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丁柔的意外出现,令他措手不及,听她的口气,明显是因为刘建军对外谎称是她的徒弟。刘建军咧嘴呵呵一笑,试图化解尴尬的气氛,见她的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还是一如往常的平和淡雅。

刘建军心想,我跨越万里,在无蔺山吃了那么多葛根,不就是为了追寻你么!既然丁柔就在在眼前,他索性脸皮厚一把,扑通一声跪在丁柔面前,深深磕一个头,大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没有回应,刘建军也不敢抬头,便侧着脸偷偷瞄了她一眼,只见她似笑非笑,沉吟片刻,竟转身进到屋里,在桌边静静坐下。刘建军没明白她的意思,却也顾不上这许多,干脆一赖到底。他站起身,跟到屋里,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跪在丁柔面前,把茶杯高高举过头顶。

“请师父喝茶!”

又是半晌没有声音,他抬起头,却见她的眼神聚焦在远处,似乎若有所思。

“师父?”刘建军轻轻互换她。

丁柔这才回过神,看着刘建军手里的茶,悄悄叹了一口气,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这就算是拜师成功了!终于可以追随在女神的左右,刘建军心中一片欢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却在她的眼角发现一小片湿润。喜极而泣的应该是我才对啊,为什么她却这么感伤?刘建军心里嘀咕。

“入我门下,”丁柔终于发话了,“就得守我的规矩。”

“嗯!嗯!”刘建军连连点头,“徒儿谨遵师命!”

“我还没说是什么规矩呢?”

“师父的话,就是规矩!”

丁柔撇撇嘴,奈何不了刘建军的油滑耍赖。

这时,看完烟花的覃梓嫣和阿葙兴冲冲来到房间,猛然看见刘建军跪在丁柔跟前,竟也愣在了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刘建军回头赶紧跟她们使眼色,梓嫣这才连忙拉着阿葙大步走到丁柔跟前,跪下磕头。

“不知上仙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上仙恕罪!”

刘建军咬牙切齿,这妮子平时挺机灵的,这节骨眼怎么会错意了。

哪想丁柔却捂着嘴憋住笑意,只清了清嗓子,指着刘建军问她们道:“你们不是她的师妹么?怎么还叫我上仙?”

刘建军估计覃梓嫣此刻脑中一阵飞速运转,瑶瑶?师妹?上仙?这是啥玄机?

忽然,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俯身拜在丁柔脚边,还不忘扯着仍旧一脸惊恐的阿葙也跪拜下来。

“师父恕罪,徒儿知错了!”

丁柔满意的笑笑,把三人扶起,刘建军挤了梓嫣一眼,心想,我好歹还给师父敬了茶,你个小妮子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拜师了?最幸福的是阿葙,一个凡人野妹子,糊里糊涂就成了上仙的弟子!

“师父,”刘建军扯着丁柔的衣襟,贱兮兮笑道:“徒儿还想聆听您的教诲!”

丁柔无奈的撇撇嘴,做了个鬼脸,故作正经道:“嗯,为师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啊!”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在肇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因此我去无蔺山走了一遭。”丁柔让大家围桌而坐,细细说道:“你们为无云寨的族人所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心中秉持的正道,还需要什么规矩呢!”

刘建军惭愧的摇摇头,“师父过奖了。”

转天,逍遥无忌的丁上仙独自去酒坊喝酒了,刘建军没有随着她去潇洒,而是继续带着梓嫣和阿葙在集市上探访。他们在城南闹中取静的内街买了一栋二层小楼,一楼大厅可以做接待,二楼可以做宿舍和账房,后厨还有一扇暗门直通地下储藏室,小楼后面带一个可以停下几辆马车的小院子,院子里还有偏房、仓库和马舍。刘建军估计这地方以前的主人也是跑货运的,一应配置,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物流中转站。

一连五天,丁柔抱着酒瓶微醺在屋顶,看着刘建军三人,累的死去活来,才总算把这里打扫干净。刘建军写好一封书信传到寨子里。在艳阳高照的好日子,他们点燃鞭炮,在小楼的门头挂起“无云记”的牌匾,迎接两千年来第一趟来自无云寨的车队。

众人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兴奋之余,刘建军却已经在考虑族人未来的生计。肇县那深山之中见缝插针的梯田和山林,只能勉强维持族人自给自足,而靠卖资源,虽然暂时可以获取丰厚的财富,但无止境的掠夺下,大山总有枯竭的那一天,更何况无蔺山深处巨兽横行,刘建军绝对不希望族人继续过着拿命换钱、十人去一人归的日子。在族长奶奶的书信中所述,山里的气候日渐恶劣,族人恐惧永恒的冬日即将来临,到那时,族人又能靠什么生活。

