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墨向后仰躺着靠在池边，手臂随意搭在池沿，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滑落，没入水面。他盯着沈檎，目光复杂，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山洞内一时静默。

沈檎站在一旁，神色冷淡，目光却微微偏移，不自觉地避开谢飞墨**的上身。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

——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师尊！"

白砚琅急匆匆地闯进山洞，额头上还带着细汗，显然是一路飞奔而来。然而，当他看清洞内情形时，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谢飞墨就那么懒散地泡在除了他师尊没人能进的冰泉里，原本高束的长发放了下来，脸隐在雾蒙蒙的水汽里看不真切，水光映着线条分明的肌肉，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又危险的侵略性。而沈檎站在一旁，神色冷峻，即使刚从闪烁雷光里出来，衣襟袍袖也未乱半分。浅色薄唇板成一条直线，白色发带垂落于耳后，浅茶色眸子低垂，却微妙地没有看着谢飞墨，反而微微侧身，只露出半边冷白无暇的脸庞，像是避嫌，又不完全是。

两人之间似乎自成一个小世界，带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氛围诡异得让人插不进去。

白砚琅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檎最先反应过来，眉头微蹙："何事？"

"我……"白砚琅支支吾吾，"弟子听闻雷劫异动，担心师尊安危，所以……"

谢飞墨低笑一声，慢悠悠地从池中起身，水珠顺着腰腹滑落，背脊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无人会质疑其中蕴含着的力量。他随手扯过外袍披上，衣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胸膛。

"小白啊，"他懒洋洋地开口，"怎么还对你师尊的剑不放心呢？你师尊好得很，天雷都让他几剑劈没了，哪需要你操心？"

白砚琅："……"

他莫名觉得，谢飞墨这话听着好像怪怪的。

沈檎：“下次给你留两道？”

谢飞墨煞有介事的对沈檎半拱了拱手，“那就不必了，还是拿给沈仙尊试剑吧。小白啊，我们去给宗主报个信，这峰头恐怕得小小修缮一下。”

他现在非常，特别，极其不乐意看这两人师慈徒恭的场面，谁特么允许他俩说话的!保持正常教学距离懂不懂？都给我分开,分开分开分开......谢飞墨怨气极大的想着。

沈檎瞥了谢飞墨一眼，懒得猜这人的花花肠子，也没在意，只是淡淡道："既然无事，便回去吧。"

白砚琅犹豫了一下，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沈檎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留，只能低头应道："是，师尊。"

谢飞墨笑眯眯地走过去，一把揽住白砚琅的肩膀，使了几分力气，强行掰着他往外走："走，师叔带你出去，别打扰你师尊清修。"

白砚琅犹犹豫豫的被他带着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檎站在原地，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可不知为何，白砚琅总觉得……师尊似乎有点不高兴？

——

等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沈檎才缓缓放松刻意打的笔直的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暗自绷紧肌肉，粗略估计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松开。

……确实没谢飞墨大。

沈檎不死心的又试了试，浅茶色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下撇了撇。

还是没谢飞墨肌肉明显。

究竟为何？明明他每日都在练剑。

英明神武的沈仙尊沉默半晌，最终冷着脸转身，拂袖而去。

明日就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