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陛下真会诱哄贱妾,竟拿陛下的社稷江山霸位皇图与贱妾相提并论。
贱妾不敢欺瞒陛下。
陛下如此看重人家,人家心里真得很开心和庆幸。
但贱妾心中,却也晓得厉害差别。
万不敢真将自己如此看待。
贱妾能依附在陛下身边。
有陛下对贱妾的百般恩宠怜爱已是万幸,何况贱妾今后只要死心塌地地跟着陛下,小心体贴,侍奉得当。
让陛下身心舒畅。
陛下自然也绝不会亏待了贱妾。
贱妾只愿陛下江山永固,万岁太平。
便是贱妾天大的幸运跟福分了。
陛下的江山,自然是要寸土必争绝不相让的。
但贱妾这座江山……
陛下不必争也不用抢,贱妾身上的每一寸香腻土地。
还不都是属于陛下的吗?”
暗香袭来。
苏隽柔顿感身上一阵柔腻透骨,虽隔着一层男儿血肉铸就的厚实胸膛。
可却仿佛将他整个心房……
都吞噬吸附了进去。
而薄香茜却也仅仅只是在他身上轻轻倚靠着。
把香肩粉颈斜倚在他肩头上罢了。
虽然说薄香茜这天生尤物一般的丰润体态娇柔身子。
确实让苏隽柔感受到了。
什么才叫真正的……
受宠若惊。
但薄香茜真正俘获迷住他的,却还不止如此。
苏隽柔更在意和需要的……
不只是她的人。
更重要的是——
她待他的那颗真心、体贴和包容。
这种感觉。
在薄香茜以前……
只有两个女人让他感受过。
一个是他的母后,一个便是叶曦蕊。
而现在……
他就只有她了。
他相信。
以后除了薄香茜之外。
他再也不可能遇到。
如同他母亲、叶曦蕊和薄香茜这样对他好的女人了。
很可能。
永远……
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因而。
苏隽柔对待薄香茜比孝顺他母后,和之前他宠爱呵护叶曦蕊的时候……
还要更执着和在乎。
“茜儿的这张小嘴儿可真甜,竟让寡人一时都有些分不清。
到底是朕在诱哄爱妃,还是茜儿在故意……
引诱朕了。”
苏隽柔忽然把薄香茜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往大殿后面走去。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朕现在最关心的还是爱妃的病情。
究竟有几分是真的……
还是爱妃故意编造谎言,谎称自己水土不服得了湿疹这病……
欲以此为挟。
扮作无辜又可怜的样子来欺骗朕,抑或是为了媚惑……
引诱朕的?”
“陛下,你坏死了,不许这么说人家。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坏嘛!”
薄香茜满脸羞涩把头埋进了苏隽柔的臂弯里。
还双手捶打着苏隽柔的肩胛骨。
“哦?是吗?
可为什么朕却感觉茜儿比朕所想的,和朕的茜儿自己说的更坏呢?
要不要……
朕现在就把爱妃的伪装和面具揭穿。
也好让爱妃自己也能看个清楚明白,究竟朕和爱妃。
究竟谁才是更坏的那个人啊?”
苏隽柔转身准备,把薄香茜直接放到大殿龙椅后面的贵妃榻上去。
可忽然他又改变了主意。
竟朝着一旁的内寝里走去,还格外留意看了看……
良缘殿内寝里燃着的那几枝蜡烛,都具体摆放在哪个位置和角落里。
然后继续往里走去。
可苏隽柔看了看床榻……
却并未朝着床榻边走过去。
反而……
却是向着旁边的。
一扇雕刻精致的华丽轩窗,走了过去。
薄香茜把头埋在苏隽柔臂弯里,什么也都看不到。
只想着……
苏隽柔怎么还不把她放……
扔……
或是抛到那贵妃榻上去。
然后。
再对她做出什么图谋不轨的那种事情。
“陛下你怎么还不把人家放下来啊?人家心里现在好害怕……”
可当薄香茜把眼睛睁开时,却看见自己已经被苏隽柔抱进屋里去了。
而苏隽柔却一声不响地。
竟把她直接就抱到了窗边去。
“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该不会是要把我从窗子里头扔出去吧?”
薄香茜心里正嘀咕。
苏隽柔却突然对她说道,“茜儿,帮我把窗户打开,朕想听听这外面的雨,现在到底下得能有多大。听这动静儿,看情势一时半会儿恐怕都是消停不了,但也总不至于把朕的这整座皇宫和锦安城都给淹了吧?
