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耍流氓

“不太对劲,我得打个电话。”拖着跪久了麻痹的双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陈宸一瘸一拐地拿着手机去了房间的阳台,还不忘关上了门。

“喂,余队。”

那边的余文鑫睡意朦胧,强打精神地应了声“喂,陈宸?”

“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我想问下你知道今天下午尸体照片泄露的事吗?”

听到陈宸是问工作上的事,余文鑫已经醒了大半,清了清嗓子说:“知道的。我们接到消息,立马找到了源头,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泄露的,有家小媒体找他买这个照片,他不知道要保密,就给他了。发照片的媒体和这个工作人员,都警告之后行政处罚了。当时看你在忙,就没跟你说。怎么啦?你是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奇怪,太奇怪了。看上去是毫无关联的事情,但实际上却非常可疑。

“小媒体?具体的信息有吗,能不能发给我一下?”陈宸追问道。

“我们都查过了,这家媒体平时也会做一些社会新闻,之前那个卧底外卖商家的报导也是他们做的。估计这次是为了流量,想搞出一个大新闻,没什么别的问题,我明天发给你吧。”余文鑫答道。

“余队,我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我们一拿到日记本的资料,这张照片就泄露了?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根据我们的行为做出下一步的行动?这也太巧了一点。”他站在窗台上,把声音压的很低,以免在沙发上看牌的陈鹤朗听到。

“怎么会……但是确实太巧了。”陈宸这一句话让余文鑫从床上坐了起来,当初的失窃除了手段可疑,时间也很可疑,与这次照片泄露联系起来,就会发现似乎有人在根据他们的行为做出下一步的动作。他惊醒了睡在一旁的妻子,她埋怨了一声“干什么”。

“抱歉,打扰到嫂子休息了。”陈宸有些尴尬。

“没事,你等下,我换个地方跟你讲。”随后是一阵脚步声:“行了,你继续说。”

“从上次我们刚刚从出租屋出来,小卖部就被盗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了,但忍住了没说。我现在觉得,要不就是有内奸在通风报信,要不就是有人在跟踪我们。”他从28楼的阳台往下看,外面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小区里的树挡住了楼下的道路。

“嘶……”对面安静了一会,“那你觉得,他这么做,和视频一样,也是为了制造舆论压力,给我们施压?”为了不吵到老婆,余文鑫进了卫生间,压低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有些闷。

“对。而且,余队,有的变态杀人犯,尤其是自恋型人格障碍的犯人,会对警方案件调查的进展特别关注,当警方无法获得真相的时候,他们会获得另类的快感和控制感,所以他很有可能就藏在我们附近。如果我们发现了关键证据,说不定他会选择鱼死网破。”楼下有一盏路灯闪烁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思索了一会,他说“我会向上面申请更多装备,你平时通勤也注意安全,早点休息吧。”

“好,拜拜。”见余文鑫选择相信他,陈宸也松了一口气。

结束通话之后,陈宸回到客厅,顺带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他哥正坐在桌前,已经带上了眼镜,对照着电脑上的资料,看那副塔罗牌。

现在除了嫌疑人的家属,最希望刘欧迪被轻判的就是陈鹤朗。这位嫌疑人在窥伺警察的同时,是否有窥伺陈鹤朗?他就担心万一陈鹤朗查出了什么重要线索,会遇到危险。

怎么办?他哥极为重视**,来客人都要求别人关机,请个保镖总是被人跟着,陈鹤朗肯定不愿意。

再说他也不放心。除了他亲自上,其他人他都不放心。

陈鹤朗见他出来了,回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的牌:“你说的是这张吧,恶魔牌。”

陈宸接过他手上的牌,牌面的中间是一个长着山羊头的人,坐在王座上,下面还有一男一女,系着锁链。

正如张希希所说,这张牌上羊头的图案与死者身上的非常相似,尤其是那双瞪得圆而突出的眼。

“这张恶魔牌属于塔罗的22张主牌之一,也叫大阿卡纳牌,另外还有56张小牌。你觉得他留下的信息指向塔罗中的形象么?这分析起来很有难度。羊头人除了在塔罗中出现,代表七宗罪中的**、基督教圣经中的撒旦都是羊头人的形象。”放在旁边的牌,已经被他分成了两堆,塔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根本没有办法入手去分析,看得两人都有些头疼。

两人讨论了一番,然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结果,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决定改天再研究。

