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9章 兄弟俩的探险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对于靳慎南、靳慎北两兄弟来说,秋天也是个应当有所收成的时节,必须努力赚到钱,才能在冬天来临时安心回家过年。

从开春播种完麦苗,俩人就开着一部破烂的三轮车一路向南来到小县城,他们以县城为中心,每天走家串户去收购废旧物品,好一点东西留下来,差的转手就处理了。

大半年下来,他们没有收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反倒是每天吃喝花去了不少钱,眼看着秋天已到来,可他们口袋仍然瘪瘪的,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挣不到钱,到时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向家人交待,但小县城就那么大,到哪里去搞钱呢?为此他们每天想得头都大。

一天下午,俩人像往常一样各自分开去收购。

靳慎南转了一圈后来到县城一个看起来设施比较好的小区里,小区操场边老老少少聚集不少人在玩耍、聊天,旁边几个石桌上一些老人在下着象棋。

他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收到什么东西,就挤到石桌旁看人下棋。

他对下象棋有点喜欢,虽下得不好,有时也会凑上去跟人下一两盘。

看到有人挤上来,一个正在下棋的老人白了他一眼:“在小区已转一圈了?”

之前靳慎南有跟他切磋过一两回,俩人算脸熟。

“嗯,啥都没收到。”靳慎南低下头如实回答。

“你就像无头苍蝇到处转,哪能收到东西。”老人“啪”地一声把棋一放,继续下他的棋。

“这有什么办法,只能别人有什么我们收什么。”靳慎南讪讪地答道。

“你也是死脑筋一个。你看看前些天,这边一个老人去世,不知道人家丢了多少东西,捡去的人都发了。你信息不灵,不然发的就是你了。”老人头也不抬,无关痛痒地扯着闲话。

“是呀,听说那个人的儿子在国外,连房子都不要送给人家了。很多衣服还崭新的,穿都没穿过就扔了。”另一个老人插话道。

“这个算什么。听说他的墓藏在一个幽静山里,出葬的时候都不让人看见,棺材特别大,不知里面有什么陪葬的宝贝。”边上一个看棋的人附和道。

“我也听人家讲说是十几个人一起抬,坐竹排去的,放到一个叫什么云的山上偷偷埋了,具体在哪没人知道,有人去找,但好像没找到。”另一个人接过话来说道。

边上说话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靳慎南听了当即脑光一亮,心想何不自己也去找找看,说不定干一票就够两兄弟吃个几年呢。

想到这,他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回到家,等弟弟一回来,他立即把听到的信息和想法告诉了他,靳慎北听了后说:“是该去碰碰运气,不然天天在这县城里转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财,那个老头的墓到底在哪,我明天侧面去打听打听。”

几天后,靳慎北早早回到家里,一看到靳慎南就说:“基本上打听实了,那个老头姓何,听说死后运到一个叫托云山的地方埋葬,具体在哪个位置不知道,那儿山高路远,山里有很多暗河、溶洞,恐怕不是那么好找。”

“棺材里有什么东西打听清楚了么?”

“不知道,只知道那副棺材是双层的。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没人知道。”

“那个老头我后面也去了解到一些情况,他有三个徒弟,死前基本上是三个徒弟在照看他,他那儿子常年在国外,每年会回来看他一两趟。”

“你觉得值不值得去试试呢?”

“以我们俩兄弟的能力,去弄这样一个新鲜的墓没什么问题,只是要费点时间去找。”

“那个何姓老头死了没几个月,抬他上山时,走路的人一定会留下很深的脚印,如果山上很少人去,凭脚印要找到墓地应当不会太困难。”

“那个老头的儿子和他的三个徒弟听说都会一点法术,不知他们会不会在老木中做手脚。”

“老头儿子刚出国回去,一年半载不会回来,他三个徒弟忙着生计,不会有时间去侍弄那副老木,我们偷偷去弄一次,有东西拿了就回老家,以后不来这里找罪受了。”

“嗯——我看我们明天先去探探路,如果找到了再来决定下一步怎么办吧。”

当晚俩人各自准备了上山找墓要带的物品。

他们居住的地方位于县城南边一个山脚下,之前是个加工厂,已废弃多年,这一带很少有人来,因此被他们这些收废旧物品的人占用了,他们不时将收购来的一些废纸、瓶子、塑料什么的堆放在这,等收集到一定数量再用车子运出去卖。

兄弟俩像候鸟一样,每年回去过个年后又回来,他们住在这好几年了,对附近情况还是熟悉的。

第二天一早他们洗漱完毕,来到车子旁,准备将车子开出去。

他们的车子是辆带斗三轮车,正要启动车子,发现车斗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穿得破破烂烂的,卷缩成一团,像个死人一样,他们吓了一跳,忙喊了几声,那个人才动了一下,慢腾腾地把头抬了抬。

看到她赭红色的半边脸,俩人吃了一惊,虽然此前有见过她几次,但都没仔细看过她的脸。

靳慎南大声喝道:“你快下来,我们要出去!”

