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姜晚歌在飞机上睡得昏昏沉沉。待到一觉醒来,她看到窗外是飘扬的大雪。

在秣陵一年都难得见几次的雪花在这里却堆了厚厚一层,入目之处一片雪白。姜晚歌心下明白,她到家了。

走上廊桥时,姜晚歌关闭了飞行模式。在等行李的时候,谢梓沛的消息发了过来:【落地了吗?】

姜晚歌:【在等行李。】

行李转盘启动时发出阵阵轰鸣,在行李箱转到自己面前时,姜晚歌眼疾手快,迅速把它从转盘上拎了下来。

谢梓沛:【你怎么回去,有人接你吗?】

姜晚歌:【坐机场大巴。】

她父母都感染了,自然不能开车来接她。不过机场大巴她也常坐,就算没人接也没什么问题。

谢梓沛:【那你注意安全哦。】

姜晚歌微微一笑,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口罩,将围在脸上的围巾裹得更紧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姜晚歌总算是到家了。她拆下围巾,把戴了一路的口罩丢掉,喷了酒精再换了新口罩。随后她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姜晚歌拉开门,只见给她开门的妈妈戴着口罩往后退开好几步:“回来了?去你屋里吧……哎别靠近哈,我和你爸还没好。”

姜晚歌哭笑不得。

家里的床铺厚重而暖和,姜晚歌脱下外套之后仰面躺在床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谢梓沛:【我看天气预报,你们那里下了大雪哎。】

姜晚歌把手机举到窗户边,随手拍了一张盖着厚厚积雪的停车场。她把照片发给谢梓沛:【是啊,刚刚才停。】

谢梓沛:【我上次看见这么厚的雪还是去东北旅游的时候。】

姜晚歌:【要不是现在疫情,我高低得出去堆个雪人什么的。】

姜晚歌:【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谢梓沛:【不知道,可能小年之后吧。】

姜晚歌咋舌:【真不容易。】

这几天姜晚歌家里都是各人呆在各自的屋子里,吃饭也是分开吃,尽量不凑到一起去。转眼元旦就到了,日历上的日期跳到了新的一年。以往元旦的时候姜晚歌还没放假,今年虽然在家了,但碍于父母都未康复,所以并没有庆祝。

下午,一家三口难得都从房间出来了,戴着口罩坐在客厅中央。她的爸爸从盒子里拿出三支抗原,哑着嗓子道:“都测一下吧。”

三人按照说明各自采了样滴在试纸上。不一会儿就出了结果。

父母的两支都是阳性,姜晚歌这边是阴性。

妈妈收起抗原:“看来我们还没好全。”

姜晚歌笑了笑:“好好躺着吧,过几天就好了。”

新年之后又过了几天,三人再次凑到一起测抗原。和姜晚歌刚回来那时相比,父母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嗓子不哑了鼻子也通气了,显然看状态就是康复了。

再次采样之后,三支抗原都表现出了阴性。

爸爸摘下了口罩,一脸惊奇地看着姜晚歌:“你挺厉害啊,和我们一起呆了一个周也没阳。”

姜晚歌两手一摊:“我是天选考研人。”

在家的生活温馨且无聊。姜晚歌做完了学期最后的三份课程设计,还不忘隔着网线问候安鹤和祁月两个拖延症患者“你们作业交了吗”。之后的日子就无所事事起来,虽说想着要准备复试,但是真到家了却根本不想学了。最终姜晚歌打印了一本美剧的台词,每天看着美剧假装自己在学英语了。

南方小年这天,姜晚歌给谢梓沛发去了祝福:【小年快乐!】

谢梓沛:【你也快乐。】

姜晚歌笑了起来:【今天是南方的小年,北方的小年是昨天。】

谢梓沛吃了一惊。片刻后他截了手机日历的屏发了过来,只见北方小年和南方小年确实是一前一后的列在日历上:【还真是啊,我今天才知道。】

姜晚歌:【你回家了吗?】

谢梓沛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包:【没呢,在撵进度。】

自全面开放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许多人都已经在感染之后康复。关闭的店铺重新开张,街道再次恢复喧嚣,之前停摆的一切也再次运作起来。谢梓沛这边也一样,放任学生们养了一个月的“病”的导师再次回到实验室,盯着他们每个人的进度。

好在谢梓沛也没落多少内容,最终在小年后三天坐上了回家的高铁,避免了除夕才回家的尴尬情况。

姜晚歌:【能回家呆多久,两个周?】

谢梓沛:【不好说,反正元宵节是不可能在家过了。】

今年春节早,姜晚歌在家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迎来了除夕。她爸爸这边的亲戚不算多,过年时只有伯父一家,奶奶在姜晚歌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加上爷爷,年夜饭聚在一起的人虽然不多,但足够温馨。爸爸忙着炒菜切菜,姜晚歌和妈妈忙着包饺子,伯父则将一箱箱的年货从车上往家里搬。全家总动员,倒是很快就忙活好了。