陈宸洗完了澡,擦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陈鹤朗和往常一样,已经坐在他的床上等他了。

卧室里点了安神的香片,飘着一层朦胧的烟雾,他哥倚在床头,正在闭目养神,听到陈宸从浴室里出来,睁开了眼睛。

“来吧,涂药,涂完就睡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你也累了,我感觉不怎么疼,应该不用再涂了。”见他哥这么困,他也不忍心让他再劳累了。

“我不累,只是等你等得有些无聊,眯一会。”陈鹤朗摇头,从一旁拿过药油。

在俱乐部的时候,陈鹤朗收了力,留下痕迹虽然面积广,但并没有上次的重,已经消得差不多了。陈宸用毛巾遮着关键部位,陈鹤朗手指沾了油,在他的伤处打圈按摩,揉到淤血的时候,陈宸还是不免发出痛哼。

疼的时候,那的肌肉会收缩,斜方肌、背阔肌、劲瘦的腰……小麦色的皮肤涂上了棕褐色的药油,泛着一层光,像粘稠的蜜。看多少次,陈鹤朗都会感叹,他的躯体宛如精心雕琢的古罗马雕塑,是一种带有力量感的美。

更是一张完美的画布,让人忍不住在上面添上一些色彩。

意识到自己的走偏,他上药的手顿了一下,眉毛蹙起,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下,他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可能只是突然发现,一直像小鸡仔一样的需要人保护的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成年男性,拥有比自己还要宽阔的臂膀。

无论从男性还是女性的择偶标准来看,一张媲美明星的帅脸、富有责任心、工作勤奋又上进,他弟都属于很优秀的对象。

也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

手指扫过敏感的尾椎,陈宸身子缩了缩,引得陈鹤朗不禁发笑。

“翻面了。”

陈宸听话地转了个身,脸在枕头里闷久了有些泛红。

陈鹤朗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摆动着,神情专注,视线描摹着那一条条伤痕,没有看到陈宸的眼神。

“哥。”犹豫了一会,陈宸还是开口了。

“嗯?”

“如果我说,这个案子太危险了,想让你解除委托,你会愿意吗。”

陈鹤朗用手轻按陈宸一侧的肩膀,另一只手去用力揉开那穿过胸前的淤青。

“啊!”陈宸像脱水的鱼一样在床上弹了一下。

“哼哼唧唧的,都是装的吧,还有空想这些,看来是我手轻了。”陈鹤朗哼笑了一声。

腹部、胸前、侧腰,在淤青上打转的手把陈宸疼得头上冒汗。

“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么。”陈宸并没有因此而屈服。

“当然不。你这么问,说明这个案子有意思了,又不是□□类犯罪,嫌疑人在牢里,律师哪来的危险?”陈鹤朗笑着摇摇头,陈宸还是嫩,不知道简单的一句话能够蕴含多少信息。

陈宸心头一震,这才发现他又在泄密的边缘试探。凭借刚刚他问的那句话,陈鹤朗已经大概猜出了他们的调查情况。

律师有危险,说明真正的嫌疑人可能还在潜逃,或者是有别的同伙,这样辩护的空间可就大了。

姜还是老的辣,他哥太擅长在语言里面找逻辑漏洞,简直防不胜防。

“你不是说要是我想回去继续参与侦查,你就解除委托吗?”他哥的拒绝得斩钉截铁,和之前他接机的时候那态度完全不同,他不信邪地继续问。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信了?有钱不赚,王八蛋。”陈鹤朗勾着唇角,垂下眼装作一副专心致志上药的样子,以免陈宸看出什么。

事实上,他要是解除委托,陈宸就可以作为侦查人员继续参与调查了。既然危险,就让他来承担,更不能让陈宸回到编队里去。

“你!”这下陈宸彻底哑口无言,找不出什么阻止他的理由了。

“好了,别想那么多,相信你哥。”把所有的淤青都揉完,陈鹤朗没忍住,从上往下摸了把陈宸的腹肌,过了下手瘾,再把一旁的毛巾丢给他“擦擦汗,睡觉了。”

“喂你这是耍流氓啊!”见他哥离去的背影,他捂着被偷袭的腹肌,有力也没处使。

“耍什么流氓,我是验收劳动成果,要是没我在外面当牛做马赚钱,你还养不出这一身腱子肉呢。”陈鹤朗刚刚从卫生间洗完手,一根一根擦过纤长的手指,不屑地回答。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