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进京城暗中乱赌坊,入谢府明面驳二少

去往京城的小道上,沈竹肩上挎着包裹,左手握着剑,匆匆地赶路。官路虽然更宽阔、平坦些,耗时也长。如果不是租一辆马车的话,这种偏僻而崎岖的小路则是更好的选择。

只不过......

一直被身后的人跟着,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眼下,虽然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着实有些烦人。

得赶快找个方式甩掉他。

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没有新的想法。

一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连个山匪强盗也没有。沈竹倒是希望碰见一批,至少能稍稍拖住后面跟着的人,自己也可以趁乱溜走。

也是,这也快到京城了。

就是再有胆子也不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作乱。生怕事情惹大了,上面派一支士兵就把贼窝给端了。

隐隐约约就能看见远处的城门楼子了。

先进城吧,进城之后再说。沈竹心道。

入城盘查时,沈竹将通关文牒递给门口的士兵。若按他曾经的身份,一个已经在大火中丧生的人,怎么可能获得官府出具的官凭路引?这还是多亏了谢家来找他时,连同着通关文牒一并搞定了,也算帮了个大忙。

官兵排查自然是看不出任何问题,便放了人进去。

“谢谢官爷。”沈竹匆忙道了谢,快步进了城。

京城的集市比偏远的城镇自然是热闹得多,街道也是更宽一些,即使小商小贩在路边,也不会显得太拥挤,甚至还能并排行过两辆马车。

沈竹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悄悄注意两旁的店铺,寻找着印象中的一个名字——金曲赌坊。正好赌坊中人多眼杂,可以彻底摆脱后面跟了一路的人。

眼神瞟到了一个金灿灿的牌匾。其实想不注意都难,旁边的店铺装修再精致,也不如这家赌坊看上去那么壕气冲天,毕竟开赌坊可比其他的商铺挣钱多了,甚至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坊内的叫喊声与铜钱与银币碰撞的声音。但是像开的这么张扬的赌坊,还不多见。看来,背后的人是有些权势的。

他抬脚迈进“金曲赌坊”的大门,各种酒味与汗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令沈竹眉头一皱。他小心地在人群中挤过,在各种疯狂的赌徒中寻找着。

突然,他在旁边一个较小的赌桌上看见了要找的人。只见那人右眼处有一大块红色,像是胎记,眼神犀利,混在一群赌徒中,看似失了理智,实则掌控了全局。那人大声叫道,尖锐的声音吸引着周围的人纷纷下注。

沈竹挤过去,在嘈乱背景中,一把搂上那人的肩,在他耳边说道:“兄弟,我想来一把,但我没有现银。你看,我拿这个玉佩给你换怎么样。”说着,沈竹将玉佩在桌下偷偷地给他瞧。

那人见这玉佩,一下子安静下来,像是一块烧得极红的铁瞬间投入极寒的冰水中淬了火。他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竹,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破绽。

下一刻,他也低声说道:“你随我来。”

那人拽住沈竹的手腕,穿过人群。鹰一眼睁睁地看着沈竹被人带走,正要追上去,不知道为何,前面有位客人的钱袋子破了,大把的铜钱、银子争相涌出。旁边的人眼睛都亮了,纷纷挤过来,想着能在混乱中捞点,再在下一个赌桌上完成今日的逆风翻盘。鹰一被堵住了去路,一抬眼,人便不见了。

沈竹被带到一个隐秘的屋子中,屋子里是各种各样的衣服,华贵的,便宜的都有。甚至有一个梳妆台,摆着各种易容的面具假体,眼罩头巾。

进去后,这人锁上门,一边给他找换装的衣服,一边说道:“你一会易完容,可以从这个楼梯上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能甩掉刚刚随你一起进来的人。放心,你从这那里走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就算有,也是赌坊里的人,他们不会说些什么。”

沈竹一边给自己面部重新塑着型,一边听着身后的人说着,直到镜中的模样变成特别普通的样子,扔在人群中一眨眼就忘记的那种。

他开口道:“多谢兄台相助。今日相见,还请兄台务必保密。”

那人打量着沈竹,说道:“这是小事。你有机会的话,替我向她问个好。”

沈竹道:“自然。那后会有期。”

两人也不再浪费时间寒暄,沈竹重新换上另一身衣服,按照那人所说,推开架子,露出了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迅速地上了二楼。

喧闹的赌场没有任何人知道,混乱,反而为这场伪装提供了良好的庇护。

鹰一在赌场中找着人,却没有再看见任何身影,跟丢了人,无奈之下,只好回丞相府复命。人是在“金曲赌坊”丢的,肯定跟这儿脱不了干系,也算是有些收获。

沈竹从二楼又通过坊内明面上的楼梯下到一楼。就在他要找后门出去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那人个子不高,很瘦,撞了人连头也不抬,只是小声道歉。

他迅速地抓住那瘦猴的手腕。

“这位兄弟,拿了别人的东西得先还回来吧。”沈竹的声音冷冷的,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被人当场抓包,那瘦猴马上炸了,一边使劲挣脱抓住他的手,一边提高了声线嚷嚷:“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东西是你的!看你这身打扮,是能用得起的人吗!”

