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蔡桐找来画师,为二人画了画像,蔡桐看后满意地点头,真是画得惟妙惟肖,蔡桐不怀好意地笑着对画师说:“你把这两个人的名字反一下,蔡闻是这个英俊的,蔡旭是那个面目丑陋的。”

“这……”画师面露犹豫之色,这把美的说成丑的,丑的又说成美的,这事也忒不地道了。

蔡桐甩出一锭银子,不悦地说道:“拿钱办事,废什么话。”

画师接过银子,不再继续说什么,低头按要求改好。

待画师走后,蔡桐满意地收起画像,对下人说道:“去,把画像送到皇后娘娘宫中。”

蔡闻不解地问:“世……世……子,为……为什……什……”

蔡桐一听到蔡闻说话结结巴巴,就听不下去,伸手制止他,问旁边的蔡旭:“你兄长想要说什么,你替他说。”

“兄长只是好奇,世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世子这么做一定有世子的道理,我等谨遵世子安排即可。”蔡旭看了眼蔡闻,对着蔡桐恭维道。

蔡桐听后满意地笑了,“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安排,你们按我说的来就是了,同族兄弟,我不会害你们的。”

“你们先回去吧,等有了进展我再通知你们。”蔡桐一直看着蔡闻那丑陋的脸,就觉得一阵反胃,于是摆手让二人先回去了。

“是。”蔡旭拉着蔡闻拜别蔡桐。

长秋宫内,皇后拿着蔡闻的画像细细打量着,又看了蔡闻的生平,心中疑惑,之前蔡桐不是说有个蔡闻,年纪大又生的丑陋,所以至今未娶妻,怎么现在画像上的蔡闻竟这般英俊?蔡桐在搞什么名堂?

皇后带着心中的疑惑,问来送画的国公府的下人:“这个蔡闻你可见过,真如画像中这样英俊神朗吗?”

国公府的下人转了转眼珠子,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咬着牙说道:“是。”

“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至今未娶啊?”皇后继续问道,永安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看重的女儿,如今要拉拢永安公主,这件事就得慎之又慎。

“世子说,这人之前家道中落,因此才耽搁了娶妻成婚,如今又一心扑在诗书之中,指着来日登科中榜入朝为官呢。”国公府的下人说出蔡桐教给他的话。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是个知道用功进取的人。皇后又瞥了眼蔡旭的画像,不忍直视地闭上眼,摇头道:“蔡闻的画像留下,把蔡旭的拿回去吧。”

皇后收好蔡闻的画像,就去了皇帝的福宁殿。

“陛下,太子自成婚后就沉稳了许多。如今太子已成婚,可他上面的哥哥姐姐还未成亲。”皇后站到皇帝身旁磨着墨,笑着说道。

皇帝听后顿了顿,并未制止皇后,想听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后见皇帝没有出言阻止,拿出蔡闻的画像打开给皇帝看,继续说道:“这是臣妾的一个远房族亲,前些年因家道中落耽误了婚配,臣妾看他相貌品行都不错,陛下不也一直在为安儿择婿吗,不知陛下以为此人如何?”

皇帝看了一眼画像,顿觉得眼前一亮,确实生的不凡,于是问道:“可有官职?”

“前年会试,恰逢丁忧,现下正在用功读书,只待来年会试能一举中榜呢。”皇后注意到皇帝的表情,觉得有戏,因此夸奖道。

“这是他平日做的诗文,陛下看看。”皇后拿出蔡闻所做的诗文给皇帝看。

皇帝边看边点头,笑着拍着皇后的手,忍不住夸赞:“诗文倒是很通,明日让他进宫,朕亲自见见。”

皇帝心中盘算着,这蔡闻虽是出自颖州蔡氏,但是旁支的旁支,与晋国公的关系又很远,倘若来日要处置晋国公,也不会牵连到他。况且这人又有才能,样貌又好,想来安儿会喜欢的。只是家世差了一点,不过这都没什么,等自己亲自见过后,随意封个什么官就是了。

翌日,皇帝召见了蔡闻,见此人气宇轩昂,交流起来侃侃而谈、文采斐然,心中更是喜欢,悄悄对身旁的吴忠义说:“让永安公主过来相看一眼。”

永安公主听后,拉着英王一同来到了福宁殿,两人隔着屏风远远地看着在回话的蔡闻。

永安公主见蔡闻模样生的这样俊俏,娇羞地低头一笑。

英王看到蔡闻这副样貌也很是满意,知道此人是皇后亲自举荐的,如今又有皇帝亲自把关,更是放下心来。

皇帝对蔡闻甚是满意,当场就给永安公主和蔡闻指婚。

永安公主徐徐从屏风后走出来谢恩。

蔡闻一见到公主,就呆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一时也忘了谢恩,情不自禁地说了声:“恍若仙女下凡中。”

