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思想政治·03·题目

候车大厅。

墙壁猛然发出被刀尖划刻的“沙沙”声音,所有考生目光紧盯墙面,望着墙面上一笔一划刻出一段字——

假象,全是假象。

一些视力不大好的考生,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未看清楚这段字,墙壁又变幻字眼,夜野肆一字一字跟着念出来了:“最年轻的灵魂?”

他垂眸思忖,道:“年轻……这是题目?”

“也许。”花酒藏耳朵机灵一动,感觉耳边一阵嘈杂声越来越近,不禁皱眉,望向大厅门外铁轨。

夜野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骤然间视线里闪现进一列绿皮列车。

轰——

列车门穿越所有考生的注视,轰然砸到大厅柱子上,墙面的瓷砖碎痕累累且掉渣。

紧接着,夜野肆看到一条腿先踏出列车。

如同竹竿一般的腿脚。

随着时间推移,他看到了腿脚主人的上半身,四肢手臂比无束还粗壮得多,极度凸起的肌肉宣扬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再把视线上移,那人皱纹爬满脸颊,老人斑更是如白纸上的黑墨水一般显眼,干瘪的嘴唇蠕动着,貌似在说脏话——那个人拄着拐杖走向他了!

夜野肆瞳孔微微扩大,稍显惊慌地看了看花酒藏,指着凶神恶煞的老者问:“这个年不年轻?”

“夜野肆,他朝你走来了。”花酒藏急忙用手肘撞夜野肆的胳膊。

“废话!”夜野肆揉着发疼的胳膊,道,“我知道,不瞎。”

那个走向他、四肢搭配不协调的老者,在他跟前停步,鼻孔猝然扩大,嗓音粗犷如野猴子:“我要向你挑战!”话罢,他抬起拐杖指着夜野肆。

实力越强大的题目,往往会第一时间先锚定那些血脉能量低端地考生。夜野肆是他的目标人物,他是夜野肆的专属题目。

夜野肆:“……”

二话不说,老者用拐杖像剑一样,劈在夜野肆肩头,但并没有用最大力量。

夜野肆知道自己摊上大麻烦,都来不及摸疼到令他咬牙的肩头,向后退步:“小鬼,你自己小心,我先避一避。”

话音未落,老者拿着拐杖,跟着夜野肆后退的步伐逼近,每走一步就用拐杖向夜野肆出击一次。

“大爷!”夜野肆左躲右闪,尽力避开拐杖的攻击,“你是出门没吃药吗?”

“夜野肆……”

花酒藏打算自己上前去帮助夜野肆,刚抬腿,却走不了路。

一个三四岁孩童身高、脸上全是皱纹、花白头发的老小孩,用手臂捆紧花酒藏双腿,开口就大声叫唤:“妈妈!不要离开我!”

“……”花酒藏俯身,上手想扯开抱住他腿脚的白嫩双手,“老朋友,你放开,好不好?”

边说边扯,刚扯开,老小孩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了上来。

扯开,又抱,扯开……反反复复。

花酒藏好脾气全然被消耗殆尽,想丢把老小孩一脚踹开。

基于敬老爱幼,眼前这个家伙同时占据“老”和“幼”,一脚上去极其不符合道德价值观,自然使不得。花酒藏只好用哄孩子那套方法和温柔语气:“老朋友,给你吃棒棒糖,你先松手,好吗?”

“妈妈,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糖,就要你。”老小孩又抱住花酒藏的腿,抱得更紧,恨不得长花酒藏腿上。

花酒藏:“我不是你妈!”

老小孩:“妈妈!”

“不是你妈!!”

“妈妈!!”老小孩叫得更大声,眼睛已经水灵灵。

“我真不是你妈!”花酒藏无奈一撇嘴角,“我是男的!”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顿然,老小孩“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妈妈,你不能不要我……呜呜……妈妈!”

花酒藏束手无策地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看着夜野肆如孙悟空一般躲避四肢不协调的老者的追击,再垂头扫一眼抱着他腿叫“妈”的老小孩,感觉是场天大的闹剧。

夜野肆听闻到老小孩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在慌忙之中抽出精力问:“小鬼,他妈是谁呀?”

“你!”花酒藏双臂抱在胸前。晚风卷起他的青丝,露出眉眼间的无奈。

“离谱!”夜野肆不明所以,一个不小心,拐杖裹着一股劲风打到他肋骨上,咬牙,脸色铁青又跑远,思忖去哪里找根绳子把老者捆起来。

但没有发现绳子,只得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跑,渐渐跑出花酒藏的视线范围。

花酒藏思绪安静下来,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微眯眼睛,看天边的夕阳打在墙壁刻出的字眼——最年轻的灵魂。

他不禁垂眸,看着像只考拉一样抱着他小腿的老小孩,思忖:年轻的灵魂?他大概是小孩。会是他吗?

