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见过,那我应该对你有点印象才对。”
“既然你,不能喝蜂蜜水,我记住了。”
文粟对他说的这些,是真的没有印象,看着他失落的脸,“那真可能,只是你的梦境。”
“文姑娘。”霍励上前,“不管是事实,还是梦境,不只是我和霍勤,其他人也有,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像在重复之前所作所为,轮番上演。”
文粟垂下眼眸,瞧着指尖捏着的流速,唇角上扬起来一个弧度。
“那与我无关,是霍勤先招惹我的,他得负责,别想用这些怪神说辞来搪塞我。”
“是,是我先招惹你的,我会负责。”霍勤诚恳地颔首,“在出雾林时,就察觉到了,我是第三次来,遇见姑娘,并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方向不辨的缺陷,是真的、还是假的?”文粟冷声问,最烦的是有人真的骗她。
“是真的,为此,多绕了几个林子。”霍勤说完,见她冰冷的眉眼,有了缓和之意。
“霍勤,自小就在方向这一块,是个最大的弊端,他出行所用的地图,是我绘制的,就怕他迷路,他记性好,能记住方位。”霍励叹气,看向文粟。
“姑娘,你别担心,我们几百人会到此地,绝不会因为这些若隐若现的事件责怪你。”
“嗯。”文粟略显放松,目光直视着霍勤,“知道。”
“怎么回事?”
这安静的夜里,突然出现了其他男人的声音。
三人循着声音看去,看到白溯举着火把走来。
白溯才酒醒,就听徐宁说,有人在这竹林中说话,叽里咕噜的。
夜深人静,稍微有点动静,都能听的几分。
白溯困意减了几分,火苗被吹得歪斜,怕滚烫的火苗,烫到自己,就把火把,歪去一旁。
“霍大哥,是怕霍勤做出出格的事情,特来寻他回去的?”
霍励蹙眉,背着双手,眼睛一斜,“嗯。”
霍励比霍勤年长**岁,母亲去世,父亲整日只顾读书。
教导弟弟的责任就压在他肩上,对两个弟弟严厉,十分上心,生怕一不注意就两株苗苗就长歪了。
幸好,不负所望,没有长歪,能力出众。
文粟没心思在听。
在冷风里站了这么久,鼻子不透气。
情绪也低落几分。
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霍勤的遭遇,跟她哪有什么冥冥之中的注定。
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在外面的都离开,听见轻微的喘息,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嚎叫。
知道是云团。
云团年纪大了,从小到大,它的踪影无时无刻地跟随在身旁。
它老了,老到越来越怕冷。
这些日子,连最喜欢的鱼都吃不了几口。
剩下的,都是给小狼崽,它们倒是喂养的肥肥胖胖。
云团大限到了,就在温暖的竹筐里,眼神忧郁。
“云团…”
一缕光线,从窗户照进来时。
文粟的眼睛被刺的不舒服,短暂地闭上眼睛。
瞧着怀中的云团,身子冰冷,没了气息,柔顺有光泽的毛发,也都黯然失色。
文粟揉着它的脖颈,云团最怕痒,每每碰到这里,都会吐舌撒娇。
可是,这么多次了,眼睛没有睁开,没有一点动静。
陪她长大的云团,真的离开了。
文粟抿紧唇,抑制住哭声,伸手揉了一下探过头来的青团。
“青…”
文粟喊不出口。
声线哑然。
文粟抱紧云团,舍不得放开。
“阿翡,阿翡。”
沉月的声音透进来,有些喑哑。
“文粟,今天要进山,我们都准备好了。”
是徐宁的声音。
文粟搂紧云团,闭上眼,不去听外面的声音。
手指一点一点地抚摸着云团的毛发,看着墨黑的毛发,在光线的照耀下,有些其他斑斓的色彩。
看着商城里还有黑狼的幼崽售卖,文粟伸手,找到永久删除键。
上面提示:确定永久删除黑狼这个物品?
文粟再点击了一遍,确认删除。
云团独一无二。
此后,商城里,再无黑狼幼崽。
文粟冰冷的指尖,抚摸着云团的面额,看它长长的睫毛,都只是在她吐出的呼吸下而轻颤,心更痛了。
屋外,仍传来沉月和徐宁声音。
文粟端正身体,找寻云团喜欢的玩具,放到背篓中,连带着它做的毯子,都一并放好。
文粟抱着云团出来时。
抬手敲门的沉月吓一跳,“这…”
徐宁也怔住,双眸满是惊异,“文粟,这是怎么…”
文粟垂下眼睛,没有多看她们。
找了一处地方,埋葬云团。
看着洒脱可爱的云团,最终成为一堆土堆。
文粟眼眶泛酸,手掌覆盖在黄土上。
云团,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青团和五只小狼就在一旁守着,发出悲哀的低吟。
文粟伸手,轻触着青团的面额,看着那团特殊的毛发,牵强地扯出笑容。
“青团,带着孩子,回山里去。”
青团不走,低着头,发出沉重的低吟。
经过多次驱赶,青团终于带着孩子离开,走时,一步三回头。
在竹林中,听见呼啸的风声,和文粟隐忍的驱逐。
文粟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家中,没有去看跟在身后的沉月,徐宁白溯三人。
柳腰来迟,却看见这一幕,看到失魂落魄的文粟,走进屋内,关上了门。
“沉月,徐宁,这是怎么回事?”
