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四幕:如是说】

【“建木玄根......不愧是丰饶的神迹.......”】

【金发男子与太叔衡走在鳞渊境里,碧水荡漾,清零作响,寂静无音。】

【硕大的建木因被应恒用尽全力一击斩断了大半截,却依旧坚强地运用所剩不多的丰饶之力缓缓地恢复。】

【“闭嘴,四席,快点处理了。”】

【“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啊,十一席。”金发男子回头,漏出一丝假笑,“不过,你准备好了吗?】

【“可不是我唬人。”金发男子轻笑一声,“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往往复复——”】

【“你甚至丧失了死亡的权利。”】

【“我既来找你,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太叔衡静静地看着面前硕大的建木,他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我需要这股力量。”】

【“巡猎已经沉睡太久了。”】

【“这个天下,不需要一个沉睡的‘巡猎’。”】

【“需要的,只会是罗浮的将军。”】

“你想做什么?帝弓司命大人......怎么了?”符玄一下子询问了出来,她紧皱着眉头,认真地注视着太叔衡。

她听得出来,太叔衡对于岚没有一点敬畏之心,而且这几个家伙都是一样的......反倒是有种......对于力量的渴望。

太叔衡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难道说的没错吗?符玄前辈,巡猎的力量可不能就让他这么白白搁置了。”

景衍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太叔衡在做些什么......命运而已,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自愿的。

符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景元拦住,只见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屏幕。

符玄终究不甘心地冷哼一声。

【“是吗?”】

【金发男子低笑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轻轻将手抚摸在建木上。】

【刹那间,建木猛然发出光芒,似乎得到了巨大的力量而疯狂地生长,太叔衡也不再犹豫,也将手放在建木的身上。】

【光芒笼罩了太叔衡。】

【金发男子静静地站在鳞渊境外。】

【鳞渊境早就被太叔衡下大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所以,偌大的海洋上,唯有金发男子一人悄然站立。】

【他背着手,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你还是来帮忙了,四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星站在他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幕。】

【金发男子回过头,想他点了点头致意:“二席。”】

【而显然,星看到这幅场景,也明显想起了什么:“你我二人私下不必如此,尤里卡.......”】

【星忽然又转移了话题:“太叔衡已经看了剧本了?”】

【“自然。”尤里卡点了点头,“我想起了些事情。”】

【“因为你和他挺像的?”星忽然笑了笑,“你们性子确实是挺像的,不过——”】

【她忽然眼神一凝。】

【“别再回想过去了。”】

【“我们都有崭新的未来。”】

【尤里卡笑了笑。】

【他没再说些什么。】

【另一边。】

【太叔衡的确需要丰饶这股‘最原始’的力量。】

【景衍誓死都在保护的,那一枚将军印——】

【一枚封印着,巡猎最原初的力量的将军印。】

【丰饶与巡礼乃是血海深仇,只有最原初的丰饶之力才能激发藏在将军印里面的巡猎的最原初的力量,然后他再依靠这股力量——】

【登顶成神。】

【他知道这想法很疯狂。】

【但愚者十七庭,个个都是疯子,也个个都是神明。】

【他需要成神。】

【愚者十七庭个个都是神明这句话不是传言,而是事实。】

【虽然这个消息只在内部流传,外面流传的神明依旧是丰饶与欢愉。】

【不管用什么手段,肮脏的也好,光明正大的也好,可他们的确获得了可以匹敌神明的力量。】

【哪怕他们掌握不了完全的法则,哪怕除了首席和二席之外,他们只有神明的力量,却没有真正的法则,哪怕他们被敌人戏谑的称为‘伪神’,‘神明的残次品’。】

【可这并不妨碍愚者十七庭紧靠一己之力就能撑住整个宇宙。】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星际大战,是多个世界联合攻打星穹铁道世界的巨型战役,是每个世界的至高神明都会下场的巨型战役。】

【星穹铁道世界的资源太丰厚了——可随着毁灭星神的自爆,宇宙壁垒被打破,众多星神的沉睡与陨落,至高神亿年的沉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他需要保护他的世界。】

