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岸城的王庭特使出身于老派的贵族之家,他年轻时是个不错的B,参加了游骑兵,靠自己的实力,成为了一名顶尖的狙击手。
之后,出于政治联姻,他和军方的“五虎上将”之一的吴家的B结合,没想到先婚后爱,他与他的伴侣如胶似漆,生活甜蜜。
但婚后第四年,伴侣去世了,特使伤心至极,双眼哭成了近视眼。
从此,他一蹶不振,染了一身的坏毛病,变成了个腐烂恶俗的老爷。
不过,很多他的熟人却认为,失去伴侣而堕落,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要不是被家庭、被伴侣束缚,特使早就堕落了。
特使述职的长官,正是王庭军防部的副部长。
特使来得巧了,一到王庭,下了飞行艇,正赶上副部长约人去“骗子酒吧”开牌局。
“来来来,老兄,一边打,一边说。干大事的,就得玩乐办事两不误。”副部长热情的邀请特使。
特使知道他玩不过号称“牌圣”的副部长,他也不能玩过,但他也不能不玩。
不过,他也爱玩两把。正巧他囊了点钱,撒完不心疼,手也痒痒了,就上了蓝白格子的牌桌。
“骗子酒吧”是一所高档的会馆,走的是十九世纪左右的复古风,故意取了这么个不入流的招牌名。
布置都带着华丽又落后的情调:流苏大帘子浮动之处,烟酒和信息素奔放的气息,喷涌而出;
低到快听不到的乐曲流转着,几位穿着裹胸长裙的艳丽舞娘,站在电话亭舞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扭腰晃动。
“怎么像垃圾星的小酒馆?”特使坐在舒服的皮椅子上,有些惊恐,又怪舒服的问。
特使去过垃圾星,那是在垃圾星还是星河地盘的时候,他执行逮捕越狱囚犯的任务。
那一次的经历,吓了特使大半辈子,他见识到了什么才叫做暴徒,什么叫做生不如狗,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副部长眼里只有牌,只有牌桌,只有牌起牌落间夹杂的热闹。
他催促着说:“像吗?不知道。来来来,起牌。”
起了牌,思索该如何出牌的闲当儿,副部长的胖手攥着牌使劲看,两眼成了斗鸡眼,才抽空问了问特使有关炜岸城的情况。
“没有大事,只有丢了几个游戏机的小事发生……”
特使也斗着鸡眼,概括性的谈论了两句财政上的事,就扯起来了炜岸城的吃吃喝喝。
他热情的邀请副部长来访,安排在万叶酒店下榻,成个左右邻居。
副部长越打牌,越像喝醉了。他像个灌满酒的大酒桶,昏昏糊糊总结道:“没出大问题,但要扣细节,多观察,多动脑……”
特使卖个巧:“也要健康;牌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宝贝!”
“是这个理!”
钱撒的快没了,特使急上心头。
他不能再玩下去了,但主动提出离开,那是冷场、那是不顾上下级的情谊!
他急的满头是汗,这时,他的信箱里收到了一封短信。
只有简短的话:亲爱的XX先生、尊敬的炜岸城监察官,我有些事要找您商量,请来一趟王庭珍珠宫?
长公主发来的。
特使特意设置了特别提醒,即使玩着牌局,他也不会错过对最高上级的谄媚的。
长公主是特使的救星,他像举起星河旗帜一样,骄傲的举起了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喊:“长公主找我,我得先告辞了!”
副部长没有留他,因为他把输掉的钱都付了,还额外多给了几张,算是他把皮椅子捂热的赔偿费。
*
特使在“骗子酒吧”购买了一大筐子精致的热点心,作为拜见长公主的粗浅礼物,极快地赶到王庭的珍珠宫。
“这边请。”陈莉接过热点心,随手放置在圆桌上。
特使摘下帽子,向长公主问好:“您好,夫人,让您久等了。”
长公主很急,也懒得跟特使这种人寒暄,一上来就问:“炜岸城有什么情况?”
特使搓着打牌打肿的手,假装是冻肿的,说:“夫人,您看,天气变冷了。我也不爱外出了,要不是重任在肩,我就窝在屋内一整个冬季。炜岸城比不了王庭舒服,您这里真热……”
长公主抬起一只手打断,说:“别的呢?别跟我聊天气。人,我要有关人的消息。”
“人?”特使绞尽脑汁想,忽然想到了,说:“我的老寒腿犯了。多谢关心。”
这个傻冒根本听不懂隐藏之言。
长公主没办法,就算被军方监听,她也得直白的问。
她轻轻碰了碰白金色的短发,倾了点身,低声问:“宿念有没有去找景霖?”
特使:“啊?我不知道,我是管公事的,私事不是我的职责。”
长公主低下头,在智能屏敲击一行字吐槽:“我想换个人了。”
陈莉摊开手心看到后,贴近长公主耳边,直言不讳道:“暂时没有比他更出色的。”
长公主:“……”
王庭就是废物大本营是吧?
是的吧?
是的!
她真惊喜得到这个真相,更惊喜她就是王庭一员。
长公主端庄的笑,对热的擦汗的特使说:“我想请您,为我办一件事。”
特使惊得坐直:“啊,乐意为您效劳!”