饭做好了,姜晚歌将菜端到餐桌上放好,几个爱凑热闹的人下楼到室外去放鞭炮了。虽说是放鞭炮,实际上从去年开始这里就禁止燃放鞭炮了,他们也只是拿着那种可以手持的烟花和摔炮过过瘾,图个新年的气氛。

姜晚歌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自然就蹲在家里玩手机。谢梓沛的消息从上面弹了出来:【给你看我家的年夜饭。】

她滑下来点开,只见谢梓沛发了一张照片。圆形的餐桌上大大小小摆了七八个盘子,鸡鸭鱼肉都有,倒是齐全的很。

姜晚歌:【看起来很丰盛啊。】

说着她拍了她家餐桌上的菜发了过去:【我家也刚做好。】

谢梓沛:【听说北方除夕吃饺子?】

姜晚歌看着厨房操作台上摆的几帘饺子:【是啊。你们除夕吃什么?】

一张照片发了过来,是炸的金黄酥脆的春卷。他道:【我们吃这个,春卷。】

姜晚歌摸了摸下巴,她确实头一次知道这件事。

谢梓沛:【你们一般什么时候会吃春卷啊?】

姜晚歌:【实不相瞒,我们这边自己家做饭不会吃春卷的。有时候去餐厅吃饭,这种炸的或者煎的春卷是当一道菜上的。】

谢梓沛发了个震惊猫猫的表情包:【难道只有我们这边会吃春卷吗?】

姜晚歌:【我们这边有一种食物,有些北方地区叫春卷,不过我家叫春饼。虽然也是叫春卷,但是形式不太一样。】

谢梓沛来了兴趣:【你们那边的春卷什么样?或者说,春饼?】

姜晚歌:【我们这边的春饼,是提前炒好几道菜,比如什么韭菜炒鸡蛋之类的,然后有一沓饼,像烤鸭卷饼的饼一样,但是会大很多。每人取一张饼放在盘子里,然后把炒好的菜包进去,卷起来吃。一般春天来的时候吃,可能是春分的时候也可能春分之后。】

谢梓沛:【听起来好好吃。将来我去北方旅游一定要尝一尝。】

姜晚歌笑了起来。

出去玩烟花的人回来了,妈妈关上了厨房的门,把筷子分发下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伯父无意间开玩笑道:“晚歌上大学没谈个恋爱?”

姜晚歌的父母一脸愁容:“晚歌太强势了,怕是不好找男朋友啊。”

姜晚歌呵呵一笑,并不反驳。她的父母至今以为姜晚歌母胎solo,完全不知道她实际上高中就谈恋爱了。姜晚歌小学手撕黄毛初中给青梅竹马大嘴巴子,高中的时候更是对着一个妄图支使她帮自己的叠衣服的男生拉满嘲讽,让那个男生自此看到她不敢多说一句话。如此光辉战绩让她的父母认为自家闺女强势不好惹,根本就不相信会有男生不知死活地喜欢她。

每当这个时候姜晚歌心里就会有一种诡异的愉悦,心道等她五十岁的时候再和父母讲述一下自己曾经的光辉事迹,给她的老父亲老母亲一些逆子震撼。

酒饭饱足,亲戚们各回各家,父母打开客厅的电视准备看春晚。姜晚歌没有看春晚的习惯,她直接回卧室,拿出买回来之后就没打开的出版学专著,准备看看书。

谢梓沛发了一个视频过来。姜晚歌点开,视频的场景是一片空地,中央放着一箱烟花。谢梓沛走过去,用打火机点燃了引线,随后迅速跑开。镜头晃了晃,转而对准天空。“啪”的一声,夜空里绽开一朵朵缤纷绚丽的烟花。

谢梓沛:【请你看烟花。】

烟花确实是好看的。姜晚歌虽然不喜欢亲自放鞭炮放烟花,但是很乐意观赏别人放的烟花。以前没有燃放禁令的时候,过年时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的火树银花。现在倒是能听到一些玩摔炮的爆鸣声,不过夜空里倒是再看不到什么了。

她道:【挺好,可惜我家这边不让放了。】

谢梓沛:【我们这边本来也不让放的,今年可能是为了庆祝疫情结束,都睁一只闭一只眼的,放了也没人管,所以大家都放了。】

姜晚歌忽然想起来,之前苏浅谣写小说的时候,摇头晃脑地说着什么“烟花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思及此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怎么总是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在闲聊之中,时间向后跳转,转眼就到了0:00。

谢梓沛:【新年快乐!烟花.jpg】

姜晚歌伸手,快速敲了几个字回他。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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