“云团,走了。”徐宁摸了眼泪,“青团,也走了。”
即便和这两只狼不熟,也看得出来,平日里和文粟的感情最好。
尤其是云团,从文粟五岁,就陪她到现在,深情厚谊。
文粟想的是,这个冬天那么难捱。
总算等到天色放晴,积雪消融,在晴朗的日子,带云团出去转转的。
坐在躺椅上,手里握着一枚圆润的鹅卵石。
是云团在河水里扒出来,在众多石子里,最漂亮的一颗,一直带在身边盘玩,早已被盘玩的光滑透亮。
“哎!”
文粟短叹,瞧着空空如也的门口。
再无云团在那趴着睡觉的情景。
大门猝然打开。
耀眼的光芒下,匆匆进来一个人。
耀眼的光芒散去,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文粟眼色平静,看他几步就走过来,在身旁蹲下。
“云团,它…”
文粟眼里布满血丝,喉头微微滚动,唇角颤抖,视野模糊,眼泪滚落。
云团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也抱了它许久。
文粟抬手遮住眼眸,偏过身,背对着霍勤。
文粟还在失去云团的悲伤中,霍勤默默坐在那,氛围空寂。
屋外,传来焦急的步伐,和惊慌的喊声。
“霍县令,霍县令。”
霍勤眉宇间,是烦躁的神色。
三次同样的场景,和不同的场景。
每次都精准地错开了重要的事件。
昨晚,他就该留下,不该离开的。
他偏头看向淡然望向窗外的文粟,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眉眼都不曾动一下的。
以往,她最烦这些声音了,咋咋呼呼的,总会低骂两句咋呼精。
他开门,也只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看着外面那个咋咋呼呼的人,看他神色慌张。
“有事?”
“来了不少人,打头的,叫郑舒。”
霍勤回头,看向在躺椅上躺着的文粟,轻抿唇角,“文粟…”
文粟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耳朵里,也没有他们的声音。
此时她想到的,是阿洛,和云团。
其他事情,与她无关。
可在郑舒的名字出现后,她起身了。
还有沉月在。
沉月是阿洛的好姐妹,这么多年,还能再见,便是缘分。
她想更多地了解阿洛。
她进屋,取出挎包背上,向外走去。
向那闹哄哄的人群走去,形成了对立面。
清水村这边,能力出众者,都站在最前面,与郑舒一方对峙。
沉月虽站在清水村这边,也能看得出来,是三方势力。
文粟从旁绕过去,看到在最前方的郑舒,和那几个曾听到名字的郑家人。
郑舒两鬓半白,眼神明亮,很精明地看到了从一旁绕道而来的文粟,沉静的面皮慢慢绽开笑颜。
“阿翡,你躲得可真远。”
“让母亲好找。”
“郑首领,是真找我有事,还是找他们有事?”文粟向前行走,离清水村的人都远,保持着距离。
“路过,见这里有人烟,就来看看,没曾想,你真在这。”郑舒端出长辈的架子。
“既然又见面了,你就跟我们回去吧,你跟他们也不熟,何必在一起生活?”
郑舒一步一步地上前,听她讲话有着颤音,眼神也不对,眼里的血丝严重,“你的眼睛?他们欺负你?”
“郑舒,你别想把阿翡哄骗回去。”沉月站出来。
“我只找她,别的事又不做,碍着你什么事?”郑舒神色淡淡,对于出现的沉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文粟微微闭眼,心口是沉闷的,回头看向那满目忧虑的清水村村民,唇角微弯,转头看向沉月。
“好,我和你们回去。”
文粟答应下来,迈着步子向郑舒走去。
“阿翡,不行啊,不能跟她走,她伤害你养母,伤害那么多部落的人。”沉月急切地喊。
文粟没回,径直走到郑舒面前,“我跟你们回去,您就别和他们计较。”
“我本来也不找他们的麻烦,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郑舒笑颜温和,连语气都温和很多。
“那就好。”文粟轻轻笑着,看向那几位在她身旁的人,故意问,“他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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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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