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掌柜温长春出来和齐家人沟通,让他们先抬齐富的尸体回去,在这里闹事会坏了他们保安堂的名声,温长春都保证了,如果齐富真的是因为吃了保安堂的保健药才丧命的,保安堂愿意承当责任,但齐家人就是不依,非要保安堂现在就给他们齐家一个交代!
“今天你们保安堂不给我齐家一个交代休想息事宁人!”齐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不好糊弄的强硬态度,死的人可是他爹啊,他爹啊,他要保安堂的人用命来偿还!
保安堂伙计毛九上的是早工,如果不是这群人来闹事他早就可以收工回家了,想早点回家的毛九奋力维护保安堂大声说道:“大家看看,齐老爷面容枯槁,一看就是长期过着丰富的夜生活,这明显透支了身体死在了女人床上!”
有钱人家里都会有三四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围观群众踮起脚往棺材里瞅瞅,瞧见了齐富的两颊已经凹陷下去,一看就是被女人榨干的!
“掌柜的,他们肯定是来讹我们保安堂的,我们可不能上了他们的当!”赶紧把他们赶走,我还要回家吃饭呢,毛九心里很是烦躁。
瞬间温长春就对毛九产生了好感,在他心里毛九不再是那个油嘴滑舌经常迟到早退的小伙计了,而是誓死捍卫他们保安堂名誉的勇士!
温长春对毛九投去赞赏欣慰的眼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令尊喜爱美色,令尊面容枯槁身体已经透支,因为美色误了性命也是有可能!”
齐富就是死在女人的床上,但不是因为过夜生活而死的,齐安怒指温长春,“你们保安堂休要狡辩!沈大夫已经检查过我爹的遗体,我爹就是吃了你们保安堂的保健药才死的,今天你们不给我们齐家一个交代就休想关门!”
呜呜,呜呜的,齐夫人和齐安的娘子配合默契哭得更惨了,泪声俱下的!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还我夫君命来!”
“呜呜,公公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都没能见见未出世呃孙儿!”
温长春开始不耐烦了,望了望两边,看到他的侄子已经带官兵来了,才能平静下来,“我保安堂的保健药可是由太医院院长温太医配制的,能强身健体,岂会吃出人命来!你们不要闹事不然休怪我保安堂没有医者的宽爱之心!”
在大理寺做事的温良带官兵驱散了围观群众,齐家人被迫站起来,齐安把老娘和娘子护在身后,见为首的是温良,又转头看着温长春,咬牙发狠话,“温长春,别以为你是温吉的老弟,和楚太尉有亲戚关系,我们齐家就怕你了,我告诉你听风楼白楼主是我爹的老相识,帮忙检查我爹遗体的沈大夫就是听风楼的大夫!”
听风楼,温长春是有一点点畏惧,但一想到楚太尉是他哥的大舅子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那么多人吃了我们保安堂的保健药怎么就你爹一个人吃出事来,没有证据就不要诬陷我们保安堂,温太医的名誉和声望不是你们这些小民能诋毁的!”
温良见齐家人咄咄逼人的就把剑拔出来吓唬,“凡是聚众闹事者都可以住到我们大理寺的牢房里,大理寺免费提供伙食!”
齐安是齐家米铺的少当家,十四岁就跟他爹出去闯荡了,见过不少世面,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见温良一副不善誓要维护保安堂的坚定态度,只好先回去,走的时候,扶着自己的老娘,还红着眼威胁了保安堂这些人。
“温长春你们给我等着,白楼主和爹可是老交情了,我爹活生生的一条性命被你们保安堂的药给吃没了,你们就等着看我是如何让你们给我爹交代的!哼,娘,娘子,我们先回去。”
齐家一行人抬着棺材离开了,温良皱起了眉头。
“贤侄,劳烦了。”
“二叔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
胭脂阁。
李凡忧不请自来,从窗户进到洛夏的房间,洛夏坐在铜镜前梳头,看到镜子里的李凡忧便问,“李二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洛夏根本没有想要和他解释什么,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的关系还不是一样,恩客和陪笑的关系。
“你,你和他,他,是,是什么关系?”李凡忧扶着窗沿小声地问,他不敢大声质问怕惹她生气。
“伯牙的琴只为子期弹,我洛夏的琴不是伯牙的琴,我的琴为钱拨开为利益弹唱,悲伤的吟唱,是一个青楼女人的写照。”洛夏还在梳头。
“你跟我走吧,离开胭脂阁。”李凡忧走了过来。
“被你豢养成为第二个柳夫人?我洛夏找不到好男人也不会做小妾!”还是一个庶子的小妾,等他玩腻了还不是照样会把自己甩开,柳念惜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会辜负你的,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李凡忧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她,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洛夏不想打击李凡忧免得伤了好不容易建起来的感情,而且李凡忧还是她的恩客,“等你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妻子是谁的时候再来同我说,即使你将来选了别人我也不会怪你,要我做你的小妾即使我死也不可能!”
