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命令舒桐和韩江一起回去请白若沉来,舒桐还真的跟韩江一起回去了,回到半路,舒桐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韩江!
“二楼主,盐井作坊的磨细工卢大生把未来得及处理的私盐藏在了他母亲的坟墓下,请二楼主向睿亲王说明,让睿亲王带人前去西城郊外的小圣山搜查证据。”
韩江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舒桐跟白若沉的时间不短了,对白若沉自然有些了解,楼主这个人对自己人真的没话说,“楼主想帮二楼主在睿亲王面前立功。”
韩江不明白,他不是说过机会已经错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处处帮自己?他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有时自己真的会误会!这五年年自己也没为他做过什么事,他却处处为自己着想,想不误会都难!
也许是旁观者清,韩江问了舒桐,“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楼主理解二楼主的志向,来的时候楼主还让舒桐提醒二楼主千万不要辜负了楼主的一番心意!”
韩江苦笑着,他真的很好,世上除了父母就他对自己最好了,让自己无地自容,自己受了他的恩惠还想离开他,如果自己不是韩家的儿子那该多好啊,这样就可以跟随他一辈子了,可是自己却不能,不能了,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他,自己只是用来复仇重振韩家的工具!
韩江没有辜负白若沉的心意,转身走回去了,和唐修说了这个消息,唐修立即带人前往城西郊外的小圣山。
在前往小圣山的时候韩江留意到,一个身穿衙差制服的年轻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赶来的,他在张扬耳朵嘀咕了几句,张扬的脸色都变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跟随队伍前往城外的小圣山。
唐修等人赶到小圣山的时候,用唢呐吹奏的哀乐四处弥漫,整座山都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中,卢大生和亲戚朋友正在埋葬他突然暴毙的母亲,葬礼被突然出现的官兵给破坏了,官兵手持尖利的长枪,把参加葬礼的人包围住。
这阵势,这严肃,这将军脸,还有这尊贵无比的皇家脸面,吓得道士手里的黄纸符咒都掉了,葬师嘴里的唢呐也不敢在吹,卢大生、刘陆军等人脸色都吓白了,还好大家都是进过城、在城里打混过的人,不然准被吓尿不可!
作为主人的卢大生正要往前走,去寻问官府大人为何而来,他刚走了一步,唐修就让人把他给抓起来了,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卢大生急忙跪下寻问原因。
“草民正在安葬病逝的老母,俗话说死者为大,即使是有什么要紧事大人也应该先让草民安葬了老母,才来问草民的罪!”
卢大生看的人是张扬,这些气势不凡的大人物中他只认识张扬!
唐修看到这死了母亲的卢大生可怜兮兮的,满脸都是悲伤,差点就怀疑是白若沉弄错了,可是一想,白若沉是什么人,倚楼听风,能探尽天下所有消息的男人,他的消息岂会错!
但唐修觉得自己应该在百姓面前表现仁慈一些,转头看向了韩江,“韩二楼主你确定物证就在这刚被埋起来的坟墓底下?如果坟墓底下没有证物惊扰了死者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唐修万万没想到白若沉对韩江有这么好,如此处心积虑让韩江在自己面前表现,怪不得韩江舍不得离开他!
“请王爷下令挖坟!”韩江注意到张扬的神情极为不安,听风楼的消息是不会出错的,既然他想让自己表现那自己便表现表现,“倘若坟墓底下没有证物韩江愿意为死者守丧三年!”
卢大生还没来得及拒绝,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唐修立即下令挖坟,“如果弄错了由听风楼的韩二楼主为你母亲守丧三年,你母亲即使死一百次也能含笑九泉了!来人,挖坟!”
唐修一声令下,官差从村民手里拿过锄头开始刨刚埋好的坟墓,张扬看得心惊胆战的,现在是夏天,虽然天上没有太阳但天气十分闷热,加上又是步行走来的,所以张扬擦汗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韩江注意到了。
卢大生脸上满是悲伤的神情,刘陆军等人只是有一点小紧张罢了,他们等人可是在城里混过几年,和很多狡猾的人打过交道!