除了生计的焦虑,刘建军还隐隐觉得马帮的突然消失十分蹊跷。无云寨打通山里山外的运输通道,直接参与镇南府的市场交易,显然断了马帮的财路,而他们却平静的出奇!刘建军觉得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了,他开始担心族人的安危。

山中的旧寨有坚固的南北山门据守,他们已经吃过亏,如果有人想下手,肇县正在建设的新寨,还有路上的车队,是最好不过的攻击目标。他将心中的顾虑通过书信告诉族长奶奶,提醒她加强戒备。

可还是被坏消息打破了平静。

最近的一趟车队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到达镇南府,刘建军心中不安,派出去的瞭望者小队回报,他们在肇县外六十里的必经之路上,找到少量残骸和凝固的血迹,那一队族人很可能已经全部遇害,袭击者夺货还要杀人,很显然是在向无云寨示威。

刘建军愤怒了,他留下覃梓嫣和阿葙镇守无云记,自己带着两队守护者赶往那里。追踪足迹是猎人的专长,他们在离埋伏地点三里处的隐秘山沟,发现一个营地,很可能就是袭击者。

“他们有七十四人,擅用兵器,”传信的猎人向刘建军汇报营地的情况,“营地隐藏在谷地,二十一顶小帐篷中间围着一顶大帐篷,两支五人的队伍轮流在周边巡视。”

刘建军带了两个人,趁着天黑,摸到营地附近。一直守到后半夜,里面的人都醉醺醺各自回帐篷了,远远望见一个人正在角落烧什么东西。等那人把东西丢进火堆,自顾离去,刘建军悄悄摸上去,扒开火堆,赫然发现烧的只剩一半的无云记的小旗子!每一驾无云记的马车上,都有两面这样的小旗子,刘建军再熟悉不过。他继续在火堆里翻找,又找到几枚沾着血的无云寨特有的箭头,想必是从族人射中的匪徒身上取出来的。

就是这伙人没错了!

刘建军回到队伍,开始布置任务,这一次,他没有交代族人不要伤人性命,只吩咐大家留下几个活口问话就行,为族人复仇的气氛弥漫在队伍里,而且,如果这一次不能把对方打疼,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更多。

刘建军把队伍分成三组,分别埋伏在营地周围和两支巡逻队的必经之处。当月亮渐渐落下,余光沿着山尖描出一道煞白的边,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东边不远的山头,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嚎,那是刘建军发出的信号,两支伏击的队伍同时行动。只见密林之中突然射出无数支箭,巡逻队无声无息的倒下,无人生还。

很快,伏击队伍摸到营地外,与刘建军汇合,一声尖利刺耳的口哨划破夜空,数不清的箭从四面八方射向匪徒的营地。箭上都绑着火药,深深扎进帐篷之后,导火索燃尽,剧烈的爆炸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整个营地顿时火光冲天。大部分匪徒还在梦乡,就被箭雨射成了刺猬,侥幸没有被射死的,也瞬间被大火和爆炸吞噬。火海中哀嚎遍野,复仇者静静看着匪徒在烈焰中挣扎,蜷缩,最终化成焦炭。

最终,在大帐里抓到三个活口,猎人把他们押到刘建军跟前跪下。

匪徒浑身血迹,一个满脸的不屑与愤懑,一个已经精神崩溃耷拉着脑袋任人处置,一个惊恐莫名吓得屎尿一地。

刘建军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

“交给你们了。”刘建军对猎人们说道,转身就要离去。

“不要!不要!”那个拉屎尿的家伙哭喊道。

刘建军回过身,让猎人带走其他两个人,继续说道:“想活命就回答问题。”

“我说,我说,”他眼看着同伴被拖走,一人领了一记闷棍便再没了气息,吓得直哆嗦,跪在刘建军脚边,涕泪俱下,“女侠饶命啊!”

“我们是马帮。”他说道。

“被你们袭击的车队,还有没有活着的?”

他摇摇头,道:“都死了。”

“你们领头的是谁?”

他低着头,指指身后被打死的那个人。

“他又是听谁的命令?”

“我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女侠不要杀我!”

“最后一个问题,”刘建军铁青着脸,“尸体都在哪儿?”

