“少爷，这回不用嘴了吧。”

少爷的眼神本来就是随着他的动作而动，在他说完这话之后，他好像感觉到少爷目光如炬。

“为什么啊苏樾。”少爷用气声问。

“因为——”

不等苏樾说完，少爷吻吻他额头：“我去洗。”

“好。”苏樾从少爷腿上下来，少爷似笑非笑看着他，他站得像根无所适从的木头。

少爷洗澡的速度并不那么快，苏樾都快等睡着了，终于等到少爷出来，他爬起来，跪坐床上，顶着一头呆毛望着少爷。

少爷看见他这副样子后笑了声，走到他面前来，俯视着他说：“要睡了？”

苏樾摇头。

少爷勾起他的下巴，手指的凉意，叫苏樾完全没了困意，少爷的大拇指捏捏他的唇角，同时偏头问他：“要睡了为什么不睡？等我吗？”

苏樾点头。

少爷松开他的瞬间，他抓过少爷的手，将少爷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他仰脸抬眼，期待看着少爷。

他看见少爷的喉结急促耸了一下，少爷眼中明明就有深深的渴望跟占有，但却抽出手，绕过了床尾。

苏樾轻声问：“为什么？”

“不合适。”少爷的语气又冷又烦躁。

“什么……不合适。”苏樾略微低着头，眼光瞟向少爷。

少爷靠在床头，瞪他一眼：“别这么看着我。”

苏樾沉口气，爬几步到少爷身边来，却被少爷冷声制止：“离我远点。”

苏樾后退一点儿，却被少爷捞过去，咬住唇瓣狠狠吻了起来，苏樾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少爷咬破皮了，还有血腥气。

少爷捏着他的后颈肉移开他一点，问：“不怕我了吗。”

苏樾呆呆地舔了舔唇角。

少爷忽然露出两根尖齿。

“有什么好怕的。”苏樾说。

少爷冷着脸，眼睛却燃起掩盖不住的烈火，少爷沉声道：“不需要你陪床，回你自己房间。”

“你确定吗少爷？”苏樾望着他，眼光痴痴的。

少爷扒开他的脸，下床的动作好像很愤怒。

苏樾看见少爷走去轮椅边，俯身把皮带捡了起来，于是小声问：“少爷，又要用皮带打我屁股了吗？”

少爷“嘶”一声，用眼神勒令他别说话。

他闭上嘴，默默看着少爷上了床，少爷单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然后用皮带将他的手腕捆绑在身前。

“为什么啊少爷。”苏樾皱一下眉。

“老实点。”少爷刮他一眼，将他按倒在床上，把被子掀到他身上。

他“呼”了声，嗡嗡似的说：“少爷，被子盖住我嘴跟鼻子了。”

“事多。”少爷回头，手伸过来，表情冷酷，却很轻柔帮他掖好了被角。

随后少爷也躺下，接着灯灭了。

黑暗里，苏樾小声地说：“少爷，我不会后悔的。”

少爷立即问他：“你喜欢我吗。”

苏樾噎住了，“喜欢”两个字，卡在喉咙口。

少爷嗤了声。

苏樾心想，他的喜欢说出来会有什么作用呢，但他还是挪啊挪，慢慢挪到了少爷身边。

少爷侧目，看着他：“干什么。”

苏樾心一紧，吻上少爷的唇角。

少爷一动不动看着他，苏樾闭上眼吻了又吻。

到最后，苏樾放弃时，少爷像猛然发起进攻的大兽，抓过他的腰，密切吻他，他连呼吸的缝隙都找不到。

……

他的大腿被抬起来，双腕被皮带捆绑在身前，脖子被少爷一手掐着，头顶一下一下撞着被少爷放置的枕头，嫣红的眼尾泪水直泛。

他在被深凿，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被凿坏的。

少爷冲他勾唇笑，挑眉睨视他，他很心动。

那么就被少爷凿坏吧。

……

他趴在床上，被捆绑的双手，用力揪着枕头，过于深的感觉，让他眼前闪出颤影，他止不住翻白眼，好像就此会晕过去。

……

他抽颤了一下，全身好像陷入痉挛，少爷俯身靠上发抖的他，低语道：“苏樾，你真的让我好爽。”

苏樾迷乱的心间在唤：“少爷……”但没办法说出来的话是“少爷，也让我好舒服。”

“苏樾。”少爷吻过眼神迷离，面色潮红的他，又叹一遍：“苏樾。”

抱住他之后再叹一遍：“苏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