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川后脑一炸,但是一想到自己看过的画本比这还要香艳,稳住心神本着学习的态度看了一会儿。
难道说这就是冬青迟迟不肯把人送进来的原因?
因为这男人是个中高手,怕自己招架不住?
“你也太小看我了。”这样的画面不仅不会让她望而却步,反而激起了她熊熊的斗志。
狐族本就擅长诱人心魄,心智简单的往往只要用一个眼神就能勾住。
眠川虽灵力薄弱,但对自己魅惑人心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冬青站在一边,默然不语。
棋盘上的景象换了,从刚才孤零零的一张床,变成了放满拍摄器材的场景。
男人下身围着雪白的浴巾靠在显示屏边和另一个戴帽子的人说些什么。
原来是在拍戏啊。
眠川这才去观察正脸。
倒不是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一看就多情。
唇红齿白,微薄,不知道吮上去是怎样感受。
因为微微弯腰,下腹的浴巾堆叠在一起,隆起的部分大小骇人。下意识盯了许久。
冬青睨了她一眼,“你还有一点狐族圣女的姿态和觉悟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嗯嗯嗯,哆啦A梦和我一起让梦想发光……”
掌风袭来,快不过灵力充沛的冬青,结结实实被拍了头。
“优雅!优雅!”眠川揉着自个儿的脑袋控诉。
“看他眉心。”冬青淡淡开口。
眠川把视线转回棋盘上,方才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此刻才发现这男人眉心被种了忘情咒,正红色的。
级别最高的忘情咒。
眠川还没学到这个咒,但在每一任圣女生平的最后一行上都见过。
独独少了上任。
“遂分,忘情绝念咒生。”
编者在下批注:“凡中此咒者,以颜色深浅为别,正红为最。生生世世难逃忘情苦楚。”
“所以冬青你才没有把他带进来吗?”眠川也无意再看,“用男女真挚感情做祭,奉献神灵以求狐族的平安顺遂,这是哪门子的霸王条款。”
“不得妄语。”冬青左手揉捏住鼻梁,缓解神思疲惫,“虽说忘情咒是最高级别的符咒,但是前人难免有同你一样的,你若是勤奋些开页,或许还来得及给他解咒,然后引诱他。”
眠川在手上幻化出《狐族纪事》,她开的页还不及冬青一半。
这是第一次真的觉得自己不够努力。
“我的灵力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为你多做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冬青从沙发上站起身,微微调整身上的衣摆,“我是他的经纪人,寻个适当的时候会把人送进来。”
棋盘上的景象继续变换,又回到那张床。
铁质的床因为男人的动作不断晃动,似风浪汹涌中的一叶扁舟。
“他们是真上?”眠川再次被那个背影吸引,不得不说,这男人有一副好皮相。
适合一见钟情。
不过在虚境里,一见钟情的戏码不适用。
“假的。”冬青念咒,短短两字就让棋盘上的景象换了个角度。
从床的正上方变成床左侧,可以清楚看见男女交缠。
女人海藻般的长发四散,双手抓在男人的脊背,长指甲在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双腿盘在男人劲瘦的腰身。
嘴里溢出一两声娇哼。
演的这么逼真吗?
可以去角逐今年的最佳女演员了,她眠川一定投出一票。
女人似乎是被碰到什么敏感点,上半身挺起,自然而然去亲吻男人的嘴角。
近了,近了。
在即将碰上的瞬间,男人一侧头,一个本该落在唇上的香吻划过脸际。
眠川觉得奇怪,想了也就说了出来。
“躲了吧?”
“他不喜亲吻。”冬青不禁扶额,一个两个都这么难伺候。临走前明明百般嘱咐,最后还是不改本性。
“有意思。”眠川的胜负欲被成功激起。
一个被种了忘情咒不喜欢接吻的英俊男人,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让他爱上自己更有成就感。
“行了,把你眼里的光收一收,百八十年没见过男人似的。”冬青把棋盘收了,瞥她一眼警告,“最近把懒散的性子改改,外人进入虚境,这里的灵力会不稳定,我仔细想了想之前两次失败,大约有些关系。你多画些符咒,只要是你会的都备上。”
“奥。”眠川翻翻手里的书,从今天开始一刻不停地画,每种符咒能画上两个,“你说我和他见面那天穿什么衣服比较好?”