“就,就在我们埋伏的路边,一块红色的大石头下面。”

刘建军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马帮头领的尸体旁,任由猎人们打死了那家伙。

他蹲下身,仔细搜索头领的尸体,在他的衣袖里,只发现一块手绢包了些钱币。他觉得奇怪,马帮那些粗人怎么会有手绢,他打开手绢,上面绣着一对鲤鱼,没什么特别的,再仔细看,又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刘建军收起手绢,让大家打扫战场,把尸体就地掩埋。

刘建军在那家伙说的地方,果然找到被掩埋的族人的遗体,传信到寨子里,派来几驾马车,把族人的遗体接回到肇县的新寨安葬。

无数身着靛蓝色传统服装的无云寨族人,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迎接载着同胞的遗体的车队。默默跟着车队缓缓走过肇县东门外,朝着新寨后山的墓地前行,而当地人冷漠的眼神令刘建军十分难受,围观的人群中甚至传出笑声。

族长奶奶知道了车队的遭遇,和刘建军带人袭击马帮的经过,痛哭流涕,感激刘建军为族人复仇。

“贼人在暗处,我们送货去镇南府路途遥远,随时可能遇袭,”刘建军说道:“虽然这伙马帮被消灭了,但是我觉得他们背后还有别的力量,”他继续分析,“以这伙人的能力,光凭他们,要想埋伏我们的车队还有随行的护卫,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所以,我觉得他们还有帮手。”

“那仙师有何打算?”族长奶奶问道。

“这样,咱们的货运暂时停一下,您让乡亲们加固寨子,增派巡逻和守卫的人手,只要您坚守寨子,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刘建军转头看着远方,“这事要想彻底解决,必须找到幕后黑手,消灭了他,才能永绝后患,否则,寨子将永无宁日。”

“仙师只消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吧!”

“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假扮送货的车队,把贼人引出来。”他看着族长奶奶,神情肃穆,“但这一趟,九死一生!”

“我无云寨,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奶奶的眼神坚定果决,“仙师只需告诉我要多少人,我们一定跟贼人死战到底!”

“还有一件事。”刘建军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您请说。”

“我们的到来,对肇县的老百姓而言,究竟产生了什么影响?会令他们对我们如此冷漠,甚至仇视?在这场争斗中,他们又会是什么角色?”

“仙师的意思是,袭击车队的事,肇县人也有份?”

“不一定,我没有证据。您也知道丛林的法则,我们要想在这里长久生息,要么与肇县联合,要么消灭他们。但是,我不希望任何族群被消灭,天下之大,宇宙苍茫,任何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只有真正的罪人,才必须得到惩罚。”

转天,刘建军来到辰园,这里已经成为无云寨在肇县的门店,管事的伍掌柜是族长奶奶推荐给刘建军的。他带着几十个族人在这里经营,一直都是山外人打扮,与当地人打交道比较多,关系尚好。

伍掌柜明白了刘建军的意思后,特地把经常给辰园送菜的陈师傅请到后院。

“仙师,这是醉仙居的陈师傅,他们家是肇县一百多年的老字号了。咱们寨子里的阿婶不会做山外的菜,所以招待客商的饭菜都是从他们家定的,您有什么事可以问他。”伍掌柜为刘建军引见道。

“陈师傅,这是李仙师,她有些话想请教你,你尽管说便是,咱们不会亏待你的。”

“请教不敢,请教不敢!仙师请问便是。”陈师傅看着就是个很实在的人,一听到“仙师”两个字,赶紧跪下。

“陈师傅,快请起,”刘建军扶起他,问道:“肇县外新建的无云寨,您知道么?”

“知道,知道,”他点点头,“听说他们都是从老山深处来的,他们的旧寨子离无蔺山不远,所以他们手里好多无蔺山的宝贝,老值钱了!”

“那,他们从山里出来肇县落脚,对肇县有什么影响么?”

“影响当然有了!他们通过辰园拿到市面上交易的,都是实打实的真东西,而且品相极好,我们的集市生意就差了许多,更别说地摊上摆的那些残次假货,肯定就没人要了。很多人因为这而断了生意,结果没钱还樊庄,只好卖地卖房,还有卖儿卖女的。还有,辰园的名气越做越大,外地的客商都只往这儿来,别家的门店冷冷清清,辰园却经常住不下。”说到这里,陈师傅满脸的感激,“还要感谢伍掌柜关照,经常把客商的食宿委托给我们,好歹保住了我们一家老小的生计!”

“辰园生意兴隆的红利,本来就应该与肇县的老百姓分享。”刘建军笑道,“您刚才说樊庄,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人会欠他们的钱?”

“仙师,您可不知道,这樊庄,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几个钱庄,把持着咱们肇县的生死命脉多少年了。”陈师傅越说越激动,“他们仗着有钱,还有官府撑腰,这几百年来,专门干着巧取豪夺的勾当。”他掰起手指,一条一条数给刘建军听,“本来咱们肇县虽然小,但是土地肥沃,老百姓基本自给自足。可他们一来就蛊惑官府和老百姓,以改风水请龙王的名义,挖断了肇县外面农田的水源,搞得粮食颗粒无收,老百姓只能到他们手里高价买粮。”刘建军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后来上任了一位高县令,那可是个真正为民做主的父母官,他不顾反对,在肇县四周,打下上百口水井,彻底解决了水源的问题,田地年年丰收,老百姓又回到了富足的生活。他还请来东邑的张天师给所有的水井开光封卦,从此就再没有任何人敢打水源的主意,可惜没过多久,高县令就病故了。”说到这里,陈师傅抹起眼泪。