【然后,和愚者十七庭一起。】

【改变所有人的过去。】

【丰饶与巡猎的力量在他体内对峙。】

【巡猎在杀死他,丰饶在拯救他。】

【他在死亡。】

【他在新生。】

【身体在重组,细胞在分裂,器官在复苏,意识在毁灭,灵魂在重生。】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刃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由得,他想起了自己。

他想起自己,想起无法死亡的自己。

【尤里卡看着一切。】

【他心中已经耗不起波澜。】

【这样的感觉真是令他感到怀念,憎恨,无奈,悲哀。】

【他已经失去了过去了。】

【但不由得,他依旧从沾满灰尘的记忆离,想起那个刚刚失去先生的他。】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不,他一直活在死亡里。】

【尤里卡.阿波卡利斯。】

【你,还活着吗?】

“哐当!”

看到这个熟悉的姓氏,瓦尔塔的手杖不自觉地从手中掉落,他颤抖着手推了推眼镜,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

“□□先生,请不要惊讶。”神明的声音响起,“毕竟,我们世界与您的世界算是同一个本源延伸出来的不同的世界,世界与世界之中自然也有相似之处。”

“而且,不必怀疑,那位你一直觉得可疑的罗刹,就是你的世界奥托的同位体,本名也叫奥托.阿波卡利斯。”

□□深吸一口气,他又推了推眼镜。

罗刹倒是笑得一脸无辜,满脸纯良地说道:“虽然不知道我的那位同位体做了些什么,但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过路的行商啊。”

景元差点把喝在口里的茶吐出来。

纯良,无辜?

景元想到他一直在观察着的罗刹的行为。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刺了罗刹一句:“罗刹先生,真实好纯良,好无辜啊。”

静流也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一定的扭曲。

【巨大的虚卒在天空徘徊,地上的人民四散逃亡,唯有在阴影处,一道穿着破破烂烂的金发小男孩的身影躲在坍塌的巨石下。】

【作为贫民窟的孩子,不会有人去在意一个蝼蚁的死活。】

【所以当罗刹出现在男孩的身前,巨大的力量杀死了虚卒时——】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逃离贫民窟的机会了。】

【“嗯?想跟着我?”罗刹蹲下身,看着拉着他衣角的小男孩。】

【罗刹是懂人心的。】

【他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只是想跟着他离开这个破破烂烂的星球,但也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的潜力。】

【眸子里的理性,眸子里的冰冷。】

【或许是个不错的苗子。】

【“你应该知道现在正在爆发星际战争,毁灭和我们就要开战了。”罗刹依旧是笑眯眯的,不过尤里卡明白,这只是掩藏在温和之下的审视。】

【尤里卡点了点头:“无所谓,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他嗤笑一声。】

【父母将他遗弃在贫民窟,而那时候的他,仅仅才四岁。】

【他从野狗的口中夺下食物,他从地皮流氓中讨得生存。】

【他懂得什么是机会,什么是人心。】

【“即便是死?”】

【罗刹挑了挑眉毛,目光中逐渐流漏出锐利。】

【“我是罗刹,贫民窟的消息应当是很灵通的吧,你也应当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既然如此,跟着我,可能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哦?”】

【尤里卡对上那双同样充满冰冷的眸子。】

【但是他不在乎。】

【他从来都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他可以把自己的所有摆在天平上。】

【“死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笑了笑。】

【“我不想死,但也不畏惧死亡。”】

【“请带我走吧,罗刹先生。”】

【罗刹幽幽地看着尤里卡。】

【“你叫什么名字?”】

【他摸了摸尤里卡的脑袋。】

【“尤里卡。”】

【“没有姓吗?”】

【尤里卡摇了摇头,“这个名还是一个当时快要死的老爷爷给我取的。”】

【罗刹注意到尤里卡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

【他笑了笑,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完全堕入黑暗啊。】

【“那么,就跟我姓吧。”】

【“尤里卡.阿波卡利斯。”】

【尤里卡点了点头,也同样的笑了笑。】

【他终于是离开了这可破破烂烂的星球。】

【然后又投身另一个战火飞扬的世界。】

【他当然知道罗刹。】

【神战的挑起者,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行商,被丰饶民追杀,被仙舟通缉但至今仍逍遥世界,身份神秘的家伙】