被他这么一喊,旁边已经有两三个人的视线朝他们这投来。沈竹眉毛微皱,直接用武力硬抢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引起过大的喧哗,发生意料之外的事就麻烦了。难道到时候还要再被人拉着去一趟衙门吗?

下一秒,沈竹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没有松开手,说道:“那这样,我帮你赢上几局,你就把玉佩还给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如果不答应,闹到衙门那去,我也不是不能奉陪。”

那扒手冒着精光的眼珠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在思考着这场交易的利弊。看这玉佩的成色,就算当了也没有多少钱。如果这人真能让自己赢,那不就赚大发了!

“成交!”

沈竹跟着那人来到赌桌上,这人也不是个胆子小的,专挑赌注大的投。

“押大。”沈竹毫无波澜的声音从他耳后响起,在嘈杂的环境掩盖下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瘦猴似的扒手开始并没完全相信他,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只是拿了本钱的一小部分往里投。

“也是押大。”

“押小。”

......

随着沈竹的指示,那人赢得越来越多,贪婪驱使着他在赌桌上投的注越来越多。他大笑着,几乎要趴在桌子上将赢来的钱搂到自己身边。

甚至为了避免引起桌上其他人的注意,在一张桌子上捞完两把,就再去别的桌上下注。可饶是如此,仍然有人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赢的人。

沈竹在角落里,看着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拽着那个扒手的衣领,恶狠狠地说着:“你小子,出老千是吧!在老子面前还敢这么嚣张!”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周围其他赌客的气氛,输了钱的,赢了钱的,要么动起了口,要么动起了手。旁边赌桌的人也过来凑个热闹,场面一下字更加混乱起来。

沈竹当然留了一手,当时给那扒手提示时,并不是一直在他身边,而是在各个桌子上穿梭,事而给其他人提供一些错误的信息,没人会将他与这场混乱联系在一起。趁着那人疯狂收钱时,顺手将玉佩从他身上勾了回来。他无心再留恋,冷笑一声,低着头,匆匆从后门溜走。

后门比较偏僻的一个街道处停着一辆马车,算不上多么华贵,越不起眼越好,右侧前轮系着一条红绦带。

就是这辆了。

他赶到车夫前,将象征着谢家人的令牌示意给他。

车夫不语,只是拉开帘子,让面前的人进去。

路上颠簸,沈竹将帘子掀开一条缝隙,观察着路上的状况,途中又经过“金曲赌坊”,里面的乱子似乎还没平。

马车停在了谢府门口,沈竹一下车便看见了在门口迎接的人。进门后,应付过了管事的寒暄。正跟着他往正厅走。

“刘管事。”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二十出头的年纪,头戴镶碧鎏金冠,一身红色窄袖蟒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下悬一块和田玉佩。眉眼间明明含笑,却处处透着精明与算计。

谢家共两位公子,老大尚在边疆,面前的这位,自然是谢家老二——谢凝风。

谢凝风朝着刘管事继续说道:“我想单独和先生说几句话。”

“这......二公子,将军还在等着先生。”刘管事面露难色。

这谢二公子微微笑道:“只是一小会,刘管事您去忙吧,待会我会带先生过去,父亲那我去解释。”

“那二公子,老奴先去忙了。”刘管事妥协,转身离开。

谢凝风在沈竹开口前先拱手行礼,恭敬道:“早就听闻先生名讳,今日一见,先生可真当得上一声年少有为啊。”

沈竹搞不清楚面前的人想打什么主意,但面子上不能过不去,回应道:“不敢当,谢二公子名声在外,在下远在乡野也有所耳闻。”

“哈哈......”谢凝风轻笑道:“先生今天在我的赌坊惹了事,着实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好嘛,这家伙是来兴师问罪。

“金曲赌坊”是谢家的产业,他是知道的,可确实没想到,是面前的人管的。

估计今天替人下注的那些事也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只是不知道,他与人见面的事,是否暴露出来。

见面前的人脸色一僵,谢凝风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微微凑近,问道:“先生打算怎么弥补我的损失?”

“呵。”沈竹冷笑一声。

想牵着他的鼻子走?没门儿。

他开口道:“那看来,谢二公子管理的赌坊还真是......一言难尽。若不是在下的东西遭了难,也不会出此下策。且不说赌坊一天的流水,根本用不着在意这些损失,就是谢老将军请我来,能给谢家带来多少利益,我想您心里是清楚的。”

谢凝风大概也料到根本不能唬住面前的人,他挑了挑眉,继续说道:“谢家的利益跟我的,

还是有些不同的。不如,先生将你的名字告诉我,这件事便翻篇了,怎么样?”

沈竹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应付道:“二公子称在下‘怀竹’便可。”

“先生,我要的,是你真正的名字。”他有些不满。

“二公子,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只要我想,就算当场杜撰一个告诉你,又能怎样呢?”沈竹倒是没想到这谢家二公子如此难缠。

油盐不进啊......罢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谢凝风气笑了,心里想。

他松了口,说道:“先生说的是。我领你去见父亲。”

沈竹点点头,便随着谢二公子往前厅走去。

一放假就玩太嗨了……不好意思,拖更这么长时间(挠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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