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几日,万事俱备,夜晚穿上紧身夜行衣去之前踩好的点,移开山体边的木桶,目光冰冷看着黑漆漆的地窖,拿出火折子直接扔了下去,随后毫不留念转身离开,一瞬间背后“轰”的一声发生爆炸。
而端木辰则是躲在暗处守株待兔,看见一个黑影的朝火光跑来,瞬间凝出冰箭射向黑影,只听见“叮”的一声,自己的冰箭被弹开了,那一闪而过的金色护盾,心里一惊,连忙撤退下山。
冰箭撞击玉璋护盾的清脆声响,在山野的寂静与烈火的爆鸣中,显得格外突兀。那抹熟悉的、带着刺骨寒意的冰元素气息,随着箭矢的碎裂而四散开来。
钟离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未追赶。他只是抬起眼,目光穿过跳动的火光,望向那道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林间阴影里的黑色身影。
那份撤离时的果决与慌乱,他看得一清二楚。
周身由岩元素构筑的金色护盾,在确认威胁消失后,化作无数光点缓缓消散。他缓步上前,走到那支冰箭碎裂的地方,俯身拾起一片尚未被火焰热量完全融化的冰晶。指尖传来熟悉的、属于端木辰神之眼的凛冽气息。
他没有感到被冒犯的愤怒,心中涌起的,是更深沉的疑惑。端木辰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被他亲手引爆的、藏于山体之中的地窖。这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清除,而非一次冲动的袭击。
他为何会在这里?这地窖里又藏着什么,值得他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来抹除?以及,在认出自己之后,那份毫不犹豫的逃离,究竟是源于对自己实力的畏惧,还是……不愿将自己卷入他所背负的黑暗之中?
钟离抬起头,看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窟,金色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深不见底。看来,数日前那句“旧事已了”,并非真正的终结,而仅仅是另一场风波的序幕。
他为何会在此处……又为何要攻击这里?看来,他身上背负的秘密,比我预想的还要沉重。他认出了我,所以逃了……是怕我追究,还是怕我……插手?
端木辰一路赶回璃月港,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发现了,他发现自己是个杀人如麻的杀手了吗?他为什么会在那?不应该……不应该……难道自己杀错人了?
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看着天边皎洁却又冰冷刺骨的月,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每一次闭眼,自己都会梦回小时候,自己永远无法忘记……永远……
……
山风呼啸而过,卷起最后的余烬,在空中划出几道明灭不定的轨迹,最终归于沉寂。那场由端木辰亲手点燃的大火,在钟离无声的岩元素掌控下,被厚重的土石迅速窒息,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废墟和满地疮痍。
钟离缓步走入被炸开的地窖中。这里曾是一个隐秘的据点,如今只剩下烧得焦黑的木梁和破碎的石壁。
空气中除了焦糊味,还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深渊造物的污秽气息,以及某种特殊金属熔融后的味道。
他在一堆灰烬中停下脚步,用靴尖轻轻拨开上层的浮灰,露出了几枚尚未被完全烧毁的徽记。
那是愚人众先遣队的徽章,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那独特的样式,钟离绝不会认错。而在徽记旁边,还有几张被烧得只剩边角的羊皮纸,依稀可以辨认出是某种人员调动或是货物交接的清单。
原来如此。
钟离直起身,将一枚捡起的焦黑金属残片握在掌心。他终于明白,端木辰那句“旧事已了”,并非是心结的解开,而是行动的开始。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清理着过去遗留下的“污点”,试图与那个身为杀手的自己做一次彻底的切割。而这个愚人众的秘密据点,显然就是他需要抹除的“污点”之一。
那仓皇的逃离,那毫不犹豫射出的冰箭,以及在认出自己后那份溢于言表的惊慌……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是怕自己追究,而是怕自己被卷入这片他早已深陷的泥潭。那份决绝的背影之下,藏着的是一种近乎天真的、想要独自承担一切的笨拙。
钟离抬起头,望向璃月港的方向,夜色深沉,他仿佛能看到那座繁华不夜的城市里,有一扇窗内的灯火,正为一颗无法安宁的心而亮着。他没有动身追赶,只是静静地站立在这一片死寂的废墟之上,任由冰冷的月光洒满肩头。
他需要思考,该如何面对这块试图从黑暗中挣脱,却又不慎将棱角撞向自己的坚冰。
……
半夜蜷缩在床上,浑身冰冷流着冷汗,深深陷入曾经的梦魇之中——父亲推开自己的决绝,岩石滚落的声音,逃跑的人的尖叫哭喊声,深渊魔物的嘶吼声……
端木辰瞬间惊醒,眉毛被冰晶覆盖,颤抖着用被子裹紧自己。
……
夜深如墨,唯有月光与零星灯火照亮着寂静的港口,海风带来了潮湿的凉意。没有办法了,只能脸色苍白叩响了不卜庐内室的门。
“吱呀——”