眠川的衣柜里放满各朝各代样式的衣裙,爱美之心狐皆有之。
衣物都是冬青从外搜罗而来,最多的是明清两代的,眠川生于明朝。
明之前的都是根据书上样式仿造的。
今日眠川穿的是唐朝的羽裳,唐朝奔放,她最是喜欢。
薄若蝉翼的纱裙制作精细,繁复的花纹映照其间。
不过这样的衣物会吓到他吧。
“最好是不穿。”冬青难得如此直白,“你把人勾到床上去,阴阳和合,没准忘情咒破了,浮生门也能出了。”
“真的可以?”眠川揪着衣裳的束带,狐狸眼都要被瞪成杏眼。
“做梦吧。”冬青手指轻点在眠川额头,无奈摇头,“你可别轻举妄动,这个虚境的灵力已经慢慢开始消散,任何的异动都有可能让它带着你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又是灰飞烟灭。
不曾经历情爱和到了最后一劫,她的结局逃不过这四个字。
只能孤注一掷,把宝压在献祭后可以出去。
“奥。”眠川垂下头,搅手上的丝带。
“那你等着吧,别忘记画符咒。”冬青挥挥衣袖正准备走。
现实世界里,时亦和导演看完刚才那场,总算是满意了。
和现场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接过助理递上来的衣物走进化妆间。
再开门时白光一闪,放置在桌上的手表指针正好到半夜十二点。
时针分针秒针重合,正阳之气消散,到了一天之中奇诡变幻的时候。
比如,还在相送的眠川看见浮生门前站了一个人。
正是刚才她垂涎的那个。
眠川面对上冬青,惊讶道:“这么快?不是说过段时间。”
冬青比她反应更快,换做人间的寻常姿态,赶上前对着时亦说话:“我刚给你接了个综艺,在这里待三个月,和她谈恋爱。”冬青直指眠川,“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
离开前和时亦对视一眼,淡若无痕。
又是一道白光。
虚境里只剩他们。
一人一狐。
时亦清冷的目光看得她难受,丝毫没有狐族诱人的自觉。
他轻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刚才冬青说的话。
眠川手里的书有教她把人的记忆抹去的,有改变人心性的……
但是她不愿用。
眠川到底心性纯良,一来怕再现一次真身把人吓着,二来真诚以待总是无往不利。
“其实我是一只狐狸。”迈着自以为摇曳生姿的步子走向时亦。
男人脸上没有出现想象中惊奇害怕的表情,时亦似笑非笑地回她:“哦?那你是聂小倩还是妲己?”
说起狐狸,大多数人都会想到这两个,无可厚非。
无论哪个都不能给人带来好运,前者牵扯进妖界,后者被骂千百载污名难洗
“哪个都不是。世间只得一个眠川。”温言软语,把这两个字刻进谁人心里。
“时亦。”
交换过姓名,眠川联系谐音,没想到冬青还找了这样的寓意。
只不过一世哪有这么容易。
林深杳冥,白日昏暗。
虚境里阴雨连绵,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节。
看花看水什么的,不宜出行。
只怪她前段日子太过随心所欲操纵天气,这些天来连日阴雨,不见停歇的样子。
只能和人玩了。
色.诱嘛,不外乎用这身躯。
柔若无骨的手从胸膛扶上颈侧,轻轻撩开白衬衣的领口,眠川踮起脚去亲吻。
鼻尖萦绕着男人衣物上的尤加利香味,差一点就吻上肌肤。
“玩呢?”时亦把她推开,走到另一侧,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食指轻敲烟盒,出来一支,叼在嘴里却不点燃,“我不知道你给我经纪人什么好处,也不想知道。不奉陪了。”
眠川其实幻想过他的声音,刚才在棋盘上专注于身躯,倒没有仔细听过他说话,不过情到浓处居然还是一声不吭,眠川想这人要么本身是和极少开口的主,要么是闷骚。
寥寥几句,语音的平上去入都尽收耳里。
这么些年,她除了虚境里各种自然声音外,也经常站在浮生门旁听外界的声音,却从没有听到过这般的音色。
喑哑如冬天干燥的柴木燃烧。
不是噼里啪啦,而是浸润着岁月的痕迹。
色.诱不行,那还是得用心神相吸。
越发有意思了。
在她心思几变的时间里,时亦把嘴里的烟拿下,无意识在手里把玩,实则眼神打量着周围,大致情况了然于心。
从眠川水润的眼里看到自己,知道心思回来了。
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浮生门走去。
才踏出一步,眠川就挡在了门前,双手大开。
广袖都被扬起,自然垂落在窈窕的身侧,活像一只蝴蝶。
翩翩迁迁不知要飞入谁的心里。
“怎么?”时亦不动声色往后退一步,手里还是那支烟,转了这么久表面还是光滑如初,没有丝毫挤压的痕迹,“非法囚禁可是犯法的,”
又跟上一句,“就这么喜欢我?”
带着调笑和不可一世。
眠川心底暗骂一句,谁是你的小姑娘,人五百多岁了,都可以当你祖奶奶!
因为衣服被撑开,胸前的衣料也绷紧,两个小桃儿浑圆欲出。
时亦本没有注意,只不过一低头视线正好到了那处,难免多看几眼。
莹莹如雪,饶是断情绝欲也逃不开这样的蚀骨诱惑。
“你出去会死的。”
眠川=3
时亦=11
然后你们懂得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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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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