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途中,前方又有消息传来:曾史大军内部再次哗变。
李垣林大喜,他快速下马,扶起报信的士兵问道:“那么,曾史军营的哗变结束了吗?”
士兵回道:“禀告陛下,暂时还未结束。”
李垣林再次追问道:“情况如何?死伤又是如何?”
报信士兵回道:“禀告陛下,目前曾史敌军从远处看过去非常混乱,死伤比较惨重。”
听到这个回答,李垣林更是按捺不住狂喜之色。这意味着,未等他们实施计划,曾史大军内部便再次出现分崩离析的状况,不用做太多铺垫,此刻正是他们进攻的好时候!
为防情报有误,李垣林再次派一只精锐,快马加鞭,前去探查。
战场上,军情瞬息万变,但此消息如果是真的,那么战局便完全倾向于中原大军。若是让曾史内部自相残杀,到是可收渔翁之利,只是这速度就会变慢了些。
其次就是在本场哗变中,厮杀过后,必然会产生一股新的强势力量,至于这新生力量若是还有染指中原的打算,那便还是个麻烦。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那就是曾史大军号称五十万之众,但大部分是草原各部落联合而成的联合军,多为自己的部落谋求利益。他们虽然都臣服于曾史朝厝,如今战败,作为继承者的曾史尕金身死,这些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想乘着曾史朝厝势力衰弱,从而争权夺力。
李垣林决定将原先三人拟定的计划做一些小的调整,但最终还是要以进攻为主要目的。
只是,不久之后,又有一则消息快马加鞭的传来,令人闻之震惊:曾史朝厝被软禁,如今为首的是西河部落的曾史冶兰首领,他也是曾史朝厝的侄子。再次哗变后,曾史军中大乱之余,他极力主张同中原李氏王朝求和。
接连三个消息,令李垣林喜上眉梢,这仗还没打完,敌军到是自己乱了阵脚。
“你们怎么看?”李垣林指了指敌营的方向,问道。
“如果是真的,到确实是个好消息。但如果是诈降求和,那必定要做好防范。曾史人总是出尔反尔,如今这求和,来的太快,不得不防。”木河鱼道。
“朕也有此意。”李垣林对此赞同。
目前,关于西河部落曾史冶兰的生平事迹,所知内容并不详尽。若是仅听他一面之词,便放松警惕,那便实数愚蠢。
李垣林决意按兵不动,将军队驻扎在敌营百里处,并加强警戒。他到要看看这个曾史冶兰到底卖的什么葫芦?
于是不久后,派去的人马回来禀报,报信士兵所言属实,曾史大军内部经历哗变,现在为首的是曾史冶兰,确有求和意向。
李垣林猜测:两次哗变内耗让曾史大军陷入疲软,若是仓皇应战,必然全军覆没。如今,不论求和真假,就是这曾史冶兰想打也没有打的实力了。
关于曾史冶兰的求和,李垣林心中确是踌躇万分。烟云城被屠城的惨烈,曾一凡十多万大军打的只剩五千人,绝望坡几乎二十多万人折在那里。谈和之后,意味着这血海深仇就此作罢,但这口气又如何能咽的下去呢。
赵真见李垣林犹豫不定,思忖片刻,便说道:“陛下,天下大事,为苍生尔。百姓左右盼不过的就是个安稳和太平。”此言虽说了出来,但赵真心中有的怨恨又岂是能一朝一夕的消除呢?只是,战争至今,死掉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有些和谈,并非懦弱,反而更需要一种莫大的勇气。
在大军驻的同时,曾史冶兰派来使者,为表诚意,他提出:将曾史朝厝献给中原皇帝。
这消息足以震动全军,当然曾史冶兰的诚意可见一斑!李垣林对此无意,曾史朝厝已经是板上鱼肉,一个区区的败军之将又岂能满足他李垣林的胃口。此刻,他不介意多提出一些更苛刻的条件,来应对敌方提出的谈和。
既如此,在双方大军暂停交战,同时也开辟了一条临时性沟通的廊道。没过多久,押送曾史朝厝及其亲眷的囚车,通过这条廊道,从敌营驶向中原大军。
曾史方面为表诚意,押解曾史朝厝和他亲眷的囚车早早便从敌营出发,在双方士兵短暂交接后,由中原士兵再接手押解到军营。
为了彰显胜利,更为羞辱!李垣林下令游车,将囚车里的人在三军之间游行一番后,再行论处。
午时三刻,在全军二十五万人的目光注视下,囚车开始缓缓游行。所到之处,有怨恨,有鄙夷,有漠然.......但,更多的是一种胜利者面对失败者的嘲笑。
在巨大的囚车里,曾史朝厝白发乱披散着,眼神涣散。冬日冷风彻骨,他赤着上身,肉被冻的红而青紫。只见,他的腹部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渗出了一团暗黑色的血痂。他全程紧闭双眼,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看不出其所思所感。
而他身后的数个囚车里,坐着一路上都在哭哭兮兮六名妇人,她们各个身形貌美,风格迥异,算是难得的人间尤物。这六个妇人最年长的,也才约莫三十出头,年纪小些的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初头。真可谓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士兵中有人咋舌道:“这老东西,真他妈的会享受啊,打个仗都不忘带着这么多美人儿。”
另一个士兵闻言补充道:“不过,这老东西就一个儿子还死了!这么多美人儿,也没给他再生出一个带把的!”