厚重的木门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随后向内打开。一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琉璃灯先行探出,紧接着,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来人正是这不卜庐的主人,白术。他手持灯笼,光线向上映照着他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脸庞。
他似乎才刚从睡梦中被唤醒,但身上那件青绿色的长衫却依旧穿得一丝不苟,草绿色的长发也被发簪妥善地束在脑后,不见半分凌乱。
“这位客人,深夜来访,可是身体有恙?”白术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温润而平缓,仿佛能抚平人内心的焦躁。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端木辰身上时,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碧绿眼眸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看到了对方纸一样苍白的脸色,看到了那眉梢鬓角在灯火下闪烁的冰晶,更感受到了那股从对方身上不受控制地溢散出来的、带着混乱气息的极寒元素力。这绝非普通的风寒所能引起的症状。
“哎呀,这可真是……”盘踞在白术肩上的白色小蛇“长生”懒洋洋地抬起头,吐了吐蛇信子,用一种老气横秋的语调开了口,“大半夜的,都要冻成冰坨子了,白术,这单生意看起来可不小哦。”
白术没有理会长生的插科打诨,只是将目光从端木辰那紧紧裹着被子的手上,缓缓移回到他那双写满惊惶的湖蓝色眼眸上。他脸上的微笑未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医者特有的审度意味。
“看来,阁下遇到的麻烦,非同一般。若不介意,还请先进来吧。这外头的夜风,对你现在的状况可没什么好处。”他侧过身,让开了通往药庐的道路,昏黄的灯光从门内延伸出来,照亮了门外一小片冰冷的石阶。
“是我,白先生不记得我了?”端木辰把整张脸漏了出来。
门前的琉璃灯笼将昏黄的光投射在端木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细碎的冰晶在他颤抖的眉睫上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白术脸上的温和笑意凝滞了片刻,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碧绿眼眸仔细地审视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那份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被惊恐与脆弱所取代,整个人就像一块即将碎裂的寒冰。
“原来是辰风商行的端木老板。”白术的笑容重新浮现,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带上了一丝更深的探究,“我当然记得。只是……您此刻的模样,与在下记忆中的您,判若两人。”他的语气依旧温润,但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般精准,轻轻划开对方紧绷的防线。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将目光转向端木辰紧紧裹在身上的薄被,以及那从被子缝隙中不断溢出的、几乎要将周围空气都冻结的寒气。“比起在下是否记得您,眼下更要紧的,是您的身体。”
“哼,病成这样才想起来找医生,”盘在他肩上的长生懒洋洋地吐着信子,碧绿的竖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审视,“看这架势,诊金可少不了。”
白术仿佛没有听见长生的低语,他只是将手中的灯笼向内室又递了递,让那温暖的光芒更多地照亮前路。
他再次做出邀请的手势,语气虽然依旧平和,却多了一分不容置喙的专业与坚持:“端木老板,请进吧。有什么事,我们进来再说。您的脉象……想必已经乱成一团了。”
……
客房里很安静,只有一盏安神香炉里飘出袅袅的、干燥洁净的草药气息。
阿桂已经为他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身上那件黏腻湿冷的夜行衣被收走,连同那把凝冰的长刃。
此刻的端木辰,像一只被拔去了爪牙的猛兽,只能无力地蜷缩在陌生的床榻上。
药力带来的疲惫感如同深海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神志,眼皮重得仿佛挂着千斤的坠子。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不敢完全沉入睡眠。
那双湖蓝色的眼眸透过被子的缝隙,警惕地盯着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以及,光源旁那个模糊而修长的身影。
直到对方离开,木门被轻轻合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整个房间彻底锁入一片寂静之中。
黑暗与浓郁的药香一同涌来,将床榻上的端木辰彻底吞没。他终于可以闭上眼……
……
……
……
“小辰!”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用力推开摔倒在地,被擦破的手掌心火辣辣的痛,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端木辰瞬间睁开眼,耳边是轰隆隆的崩塌声,还有矿工的惨叫声,他缓缓抬头,浑身僵硬看着眼前被滚落的石头压住的男人……
“阿爹!”
