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令人不开心,我挣扎着醒来。
我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有个人正在锲而不舍地,挠我痒痒肉。
“怎么还不醒。”我听到讨厌鬼的声音。
这个,破人!
我想张开嘴骂他,但连根手指都控制不了。
讨厌鬼伸出手指,隔着衣服戳戳我腰部,再掐掐上面的软肉。见我没有反应,他又撩起我的一缕头发开始玩。讨厌鬼一边哼着我没听过的曲调,一边将我的头发梳成小辫。
期间有脚步声靠近,在几步外停下。
声音毕恭毕敬:“碧霞。”
布料摩擦声,讨厌鬼坐起身,从我的床边离开,漫不经心的声音朝着来人方向:“嗯。”
“贵人体内的银针已尽数取出,不过这东西存在时日太长,伤及经脉……”
讨厌鬼没让对方将话讲完,问道:“可有办法?”
“下臣近日翻遍医书,倒确实寻得一方子,可使贵人四肢灵活如初。可若想留住贵人体内原有功夫气脉,还需几味奇珍。只是……”
“莫要吞吞吐吐。”讨厌鬼的声音不悦。
“只是这几味药材长在蛮人地界,若想取得——”
讨厌鬼的衣袖传来摩擦声,似乎是他抬手制止了对方继续讲下去。他回到我的床边,将他给我梳好的辫子一一整理好,才起身对来人说:“出去说。”
于是他们两人的脚步声都离我远去,四周陷入一片沉静。
我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尖锐的鸣叫声似乎从不知名的地方传过来,刺得我头痛。我想起来,之前从树上掉下来。那头疼也是应该的了。
“怎么还没醒,梦见什么让你这么着迷?”身侧一个暖融融的东西贴了过来,这样问着。
哥哥大概是傻掉了,我现在完全讲不出话。
他拨开我的碎发,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我的额头:“你要是这样乖乖地永远睡下去,也很好。”
什…么…?
哥哥似乎又笑了:“永远这样干净,也永远这么天真。可惜了。”
我躺在床上,变成一副不能动的木头人,安静听着或者感受周围发生的一切,不能反驳也无法反抗。
所以当哥哥的手指落在我的脖子上时,我仍然沉默地躺着。没有动也没有讲话,连呼吸都是平稳的。
他的手指很温暖,我的血管在他的指腹下活泼地跳动着。
收紧、再收紧。
我感到呼吸越来越费力,胸肺无力地扩张,最终气息被彻底隔绝。
“久等了。”讨厌鬼的声音在此时在远处响起。
哥哥松开了捏着我脖颈的手,从我床边起身。衣料摩擦声响起,温度也慢慢凉下去。
摄政王倒是不客气。讨厌鬼用一种陌生的语调说:“这一会儿的功夫都不忘来关心一下朕的,贵人。”
“只是来看望我的弟弟罢了。”哥哥讲“我的弟弟”时似乎在咬牙切齿。
“自然。”讨厌鬼说:借一步谈话。
他们去了外间,但我依然能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他们在说国事,总之是我不太能听懂的内容,我只听明白了一点,讨厌鬼要哥哥带兵,出征蛮族领地。
讨厌鬼说:“预祝爱卿此行一路顺利。”
“需要臣叩谢隆恩吗?”哥哥说。
讨厌鬼笑:“不必。不过有一事朕很好奇,你就这么恨你弟弟?”
哥哥沉默了。
我听到我的心脏咚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
“杀母之仇。”哥哥说。
哥哥笑了:“若换作陛下,会视若无物吗?”
讨厌鬼没有回答,因为此时哥哥的脚步声已逐渐远去。
他走了。
我的胸腔处逐渐升起冰冷的寒意。
原来哥哥…是不希望我醒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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