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青奥星火

**——当金牌烙上少年体温，心动便有了最滚烫的雏形

南京青奥村的晨雾还未散尽，十五岁的孙颖莎蹲在自动贩卖机前纠结。硬币在掌心焐得发烫，草莓牛奶与蜜桃汽水的抉择被身后清亮的少年音打断："小豆包，你的运动裤穿反了。"

王楚钦倚着玻璃墙憋笑，晨光将他刚染的栗色头发镀成金棕。孙颖莎低头看见裤缝线狰狞地爬在大腿外侧，耳尖瞬间红透："要你管！"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胸口，发梢残留的茉莉香盖过了贩卖机的金属冷气。

少年变声期的笑声追上来："反着穿显腿长，真的。"他扬了扬手中的红豆面包，包装袋上的樱花贴纸在风里招摇——那是昨天团体赛颁奖时，孙颖莎趁乱贴在他水杯上的"战利品"。

混双半决赛的空调开得太足，孙颖莎搓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发球。王楚钦突然在换边时扯下发带，黑色布料还带着汗湿的温度："绑手腕上，防滑。"

她低头系蝴蝶结时，瞥见他运动袜边缘露出的卡通创可贴——正是上周她输掉队内赛时赌气扔进垃圾桶的那款。银球撞台的脆响里，少年反手爆冲的弧线比平日更锋利，仿佛要击碎所有窥探心事的镜头。

赛后采访的话筒怼到面前时，王楚钦正用冰毛巾给孙颖莎敷手腕。记者问"如何看待被网友称为最萌身高差"，少年突然把毛巾盖在她头顶："我们这叫黄金击球夹角。"

孙颖莎从湿漉漉的布料里瞪他，殊不知这一幕被截成动图，配上"恶龙藏宝"字幕疯传全网。

庆功宴的披萨还没上桌，孙颖莎就被日本选手的合影请求逼进逃生通道。王楚钦找到她时，少女正蹲在楼梯间啃冷掉的蛋挞，奶油沾在鼻尖像朵融化的小雪。

"他们说我像吉祥物......"她声音闷在膝盖间。少年忽然用指节轻叩她额头："知道吉祥物和冠军的区别吗？"不等回答便拽起她手腕，"走，带你看真正的吉祥物！"

深夜的篮球场空无一人，王楚钦摸出钥匙打开器材室。顶灯亮起的刹那，孙颖莎看见满墙的自己——领奖台咬金牌的、训练场揪刘海的、甚至食堂偷舀他碗里红豆汤的，所有照片右下角都标着拍摄日期：从他们初次搭档混双那天起，一天未断。

"这才叫吉祥物，"少年耳朵红得要滴血，"能带来好运的那种。"

孙颖莎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在某张他偷看自己的侧拍上停顿："大脑袋，你暗恋我啊？"

警报器突然轰鸣，两人在保安手电光柱中狂奔的身影，成为青奥会非官方宣传片的经典片尾。

决赛日的大雨浇不熄看台的尖叫。决胜局10-9时，孙颖莎的隐形眼镜突然脱落。模糊的视野里，她听见王楚钦在桌底轻叩三下——这是他们偷师张继科/马龙的秘密信号。

少年逆旋转发球的弧线割裂雨幕，她闭眼凭感觉挥拍，银球撞台的脆响与他的欢呼同时炸开。王楚钦冲过来熊抱的力道太猛，奖牌金属边在她锁骨硌出红痕，却不及他落在耳畔的喘息滚烫："看吧，我的吉祥物显灵了。"

混合采访区，记者指着孙颖莎锁骨处的红印起哄。王楚钦突然拽过自己衣领，露出同样位置被奖牌硌出的痕迹："这叫冠军印章，懂？"

当晚，#冠军情侣印#在热搜榜上爆了十二小时，直到刘国梁跨洋电话追来："你俩给我把奖牌焊脖子上！"

青奥村闭营那晚，孙颖莎在王楚钦的运动员手册发现秘密。泛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樱花标本，旁边钢笔字稚嫩却认真：【2014.8.22 和小豆包拿到的第一块混双金牌，要存钱买防潮柜】

她翻到手册末页，最新记录是昨天补的：【2018.10.11 在南京存了第102张照片，还差898张就能召唤神龙实现愿望】

窗外突然传来敲击声，王楚钦倒挂在阳台外，手里晃着半包跳跳糖："豆包大人，偷看**要罚款的。"

孙颖莎将手册按在胸口："罚什么？"

少年眼睛比南京的星空还亮："罚你......再陪我拿九百九十九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