“快跑!不要管我!跑啊!跑啊!”
端木辰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四肢短小的自己连滚带爬的向着身后跑去,已经无法分辨脸上的是疼痛带来的汗水,还是又一次只能无力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山石夺取生命而流下的泪水……
危机时刻往往最是不容乐观的,或者说是雪上加霜——被炸裂的山石不仅仅引起的矿洞的坍塌,也带来了地下深处的怪物——兽境猎犬。
艰难躲避碎石,自己不敢停下,只能随着人群往外跑,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听着那些惨死在怪物利爪之下的惨叫声……
他恨啊……恨啊……恨自己只是个孩子,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恨自己一次又一次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指甲深深陷入血肉模糊的掌心,气喘吁吁双腿发软却不敢停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要让导致这样的结果的人或者物付出代价!
胸膛里有一股无法熄灭的火,它烧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痛苦喘息着,喉咙里都是鲜血——但是看到眼前被完全堵住的出口,小小的端木辰,只有九岁的端木辰,身体瞬间冰冷,深深的绝望像是海上的暴风雨一样,风带着海浪席卷而来……
看着越来越少的幸存者,看着越来越近的怪物,端木辰做出了最后的挣扎,他挤进了一旁还没有被完全堵住的道路,朝着地下离地面上七天神像最近的地方跑去。
既然留下也难逃一死,那就重新去矿区的深处,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连呼吸都要没有力气,端木辰只能咬紧牙关……
“噗通!”
被绊倒在地的端木辰尝试着再一次站起来,可是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一旦躺下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他艰难爬着……
神啊……您能听见吗?
求求您……救救他们……
救救他们……
哪怕自己也会被埋葬在这……
兽境猎犬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自己那小小的后背后……
……
“靖妖傩舞!”
预想而来的痛并没有,一双温暖的让人安心的手抱起了自己,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绿色背影击杀了那些兽境猎犬……
……
……
……
在自己还沉溺在那无法呼吸的悲痛中,突然感觉到和记忆里一样温暖的手在轻轻擦拭自己眼尾流下的泪水。
缓缓睁开眼,窗户透进来的晨光给那人镀上金边,虽然看不清面庞,但是周身的气质和自己十五年来幻想那双手的主人一样……
但是等到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光的亮度,看清眼前的男人是钟离后,便是硬邦邦躺着,自己要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刚从梦中惊醒的端木辰,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湖蓝色的瞳孔因震惊而紧缩,映出窗边男人的身影,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身体僵直地躺在被褥下,肌肉下意识地紧绷着看着……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反衬得室内气氛愈发凝滞。
晨光穿过木质的窗格,将空气中浮动的微尘照得清晰可见,一缕缕光束落在钟离的肩头,为他沉稳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金珀色的眼眸沉静地望着床上的人,那目光深邃而平和,不带任何审视或压迫,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早已知晓的事实。
他那只刚刚拭去你眼泪的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皮肤微凉的触感。
良久的沉默之后,是钟离先打破了这片僵局。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如同上好的古琴被缓缓拨动,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醒了。”
他说的并非问句,而是一句陈述。他的视线没有回避,坦然而温和地落在端木辰的脸上,掠过那尚未完全干涸的泪痕,却没有就此多言,保留了恰到好处的尊重。
“听闻你昨夜睡得不安稳,白术先生有些不放心,便让我过来看看。”
钟离的语气平淡地解释着自己出现在此的缘由,将一切都归于白术的嘱托,仿佛他彻夜未眠的陪伴与此刻的守候,都只是一份顺理成章的契约履行。
“他正在楼下为你准备药粥,稍后便会送来。”
自己想问对方为什么在这,想问对方这样又是为何,但是看到男人的脸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男人的话真是让人听的发笑,如此蹩脚的理由,可是自己却是信了,此时此刻的自己恨不得昨夜被对方护盾反弹的冰箭,射中的不是自己的肩膀而是自己的心脏。
这样的自己太难堪了,至少自己不应该是这样在钟离的面前,晨光将自己和对方割裂开,站在窗边不远处阳光下的钟离,还有在阴影里躺着的双手沾满鲜血的狼狈的自己……
钟离将端木辰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自嘲与决绝尽收眼底。他明白,自己那番托词并未真正起到安抚的作用,反而可能像一根细刺,扎进了对方已然紧绷的神经。