永安公主听后微微颔首一笑。

皇帝见状轻咳一声,蔡闻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跪下叩谢皇恩。

天子嫁女,皇后为永安公主操办的婚礼极为风光,皇帝很是满意。

大婚之夜,永安公主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她的夫君。

待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后,永安公主透过盖头,看着夫君的人影逐渐走进,心中不禁欢喜。

但永安公主发现了意思不对,那日在大殿上见到蔡闻时好像走路是正常的。怎么这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永安公主看到来人越靠越近,心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喜悦,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公……公……公主。”

不对,这人不是驸马蔡闻!永安听到来人结结巴巴的声音,心中愤怒,猛得掀开盖头,却看到一个五短身材面目丑陋穿着喜服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掀盖头的喜秤。

永安公主被吓得尖叫一声,上身往后倾倒,怒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为什么穿着驸马的喜服?”

“我……我是……是……蔡……蔡闻……啊!”蔡闻见公主这么害怕,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不对,你不是。我见过蔡闻,他不长你这样。”永安公主厉声喝道。

永安害怕对面这人扑上来,她四处找着,发现不远处挂着一把宝剑,就摸着床沿站了起来,见对面这人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永安公主就这样一步一步挪到了宝剑附近,趁着蔡闻一个不注意,一个转身抽出宝剑横在他们俩中间。

“滚出去。”永安怒目圆睁,厉声喝道。

蔡闻见状,也被吓得后退一步,正欲转身离去,突然想起蔡桐对他说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因此心一横,壮着胆子上前一步,他就不信了,公主难道还敢杀了他不成?

永安看到蔡闻又上前走了一步,自己不得已后退一步,但后面就是柜子,已经退无可退了,她想起自己带来的侍卫,因此大声呼喊道:“金中堂!金中堂!”

门外的金中堂听到永安的呼喊,一个激灵,快步跑到门前,但是被门口的几个蔡家的家丁拦住。

“驸马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夜,你去干什么?”

“打扰了公主与驸马的洞房,公主怪罪起来,你担当得起吗?”

“这是洞房花烛夜的情趣,你懂什么,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金中堂手握在宝剑上,欲强行闯进去。

门口的家丁吊儿郎当地说道:“哟,怎么,要动粗?你动我一个试试,敢在蔡府动刀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金中堂没有办法,他怕若真闯进去,公主和驸马脸上都不好看,就只能等在门外干着急。

“你……你我……已……已行……过……过礼,就是……是……夫妻。”蔡闻结结巴巴地说着,他和公主如今已拜过堂行过礼,那就是夫妻,就要有夫妻之实,公主再怎么不愿意,他是驸马,天底下还没有休夫这一说。

永安心里又气又恨,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状况。见蔡闻一步步逼近越来越近,永安心一横,一剑劈过去,削掉了蔡闻的半只耳朵。

“啊!”

蔡闻一声惨叫,捂着被削掉的耳朵疼得倒在地上痛的直叫唤。

永安第一次见这么多血,握着手中的剑喘着粗气,呆愣在原地,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门外的家丁听到蔡闻的喊叫,纷纷愣住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金中堂趁着家丁们愣神的功夫,大力推开他们,一脚踹开了房门,但看到屋里这一幕,不由得愣住了。

家丁们见金中堂踹开房门,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拦住他,却不想看到了屋里蔡闻躺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不由得也愣住了。

终于,有个机灵的家丁反应过来,忙跑去叫家里的二爷蔡旭。

蔡旭闻声赶了过来,虽然下人在路上给他说过了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被吓了一跳。

蔡旭看见一脸愤怒地拿着剑的永安公主,又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到了他那躺在地上的哥哥,忙跑到他哥哥蔡闻身旁,发现耳朵被砍了半个,他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看到蔡旭,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蔡闻,眼神在二人身上不停转换,瞬间就明白了一切。这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父皇都被蒙蔽了。

永安怒上心头,用剑指着蔡旭的胸口,冷哼一声,怒道:“是你?你敢欺君?”

蔡旭仗着永安对他有几分喜欢,揣测永安现在冷静下来了,不会一剑刺死他,因此任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大着胆子站起身来,想以此拿捏住永安。

“永安公主,聘书已下,现在又和我哥哥蔡闻拜完天地行过大礼,你们二人已是夫妻。我知道我哥哥相貌生的丑陋,可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夫君?”永安公主怒极反笑,用偷梁换柱这一套拿捏我,做梦!

“我好好对你说,你却这副态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既嫁与我哥哥为妻,就应恪守为人妻的本分,以夫为尊。”蔡旭继续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把本宫当什么了?任人拿捏揉搓的物件吗?”永安自小被皇帝宠爱着长大,虽然性子温柔,但也不代表她没脾气,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拿捏,永安也不惯着他,一剑划伤了他的胳膊,把蔡旭疼得直叫唤。

“金中堂,回宫,我要去见父皇!”永安转身走出屋,冲着金中堂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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