官差挖开了坟墓,抬起了卢大生母亲的棺材,在卢大生大声哀求,“不要惊扰我的娘亲,求各位大人了,求各位大人了!”,可是官差可不听他的,撬开了钉好的棺材,一打开棺木立即飘出一股臭味,是尸体腐烂的尸臭味,卢大生的母亲五天前病逝,在家停尸了三天,现在又大夏天的尸体发臭很正常。
卢大生像一个大孝子一样,满脸泪水的,想要跑过去,可是被官兵拦着!
唐修看了看棺材里,除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毕竟是普通百姓没有陪葬品很正常,唐修转头看向韩江,脸上的笑容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下师弟被白若沉坑了吧!
唐修要韩江解释,“韩二楼主,哪里有什么私盐物证?你是不是弄错了?”
韩江还没说话呢,卢大生抢着呛声道:“各位大人啊,草民从来、、、”
唐修打断了卢大生的话,“本王是当今睿亲王,请称呼本王为王爷,这位年轻又俊俏的公子是听风楼的韩二楼主,这位是西川节度使刘必,刘大人,这位是你们姚州的刺史张扬,张大人,张大人,你们应该见过!”
卢大生懵了一会儿,不知道唐修为什么要和他介绍这些人,王爷,原来这个说话的男人是王爷!
卢大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王爷,草民等人从小到大都是老实本分的,从来不敢作奸犯科!草民的老母五天突然前病逝,今天不孝子草民只求老母能平安入土上路!”
“你放心,如果你是冤枉的,本王一定会让韩二楼主为你老母亲守丧三年!”唐修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韩二楼主你也看到了坟墓里除了一个死人什么都没有,你要给一个说法才行!”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继续往下挖。”
唐修让人继续挖,这时卢大生等人的脸色都变了,再往下挖两尺,土层变松了,再往下挖一尺,发现了一层隔板,撬开隔板,二十个麻袋整整齐齐的排在下面!
瞬间卢大生刘陆军等人腿都软了,直接坐在地上,张扬还是很镇定的样子!
官差很快就把二十个麻袋搬了上来,解开麻袋一看,里面全都是颗粒粗大的私盐!
唐修到大坑旁边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些人果然真专业,底下还垫了一层木板,周围还用干草隔绝了泥土,对盐来说防潮很重要!
唐修用犀利的目光扫向张扬,“张大人!”
张扬立即跪下直呼自己不知情,唐修好像信了,让人押着卢大生等人,运上二十麻袋私盐回了城里,韩江随后,和张扬并排走的时候看了张扬两眼,张扬急忙低下头来,加快脚步跟上了骑马在前面的唐修!
唐修只是用了一个时辰就让卢大生等人全部招供,卢大生知道的上头只是井盐作坊的管事,姚州城涉嫌提供私盐贩卖私盐的盐井作坊高达二十三个,是整个姚州城井盐作坊总数的一半!
涉事的嫌疑犯还在抓,至少抓到明天才能抓完!
姚州城,张府里。
张扬在客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手里的毛巾都湿透了,换了一条新的也湿半了。
管家跟了张扬快二十年也知道“祸及”这个词,他很清楚如果张扬出事他们这些在张府做事的下人没一个能逃掉,该砍头的砍头,该发配边疆的发配边疆!
“老爷现在怎么办啊!”
看着管家快要哭的表情,张扬也想哭,“怎么办,怎么办!老爷我哪里知道怎么办!那些书信不翼而飞了,想找大官来顶重罪也不太可能!”
张扬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开脱,现在他只求能保住性命,如果那些书信没有丢的话,他极力把罪名往上推,说是那些大官逼迫的,他的命还有一丝希望能保住!
张扬踢翻了一张太师椅,“连门都看不好,大半夜的让人进来偷东西,我养你们这些废物简直是浪费大白米!”
管家心里委屈啊,大半夜的他早就睡了,哪知道会有小偷来做客啊,“老爷我们也不知道会来小偷啊!”
“那些书信最好别是在落在了睿亲王手里,不然你我就等着株连九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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