那可就真是苍天有眼借你吉言了,朕就真得跟着你一起……
被雨淹死。
在这锦安城里了。”
薄香茜噗嗤一笑,“陛下你究竟是在说什么呢?人家哪儿借你什么吉言凶兆的,你知道人家刚才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是这意思,可陛下你还故意冤枉人家。
好好儿的床榻放着不让人家去睡去躺,偏偏把人家抱到这窗户边儿上来。
也不知陛下究竟是想把人家怎么样呢?陛下你听听这外头……
这雨下得得有大。
多吓人啊!
要是一会窗户外头这闪电雷鸣的,把人家给吓坏了。
陛下可是要对人家负责哟!”
苏隽柔深情凝视着薄香茜,又把眼睛盯着窗户上的那插梢和锁扣儿。
“茜儿别害怕,万事都有夫君在呢。别忘了,你夫君可是真龙下凡的皇帝陛下。
即便这天上要打雷下雨,那也得经过朕的允许。
要不怎么说。
龙颜一怒,震若雷霆呢!”
薄香茜不知道苏隽柔究竟想干嘛,眼巴巴看着苏隽柔……
似乎面有难色,却又羞于启齿。
“陛下此言何意?贱妾不懂诶,陛下究竟要贱妾做做什……么呢?”
苏隽柔俯身低头,几乎都要碰着薄香茜的鼻翼嘴唇了似的。
“别叫陛下,叫夫君!”苏隽柔。
“夫君……”薄香茜。
“茜儿真乖,那茜儿可以帮夫君做件好事吗?”苏隽柔。
薄香茜不明所以,怯怯笑道:“陛…陛下,夫君要茜儿为夫君做什么事啊?夫君何不直接告诉茜儿,倒也不必非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夫君……
弄得人家心里头都有些紧张害怕起来了,夫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茜儿呀?
夫君想要茜儿为夫君做什么,就直接告诉人家嘛。
别这样捉弄人家好不好嘛。
夫君!!!”
薄香茜在苏隽柔怀里扭动着身子,又磨又蹭地发嗲撒娇。
想要动摇苏隽柔的意志。
让苏隽柔对她心生怜惜,不要再这么神神秘秘地。
跟她耍心眼子。
报复她。
可薄香茜没想到自己跟苏隽柔身上磨磨蹭蹭撒娇发嗲。
苏隽柔倒是有样儿学样儿。
居然也学起她的样子……
“茜儿乖,别那么紧张嘛。
难得夫君求你一次,你总不能让你夫君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吧?”
苏隽柔一本正经地跟薄香茜撒娇,言辞有礼有节,却格外黏腻温柔。
薄香茜以为自己会起鸡皮疙瘩。
可奈何苏隽柔这厮跟她撒娇的声音,实在磨耳朵烫脸得很。
让她听着……
竟有些羞涩娇软起来。
可同时……
也让她自己说话的声音。
情难自禁。
也变得愈发柔媚娇弱了起来。
“夫君这是在求我吗?”
苏隽柔深沉一笑,斩金截铁,“当然。”
薄香茜睫毛闪动看了一眼苏隽柔,却又满脸娇羞地把头低了下去,“可是夫君求人的态度,为何却让人家觉得不够诚恳和谦……谦卑呢?
奴家以前求人的时候。
可都是跪下来磕头行礼三鞠躬,别人才肯抬头看奴家一眼。
再捏着茶杯盖子的抓手盖钮。
提着茶壶不紧不慢地倒上杯茶,一手端着杯子。
一手匀着热气儿。
摇头晃嘴呼呼吹个半晌,再抬眼看一眼奴家……
装模作样地咳一嗓子。
然后才愿意跟奴家说上一两句话,问奴家想要什么。
再咳一咳,假装清嗓子……
‘咳咳,容本官本老爷再考虑考虑,你的意思本官本老爷也听明白了。但姑娘你说的这事儿,可谓兹事体大非同小可,本官本老爷还得再斟酌斟酌考虑考虑。便请姑娘先回府上再耐心等待些日子,后续如有必要,本官本老爷自会派人到贵府通知见告的。
现在本官本老爷们也实在有些乏了。
便请姑娘还是自己起身。
早些回府。
耐心等待官府询问传唤,其他的事姑娘倒也不必过分忧心了。
本官……
本老爷言尽于此。
姑娘还是请回吧。
也免得姑娘家里人替姑娘你担心。’
夫君可知。
奴家以往在宫外头,遇事求人有多低声下气卑微难堪吗?
