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和沈子希在走廊里走着,路上的人看到江语都纷纷避让,远处,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江语尽量不去听。
当江语推开教室门,突然好多废纸团朝江语头上袭来,沈子希抢先一步,帮江语遮挡了一下攻势。江语却像习惯了似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
“江语,你可把我们班的连都给丢光了。”叶熙祺冷冷地说。
子希笑了:“这话是以班长的名义说的,还是以逃兵的名义说的?”
叶熙祺不解:“逃兵?”
“明明定了你发言。”江语冷漠地说,那语气不像在抱怨,也没有生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叶熙祺笑道:“哎呀,我生理期来了,今早上不舒服还贫血,我就找老师换了你……“
叶熙祺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些愧疚的神色:“不好意思啊,确实怪我没来得及通知你……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说的这么糟糕哈哈哈哈!”
女生团们也纷纷大笑起来。
“把我的吊坠还给我。”
叶熙祺愣了一下,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江语在说什么。一般羞辱人的快感建立在被羞辱着确实感到羞耻了,但江语还是一脸淡定。
“把我的吊坠还给我!”
江语又更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虽然她一直没有抬起头,但叶熙祺感到了这句话的重量。
“你的吊坠,都说是你的吊坠了,我怎么知道。”叶熙祺心虚地说。她想到欺负江语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吊坠,去哪了呢?
“把我的吊坠还给我!”江语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揪住叶熙祺地领子,叶熙祺慌了,她没想到眼里的弱鸡也会反抗,也更没想到一个她眼里土里土气的吊坠会有那么大的分量,连她,居然也有了一丝丝紧张。
而沈子希眼里,江语更有魅力了一些,在一旁看热闹的她居然笑了。
女生团的人忙过来帮忙,她们拉开了江语,并把江语的双臂钳制住。叶熙祺随手抄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就要朝江语的头上砸去。但突然,叶熙祺的手被人抓住了。
叶熙祺回头,是单维。单维牢牢抓住了叶熙祺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江语挣脱了控制,一下扑倒了叶熙祺。
“闹什么呢!”班主任突然出现,“这一地的垃圾是怎么回事?学校是你们来打架的地方?江语!出去罚站!”
显然,班主任也在生江语的气。自己班上的学生得了年级第一,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她本寄希望于江语也好、叶熙祺也好,在发言里好好表现,再感谢感谢自己,让自己更有面子……但现在,她的脸都被江语丢尽了。
“不是她的错!是叶熙祺……”沈子希为江语鸣不平!
“还有你,你也给我出去。”班主任指着沈子希说。
上课铃响了,沈子希和江语却双双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沈子希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这回可不是我硬要跟着你了,这是命运的安排,你甩都甩不掉。”
“第一次遇见你这么傻的人呢。”
“怎么了?”
“我想去个地方,一起来吗?”
那天,两个女生像两只野猫,在檐角的风铃声中轻巧地跑过走廊,越过围墙,稳稳地落在校外大树投射下的细碎阳光里。
下课后,叶熙祺打开课桌的抽屉,从角落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袋子,打开一看却脸色大变。
她扭头去问自己的姐妹团:“你们有谁看到江语的那条坠子了吗?”
有人回答:“不是你收起来了吗?”
孟桐:“那袋子里没有吗?”
叶熙祺面色不善地说:“它不见了。”
女生团们聚集过来,叶熙祺把袋子一摊。里面空空如也。
叶熙祺环视自己的跟班们,叹了口气:“这个吊坠看起来对江语真的蛮重要的,咱们可别弄丢了。”
孟桐:“难道咱们要对她示弱?”
叶熙祺故作咳嗽了一声:“不,不是示弱,我是说,这东西捏在手里,是江语的把柄,对我们有好处。”
“你不会怀疑是我们中有人拿了吧?”
“只有你们看到我把吊坠放在哪里。”
“会不会是你后来又动过,后来忘了?”
“如果是谁拿了,也没事,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放回来就好了。”
“可我们真的没人拿呀,对吧?”
女生们纷纷附和,叶熙祺只能就此作罢。
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仿佛自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总像有不详的事情在等待着她。
“没想到老大这么不相信我们。真是太让人心寒了。”
“她可能真的忘了放哪了吧。”
“你不用给她说好话,她呀,真把自己当公主了。把我们当随从看,又怎么会来相信我们?”
那日午休时,那些闲言碎语,伴随着用吸管在牛奶里吹气的咕咚声,和窗外无休止的蝉鸣比起来,更加显得无关紧要。
“蛇,之后的计划是什么?”
暗室里,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在围棋对弈。
“计划?没有计划。”
瘦瘦的男人手执一枚棋子,一边回答着同伴的询问,一边思考下一步棋该怎么
走。
“没有计划?”那个胖男人,也是江语口中的那个几个月前突然消失的叔叔,继续问道。
“就像着这围棋,”这个代号叫蛇的瘦男人下了一子,“如果我能算出你下一步的几种可能棋路,并往后推演,提前应对,这叫计划。但如果我知道不管你怎么走,都会必然走向同一个结果,那我为什么还需要计划呢?”
“你是说,你已经知道后面每一步了吗?”胖男人下了一子,并拾起蛇被吃掉的三颗棋子。
“猫,比计划更重要的是对全局的掌控。静观这一场好戏不是更好吗?”
“那就只能期待狐的表现了。”猫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正聊着,蛇落下一子,直屠猫的大龙。
“你输了。”蛇说。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