“你们去哪我也去哪,带我走!”车上老婆婆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

“下来,我们没空跟你废话!”靳慎北很不客气地喊道。

“带我走,我知道你们要去哪!”老婆婆伸出手紧紧握住三轮车上一根铁条,似乎怕他们两个将她强行拖下车。

“你你你怎么会这样!!”靳慎南气得话都说不顺畅。

他知道这个老婆婆也同样住在这山脚下一个不起眼的破旧房子角落里,平常很少碰到,只偶尔在晚上时有见到过一两次,互相没有打招呼,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还以为她早已离开这里了,没想到今天一早就看到她赖在自己的车上。

靳慎北也上来劝说,可任凭他们怎么说,老婆婆就是不肯下车。俩人又不想带她去,互相对视了一眼,没再纠缠,回到屋中。

临近中午,太阳热烈得像个毒妇,将满身的光线刺辣辣地投射到它所能看得见的地方,让人热得无法喘息。

车子周围没有树荫遮挡,躺在车上的老婆婆经过一段时间暴晒终于坚持不住了,慢吞吞地爬下车,朝靳慎南他们住的屋子看了又看,从路边捡了根棍子,一步一缓地向山边走去。

见到老婆婆身影消失在山边,俩人立即冲出屋子,跳上车,靳慎南掏出钥匙打开开关,伸出脚用力踩了三轮车启动杆几下,车子打着火后“轰隆隆”地响了起来,他们开着车子快速离开山边,朝郊外驶去。

等到那个老婆婆发现后走出来时,只看得见马路上扬起的尘土在渐渐地散开。

她朝着他们驶去方向伸出两只手在胸前,紧握拳头,做互相撞击状,姿势看着有些奇怪。

一个多小时后,靳慎南俩人驾车来到宕尾村附近,在离村庄还有几百米时,见一处山涧小溪旁有个较开阔的地方,便将车子停好锁上,又去搬了树枝杂草铺到车上以免被人发现,才一人背着一个蛇皮袋,徒步走到宕尾村村前小路上。

宕尾村的人并不多,午后太阳还热烈地照射着,大家都还呆在家里休息,在田里忙着农活的见不到有几个人,并没有人注意到有外人从村前小路进去。

秋天的托云山放眼望去苍翠高耸,远处一些小灌木的叶子已开始发红发黄。

太阳照在身上热烘烘的,但站在树荫下多呆会儿,已能感觉到有丝丝凉意从脸上滑过。

靳慎南两兄弟边走边四处张望,查看小路两边人走过的脚印。

小路路面很坚硬,历经几个月的风吹日晒已丝毫看不出有人抬着重物在上面行走的痕迹了。

曲延向上的小路走起来很单调、安静,俩人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不时停下来歇息会儿。

走了不知多久,太阳已悄然向西偏移,山和树的影子越拉越长。

一直在不急不缓地走着的靳慎南像是突然惊醒过来:“我们得走快点,不然到山顶估计要天黑了。”

俩人加快了步伐,在转了不知多少个弯后,终于来到托云寨,山边太阳已向西边缓缓沉落,天边泛起了红霞。

看到托云寨还有两栋房子未倒塌,靳慎北抬头望了一眼:“看来今晚要到这房子里过夜了。”

“看情况吧,我们先在附近搜搜看。”靳慎南随口回答道。

俩人沿着坪子下边的路在林子里走了会儿,来到小溪边,四处探查起来。

“奇怪,这林子里、小溪上游、山那边好像最近有人才走过,除了大人的,还有小孩子的脚印。”靳慎南首先开口。

“是呀,这些脚印还很新鲜,小孩的脚印是从小溪上游下来的,大人的脚印有些零乱,连续多天都有活动的轨迹。”靳慎北接过话来说道。

“有的脚印是从坪子那边过来,有的沿着小溪上游走后又退回来,小孩子的脚印在林子中走后又倒退回来,过了小溪后就一直往前行。”靳慎南查看着小溪边的脚印,一脸困惑。

“是,小孩子的脚印是往山那边走过去了,估计前面有山坳或者住家,我们跟着走进去看一下。”靳慎北确认了小孩的脚印,跃过小溪,开始往山坳里走去。

看到弟弟跳了过去,靳慎南也跟着在后面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淡,一些飞虫在草木上方盘旋,晚归的鸟儿在空中匆匆掠过,周围不时传来的一两声不知是鸟儿还是野兽的叫声,听了让人心头有些发紧。

俩人并没有很在意,而是专心跟着脚印往前寻去。

在进入到山坳深处往下走时,前面树丛里传来了“哗啦哗啦”轻微响声。

“你退后,我在前,会不会是野猪。”靳慎南朝弟弟使个眼色。

“不用,是人的走路声音,应当是个小孩。”靳慎北没有回头直接往声响处闯了过去。

在他们正前方五六十米处,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在前面树丛里盲无目的地走着,他头微微朝上望着,一只手上抓住一小片东西,另一只手僵着伸在前方将挡在前方的芦苇、树枝拨开,周围地上的杂草、小树被踩压了不少,应当是小男孩来回踩的。