现在夫君既然也求到奴家身上,奴家可不可以也请夫君……
让奴家体验一下。
被夫君求着要被奴家疼爱宠溺的感觉?
只要夫君答应奴家这小小请求。
便是夫君要奴家立马死了。
奴家也甘心了!”
苏隽柔没想到他随便开了个口,本想好好儿戏弄薄香茜一番。
可薄香茜却跟他扮可怜又撒娇……
苏隽柔倒也不是有多不情愿。
但要他一个君王天子。
向一个女人下跪乞求……
虽为人夫,着实也难点头接受。
何况。
还是身为帝王的他呢。
“夫君,一次就一次嘛。你不也总是茜娘茜娘叫人家的吗?
可人家真要当一回茜娘,心疼心疼自己的好儿子。
夫君你又偏不肯。
哼!
茜儿还以为夫君跟人家说的都真心的呢。
可没想到。
原来夫君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把人家当茜娘的!”
薄香茜假装生气。
扭头就转到了另一边去。
苏隽柔劝了半天,可怎么也劝不住。
无奈之下。
苏隽柔心头一软,也终究还是经不住薄香茜的娇憨撒娇软磨硬泡。
答应了薄香茜。
“茜儿,你真得就那么想要让朕跪下来求你?”苏隽柔道。
薄香茜笑了笑,“呵,当然啦!夫君可是茜儿的陛下,对于一个像茜儿这样的小女人来说,这世界上又还有什么事情,比能让陛下为茜儿下跪屈膝,像茜儿的好儿子一样跪在地上亲口管茜儿叫娘,跟娘要糖果奶油豆干豆饼糖人儿牛皮糖吃……,
不管旁人眼光与偏见,毫无保留地心疼茜儿宠溺茜儿更好的事呢?”
薄香茜光只是说说……
想象着那种画面和场景。
她的心里就已经止不住开心得要发疯了。
“好,朕便如你所愿……
答应你!”
苏隽柔本想严词拒绝,并厉声斥责薄香茜一顿。
可当他看到薄香茜笑起来的样子……
他本来冷酷的心。
却又瞬间软下去了。
可他的牙根儿却咬得更紧了…
饶是面色铁青,却也抵不过娇妻粘人柔媚勾魂。
“但茜儿要朕下跪乞求,是不是也该先为为朕做件事?”苏隽柔冷笑道。
“夫君…夫君,夫君最好了!既然都答应了人家就再为难人家了吗?
况且人家又不是要夫君做什么有违道义公理天理不容的事情。
夫君就不能让着人家一次吗?
夫君,求求你了……”
薄香茜以为苏隽柔既然答应了,那她再撒撒娇耍一耍无赖。
苏隽柔肯定会再次退让妥协。
可她没想到……
苏隽柔仅只一句话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但见苏隽柔抿唇偷笑。
再次附在薄香茜耳边……
“别跟朕耍无赖,俗话说先到后到不是吗?朕让着茜儿,茜儿可不许再欺负朕!
茜儿要是再得寸进尺。
可就别怪朕礼崩乐坏不讲道义春秋……
乱武咯!”
薄香茜心头一颤,面露惊惶,只得尴尬赔笑见好就收,“那好吧,既然夫君都已经这么说了,奴家又怎敢再娇蛮任性无理取闹欺负夫君呢。要是夫君一生气,奴家可经不起夫君那般宠溺心疼!”
苏隽柔却忽然对着薄香茜比着手指,轻轻嘘了一声,“嘘,朕准你娇蛮任性,也许你无理取闹,但切不可忘了朕不仅是你的夫君,还是当朝君王真龙天子!
切莫忘了,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只是这君……
既能是夫君的君,亦可是君王的君,至于究竟该是哪个‘君’。
一切衡量把握皆取决于朕,也取决于朕的好茜儿……
要如何让朕满意!
也让天下臣民放心,把朕放心交托到朕的茜儿手上!”
薄香茜闻言……
心头亦惊亦喜,亦幸亦忧。
倒是有些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了。
可苏隽柔越是这么宠她。
她却越……
感到害怕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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