“从那以后,钱庄就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害怕张天师的法力,不敢再破坏水源,就从山外运来粮食布匹,低价在市面倾销,搞的本地商人和农户倾家荡产,然后乘机大放高利贷,同时低价收购田地,又任由其荒废。再招徕失去生路的年轻人给马帮下苦力卖命,把整个肇县变成一个山货集散地。就这样,没过多少年,所有的肇县人,都只能依附在贩运山货的行当里生存,一辈子给钱庄卖命。稍有不顺从,或者还不上钱,钱庄就会派马帮用各种办法折磨老百姓,甚至活活打死示众。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迫于钱庄的威势,谁都不敢反抗。”

他叹一口气。

刘建军不动声色,接下来的几天,请陈师傅带着他走访了许多熟识的朋友,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祖祖辈辈都被钱庄牢牢把控着,每个家族都与钱庄有血海深仇。以樊庄为首的钱庄集团,盘踞在肇县数百年,对肇县的老百姓随意欺凌压榨,而马帮俨然就是他们的黑手套。看样子,袭击车队的幕后之人,就是钱庄了。

刘建军终于明白了送葬那天,肇县老百姓的冷漠,是世世代代被压榨的麻木了,是对无云寨的到来而使他们失去唯一生活来源的绝望与愤恨。无云寨要想在这里扎下根,必须得到肇县老百姓的支持,而无云寨与肇县,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钱庄。

刘建军伍以掌柜生辰摆酒的名义,请陈师傅邀请他所有认识的肇县老百姓在辰园相聚,熙熙攘攘的辰园,此时更加热闹非凡。

刘建军站在后院的戏台上,看着眼前聚集的人群,大声说道:“感谢乡亲们的到来,辰园蓬荜生辉!”

“感谢伍掌柜的款待!”下面有人大喊,但更多的人,依旧沉默,似乎对这里免费的丰盛大餐并不怎么领情。

他高高举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敬肇县的先辈!是他们,开拓了这世外桃源。”他把酒洒在地上,又倒满酒杯,高高举起,“这第二杯酒,”他看着人群,“敬死在强盗棍棒下的亡魂!”

台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开始骚动,有人在轻轻哭泣,低头默默抹着眼泪。

刘建军再次倒满酒杯,高高举起,“这第三杯酒,敬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受委屈了!”

有人终于经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这时,伍掌柜跑到台上,大声喊道:“乡亲们,这是东邑来的李仙师!她从无蔺山修行而来,是我们无云寨的大救星!”

这个被神遗忘的角落,终于迎来了一丝光明,人们闻言,接连跪下,纷纷哭诉:“请仙师为我们做主!”

刘建军说道:“你们可能会认为,是无云寨的到来,让你们的买卖难以为继,令你们的生活雪上加霜,你们的怨恨,我能理解。可是,”他指着墙外,说:“请你们仔细想想,究竟是谁,断了你们的水源,毁了你们的田地?是谁夺了你们的生计,逼着你们去贩运山货?是谁放高利贷,对你们敲骨吸髓?”

“钱庄!”台下有人轻声回答。

“是谁?”刘建军再次大声问道。

“钱庄!”更多的人回答。

“他们凭什么能这样?就因为他们有钱有势么?”刘建军大声疾呼,“不,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是一群强盗,是掠夺者,是豺狼!在这片土地上,所有的财富,一切的一切,都是老百姓的双手创造的,是你们,祖祖辈辈的勤劳不息,创造了这里!”

他指着无云寨的方向,“无云寨,不是你们的敌人!无云寨的族人也曾受他们的掠夺,也曾在生死线挣扎。那些强盗,就像对待你们一样,切断无云寨的水源,逼得无云寨的族人,一次次深入无蔺山,与异兽巨禽搏斗,折了多少性命才得来的山珍异宝,才只能换来勉强果腹的粮食。如今,他们终于打败了强盗,走出大山,来到肇县,重新建起一座新的无云寨,开始新的生活,你们也可以!”

面对人们将信将疑的目光,他接着说道:“无云寨的族人骁勇善战,能擒异兽,能降妖怪,只要你们愿意,也能跟他们一样强大,只要你们强大了,就再没有人能欺负你们!”

“我们要强大!”有人大喊。

“那就让我们来帮你们,”刘建军摸着自己的胸口,“我是西樵西陵山丁柔上仙的弟子李辰瑶,请你们相信我,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无云寨是来帮助你们的,让我们一起,消灭强盗,还给后世子孙一个世外桃源!让无云寨和肇县,从此一体,我们再也不分彼此,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一个族群,共同守护这美丽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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