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的“私有物”

自从那天食堂事件后,我在科室里的处境变得很微妙。

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但也没人愿意搭理我。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有鄙夷,有羡慕,也有嫉妒。

只有顾言洲,每天像个大爷一样使唤我使唤得理所当然。

“宁檬,帮我把五号床的病历拿过来。”

“宁檬,帮我买杯咖啡,不加糖。”

“宁檬,这周的病历你来整理,不准出错。”

我觉得自己就像个陀螺,被他抽得团团转。

周五下午,有一台大手术,主动脉夹层,是顾言洲主刀。

我也跟台,作为巡回护士。

手术室里气压很低,只有监护仪滴滴的声音。

顾言洲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只露出一双专注的眼睛。

“止血钳。”他伸手。

器械护士递过去。

“动作快点,慢慢吞吞的是没吃早饭吗?”顾言洲的声音冷静,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到了最关键的缝合阶段。

“擦汗。”顾言洲说道。

我赶紧拿着无菌纱布走过去,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还有那种专注到极致的眼神。

他微微侧头,方便我擦拭。

“你这个力气是要把我的皮给磨掉吗?”他低声呵斥,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怒意。

我手抖了一下,立马道歉,“对不起。”

“别抖。”他看了我一眼,“站稳了。”

擦完汗,我退到一边。

手术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顾言洲脱下手术衣,里衣已经湿透,贴在背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我不由地咽了口口水,不说别的,虽然这个人嘴上挺恶毒的,但是该说不说,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

要不是脾气太臭,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是单身?

说到单身,也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女朋友……

顾言洲摘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角落里正在神游的我。

“过来。”

我放下垃圾袋,立马走过去。

“帮我解开。”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洗手衣后面有个系带,打了个死结,我费力地解着那个结。

“顾医生,这结打得太死了。”

“用剪刀。”

我拿过旁边的剪刀,小心翼翼地挑断了带子。

“嘶——”

顾言洲突然吸了口冷气。

我吓了一跳,“剪到肉了?”

“你是不是想借机报复我?”顾言洲转过身,低头看着我,眼神危险。

我赶紧检查他的后背,发现只是划了一道红印,没出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我连忙道歉。

顾言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到更衣室的柜门前。

更衣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灯光昏暗。

“手滑?”他逼近我,“宁檬,你这一天手滑了多少次?递纱布手滑,倒水手滑,现在解个衣服也手滑?”

“我太累了……”我小声辩解。

“累?”顾言洲轻笑一声,用膝盖顶开我的腿,挤进我两腿之间,“这才哪到哪?今晚还要加班。”

我抬头看他,“又要加班?”

“有些数据要整理。”他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也不是不愿意……”你总得给我点缓冲时间吧,我内心腹诽。

得到我的回复,顾言洲满意地松开我,“去洗个脸,把这身衣服换了,我在车里等你。”

说完,他松开我,拿起自己的衣服进了淋浴间。

我靠在柜子上,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心乱如麻。

半小时后,我准时上了顾言洲的车。

他带我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吃了顿饭,然后又开车回了那个小区。

这次进门,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去洗澡。”顾言洲坐在沙发上,指了指浴室。

我愣住,“洗澡?”

“刚回来就洗澡……会不会速度有点太快……”

我看着他没有抬头,继续说道,“况且你今天做了一天手术,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顾言洲终于抬头,深色复杂地看着我,“你要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帮我整理资料?”

顾言洲皱眉,语气有些嫌弃,“我有洁癖。”

“整理资料?”

“不然你以为呢?”顾言洲的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柠檬,你的脑袋里是不是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黄色废料。”

顾言洲毫不留情地戳穿我。

“是你跟我说晚上加班的!”我狡辩。

“哦?我本来还打算支付你加班费的,既然你你这么说,那看起来是没有必要了。”

我猛得反应过来,脸羞得通红,但也不敢反驳,连忙拿起拿了他递给我的一件宽大的T恤,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我穿着他的T恤,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

顾言洲正在书房打电话,听见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他挂断电话,招了招手,“过来。”

我光着脚走过去。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顾医生……”我挣扎了一下,但很快放弃了抵抗。“不是说加班吗?”

