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接了石毅的信。知道甄家的事，也是一阵感慨。于是提笔回信说自己已经知道了，石毅买的那庄子很是好。让石毅跟着封家人去大如州看看，甄士隐近况如何，若是能帮就帮一把。只是甄家的地却是不必买了。自己会尽快抽空亲自去大如州请甄士隐出山教导林氏子弟。

晚间林如海和贾敏说起此事。待说道甄家独女因为下人疏忽被拐子拐了的时候。贾敏气道：“那些人贩子都是石头缝里蹦出的不曾，竟是一点人性都无，怪人家孩子，害的人家骨肉分离。真是不怕遭了报应。”

林如海抚了抚贾敏的背道：“谁说不是，这人贩子毁了多少人家。只是但凡人贩子都是团伙组织，就算抓住，也不过是抓些小喽啰，难以连根拔起。也是无奈。只是我却是也听说过这甄费，才学却是好。我过两日亲自去大如州去请他出山。若是他教的好，过两年也让他教导咱们琛儿。”

贾敏一叹：“老爷既然说他才学好，想来就是好的，且到底进士出身，如何能有差的。老爷自去吧，我给老爷备礼，就算不说别的，咱们帮帮他也是好的，只求给自家积个福报。只是路途不近，老爷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千万保重。”

石毅得了林如海回信，就领着那封家管事往大如州赶。石毅也怕自己一走那封家管事扭头就把甄家庄子给卖了。石毅听说这甄士隐在岳家日子不好过，他那岳丈是个认财不认人的。石毅也想帮一把这甄家。甄英莲是找不回来了，只有等几年，薛蟠进京再说了。只是这甄士隐夫妻能帮则帮吧。别弄到最后，甄士隐出家，就剩下封氏一个人，连丫鬟都被亲爹送给贾雨村了。那，这一家三口也太可怜了些。

石毅到了大如州，才知道，封肃嫌弃甄士隐，将他们夫妻赶去一个小宅子住，并没有住在封家。

石毅却只做不知，依然先拜会了封肃。道自己是扬州巡盐御史林家的下人，奉自家老爷的命，四处打探学问高的大儒，请去族里学堂任教。自己打听到，封家女婿甄费，学问极高，人品贵重，特来请人。

那封肃一听石毅是巡盐御史林家的人，巴不得把甄士隐打包了给林家带走。说着就要人去找甄士隐过来。石毅连忙拦住，道：“封老爷勿怪，我家老爷最是尊重读书人。待到闲时要亲自来请。小人今日来是拜会封老爷的，这几日，小人还要四处打探些铺子上的事，就先不麻烦封老爷了。”

封肃一听林如海要亲自来，高兴的说不出话，只觉得要好好准备，必要在其面前得个好才是，封肃心里高兴，连忙送了石毅出门。

石毅在大如州等林如海的时候，四处打探，知道甄士隐却是高才，只是在丢了女儿，失了家财后很是有些看破红尘，不问世俗的意味。石毅得了信知道林如海明日将至，就亲自去了甄家递了拜帖。

甄士隐收了林家拜帖，也不惊讶。前日，岳父已经差人来告诉过自己。只是巡盐御史，那般人物，竟然真的亲至倒是出乎预料。封氏自从父亲那知道此事，也是动了心思。她失了独女，本是万念俱灰。随夫投奔娘家，怎料亲爹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甄士隐不通俗物，自然不知道自己亲爹封肃干的那些压挤甄家钱财的事，但自己管家几十年，如何看不出。只是自己夫妇二人现今无处可去，若是和自己爹闹翻了，连这么个庇护都没了。且自己也怕再刺激甄士隐。旁人不知自己个枕边人难道不知，甄士隐怕是已有了出家不问红尘的心，只欠一个契机了。是以，在听到林家来人请甄士隐去林氏学堂教导学生时，封氏已经心动。这几日也是在慢慢的劝解甄士隐。

