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不行,不能让她回去,不能让皇帝知道!蔡旭顾不上疼痛,上前抓住永安公主的袖子,想让她屈服。

“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永安公主被拉住衣袖,本想一把甩来,但蔡旭抓得太紧,一时间甩不开。

金中堂见状,把公主挡在身后,一个旋转飞踢,把蔡旭踢倒在地,而后护送着永安公主离开蔡府。

“拦住他们!”蔡旭见二人到了庭院,甩开身边的人冲他们下令道。

前厅的蔡桐看蔡旭许久没回来,就来找他,恰巧发现永安和金中堂要逃出去,忙把轿子停在他们面前,拦住他们二人问道,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公主殿下,今晚洞房,这是要去哪儿?”

金中堂看到永安公主冲他使了个眼色,点头会意,一脚踹翻了蔡桐的轿子。

蔡桐连人带轿一起翻了过去,蔡府的人乱做一团。

金中堂趁乱带着永安就踩着院墙飞到了隔壁院子里。两人在蔡府东奔西跑,幸而蔡府不算大,几下就找到了马厩。

金中堂扶永安上马,着急地说道:“殿下先走一步,我断后,稍后就来。”

“你小心。”永安公主叮嘱一句后,并未过多停留,一扬马鞭,就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她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要回宫找皇帝做主。

待永安先走后,金中堂与蔡府的家丁一番打斗,边打边往府外退,待打退了蔡府的家丁,把手中的长枪用力扔向蔡府的牌匾发泄着心中的愤怒,随后紧随永安公主之后,骑马追了上去。

永安公主和金中堂一前一后的骑马飞奔至皇宫。

“违反宵禁者,笞打二十,尔等何人?还不速速停下受罚。”街上巡查的人看到有两个人骑马竟然敢违反宵禁在街上奔驰,准备将二人拿下。

“永安公主在此,尔等退让!”永安公主的侍卫金中堂高喊道。

巡查的人一听说是皇室公主,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纷纷给他们让行。

永安公主在金中堂的一路护送下来到了宫门处,此时宫门已下钥。

金中堂将永安公主扶下马,随后跑到宫门处扣门。

宫门处的守卫见是永安公主,心想今天不是公主大婚的日子吗,怎么这么狼狈地要进宫?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虽然给公主开门会违反规定,但永安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他们这些人不敢得罪,还是给公主打开了宫门,让公主和她的侍卫进宫。

永安公主穿过宫门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一股委屈浮上心头,一路哭着跑到了皇帝的福宁殿。

皇帝和容嫔得到了永安公主夜闯皇宫的消息,披着外衣坐在福宁殿内等着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一见到皇帝,如释重负,眼中含着泪小跑几步到皇帝身边,低头失声痛哭。

皇帝见女儿哭成这样,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安儿,这是怎么了?”

“父皇,容娘娘——”永安哽咽着,话还没说完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容嫔见状,忙把永安揽到怀里,轻轻拍着永安的后背安抚着她,“陛下,想必公主是受到了惊吓,臣妾先带公主去偏殿缓缓。”

皇帝点头同意,对着永安说:“安儿不要怕,不论遇到什么事,父皇会为你做主。”

“金中堂,你说。”皇帝看向跪在地上的金中堂,他护送公主进宫,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金中堂将他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当皇帝听到蔡闻和蔡旭竟然搞偷梁换柱这一套,还欺骗到他头上了,当即就怒了:“蔡闻蔡旭欺君罔上,着革去官职,赶出京去,流放南疆,永不许再进京。”

说完这些,皇帝大步走至书桌前,替永安公主写下了一封休夫书,解除了永安公主和蔡闻的婚姻。

随即又命人把皇后和太子喊过来。

“陛下,公主今夜强闯宫门已是不妥,此时若再传唤皇后和太子,只怕明日朝臣菲议啊,还望陛下三思。”吴善辅站出来劝阻。

皇帝沉思片刻,不宜把太子牵扯进来,但不妨先把皇后叫过来问清楚。

“皇后,蔡闻是你亲自举荐的,朕是多么的信任你,可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你想干什么?你想气死朕吗?”待皇后到福宁殿后,皇帝对着皇后劈头盖脸一顿骂。

“太子呢?”皇帝凑到皇后面前,扶着皇后的凤冠,盯着皇后的眼睛问她,“有没有掺和进来?”

“没有没有,陛下,此时与太子无关。是臣妾看走了眼,没想到蔡闻蔡旭那两个人竟然敢犯欺君的大罪。”皇后见皇帝怀疑太子,忙把太子撇干净,声泪俱下地哭诉。

“太子没参与,那就都是你一人所为了?皇后,你就这么讨厌安儿吗?”皇帝质问道。

“承道十八年,就是你给安儿指婚,那人不是个良人。如今,又是你!”皇帝失望地看着皇后。

“祁妃和陈妃已经去世了,朕也答应了你们,未曾对她们进行追封,她们就给朕留下了安儿和英王这两个孩子,如今你还要这么对安儿!你还有没有心?你还有没有心!”皇帝一想到英王的生母祁妃和永安公主的生母陈妃,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看着跪着的皇后,一脚踹翻了皇后,命人拿来诏书,他要废后!

