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谢飞墨斜倚石壁,看沈檎给白砚琅包扎肩膀,指尖在膝头轻敲:"怪事,那狼妖扑人专挑咽喉,偏你家徒弟伤在肩膀。"
沈檎头也不抬,霜色灵力缠上纱布:"你很遗憾?"
"哪能啊。"谢飞墨刚咧嘴就牵动内伤,咳得惊天动地,"咳...我就是好奇...哎哟!"
君玺摇着新折扇晃来:"谢道友所言极是,狼妖扑人最爱咬咽喉,白小友能只伤肩膀,定是沈仙尊平日教导有方......"
“再这么教导有方也不能次次单伤这一边肩膀。这秘境......”
谢飞墨与沈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
未等几人交谈几句,秘境再再再次地动山摇。
地面塌陷时,谢飞墨第一时间扑向白砚琅。然而沈檎比他更快,一道灵力卷起昏迷的少年,同时另一只手抓住谢飞墨的手腕。
"别乱动。"沈檎下颌微微绷紧,在坠落时反将他拉到身侧。
"轰——"
众人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谢飞墨撑起身子,抹把脸上的尘土:"这秘境是跟咱们过不去还是怎的?成天往下掉!"
“噤声。”沈檎面色严肃,凝神看向前方,右手按上栖霜剑,手背青筋隐隐欲现。左手指尖灵火燃起,照出个十丈见方的地洞。四壁凿痕整齐,数十条暗道蛛网般延伸。中央血色阵纹如蛇游走,阵眼处摆着个敞口玉瓶,周围数十个低阶妖兽趴伏着,身上的气息快速增长。
"原来如此。"谢飞墨眯眼,"难怪小小一个秘境里有那么多头高阶妖兽。"
话音刚落,三头六阶铁背熊从阴影扑出,獠牙滴落的涎水腐蚀地面"滋滋"作响。
"啧,这什么鬼玩意儿。"谢飞墨抄剑跃起,"这口水比君玺泡的茶还毒。"
战斗一触即发。沈檎的剑气如霜雪横扫,君玺的折扇在空中划出弧线,锋利银光带走妖兽性命。谢飞墨强忍内伤,剑锋所过之处妖兽哀嚎倒地。
几人鏖战之际,血色大阵缓缓旋转,阵纹如同活物般蠕动。十几头变异妖兽从暗处中显现,围着大阵嘶吼,却不敢靠近。
神经紧绷下,谁都没注意到本来昏迷着的白砚琅突然睁开了双眼,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目赤红,如同丧失了神智的偶人。踉踉跄跄地朝大阵走去。
"拦住他!"谢飞墨飞身上前,却被少年爆发出的巨力震退。 "小白眼狼!你师尊平日给你喂的什么?劲这么大。"
白砚琅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眼中只剩那个玉瓶。有个莫名的声音在告诉他,拿到那个玉瓶,他就能获得力量........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却浑然不觉。少年脸色苍白,喉间发出"嗬嗬"怪响,竟徒手劈开了拦路石笋。沈檎被五头妖兽缠住,剑气扫来时只来得及道:"打晕!"
"您倒是说得轻巧。"谢飞墨侧身避开抓挠,"这小子比妖兽还疯..."
余光瞥见玉瓶中微泛金光的暗红液体,他突然僵住——这个气息,那分明是他的血!
昏暗烛火下肺部艰难启合的窒息感恍如昨日,他麻木又平静看着自己的血填满那一个个坛子,力量被逐渐抽空的感觉清晰到刺骨,失血过多的眩晕让他连站起都做不到,半跪在地上呛咳。喉间吞了沙般灼痛干渴,全身使不上力已是常事,也只闭上眼等那一阵过去后再习以为常的包扎好伤口,仿若无事的和沈檎插科打诨。
这东西三百年前就该被毁的干干净净,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谢飞墨瞳孔骤缩,眼看着白砚琅就要碰到玉瓶,一咬牙,纵身跃起。
"小子,这可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他一把抓起玉瓶,仰头将血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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