【但是.......】

【所以为什么他们会一边在前线打的那么激烈的时候,在这里吃烤鱼啊!】

【“我只是一个柔弱的无辜行商啊,怎么可能去参与战争呢?”罗刹扶额,叹了口气。】

【尤里卡差一点就把嘴里的鱼吐了出来,他震惊地看着面前带着笑意的行商,觉得自己的三观被踩了个粉碎。】

【自从尤里卡跟上了罗刹,就像上了条贼船,不仅要混迹在各个战场,还要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作为反抗神明的重要的一份子啊。】

【罗刹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好吧,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该去做正事了。”】

【那一瞬间,罗刹的眸子变得锐利,整个人锋芒毕露,他伸出手,温柔地看着尤里卡。】

【尤里卡也认真起来,他注视着那双只对他有过温柔的眸子,牵住了那只手。】

【“你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罗刹站在尤里卡不远处,张开双臂,站立在一座高塔之上。】

【他的脚下是虚卒堆积起来的尸体,是丰饶民模糊的血肉。】

【他背对着光,微微撇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尤里卡。】

【光点缀在那双眸子里,他是那么的张扬且自信,巨大的棺材矗立在他身后,他似乎就像守护神一般,直冲进尤里卡的内心。】

【那一刻,他的心在猛烈地跳动。】

【太璀璨了。】

【像熊熊燃烧的火焰,像高高挂起的太阳。】

【无时无刻,不触动着他的心。】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几年。】

【这是尤里卡人生中最快乐的几年。】

【他们虽混迹在各个战场上,搅乱敌方的浑水,他们虽每时每刻都要冒着生命危险,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两人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会在闲暇时间到某个星球的小吃街上,抱着各种美味的小吃,他们也会在某个花市上,尤里卡为罗刹买一束娇嫩的百合花,或是在某个悠闲的下午,折一朵栩栩如生的纸花。】

【其实挺好的,这种日子。】

【两人依偎在夕阳之下,坐在青山之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温馨,宁静。】

【罗刹日常紧绷的神经也在此时放松下来,这是为数不多还充满生机的星球了,随着虚卒和丰饶民的迅速扩张,联盟军只能是勉强抵抗——换言之,他们决战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沐浴夕阳了。】

【尤里卡有些闷闷的。】

【他见不得罗刹这幅释然的表情。】

【他在害怕。】

【他在害怕失去。】

【他在害怕——】

【又留下他一个人。】

【你说这个人当真是奇怪,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可反倒有了可珍惜的东西——】

【却又什么都留不住。】

【他长得已经和罗刹一样高了,已经从还在贫民窟里为一天的食物奔波的孩子,变成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他轻轻抱住罗刹,他的额头与罗刹的额头碰在一起。】

【“别丢下我。”】

【“先生。”】

【他哽咽地轻声说道。】

【......】

【罗刹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做到。】

【纳努克自毁的力量从宇宙中心向四周猛烈地扩散,离得近的一些星球顷刻间毁灭,而远一点的星球也遭受重创。】

【没有一个人会在那么近距离之下从纳努克的毁灭中活下来。】

【没有人。】

【他自毁灭中死亡。】

【他自毁灭中新生。】

【残垣,断臂。】

【尸骨,血肉。】

【主力军全部死亡,唯有像他们这种战斗在后方的人还有少数活着。】

【......】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听到了同伴的崩溃,他听到了同伴的嚎啕大哭,他听到了一枪又一枪将枪举向自己的声音。】

【......】

【他哭不出来了。】

【他的血液将代替他的眼泪。】

【有人踉跄着走近了他。】

【他没有抬头,但也知道是谁。】

【是星。】

【星成功晋升了神格,成功的打败了纳努克,成功地成为这个世界唯一拥有十几种法则的神明。】

【当之无愧的最强。】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赢得了战争。】

【输掉了一切。】

【星跪在尤里卡的面前。】

【她失声痛哭。】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感觉自己身体中十几种的力量想要分裂她,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

