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曲司染不解地看着裴堪。自己突然吐血,这分明是下毒了,而这其中嫌疑最大的只有裴堪,“不知,我刚刚是怎么了?”
裴堪慢悠悠的倒茶,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曲小姐,仇家挺毒啊!给你下了慢性毒呢!”
慢性毒?曲司染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看着裴堪。裴堪的话,能不能信暂且不知,可今日他也确实没有给曲司染吃什么东西,亦或者是香囊?可观察裴堪身上,哪里来的香囊?那么……线索就是在曲家了。
见曲司染沉默不语,裴堪坦然一笑,那笑声很放肆,却也很坦荡。曲司染不理解地看着他,而裴堪笑够了则起身走到曲司染的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遂道:“看曲小姐这般模样,莫不是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不知,”曲司染别过头去,或许,她的猜测也正是裴堪的猜测——曲家。
“我的密探告诉我,曲小姐曾经被送去羌国六年?”裴堪右手挑起她的下巴,“仅仅是因为一个江湖术士的一句‘不吉利’,曲小姐,你不恨吗?”
曲司染狐疑的看着,裴堪这架势是想说服曲司染和他联盟,是知道她中毒以后的计策,还是……蓄谋已久?
“我曲家之事,就不劳烦丞相大人费心了,”曲司染这才想起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发现自己的衣服完全被换了,这衣服是鲜红色的,像血染上去的一样,比先前自己穿的还要华丽。不容曲司染有半点开心,于是他迅速的抬头去看裴堪“我这衣服……”
裴堪眸光如星光闪闪,看着自己的猎物,淡淡地笑了:“曲小姐挺自信,你这身子我还不稀罕去看。”
曲司染起身下床,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走向门口。
“曲小姐这态度,可真是转变的真快,”裴堪回头挡住她的去路,男人一身暗红色,直勾勾的看着她。
“既然丞相大人有意与我结盟,那想必大家都不必装来装去,以礼相待了吧?”曲司染狂压嘴角。
裴堪点点头,一言不发。
曲司染向他行了礼,低声道:“那,还请大人备马车送我回去,多谢!”
“早就备好了车,”裴堪看着曲司染离开的背影,从眉眼弯弯变成了眉头紧皱,一位手下从天而降在他身前半跪着,“动手!”
“是!”
从丞相府去曲家其实不是很远,曲司染虽然没有实际走过,但有一次办事还是路过过的。
曲司染微微掀起半点车帘子看着外面陌生的路,她顺势摸向腰间,才想起来,在丞相府……她的衣服被换了,那腰间的软剑也……
曲司染突然惴惴不安起来:所以,如果今天有刺客,要么就是裴堪来试探我的武功如何,要么就是真的起了杀心!
马车被车夫驾驶的并不是很好,反而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月光下的道路显得霜白霜白的,这条街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那个,怎么这路这么绕啊?”曲司染故作镇定的问,她心里到底还是慌了。
“小姐莫急,还有一段路”这话回的很平静,仿佛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
曲司染握紧了拳头,她并不知道裴堪什么时候起的杀心,可她从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从来没有人对她起杀心……难道就因为祠堂那日她为曲酌与裴堪对峙吗?是她主动入了政治的局,她现在只是对付曲家的一个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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