“你是谁呀?天黑了还不回家。”靳慎北停下来朝着小男孩大声喊道,小男孩没反应,仍然朝前走着。

“嘿,你听到了吗?”靳慎南跟在后面同样喊了一声。

小男孩停了下来,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们,眼里一片茫然。

“把手上东西扔掉,快!”靳慎南又朝着小男孩大声喊了一句。

小男孩看着他们,不明白什么意思,把自己手上那片金色羽毛举了起来。

“对,就是它,扔掉!”在前面的靳慎北跟着喊道。

“咕咕——”他们身后突然响起鸟的叫声。

靳慎南猛一回头,就见一只黑色带有斑纹的鸟儿不声不响地往自己的后脑勺飞了过来,伸出两只利爪,眼看就要抓到他的头皮,他一个下蹲,右手拿着的蛇皮袋直往鸟身上打了过去。

就在他蹲下的同时,他看出这是一只猫头鹰,心里有些纳闷,正常情况下猫头鹰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这只鸟怎么会这么凶狠地冲自己飞过来。

走在前面的靳慎北也听到了鸟叫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黑色影子往上一升,飞了出去。

前面的男孩仍木然地站在原地,眼神呆呆地看着前面,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叫,却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手上的羽毛仍紧紧抓住。

“扔掉羽毛,到我这来!”靳慎北再次朝着男孩子喊道。

那只鸟儿在掠过靳慎北时已窜向空中,正想寻找一棵合适的树枝停下来,听到靳慎北的叫声,在空中忽地一个转身,像利剑一样又冲向男孩。

男孩仍站在原地不动,眼看就要被那只鸟儿的爪子抓到,靳慎北反应极快,就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鸟儿扔了出去,石头又快又准地击中了鸟儿的屁股,那只鸟儿一心想抓去男孩,没想到会被人从后面偷袭,只见它在空中一个踉跄,几乎要掉落,但在一瞬间它用力拍打了几下翅膀,悬停在空中,整个身形一下变得巨大,露出一身通体金黄色的羽毛,周围原本已开始陷入昏暗的夜幕一下亮堂起来。

靳慎北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以防鸟儿再进行攻击,身后的靳慎南迅速越过,朝男孩直奔过去,他一窜到他身边,拿着手上的一根棍子从男孩抓住羽毛的拇指和食指间插入,用力一扫,那根金色羽毛掉落开来。

男孩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靳慎南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把他拦腰一抱,就朝着靳慎北方向冲了过来。

那只鸟儿看到靳慎南把男孩带走,一下激起它的怒火,只见它往上用力拍了拍翅膀,飞到三人上方,然后转过身,屁股朝着他们射出一股不明液体。

靳慎北在下面看得真切,见到那只鸟儿朝他们射出东西,推了身边靳慎南一把:“小心头上,躲开!”

手上的石头也同时朝那只鸟用力丢了出去。

靳慎南抱着男孩刚想停下来,被靳慎北一推,只好又抱着男孩继续往前冲去。

他们一走开,头上掉下的液体一落到地上立即溅起了火花,地上马上着了火。

那只鸟儿在空中见到有东西朝自己飞了过来,并不害怕,反倒伸出爪子一把抓过石头,脚往后一弹朝着靳慎北门面狠狠地摔过来,随即又从屁股后面射出一股液体。

靳慎北见石头被鸟儿抓住又扔了回来,忙抓起手中的蛇皮袋一把将石头打了出去,但他没想到那只鸟儿射出的液体跟着喷了过来,等看见时,蛇皮袋已甩了出去收不回来,自己往边上一个翻滚堪堪躲开,那液体一到地上马上点着了周边草丛,地上开始燃烧起来。

“叔叔,你放我下来。”男孩突然开口喊道。

靳慎南抱着男孩还想再跑,没见弟弟跟上,听到男孩说话声,立即刹住脚步,把男孩往地上一放,回头看到弟弟在地上打滚和地上两处地方开始着火,心里一惊,立即朝靳慎北方向又跑了过去。

小男孩站到地上,突然看见什么,冲过去捡了起来,是掉在地上一个布包,自己捡起来朝里面翻看一下里面东西,见东西没少就把布包一卷拎在手上。

“你还在弄什么,快跑!”在男孩收拾布包时,靳慎南已冲到弟弟身边,看到他没事,顺便把地上的火一把踩灭,又折了回来,一只手提着蛇皮袋,一只手牵起男孩手直接往上跑。

靳慎北在地上翻滚躲开液体的同时,从地上一下捡了几块石头在手上,待一站稳立即朝那只鸟儿同时扔出两块石头,那只鸟儿以为只有一块石头,伸出脚爪只抓了其中一块,刚想把石头扔回去,没想到自己的腹部被另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中,一阵巨痛使得它在空中无法站稳,一个簸荡几乎从空中跌落下来,无奈地放弃了攻击,长啸一声后从半空再次飞起,向着前方一棵大树飞去。

见到鸟儿飞走,没有再回来攻击,靳慎北才转过身朝着哥哥他们跑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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