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新贵
萧亮最近去找林兰没有之前那么勤了。他倒不是不想林兰,只是怕发展太快了,如果要结婚,自己连个彩礼宅子什么的都拿不出来。
萧亮觉得自己欠着姐姐萧太后的两百多万也要早点还给她。他最近抱着急于还本的心态。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门心思想搞钱,没有泡妞的心情。
那个锦囊,是他在蜀王城那段时间最想念林兰时,想得受不了了的时候才打开的。
里面是一句诗。“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看到这句诗,萧亮更加想林兰。
都说,男人的成功有如春药。而男人因为某个女人产生爱情时,这爱情却是事业的春药,男人渴望用成功来向女人展示自己。这一刻,萧亮比任何时候都急不可耐地想要成功。
而生意的机会迟迟不来。一旦这机会来了的时候,他就要急切地扑上去了。
林沐和这天请来了萧亮道:“我之前把赚的利润和本钱都投到黄胜魁的金矿里了。如今要去蜀王城亲自管工地,木材生意,是个赚钱短频快的项目,你可愿意做?这次是要一百万两的木材。”萧亮道:“做做做。”林沐和道:“甚好。那就一言为定了。上次钱少,没有立字据,这次要立个字据,如何?另外,我替你作中间人,也要给我些些费用,不多,就所盈利部分的一成,可否?”
萧亮道:“甚好甚好!”
萧亮回去问萧博要钱。萧博也想赚些外快,就决定试一试。
林沐和动身去了蜀王城。一个月后又回到皇城,把本和利带回悉数交给萧亮,道:“这是一百三十四万两纹银,此次多赚了七万。那我就拿走了三万两,剩余的,请你过目。”
萧亮很开心,就拿去给了萧博。萧博甚为满意。
萧亮好久没去找林兰了,这天又赚了这笔钱,有些高兴,就请林兰出门吃饭又去看戏。林兰看看萧亮,对他道:“林兰感念公子对林兰一番心意,有件事,不知林兰当讲不当讲。”
萧亮道:“但说无妨。”
林兰道:“凡是生意,都有风险。我劝公子你,见好就收,不要再做生意了。我父亲以前有段时间,做生意亏了钱,被追债的人逼得到处躲藏,要不然,家母也不会去给人家当乳母。妾身担心公子。”
萧亮彼时刚尝到甜头,怎么听得进林兰的劝告?他只道是林兰关心他。
萧亮开心地笑了笑,道:“我知你关心我。我信得过令尊大人,他以前吃过亏,现在必然会加倍仔细小心。更何况,还有黄胜魁黄老板,跟着成功商人才能变成成功商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林沐和此次回来,又带回一个好消息,跟萧亮道:“工地上,木材,还有砖瓦也需要,还有木柒,还有石材。我们可以扩大经营范围。让其他供应商靠边站,我们进货再卖给黄老板的工地。如何?”
萧亮道:“甚好。那咱们这次做笔大的!”
林沐和道:“太大我也不敢。风险太大。我真的不敢。做生意总有风险。万一让公子赔了,公子跟官府一说,还不把我给杀了?不要太大,小步小步走,如何?”
萧亮却道:“那这样,我回去跟我兄长和太后商量一下再说。”
这边严真珠也跟从蜀王城回来的黄胜魁谈了合作。严真珠将所得利润悉数交给黄胜魁,到蜀王城开设两个分号,还有一百家浣衣局。供货由严真珠从皇城运过去,请了一个振威镖局压镖,每月来回一趟。等等事宜谈妥。且蜀王城及皇城两地所得盈利均交由黄胜魁投入到莲都金矿建设开采中。
金矿开采后,按照所投资金比例分利,黄胜魁承诺给严真珠保底每月三成利。
自从严真珠跟黄胜魁谈妥生意长期合作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皇城商界都对严真珠卑躬屈膝,推崇备至,马首是瞻。俨然严真珠是未来的富可敌国的商人了。她的产品也更加受青睐。
严真珠又推出了一些新产品,比如净地石,一下子就把地都拖干净。
还有脱谷石,用十块脱谷石和一些谷子放一起,摇晃一下就可以立刻得到白白的大米,这样煮出来的米饭,特别香气扑鼻,因为用谷子刚脱了壳的大米比脱了壳放了很久以后的大米不知道要新鲜多少倍。
还有计时石,每个时辰都会变成不同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时辰。
多宝阁的生意红火得萧亮更加遗憾。补偿心里更加严重。这就有点像买了一支股票抛早了,看着这支股票不停涨停,又不好去买回来,就买成了别的股票,希望新买的股票也如之前错过的那支股票一样大涨。
萧亮去找萧博,萧博道:“这次你想做多大的生意?”
萧亮道:“多宝阁的严真珠,你听说了吧?她把全副身家都拿来跟黄胜魁合作了。她所投,少说也要四五百万之多。难道我们还没有她有实力么?”