第二日，林如海风尘仆仆，终于到了大如州。翌日林如海就带着礼亲自上门了。

甄士隐这日一早就整好衣衫，在家静坐等候。带听闻林如海已至时，不知为何，竟然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进了厅里，两人一番见礼寒暄。林如海就道出来意：“甄前辈请容秉一事。原是我林氏族学荒废多年，我想着如此下去，必然不是好事。遂重修了族学，只是学中现缺一名师。晚辈四处求师，得知先生名号，喜不自胜，故来此请先生出山。晚辈也知，先生淡泊名利，不问世俗，读书之道，原本也该如此，只是族中子弟喜好读书甚多，只是苦于无良师久已。还望先生准允。”

甄士隐闻言一叹道：“弟高才，当年探花之姿，天下闻之无不叹服。我一介丧家老物，何德何能得君如此赞誉。只是我如今情况，弟也深知，弟愿给我一个栖身养命之所，我也不辞，必然倾囊以授。只是才疏学浅，弟之族人不嫌即可。”

林如海心中一松，连忙谢道：“多谢先生。晚辈冒昧前来，幸先生不怪。得先生良师，实乃晚辈林氏之幸。”

两人都有有高才。当下寒暄论道，都十分满意。林如海见甄士隐果有高才，心里甚慰。甄士隐此人，淡泊名利是真的，若非遭逢巨变，他决计不会去座馆为师。现在认得林如海，见其真心，且与自己很是能说的到一起，遂引为知己。原本迫于无奈答应去任教，现在也是心里安定，再添几分认真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封氏已经备好饭菜。甄士隐道：“弟既然来此，愚兄当尽地主之谊。只是奈何家贫，粗茶淡饭，还望勿怪。”

林如海拱手道：“兄此言差矣，嫂夫人甚是用心，何来相怪。只有感激的。”林、甄二人越是接触越觉得彼此相见恨晚。奈何林如海身负官职，只能告辞。林如海临行之前将石毅留下道：“我家这管事，平日行事还算妥帖，且林氏族学修缮，都是由他负责。甄兄有事只管差遣便是。”

林如海走后，石毅留下帮着甄士隐夫妇打点行装。其实也没甚好打点的，夫妻两人只有两个丫鬟，钱财也没多少。而封肃巴不得女儿女婿赶紧走，只是有些遗憾没来得及把那傻女婿手里的钱财搜刮干净。只是这点遗憾在石毅奉上的厚礼后也消失无踪。

没两日石毅就安排好车，接了甄士隐夫妇去了姑苏。

就在甄氏夫妇的车马刚离开大如州不久，还没到姑苏时。大如州来了个形骸放浪的破足道人。这人来来去去，也没引起人的注意。

到了姑苏，石毅安排好甄氏夫妇的住处后，又寻了两个秀才并一个九试不中的老举子回来，和甄士隐一同教学。

石毅将之前林如海定的章程拿出，道族中林氏子弟皆可以在此免费读书，遇到赶考花费，也由族里祭田的收益中出。只是为了防止族中子弟纨绔不学，林如海也规定，若是族中子弟年过二十尚未考中童生，年过二十五尚未考中秀才，则族中不再提供资助。林如海还道自己会时常派人来考教学生功课，检查学生品行，若有不肯上进，扰乱风气的，决不许再在学里的。

石毅还给林如海建议设置“奖学金”。石毅道：“虽说咱们免了学费，学里笔墨也不必他们出。但是学子在家练习的笔墨、还有交际的银子，咱们却是万万管不了的。只是有些家贫的学子，难免有些耽误。不如设立奖惩机制。每旬组织考核，若是成绩靠前，则发一笔笔墨费，若是连续数次成绩不合格，则不许其再用学里资助。如此一来也可给学子个动力。”

林如海一听，连连点头：“很是，朝廷还每年给廪生发些资助，咱们学里也可效法。”

石毅得到林如海的答应，就和甄士隐几个老先生，一同制定了林氏族学的奖惩制度。自此，林氏族学办了起来，且后来出了不少进士、举子，就连状元探花也是出过的。秀才之流更是不少。这是后话不提。

今天下午想去烫个头哈哈。疫情好几个月没整过头发啦。晚上回家要是还有时间，就尽量再更一章。要是没有时间就请见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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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