随即在一声嘲笑中,有士兵道:“也许他早就不能人事呢!哈哈哈,死掉的那个也不一定是他亲儿子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得乐不可支。目光也渐渐从曾史朝厝身上转移,被另外几辆囚车上的六名美妇人吸引,不由争相探看。美则美矣,士兵憋闷太久,各个言语玩笑不断,但中原军的军纪严明,大家又岂会真的做些什么。
直到,有个年轻的士兵上前,忽然他将一盆黄色的液体向曾史朝厝的囚车倾倒过去。
众将士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家本就看戏,没想到还有参与项目。年轻士兵的做法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又把众人的目光又从美人儿身上转移到曾史朝厝身上。
有人一把搂过那年轻士兵的肩膀,大喝一声“做的好!好样的!”余下众人纷纷鼓掌起哄。
曾史朝厝木然的面庞这才起了些许波澜,那黄色的液体在寒风中散发**的腥臊气息,不用猜便知:是尿!
众将士乐不可支,更有甚者,跃跃欲试,想要当众扒自己裤子朝曾史朝厝滋尿!见状,曾史朝厝睁开眼,面容疯狂抖动,他大声吼叫道:“你们中原人说过,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又何必如此羞辱老夫!”
“那也得你是个人,你连做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又怎么谈的上我们的尊重呢!”木河鱼冷冷道,这名年轻士兵并非他刻意安排,他本看客无意帮腔,直至曾史朝厝忽然的大吼大叫,让他心生厌恶回怼过去。
不过考虑到这股尿骚气实在太重,怕影响李垣林之后对曾史朝厝的审问,木河鱼阻止了一部分还想要当众滋尿给曾史朝厝的士兵。并下令游行过后,让人给曾史朝厝换一套干净的衣裳,再去李垣林的营帐。
赵真在不远处观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仅仅一盆尿液如何能消散数十万亡魂的怨气。与烟云城的屠城之日相比,将士和百姓们所遭受的侮辱,他曾史朝厝又岂能达到万分之一。
不过,在赵真看向囚车的同时,他竟也发现苏木就在囚车的不远处。由此看来,十五先生的转换之术还没有开始,该问的问题还没有答案。
“你来这里做什么?”赵真走上前,拦住苏木问道。
“我来看看,听闻曾史朝厝被押解而来,我想看看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当时主子究竟败给了什么样的人!”苏木暼了一眼囚车的方向,淡淡道。
“那你现在的感觉是如何呢?”赵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囚车,被众人簇拥嘲笑的囚车上,曾史朝厝发疯一样,乱吼乱叫。
“长得很苍老,也很普通,看上去也并不怎么厉害。”苏木淡淡道。
“你倒是很会以貌取人,他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这人可是烟云覆灭,生杀几十万大军的刽子手!”赵真戏谑道。
“他此番被押解过来,会是什么结局?”苏木无意纠缠这类问题,他岔开话题问道。
“这件事不容我们操心,陛下自有圣断。”赵真冷声道。
“我想他左右总逃不过一个死字,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死了......”苏木像是自语道。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赵真眼神幽深,不禁向苏木发问道。
沉默片刻,苏木冷声道:“我只想让他死而已。”
“放心,会如你所愿!”赵真冷笑一声,便前往李垣林所在的营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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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乱世篇】再次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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