萧博道:“她的钱也是逐步赚下来逐步投入进去的,我们手头也没有这么多钱啊。是不是?我这里,最多只有这个数。”萧博竖起三根手指头。
萧亮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们所投项目,与严真珠不同,她投的是自己的多宝阁分号,还有投入到金矿里了,我们投的是西川王行宫,之前都是赚到钱了。这次不光木材,还要投砖瓦。有林沐和在那里管着,给我们更多机会,是完全可以放心的。他和林兰都劝过我,叫我及时收手。说做生意有风险,他们都很为我考虑。”
萧博道:“甚好,只是我也想见见黄胜魁,还有莼姮。”
萧亮道:“对对对,我给你打听了,这次莼姮和黄胜魁一起来的。她还跟林兰切磋唱曲和舞艺了。我那天在汇春园都看到她了。忘了告诉你。”
听得萧博心痒难忍。于是让萧亮去约黄胜魁,但是约了足足七日,方才见到了面。所幸那次见面非常愉快,双方就生意合作达成了一系列合作意向。具体就是黄胜魁因为林沐和的原因,愿意和他们合作,具体林沐和管的项目,他们先合作,合作得好的,接下来再说投资开采金矿的事情。
不过黄胜魁还说了萧亮一顿,他道:“之前,听严真珠严老板说,好像萧亮公子做生意不能有始有终,半途而废,导致她差点破产,不能翻身,做生意最忌讳如此。这好比新开了一家饭店,暂时没有生意,那你菜就不备了?厨师店小二也不养了吗?饭店房租能不付吗?你必须坚持下去,做出口碑,做出利润来,生意总有淡季旺季,总有一些意外,但无论怎样,都是要有承担风险的意识,凡事贵在坚持。严真珠前面亏损严重,主要被那个截胡的奸商把原料给截了,但这种情况不会一直存在的,现在好了,一切顺利起来。”
萧亮道:“前辈所说确实在理,晚辈确实愚钝,自己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也吃了很大的亏。”
黄胜魁毫不客气地接过话去,道:“我看你不是愚钝,是太聪明,聪明的人灵活,见不行就撤,愚钝的人倒是反应迟钝,不会撤得这么快。聪明反被聪明误。而且,那个原料商奸商,我也认得他,叫汇金池,就是一个骗子,投机商,这里骗一票那里赚一票,然后就走。让你想找他算账,找他报仇都无从找起。属实可恶。严老板不认得他,藟山主事的也不认得他,就着了他的道了。我年轻时还吃过他一次亏。哎,说来惭愧了。不提了,不提了。”
萧亮萧博跟黄胜魁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又开始打听这汇金池的事情。黄胜魁被他们灌得晕晕乎乎,就把汇金池年轻时候骗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胜魁喝多了,大着舌头,才肯把自己的糗事说给两萧听。原来,汇金池年轻时还做过收毛竹的生意,叫了一个车,来黄胜魁收毛竹的乡下,把毛竹都装上了汇金池的车子,汇金池说,今天天色也晚了,不如一起喝点酒,等第二天天亮他再走。黄胜魁就很高兴,因为卖了一个好价钱,他当场还把钱都给了他。他们就喝了一些酒。黄胜魁道:“他肯定是给我下了药了,我没喝几杯,也知道腰里揣着村里人的钱呢,天亮了要给大伙分钱的呢,自然就不敢多喝。结果睡得比死猪还沉。第二天天亮一看,车走了,毛竹自然在车上也运走了,汇金池带着我腰间的钱袋子,也走了。我在村民那里也解释不清了,大家都以为是我把钱私藏了,最后我连村子里也待不下去了。这无赖的名头也出来了。婚也被退了。”黄胜魁说到伤心处,哭得老泪纵横,不能自已。最后哭哭睡着了。
萧博萧亮看着烂醉的黄胜魁,觉得好笑,这大富豪也有糗的时候。谁年轻时没有犯过点傻,做过点错事呢?萧亮尤其感到治愈。
如瑶不等天黑就让马车把自己送到玲珑阁,然后派人把武修给叫了出来,她并不进去。然后想就在马车里说话。武修示意她先不要说话,说带她去个地方再说。
于是他们一路来到了赢佛寺边上的破庙。武修道:“在朝廷某次围剿杏花坞的时候,我听景胜讲过,还有一个未解之谜,就是赢佛寺的大火,和那些不见的和尚。有一名萧博的手下,叫李新益的,曾说过是萧博在凤迟谷内,放走了那些假和尚。那些假和尚,我一直在查他们的下落,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结果。我一直在想他们当年从赢佛寺出来后,他们到底藏匿到了哪里去。而他们当年又是怎么会聚集在赢佛寺的。还有这里,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如瑶道:“嗯。景胜确实也说过,这批人,必须在我们起事之前搞清楚,不然万一他们是萧氏的暗卫,他们在暗处,对我们甚为不利。不过今日我来,是来问你要回一样东西的。”
武修假装不知道,问:“何物?”