青楼女子身不由己,李凡忧知道她自尊心很强,“约好了我这辈子只忠于你一人就不会有第二人,洛夏请相信我!”李凡忧抓紧她的手,“你等我,很快我就会有能力来明媒正娶你了。”
“那我就等着。”即使李凡忧失言了,白若沉还会在她身边,洛夏不担心她这辈子会很难过。
和洛夏说了很多话,夜更深了,李凡忧才离开。
李凡忧刚离开,梅舟就从暗格后面出来了,轻瞥洛夏两眼,满眼都是不屑和鄙视,“一个青楼女子还妄想做妻!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太相信自己这张脸蛋了?”
洛夏拿开梅舟捏住自己下巴的手,“青楼女子就不能做妻了?白楼主的另一个妹妹也是青楼女子,梅三楼主也、、、”
洛夏还没说完就被梅舟踹了一脚,梅舟怒红了双眼,吼道,“不准你说他妹妹是妓女!他没有是妓女的妹妹!他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白若雨!”
梅舟不允许洛夏这种人玷污和他有关系的人,即使是一个死人,梅舟也不允许,在梅舟心里他是世上最干净的,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如果也是这样想的就好了。
洛夏缩在地上抽搐不敢乱动,用淬了毒的眼睛狠狠地看着红木地板,梅舟这个小混混你给老娘等着,我所受到的耻辱有朝一日也要让你尝百遍千遍!
“你最好祈祷你对我永远有用不然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想到那件事,梅舟心里有愧,对白若沉有愧,隐瞒了他另一个妹妹的死因,还安排他认识了洛夏这个女人,让洛夏利用他对另一个妹妹的愧疚之情接近他监视他来胭脂阁的一举一动。
“李凡忧真的只是沿着丝绸之路西行?他有没有改道去过剑南道?”
白若沉扶持李凡忧,让李凡忧搅浑李党这趟不怎么干净的水,梅舟偏偏不让!昨天那两个去李凡忧玉器店闹事的女人就是梅舟安排的,做贵妇的生意真的很赚钱,李凡忧的玉器店刚开张十几天就赚了几万两!
白若沉就是白若沉,不但善于计谋还有经商头脑。
“没有,他没有去剑南道。”洛夏是从侧面打探的。
李凡忧真的没有去剑南道?他真的有那么老实?梅舟不相信!梅舟查到李凡忧近几年在城西郊外置办了不少地产,这些田产都是在他自己个人的名下,那些田产都是上好的良田,他哪来的钱置办这些良田?绝对不可能是李德给的!李德那老狐狸只重视培养自己的长子,十分厌恶李凡忧,毕竟李家是世家怎么可能会重视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儿子!
听风楼。
正要开饭呢,齐安就一副死了老爹的悲伤模样走了进来,一见到白若沉立即下跪,泪声俱下的哀求道,“白楼主,我爹吃了保安堂的保健药昨晚就没了,贵楼的沈大夫帮忙检查了死因,肯定我爹是吃药吃死的!我爹才五十五啊,还很年轻,他死不瞑目啊!”
齐安擦擦眼泪继续哭诉,“今天我带我爹的尸体到保安堂要交代,保安堂仗着自己是官亲不但不给我们齐家一个说法还叫衙差来,呜呜,他们太狗仗人势了!”
齐家米铺老板齐富昨夜暴毙的事,白若沉已经听说了,对此他深表哀伤,做出了悲伤的神情安慰齐安,“齐少爷,人是不能复生,请节哀!”说完立即扶齐安起来坐到椅子上,还给他一块手帕擦眼泪。
这四年来齐富每年过诞辰都会请白若沉,四次,白若沉都去了,而且齐安成亲请酒的时候白若沉也赏脸去了,所以能得到白若沉的安慰和帕子,齐安并没有受宠若惊,在齐安心中白若沉就是他爹挚友,是他的小叔叔!
“谢,谢谢白楼主!”齐安擦干眼泪狠狠地说道,“我要节哀更要保安堂给我们齐家一个交代,请白楼主看在和我齐家人一起吃过饭的情分上帮我爹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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