“别动。”他扣住我的腰,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抱一会儿,累。”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我不敢动弹,僵硬地坐着。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里,痒痒的。

“宁檬。”

“嗯?”

“今天在手术室,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件事,下意识回答,“没想什么,就想快点结束。”

“撒谎。”顾言洲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我的耳垂,“帮我擦汗的时候手都在抖。”

我缩了一下脖,“我那是紧张。”

“真的是紧张?”他转过我的脸,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仿佛有漩涡,将我牢牢吸住。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砰砰直跳。

“顾医生,我们只是交易关系。”

“交易?”顾言洲眯起眼睛,“既然是交易,那你得更有服务精神才行。”

说着,他的手顺着T恤下摆探了进去。

我浑身一颤,抓住他的手,“别……”

“怕什么?”顾言洲吻上我的嘴角,“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紧接着,他不给我辩解的机会,牢牢扣住我的后脑勺,吞池掠地。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

就在我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松开了我。

“宁檬,你这个麻烦精。”他的声音暗哑。

“……”这个人怎么回事,占完便宜还要骂我,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好吗!

你占我便宜,我也要占你的便宜!

说着,我向顾言洲的唇边凑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顾言洲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就在我快要 得逞的时候,他居然一把将我推开。

“去把桌上的资料整理好。”

……

顾言洲,你这个资本主义的吸血鬼!我要代表人民消灭你!

我狠狠地瞪他。

“今晚不整理完不准睡觉。”他幽幽说道。

“顾言洲!算你狠!”我从他腿上跳下来,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气冲冲地走到书桌旁。

今晚我就要让你知道,我们社会主义的牛马力量!

顾言洲靠在椅背上,看着我慌乱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那一晚,我整理资料到凌晨三点。

顾言洲也没睡,他在旁边看书,偶尔指导我两句。

最后我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着,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那个怀抱很温暖,很结实。

隐隐约约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对我说,“笨蛋,卖身都卖不明白,还得我教。”

然后,我便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顾言洲的床上,而他已经不见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便签。

“醒了就去医院,别迟到。今晚继续。”

我死死的盯着那四个大字。

“今晚继续。”

顾言洲,你这个变态!

但很快,我的内心被另一种情绪所占领。

我握着那张便签,心中五味杂陈。

我们这种关系,到底算什么?

但我知道,无论算什么,我都已经逃不掉了。

那个叫顾言洲的男人,正在一点点蚕食我的生活,我的身体,甚至……我的心。

……

顾言洲的小组,是全院公认的行刑场。

早晨七点五十,示教室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上气。

十几个实习生和住院医站成两排,顾言洲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面前摊开的是昨天新收治病人的病历。

“32床,主动脉瓣狭窄合并冠心病。”顾言洲声音冷淡,“左室射血分数是多少?”

我缩在队伍最后,拼命把头埋低,试图把自己隐藏起来。

“宁檬。”

那个名字像一道催命符,我哆哆嗦嗦地往前挪了一步,“在。”

顾言洲抬头看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数值。”

“呃……”我脑子里瞬间一片浆糊,昨晚背的数据此刻像是被稀释了一般,“好……好像是……四十五?”

“好像?”顾言洲重复了这句话。

示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连林婷都不敢幸灾乐祸,所有人屏住呼吸。

顾言洲合上病历夹,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阴影直接笼罩下来。

“医学里没有好像。”

“四十五是可以手术的临界值,如果是三十五,上了台就是送死,你每天都是随随便便好像?”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宁檬,你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

昨晚的温情仿佛是一场幻觉,此刻的顾言洲在我面前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审问。

我一时间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死死地咬住牙,不让眼泪落下来。

“对不起,顾医生,是我记混了。”

“记混了?”顾言洲随手抽过旁边的一张CT片子拍在桌上,“那好,三秒钟内把这上面的冠脉堵塞位置指出来。”

“一。”

我慌乱地凑过去看。

“二。”

“在……在前降支?”我胡乱指了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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