长公主:“请您返回炜岸城之后,调查宿念的消息。”
“冒昧问一句,您是看上他了吗?”特使用他干巴巴的脑干思索之后,喜不自胜的问,他以为他要当媒人。
当长公主的媒人,即使做不成,只要消息透露出去,他的身价都会水涨船高的!
长公主皱起了眉头,淡金色眼影浮动冷艳的光亮,说:“我都没见过他。”
特使从他自身的遭遇出发,感慨无限地说:“我认为只用知道他是个O,就行了。结婚就是这样,未知的比已知的更好。任何两个人同居一室,待上一段时间,都会发现对方的可爱和世界的美好……”
长公主是不婚主义者,她当众发过宣言,请所有人称呼她为夫人。
陛下深爱他的小妹妹,完全无条件支持她的做法。
但总有特使这类的人,不把她的宣言当一回事。
长公主觉得她受得了吃屎一般的冒犯,不仅是对她的,还有对宿念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唯性别生物。
陈莉的小脸瞬间阴沉,毫不客气的对特使说:“大人,你只需要执行。”
特使吃软不吃硬。虽然长公主无权命令他做事,但强硬的态度能命令他做事。
他当即恭敬道:“好好好,遵命,夫人。”
“我的头有些疼,想要休息休息。您可以离开了。”长公主了下逐客令。
一位仆人领着特使朝门边走,走到门框处,特使机灵的一回头,贴心备至地说:“糕点趁早吃,要不然会凉的……”
他还想说出不菲的价格和美好的口感,让长公主感受感受他对来访的重视,他常常对他的大宝和二宝这么做,他俩都很喜欢,但仆人把他行动打断了,对他说:“还请快点。”
门一合起来,长公主一踢长腿,把糕点盒子踹了三米远。
*
炜岸城的天色已黑透,波动的克莱因蓝之光,犹如液态的科技能量,流淌进每个可探的角落。
人为力量的伟大,和人类眼睛的渺小,使浩瀚的星云的流转,都沦为地上光的配角。
景霖穿着整齐的军装,灰发半扎着,戴着大军帽和遮光眼镜,坐在绝密观光电梯的座椅上,跟军方的国土安全部通话。
景霖拨了拨手指,问:“诺瓦N3行星还没有消息?”
“未得到汇报。”
一位记录的军士上线,回答道:
“除了宿念,暂时未有一人逃出;诺瓦N3的通讯系统依旧全面瘫痪,军方发布的上百条闻讯,皆石沉大海。诺瓦N3,像是一夜之间死了。”
景霖:“瘫痪的原因,有何猜测?”
军士:“生物武器封锁。”
景霖垂着眼皮笑,肯定地说:“精神力。”
“是。恐怖的精神力。”
“什么程度?”
“一百位您联手发动——根本不可能。”军士打了个寒噤,难以相信多么庞大的精神力,才能把一整颗行星的通讯都卡断了!
景霖不多意外,转了转指尖的笔,换个角度问:“在诺瓦N3被攻占之前,可有消息传出?”
军士:“有关政局方面的,只有诺瓦总理与王庭的通讯。”
“请求结盟?”
“是的,应该是有所感觉,马上联系了星河。但我想不通,为什么联系王庭,而不是我们军方,这又不是找活宝开马戏团!”军士有些气愤的说。
景霖解释道:“很好理解,因为有所感觉的人是宿念,他看不惯军方。”
“为什么?”军士觉得军方没有太招惹宿念。
“因为我。宿念恨我,恨到能无视国家问题。”
景霖挂起倦怠的笑,军装让他更英俊和冰冷,与柔和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没办法,他就这样,闹脾气的小孩子。”
军士:“……”
没有丝毫的问题。
景霖一拨手,似是把对宿念的想法拨了远,他再问:“余下有什么安排?”
“目前已与诺瓦N5主星联络,我方已派遣舰队,飞往诺瓦N3打探情况,但接近诺瓦N3卫星时,舰队失去了联络。目前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舰队方面传送消息,等待从诺瓦N3逃出来的人,带来消息。”
军士绝望的摊开了手。
景霖轻轻的咬了咬牙,左眼闪动着波澜壮阔的数据和图像,问:“垃圾星的情况。”
“垃圾星未回话,可能在开超级爽的派对?我们正在与隐藏在垃圾星的中间人联络,希望能得到确切的军事消息。”
“感谢,您辛苦了。”景霖的声音低沉,抬手点了点幽暗的帽檐。
军士望了眼墙壁上浮动的景肃画像,担忧的提醒道:“景少将,诺瓦N3的信息渠道被封锁的彻底,宿念的重要性进一步上升。考虑到垃圾星或许还会发动袭击,为保国家安全,必须足够了解诺瓦N3的情况。我私人认为,特殊时期,特殊对待,O5不是摆设品。”
军士是Omega,了解O5能做很多逼O的事。
景霖起身,摘下眼镜,澎湃的蓝光把灰眸染得多彩,说:“我知道。我正在努力,把他变成我们的人。”
“祝您好运。”军士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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