【她想死。】

【可她死不了。】

【尤里卡缓缓地抱住星。】

【“前辈,我们还有很多星球没有安定,虚卒和丰饶民还没有完全死完......其他前辈的后辈还需要我们.......前辈——”】

【“我们不能死。”】

【其实哪里是不能死呢。】

【他们根本就死不了啊。】

【尤里卡本就是丰饶命途,再加上罗刹为了保护他临死前把所有的丰饶力灌输给他——】

【他哪里死得了啊。】

死寂,沉默。

令人窒息的气息弥漫在观影空间。

三月七把头埋在星的胸前。

她泣不成声。

其他列车组成员脸色也不好看......是他们的错。

是他们没有能力,把最小的,留下来了。

星摇了摇头。

“别这样。”

她哽咽地说道。

“你们没有错。”

“错的是我。”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计划赶不上变化。】

【仅在杀完纳努克的第二天——】

【这个世界最后一名星核猎手——Avenge.亡坟,宣告叛逃。】

“最后一名星核猎手?”

卡芙卡凝声说道。

艾利欧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们最后一名成员——但奇怪的是,我看不透她的命运。”

“那你还把她招进来?”银狼吐了个泡泡。

“必须,剧本就是这么写的。”艾利欧摇了摇头。

“果然只是被遗留下来的遗孤啊......”神明的声音忽然响起,“你知道你们全盛时期的灵猫一族被称为什么吗?”

艾利欧忽然一顿。

他当然知道,也倍感羞愧。

因为,那时候的灵猫一族,被称为——

“命运的主人。”

而非——命运的奴隶。

罗刹静静地看着屏幕。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觉得自己内心无比的复杂,心疼,悲哀。

然后,他苦笑一声。

【时间过去了很久。】

【久到——尤里卡几乎甚至忘记了自己。】

【他的确做到了活下去,帮助宇宙中的人重建家园,铲除丰饶民,毁灭军团因为诞生了毁灭公主而不得已暂且停战......】

【他浑浑噩噩地做着这些事情。】

【直到,星重新找上他的一天。】

【“你要建立愚者十七庭?”】

【尤里卡已经大致了解了星和那位首席的计划,他浑浑噩噩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光明。】

【“好啊。”】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正巧,我正愁杀不完丰饶民呢。”】

【只要屠杀,只有不停地死亡与复活——】

【他才感受得到,他是活着的。】

【而现在,他又有了新的目标。】

【他答应下来,这个伟大且疯狂的计划。】

【在那之后,他遇见了那位首席。】

【首席是一只猫,不过他对于灵猫一族看透命运的传言倒是略有耳闻。】

【那位首席与他交谈了许多。】

【他拿着手中另一份剧本,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只是笑,开怀大笑,快意地毫无顾忌地笑。】

【不过,两个剧本也是有重合的地方,比如——】

【他走上了那条疯狂的道路。】

【弑神的道路。】

【他知道以他的力量对上药师,其实胜利的只有他。】

【药师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死亡,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的诉求。】

【可药师不死不灭,除非同化,再无他路。】

【但若再加一个神明呢?】

【他死亡着,又痛苦地被药师一次又一次地复活。】

【他一次又一次地踏上那棵象征着丰饶力量最纯粹,最雄浑的树木,一次又一次地将骑士剑插进丰饶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被强大的力量震碎,一次又一次在丰饶怜悯仁慈的眼神下活过来。】

【多么的自不力量。】

【他知道。】

【可他也知道,他必然会成功。】

【他在不断消耗药师的力量。】

【尽管要是在战争中活了下来,可却依然受了重伤。】

【修复是需要时间的。】

【一人一神都明白。】

【所以,当药师看向尤里卡的眼神中带了些不耐烦与愤怒时,他就明白,他成功了——】

【这是最后一剑。】

【丰饶的领域忽然被十几种的命途力量所覆盖,在丰饶不可置信地眼神中,尤里卡用剑,刺穿了他们一人一神。】

【力量在传导,法则在破碎,在重组。】

【“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住法则的,你疯了!”】

【丰饶的话语终于显现出愤怒与惊讶,可他蓦然,那双与他对视的眼睛中——】

【充满了疯狂,愤怒,释然。】

【“他的确吞噬不了这么多的法则。”】

【星从丰饶之树中走出来。】

【“但是——”】

【“我会帮他处理好一切的,药师。”】

【“安心的去吧。”】

【刹那间,光芒大盛。】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人类亦可弑神,人类亦可登天,人类亦可逆天改命——】

【人类,本就充满奇迹。】

【第四幕:如是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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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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