“陛下,我没有心?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与您夫妻二十余年,我没有心?”皇后听后崩溃大哭,与皇帝争辩,“自你登基,我父亲、我兄长、我侄儿,哪个不是为了大江浴血奋战,我父亲牺牲在永州边境,我父亲的命都献给大江,你说我没有心?”

皇后越说越心凉,癫狂地大笑着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皇帝,“若没有我们晋国公府,你刘适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皇帝听后一个巴掌呼到皇后脸上,捏着皇后地脸说到:“当初朕登基就按你们的要求,没有追封已故的祁妃为后,已是给了你们面子。在你生下牧儿后,朕也立了你为后立你的儿子做太子,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

“纵容?”皇后冷笑一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让贵妃掌管后宫,甚至让永安掌管后宫,那我呢?我才是皇后!你把我放在哪里?这就是陛下对我的纵容?”

“哈哈哈哈哈哈——”皇后说罢嘲讽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己身为皇后却没有后权,皇帝竟然还觉得纵容过自己。

皇帝冷冷地看着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怨怼于朕,那就不必做这个皇后了,朕即刻就写下废后诏书,你以后也不必再纠结这后权。”

皇帝当即越过皇后,大步流星地走到书房的桌前,洋洋洒洒写下了废后诏书,盖上玉玺,高声喊道:“吴善辅,你现在就去宣读这诏书,晓谕六宫。”

吴善辅知道皇帝和皇后这是在气头上,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插嘴帝后的争吵?

吴善辅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下了这废后诏书,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动,他多么希望皇帝会叫住他,收回诏书。

殿外等候的容嫔和永安公主听到皇帝和皇后大吵,又见皇帝写下了废后诏书,互相对视一眼。

容嫔咬了咬嘴唇,艰难地开口道:“公主是个玲珑剔透的人,自然明白这份废后诏书若真的晓谕六宫,将会是怎样的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永安公主心中对皇后有气,自然不想再掺和废后的事,但容嫔说的也很有道理,废后诏书一下,朝野动荡。

如今太子监国雄心壮志,还想着收复漳州五城的失地,阻击大胡十八部,平定栾南诚王,抗击陌南海寇,若废后诏书一下,只怕会易储。

父皇为了打破世家大族对朝廷的把控,布局多年,若此时废后的消息传出去,只怕会打草惊蛇,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

当年的启盛帝不就是将太后迁居别宫,触及了这些世家的利益,才被这些世家大族的人暗害了吗?

永安公主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明白。我去拦截诏书,还望容娘娘封锁福宁殿的消息,别让消息穿出去。”

“好。”容嫔应允。

吴善辅走出书房,手中还拿着废后诏书,心里还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

永安公主上前几步拦住了吴善辅的路,“吴内官,这是要去哪儿?”

“陛下让奴才去宣读诏书。”吴善辅见到永安公主拦住了他,心想终于有人拦他了,若真要他将这份诏书晓谕六宫,明日皇帝后悔,只怕自己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不如待会就把这份诏书推给永安公主。

“给我把。”永安公主伸出手等着。

“这……”吴善辅还是得做做样子,假装犹豫拒绝。

“吴内官在父皇身旁侍奉多年,知道父皇的脾气。”永安顿了顿,后面的话没继续说,让吴善辅自己体会。

“你不如将这诏书交到我手上,若父皇怪罪起来,我替你扛着。这件事因我而起,自然要由我解决。”永安见吴善辅不说话,继续说道。

永安公主见吴善辅站在原地不动,伸手把吴善辅手上的诏书抢了过来。

吴善辅佯装格挡,还是把诏书给了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在殿外等了一会儿,特意等皇帝冷静片刻后,才进殿内劝解皇帝。

永安公主一推开殿门,就见皇帝剧烈咳嗽。

永安公主忙上前去拍着皇帝的背,将手帕递给皇帝。

皇帝气血攻心,掩嘴几声,感觉喉咙一股腥甜,待他拿下手帕一看,手帕上是一口血痰。

永安公主大惊失色,正欲传太医,被皇帝制止了。

“不必了,朕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如今太子监国阻力重重,龙体有恙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会滋生不臣之心。”皇帝向永安公主解释到。

永安公主担忧地说道:“都怪儿臣,儿臣不应该这么鲁莽,夜闯皇宫。”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皇帝抚摸着永安公主的后脑勺安慰道:“朕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百般呵护,不是让你去嫁人受欺负的。你若受了委屈不告诉父皇,父皇不能保护好你,那父皇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永安公主伏在皇帝膝上痛苦。

“你今夜受惊了,先回去歇着吧,这里的是交给容嫔吧。”皇帝怜爱地看着永安公主。

“是,儿臣先告退。”永安公主告别皇帝,回福康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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