转眼,扫视大厅一周,他发觉每位考生都有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对应人。

花酒藏瞧见,无束的对应人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奶奶,腿上翻着一本书,食指推着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看样子老奶奶正在给无束读故事。

老奶奶安静而慈祥,特别是余辉铺在她的花白头发,闪耀出暮年的安详,给花酒藏一种别具一格的舒服感,仿佛脱离了考场中的喧嚣、混乱。

那一刻,花酒藏那颗敏感的心告诉他,年轻的灵魂应该没有年龄的枷锁。

夜野肆蓦然溜到花酒藏身旁,怕说话声音太大泄露计划,又绕到花酒藏身后,急促道:“小鬼,你不是有很强的忌法吗?把他脚冻起来。”

“你把他引到一个安全位置,”花酒藏蓝色晶瞳蓦然一闪,右手里钻出一团蓝色火焰,冒着肉眼可见的氤氲寒气,“我解决他。”

“没问题。”夜野肆立即跑向一根周遭无人的大柱子前。

待他站立在柱子前,老者紧随其后,抬起拐杖的瞬间,蓝色火焰倏忽打到老者的脚底,瞬间冻出硬邦邦的冰层覆盖在老者双腿上。

“大爷!说,你打我的意图是什么?”夜野肆道,用手背擦拭额头的细汗。

老者攥紧拳头,绷起手臂的发达肌肉,努力地捶腿脚上的冰,才不管夜野肆的问话,嘴里反复道:“我要挑战你!”

闻言,夜野肆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大爷,你不是出门没吃药,就是要药吃多了。简直神经病!”

“夜野肆,”花酒藏语气不耐烦,“你过来,把这个老朋友拿走!”

夜野肆大步流星走过去,蹲下身就是去扒花酒藏腿上的老小孩的手。

一分开,老小孩哭得更烈了,像是在嗓子里装了扩音器:”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

夜野肆单手拎着小孩的衣领,十分嫌弃地撇嘴角,又把老小孩的鞋子脱下:“小鬼,把他的鞋带抽出来,袜子也脱下来。”

“干吗?”花酒藏问。

“肯定是有用啊!快点!”夜野肆猝然被老小孩咬,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老孩,松口!再不松口,我拔你的蛀牙。”

他见花酒藏抽出鞋带,立马把其双手钳制到其身后,催促道:“绑他!”

花酒藏立即用鞋带捆住老小孩的手,老小孩也蓦然注意到他,松口大叫:“妈妈,妈妈,救我!”

“你闭嘴!”花酒藏蹙眉,“你再叫再哭,我不要你了!”

“啊?”夜野肆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抬头直视着花酒藏,“整半天,他叫你妈?!”

老小孩急刹车一般停止哭泣,眼睛噙着泪水望着花酒藏:“妈——”

话还未尽,说时迟那时快,花酒藏把老小孩的袜子塞进其嘴里:“我不是你妈!”

两个喇叭一起吹。夜野肆其实也是想如此对待哭声吵到九霄之外的老小孩。

“怎么考试系统连性别都分不清?”他边思忖边道,“你绝对不是女的,我见过你下边。”

花酒藏脸颊遽然绯红,咬紧嘴唇道:“你也闭嘴!”三下五除二把老小孩腿也捆起来。

捆扎实后,夜野肆把老小孩放到老者脚边,再活动筋骨,大马金刀地坐到椅子上和花酒藏休息片刻。

他问:“这考试考得都是什么东西?”

花酒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们是题目,肯定有道理。”

“那老头,”夜野肆顿了顿,“叨叨着挑战我又是什么道理?倚老卖老……比我还壮?”

“我无痛当妈更无道理。”花酒藏道。

话毕,二人相视一笑。

啊——!

二人几乎同步扭头,看向惨叫声的来处。

花酒藏看到鲁未平全然展现乌鸦恶魔的形态,利爪穿破题目的腹部,血液溅在地面呈放射状,不由得一惊,瞳孔瞬间放大,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不止是他,在场诸多考生都是讶然的神情。

画面极度血腥,破碎的器脏肉眼可见。

鲁未平刚把血淋淋的手从题目身体中抽回,广播立即发话——

【次要题目,死亡!】

“次要?”夜野肆拧眉重复道。

未等他通前彻后思索一番,广播又补充一句——

【考生:夏七,死亡!】

由于同时涉及到考生和题目的死亡,全场缄默,仿佛是种默哀。

祝您看文愉快,生活顺遂。[比心][比心][比心][比心]

夜野肆:下章,看我真实坏人![鼓掌][鼓掌][鼓掌]

花酒藏:下章,我满嘴跑火车,对着夜野肆。(脸红)我是一个敢于表达喜欢的人。[垂耳兔头][垂耳兔头][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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