那双湖蓝色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难堪”二字,仿佛他此刻的脆弱,是他一生中最不愿被人窥见的狼狈。
他没有再开口解释,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显得多余且苍白。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带着清晨微凉的温度。
钟离缓缓地转过身,踱步至窗边,这个简单的动作瞬间拉开了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距离,也将那道分割光与影的界线踩在了自己脚下。
他没有再回头看床上的人,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窗外渐渐苏醒的璃月港。
“清泉镇的甜甜花开了,今年的花蜜想必会比往年更加香醇。”
一句与眼前情景毫不相干的话语,被他用平稳的语调说出,仿佛只是在闲谈家常。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端木辰的耳中,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意图打破那令人窒息的平静。
他没有提及昨夜的厮杀,没有追问梦中的泪水,更没有审判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他只是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拂去窗棂上的一点微尘,动作从容不迫。
阳光透过他的指缝,在他深色的衣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用自己的存在,构成了一道沉默而坚固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内心的风暴,都暂时隔绝开来。他将选择权,无声地交还给了那个躺在阴影中的人。
“还是……算了吧……”
端木辰缓缓的缓缓的一点点的翻身,背对着窗口的钟离,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只是胸口又闷又酸,疼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你……回去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愿再看一眼男人,只怕自己因为那一眼就贪恋着对方的温暖,放不开手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害怕这样的自己被对方看的干干净净。
那句颤抖的“回去吧”消散在空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拒绝和深藏的祈求。
钟离的目光在端木辰紧绷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那因蜷缩而愈发明显的骨骼轮廓,像是一座自我隔绝的孤岛。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离开。
房间里恢复了沉默,只有木质结构在晨光中偶尔发出的轻微声响。
片刻后,一阵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和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钟离离开了那片耀眼的晨光,踱步到房间角落一张朴素的木椅前,缓缓坐下。
这个动作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室内的格局,他不再是那个站在光影交界处的审视者,而是成为这间静室里一个沉静的组成部分。
他将双手交叠,安放在膝上,金珀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前方,视线越过那道背影,落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仿佛在研究着木材的纹理。
他的存在感变得厚重而安宁,如同一块被岁月打磨光滑的磐石,不具任何侵略性,却又无比坚定。
良久,他低沉的嗓音才再次响起,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白术先生的药粥,总要有人看着你喝下。”
他用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为自己的留下找到了最稳固的基石,一份关乎“契约”与“责任”的基石。
话音落下,他便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用沉默与陪伴,给予了最厚重的回答。他的姿态仿佛在说,无论你是否看见,是否接受,我都会在这里……
姓名:白术
性别:男
年龄:约28岁
身份:不卜庐主人,长生之蛇的契约者
性格:温文尔雅,城府极深,对医术和长生之道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习惯以微笑掩盖真实意图,洞察力惊人
外貌:他站在床边,垂眸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端木辰,嘴角的笑意温和依旧,镜片后是碧绿色的眼眸
衣着:青绿色长衫一丝不苟,在药香氤氲中,更显其医者的专业与神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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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发现我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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