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请师授课
昏迷的云荻直到第五天傍晚才醒来,可这一病,竟是整整躺了半个月才下得床,后又捂在房间里避了半个月的风,这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这药太苦了!喝了个把月,我这脸都快和药一个色了!”
云荻趴在榻上皱巴着一张小脸哀苦地嚎着。
“我的小祖宗,您小点儿声!”
朱蕉捧着药碗小声劝道:“夫人吩咐了,这药您可不能停。”
“我病都好了还得喝这臭烘烘的药,太苦了……”
云荻望着黑糊糊的药汤嚎的更大声了,朱蕉一惊,赶紧捂住了云荻的嘴。
云荻翻了个白眼,拨开朱蕉的手,小声娇嗔道: “好啦,知道啦,我不说了便是。”
“夫人推您下水就是为了避祸,要让大夫人他们知道您这么快就病愈了,还不又要来打您的主意?”朱蕉语重心长。
“我知道,可也不能装一辈子病吧?况且,我觉得大伯母她根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你瞧她派人把我们盯得多紧,这装病不是长久之计啊。”
“夫人让您避的是荣国公,只要时间一久,他对小姐您的兴趣一淡大夫人也就动不得心思了,所以小姐您就别任性了,赶紧把药喝了吧,这药我们已经偷偷换了方子,都是对身子好的补药。”
“那得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云荻双手抱头嚎哭起来。
朱蕉无奈的看着云荻,连连摇头叹气。
突然,门外传来动静。
“奴婢拜见大夫人!”
“四小姐可醒着?”
“禀大夫人,四小姐醒着,朱蕉正伺候着喝药呢。”
“知道了,退下吧。”
“是!”
主仆二人一惊,云荻迅速脱去外袍,蹬掉鞋子连滚带爬地往床上窜去,掩被坐好后忽又急急地指了指梳妆台,朱蕉授意,立马取出一盒脂粉给云荻抹了抹,盖去她唇上的血色,最后将脂粉盒往枕头下胡乱一塞。
将一切准备就绪,两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起来,当大夫人迈进房间时,看到的已是一个气色苍白的少女半卧在床,婢女正一勺一勺的给她喂药的场景。
云荻还时不时地咳嗽两声,朱蕉便捏起丝帕给她拭拭嘴,两人这演技当真是毫无破绽。
“四丫头今日可有好些?”
大夫人走到床边坐下,她笑得一脸慈祥,可眼睛里却没有暖意。
与瑾娘的清冽气质不同,大夫人是雍容华贵的,高高在上的,永远飞扬的眉眼,永远高昂的下巴。
她是大熙国尊贵的长公主,天生的权势贵胄,如今更是掌握着整个云府的命运和生死。
“荻儿好多了,劳烦大伯母记挂,咳咳……”
“怎么这么严重?都一个月了还不见大好。”大夫人双眉紧蹙。
朱蕉毕恭毕敬的解释道: “禀大夫人,大夫说我们小姐这是寒毒入肺腑伤了元气,得慢慢调理才能好转。”
大夫人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云荻打量着,屋内一时鸦雀无声,云荻偷偷瞟了一眼,立马又捂嘴咳嗽起来。
“哎呀!小姐您没事吧?”
朱蕉忙凑过去,又是递水,又是帮忙抚背顺气,暗地里两人却不断的交换着眼神。
大夫人瞧着云荻咳得快闭过气去,这才作罢。
“行了行了,快躺下养着吧。”
“咳咳……谢大伯母……咳咳……请恕荻儿不能相送……咳……”
大夫人捏着帕子捂住了口鼻,眉眼间全是厌恶,她起身刚走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
这一转可真把云荻吓呛着了,一张小脸咳得通红。
“咳咳……大伯母……咳……可是……还有……咳……交待……咳……”
大夫人皱眉一瞥,说道:“四丫头,虽说你这病要养,可这人也不能荒废着,你三姐近日很是用功,琴棋书画样样不落,我过两日也去给你请位先生来教授功课,你可得用心些!”
“咳咳……啊?”
云荻一愣,连咳嗽都一下子顿住了,心里暗自琢磨:从小兄姐就可上书房学习,唯独不许我靠近,也不喜我读书,要不是娘亲博学,言传身教,只怕我……如今这人是改性了?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见云荻愣神,大夫人突然严厉地问道:“怎的?不愿?”
朱蕉悄悄用手肘撞了撞云荻,打断了她的思绪。
“哈?啊……愿……愿意,多谢大伯母厚爱!”
“瞧给你吓得,这咳嗽都好了?”
“啊……咳咳咳咳……”云荻冷汗直冒。
大夫人白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咳咳……大伯母慢走……咳咳……”
见人走远,云荻朱蕉立马往床上一瘫。
“阿蕉,我瞧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啊。”云荻疑惑。
“小姐的意思是……大夫人发现了?那要不要赶紧告知夫人?”
“别急,我也不确定,就是怀疑……且先看看吧……”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