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嘛推我?”
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分神与抗拒,染拢中断了越来越绵长的吻,怒地睁开了眼,把眉头挤成川字,语气里满是不爽快。
兴许是房车里的冷气开得不够足,密闭的车厢闷得裘安满脸如久蒸的蟹壳般通红。
那为上镜而上了浓妆的小脸,竟也兜不住这娇艳艳的红,墨汁进水般顺着美人筋贴饰的脖子一路向下晕去,直冲进虚拢着的领口里才窥视不见。
不巧的是,裘安披了一件象牙白的衬衣,使得那滚滚艳红尤为打眼。
巧的是,衬衣是长袖的。透不进光,好掩盖她连胳膊都漆上的色。
裘安轻轻喘着气,她的嘴唇刚被染拢的吻润过,饱满又水灵。
染拢的视线顺着唇与喉缓缓下滑,一直到轻轻一拨便要泄出大好春.光的衣领上,她不禁像个流氓似的眯眼,抿唇,咽口水。
裘安啊。
当年的你,就是靠着这般妖冶的伎俩,偷走了我的人生吧。
“有人来了,门没关上。”裘安说着,轻轻扭了扭身子,挣开了染拢的怀抱。
染拢没想着阻止她,任由裘安人鱼似的抽去了身子,衬衫下胭脂红的宽摆长裙被她带走的微风拂起,挠得染拢的小腿痒兮兮的。
没等裘安迈开步子,染拢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女明星,小胳膊细得慌,还是以前刚喂胖那会儿顺眼些。
趁着裘安没来得及反应,染拢拉着她的手腕,用力朝自己的方向一拽,裘安右脚回踩了一个踉跄,又跌回到了染拢的两膝之上。
裘安低哼一声,扶着座椅稳了身子直起腰,她双颊上还有未消退的潮红,可神情却淡然隐忍,不见什么怒意。
染拢见她不生气,自己倒有些恼怒起来。凭什么用看小孩胡闹的眼神看自己,也就比她大个四岁而已,摆什么姐姐模样。
染拢往座椅深处坐了坐,仰起身子贴在了椅背上。
她望进裘安居高俯视她的眼神,轻声一笑,分开了双腿,拉着裘安想要她坐回自己怀里。
这姿势油得慌,但想起裘安刚趴伏在膝前的小身板,戏弄她的冲动便*油*然而生。
裘安没说话,被拽着的手臂往反方向轻扯,以表示抗议。
“坐这儿,特意给你腾出的位置。”
“不用了。”
“你在顾忌什么?因为车外有人?”染拢指指车门,裘安的眼神向外飘去。
“还是,因为这里有人?”指着车门的手挪到了裘安的心口,手指点在起伏的山腰处。
裘安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挥手把那咸猪爪子给拍了开。
“哎呦干嘛呀,我还能吃你豆腐不成?摸一下咋了?大不了,你再摸回来不就是了?”
染拢嘴硬,但真想了想裘安摸自己胸口的画面,竟有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头顶。
染拢的音量有些大,裘安回头看门的次数又多了几回。
“怕车外的人啊?你的团队不是号称演艺圈最强公关么?实在担心你的形象被抹黑,把人神隐了就是。”
杵在门外的侯姐鼻尖一痒,她伸手挠挠,不放心上,继续神游在拉裘安踩染拢的思绪当中。
“胡说什么。”裘安嗔她,“真做过的事,再怎么公关也会落人口舌。”
“哎呀!妈呀!这话说得,搞得你为人多清白似的。”
当年她甩裘安和袁成荫一人一巴掌的视频被曝光的时机很是微妙。更微妙的是,明眼人都能从她的愠怒中感受到,她那是受害者的无能狂怒。
当然,染拢自觉不是无能,只是报复心切。
可偏偏全网的正义八卦人士都偏爱着裘安,对她进行了长篇大论的口诛笔伐。
眼前这个不肯坐到自己怀里的罪魁祸首,在自己常年只有营业宣传的微博里,发说啊“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啊她们都“和解了放下了”,啊你们“不要再说小染的不是了”。
呵呵。臭不要脸。谁跟你过去,谁跟你和解,谁要跟你放下?
要不是你的公关团队洗天洗地,她能从受害者的身份转变为加害者吗?
鬼扯。
刚还说什么“真做过的事”,裘安真做过的肮脏龌龊事,还少?
裘安知道染拢话里有话地讽刺她,可当年的事情已经解释过很多回了,她无力再同她争吵。
“再说了,就算传出去了,还可以给电影造势不是?我知道你和袁成荫不缺流量,但流量这种东西,再怎么都不嫌多的吧?”
“宣传期还没到。”
“这就更不用担心了啊,咱们可是在片场,一告一个倾家荡产。等等,你的意思是,等宣传期过了,咱们就可以大张旗鼓地宣扬了?”
“……”
“喂,你不会是后悔了吧?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当自己投资人当自己导演啊,想喊停就喊停?”
“我没说后悔。”
“那不就行了,赶紧坐过来!”
染拢一手拉着裘安的手腕,另一手扶上她的腰,想要强势地将这朵“雪莲”折在自己跟前。
可裘安顿着身子还在犹豫,力气比方才大了许多,染拢虽然比她高比她重,但常年卧于床榻不爱锻炼,竟一时间没能拉动。
染拢的火气一下子又冲了上来,她性格恶劣,看人家瘦小要欺负,看人家忽然强壮了,更想欺负。
染拢干脆站直了身子,不想裘安穿着所饰角色爱穿的高跟,视线竟还在她之上!