如瑶脸一红,道:“分身石。”
武修道:“我没带出来,放在玲珑阁内了。”
如瑶看他明显就是不想拿出来,道:“这分身石,你对它做了什么,主身能有同样的感受。”武修一听,简直要疯了,害羞得不行了,道:“严如玉,你骗我的吧?拿去拿去,还你便是。”
如瑶刚要伸手拿,武修却又收回来,道:“我不信。你就是诓我还你罢了。”
如瑶道:“这很好证明。”
如瑶就把武修变了分身,武修看到另一个自己,甚是觉得可笑,对如瑶道:“那你也亲他一下,看我能否感受到。”如瑶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握住了分身武修的手,武修顿时感到一阵温软,激动得一阵战栗,如瑶从来没有握过自己的手,他几乎哀求道:“别那么快放开,可以吗?”如瑶不理会他,放开分身的手道:“我握住的无非是一块石头而已。”
武修不满道:“你本人,对我,比石头还要冷,还要硬。”
武修去抢分身石,道:“还我,哪怕是块哑巴石头,我也愿意抱着,搂着,亲着。”
如瑶故作气恼道:“武修,你毫无诚信可言,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怎么成了要还你的东西?这不是你的。也不能是你的。”
武修看她恼了,就悻悻然不再抢,问道:“你今日主动来找我,就是为了拿回这块石头?你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来找过我的。”
如瑶道:“那还能是为什么?谁让你对一块石头为非作歹的?”
如瑶说完这为非作歹四个字,两人都有些羞愧,有些内心复杂。
如瑶心里有些甜蜜,激动,不安,不应该,羞愧,甚至有些接近耻辱的感觉,毕竟,自己大他十五岁,怎么可以,可是自己内心怎么会有了越来越多的欢喜呢?
武修内心更加崩溃。就像被人彻底偷窥了自己的**,又像是很久以来不敢表白的纯情男子终于清楚地表白了自己的爱情一样欢呼雀跃。他的内心激动极了,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冷静,实在是煎熬。而且现在这个人儿就在眼前,不能随心所欲,哪怕靠近一点都不行。武修甚至希望自己就拥有着那块石头也好,可以肆无忌惮。
暮色中,武修低低地道:“严如玉,我就想为非作歹,而且是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
晚风凉凉地吹过残破的断墙,一阵又一阵地吹过,带着点花香,带着树木和青草的香味。
如瑶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温柔地看看那个斜倚着一棵树干,带着几分慵懒的武修,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呀?天天不务正业吧?总是玩世不恭,难成大业。我可是每天都忙得很,没有你这等闲情雅致。你这样,让我想起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武修突然粗暴把她压倒,贴着她的唇,欲亲不亲,边刻意撩拨挑逗着她,边恼道:“我要让你看看,究竟谁才是燕雀,谁才是鸿鹄。”然后头也不回地兀自离开了。把如瑶一个人丢在黑黢黢的破庙前。
如瑶有点后悔这样故意说看不起他的话。他是玩世不恭,是贪玩,毕竟还年轻么。前面帮了她一次后,就天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肯定是到处游玩,或者泡妞也未为可知。有一次甚至两个月都未能谋面。如瑶对武修有诸多猜测。确实,谁也不清楚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如瑶想,也许他说在追查假和尚,只是一个托词,就是想告诉自己,他并没有不干活,没有不为她的大计出力。他也在做事,只是还没有结果而已。算了,反正自己也没有指望他能做什么。
如瑶有点怕黑,自己往山下走。发现有个人却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如瑶仔细看看,就是这个刚才被自己气走的燕雀。如瑶不再害怕了,用速行到了自己车里。把这个燕雀丢在了山路上。一会儿,燕雀也用速行回到车上。燕雀对她道:“我真不该赌气,本来可以和你一起散步慢慢回来的,现在赌气破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太可惜了。我忘了燕雀和鸿鹄都是会飞的。”如瑶被他最后一句话逗乐了,道:“算了算了,我原本也没有指望你能做些什么。”
谁知道这句话的轻蔑程度在武修内心,远超刚刚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武修正色道:“严如玉,你每次都能把我一片热情秒成冰渣。”然后,武修就再也不理睬她了。
如瑶突然心生不忍,是啊,虽然不是每次,可是有多少次,都是如此,他满腔热情而来,带着一颗冰心而去。尤其是在杏花坞,他带自己去南台橘香阁,见他父亲那次,也是。还有后面种种,都是。都是。
自己心里难受,也非要让他也跟着一起不痛快吗?对他何其不公平?
快到玲珑阁的时候,武修竟然趴在如瑶膝头睡着了。睡着之前,他喃喃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么?就像你刚进杏花坞的那些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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