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意真蜷在何木青怀里，把相机调到预览模式，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刚拍的风筝照片里，彩色翅膀在蓝天下格外鲜活，线轴的影子落在草坪上，像条细细的银链。

“你看这张，”她把相机举到两人眼前，屏幕里是何木青奔跑的背影，裙子被风吹得鼓起，风筝线在她身后拉出一道斜斜的弧线，“跑起来像只笨鸟。”

何木青凑过去看，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哪有，这叫英姿飒爽。”她指着另一张，是何木青仰头望风筝的样子，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浅影，“这张不错，把我拍得挺美的。”

卿意真哼了一声，手指滑到最后一张——是两人并肩看风筝的侧影，卿意真的发梢被风吹到何木青胳膊上，影子在草地上挨得很近。

她没说话，只是把相机往怀里收了收，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机身，心里却像揣了颗温温的糖。

“存好了别删，”何木青在她耳边轻声说，气息扫过她的耳廓，“等以后翻出来看，就知道今天有多好。”

卿意真点点头，把相机塞进帆布包最里层，像藏起了一整个下午的阳光。

两人并肩往林子深处走，脚下的落叶踩出沙沙的轻响。何木青走在外侧，时不时伸手拨开低垂的树枝，替卿意真挡开斜伸的枝桠。

走到一处被藤蔓半掩的石凳旁，何木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确认没有旁人，

卿意真挨着她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何木青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去，指尖碰到卿意真的手，两人都微微顿了一下。

“刚才在野餐垫那边，人多，有些话没好意思说。”何木青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你相机里拍的照片，能不能……多存几张我的？”

卿意真含着糖，甜味在舌尖慢慢散开，她侧过头，看见何木青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红，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早就存好了。”卿意真从帆布包里拿出相机，翻到一张特写——是何木青仰头看风筝时的样子，阳光刚好落在她眼底，映得瞳孔亮晶晶的。“这张我最喜欢，把你拍得像藏了星星。”

何木青凑过来看，呼吸轻轻拂过卿意真的脸颊，带着糖的甜香。她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卿意真的头发：“你的头发被风吹乱了。”

指尖的温度很轻，却像电流般窜过卿意真的心头。

她没动，任由何木青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着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格外清晰。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卿意真的动作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何木青的唇上，带着午后阳光的温度，和一丝水果糖的甜香。

何木青浑身一僵，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近在咫尺的卿意真的睫毛，长而密，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着。

时间好像被拉得很长，又好像只是一瞬。

卿意真先退开了些，脸颊红得像被夕阳染过，眼神有些闪躲，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何木青的眼睛。

何木青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

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卿意真的温度，烫得让她心跳都乱了节拍。

“我……”卿意真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吟，“我不是故意的……”

话没说完，何木青忽然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后颈，将她重新带向自己。

这一次，不再是轻如羽毛的触碰。何木青的吻带着点笨拙的急切，像攒了很久的心意，终于找到了出口。

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和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阳光透过枝叶，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一把碎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慢慢分开。何木青的额头抵着卿意真的，鼻尖相触，都在微微喘气。

“卿意真，”何木青的声音带着点微哑，眼神却亮得惊人，“以后不许再说是‘不是故意的’。”

卿意真看着她，眼里的羞涩慢慢化开，漾出满满的笑意，她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何木青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林子里很静，只有风偶尔穿过树梢，带来远处隐约的笑声，却衬得此刻的安静更加珍贵。

卿意真刚刚真的是情不自禁的想吻何木青就没有忍住。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此刻的安宁虽好，却也该离开了。何木青拉起卿意真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轻轻颤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握紧了彼此的手，朝着林子外走去。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没人注意到，斜后方的银杏树下，一个举着相机的身影悄悄按下快门，拍下了刚刚的一幕。

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刚才拍照的人已经悄悄走远，相机里的照片还带着温度，而场边的对话仍在继续，浑然不知这不经意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