踮脚的念头闪过,但很快因太过孩子气而放弃。
于是染拢顺势矮了矮身子,一手揽着裘安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臀线上,一鼓作气地将她抱了起来。
裘安轻呼一声,连忙用双手扶上了染拢的肩。被举起的身子在空中轻盈地转了一个弯,然后便重重地摔在了座椅上。
裘安被震得脑子都有些发懵,清冷的眉眼露出了不适的神情,抬头,对上了染拢近在面前,略略怔然的眼神。
原来是……抱到一半没力气了。
裘安的脾气跟着染拢的力气一起出走。
染拢有些窘迫,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开机前,她为了能更好地上镜,还特意去减了重,下场就是摔了裘安,也摔了颜面。
裘安的双手还环着自己的脖子,她一抬头,鼻尖若有似无地蹭着染拢的。
染拢看着裘安紧拧的眉头慢慢松开,神情从不满变成了忍俊不禁。见她的红唇微微抿动,染拢一句“不许笑”还没出口,就被突如其来放大的精致面容,和一个轻吻打断了思绪。
裘安紧了紧环着染拢的双臂,在她呆愣愣的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很快便退了回去。
染拢的脑子里“轰”一声炸响,眼前的景色变得迷离,她的嘴角扬起,舀起满心的惊诧与兴奋。
趁着这股暧昧的氛围还在延续,染拢抽出了还卡在裘安臀线下的手臂,轻撩开她的手和垂散在颈侧的头发,四指错入发根处,掌心覆上了她的后脑勺。
裘安收回了环在染拢脖子上的手,改扶在了她的腰上。
染拢见状,曲起腿跪上了皮质座椅。两条腿一左一右叉在裘安身侧,将她禁锢在腿间。
她直着身子,裘安便也抬头看她,嘴角也挑上一缕意味不明的笑。
染拢眯眯眼,扶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去。裘安配合地阖上了双眼,红润的双唇轻启着微向上探,一举一动看在染拢的眼里。
她的笑意越发放肆起来。
搁这玩请君入瓮呢。
双唇相触,染拢不给她缓冲的时间,一下便将舌头送了进去。
侯姐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染拢骑在裘安的大腿上,激吻。
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大脑无法处理眼前画面的信息,她就那么开着门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在车底。
大概是太紧张了吧,侯姐把车门关得“嘭”一声巨响。
这也不能怪她。接到剧组的邀约以后,她就对主子和裘安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好奇得不行。本人问不得,两人一起拍戏的事又签了保密协议,也不好向同事们打听。
于是,她一个专业的经纪人,开始像吃瓜群众一样,冲到网上去淘金。
同性恋情、三角关系、争风吃醋、商业竞争、勾心斗角、拉扯劈腿、小三上位……
种种这些狗血刺激足以让爆料者坐上被告席的版本她都看了一遍,但其中讲述的事情全都过于离奇,实在难以置信,她也就没信。
但这种东西只要看过一遍,就很难忘怀。
尤其是其中的主角,一个是她没出息坏脾气的艺人,另一个是温柔心善的当红影后。
所以当她俩不在拍摄现场,却以一种十分羞耻的姿势相拥激吻,在她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活色生香地上演时……
从前看过的那些狗血故事又重新涌回了记忆里。谁的大脑不过载?
正拥吻的两人被震天响的关门声吓得一人一激灵。
裘安很莫名,染拢很恼火。
染拢一早就认出了门外那别扭的高跟鞋踩地声,来自她那笨手笨脚脑子不灵光还爱在背后说她坏话的助理,侯姐。
侯姐从前没穿过高跟鞋,所以穿起来十分费劲。
可让染拢头疼的是,这三四个月过去,好习惯都能养成三四五六个了,这只小猴竟然还学不会走路。别人是“哒吧哒吧”前脚掌自然落地,侯姐走哪都是“咔咔咔”恨不得把水泥地也戳出坑的那种。
好像她穿的不是“恨天高”,而是“恨地平”。让她换双鞋子吧,又嫌不够精英模样,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一句话让人矫枉过正了,唉。
染拢不去理会门外的侯姐,是有点小私心的,她就等着有人进来撞破这一幕。
片场激吻的事情传出去伤不到她分毫,毕竟她早已恶名远扬。
她想把裘安这个死装货一起拉下水,好让她那群无脑的粉丝们看看,你们捧在手心里一尘不染的“高原雪莲”,私底下是多么放荡不堪。
可是,那么用力地关门是在干什么啊?!没看到她欺负人欺负得正开心吗!
裘安停下了接吻的动作,睁眼探头想要一看究竟,却被染拢禁锢着身子,动弹不得。
染拢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传来的声音里晕染着不消反涨的情与欲:“你看你,又走神了,给我回来。”
不等裘安反应,染拢调整了姿势将她的身子放平,欺身压了上去。
这一回的吻来得更加猛烈,她的舌头也不再有谨慎试探的意味,肆意地下潜,在更加深入的地方胡搅蛮缠,无章无法。
裘安捉不住她进犯的节奏,气息很快变得紊乱,唇齿间不时地溢出星星点点的喘与吟。
染拢听得兴奋,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裘安了领口的纽扣,从上至下,一粒一粒地剥开。
画家穿的低胸吊带非常性.感。
手指划过裘安胸前敏感的肌肤,描绘锁骨,游走山间。不两秒,她的身子竟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染拢十分尽兴。
她终于有幸目睹,在人前装得清心寡欲冰冷又孤傲的裘安,此刻被她欺压在泥潭里翻滚挣扎,花枝颤抖,自持不能。
我看你出淤泥,染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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