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国道上颠簸前行,窗外的景色变为一望无际的苍黄。裸露的黄土高坡被风雨侵蚀出千沟万壑,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风很大,卷起地上的沙尘,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偶尔能看到顽强生长的叶片肥厚的植物,以及远处如同孤岛般的废弃村落。
第二天下午,按照安建国提供的坐标,他们终于找到了隐藏在贺兰山余脉一个隐蔽山谷中的接应基地。基地规模很小,更像一个前哨站,几顶迷彩帐篷和加固过的半地下工事便是全部。
车子刚停稳,一个穿着作战服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人青涩的年轻人便从掩体后闪出。动作迅捷地举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枪口直接对准了刚从驾驶座下来的许肆。
“站住!什么人?”年轻人的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护圈上。
鹿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肆的眼神冷了下来,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鹿岑太清楚许肆的脾气和实力了,这年轻人敢用枪指着他,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别开枪!自己人!”鹿岑顾不上颈间的伤,推开车门,几乎是扑到许肆的身前,下意识地想用身体去挡。
他慌忙地在身上摸索,急切地喊道:“我们有信物!是安建国安教授派我们来的!”
许肆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那年轻人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物。
鹿岑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安建国交给他的旧制式徽章。
年轻人的视线被徽章吸引,他眉头紧锁,枪口微微下垂了几分,但警惕丝毫未减。
他示意鹿岑将徽章扔过去。
鹿岑小心翼翼地将徽章抛过去。
年轻人接住,翻来覆去仔细查验,摸到徽章背面一个凹点时,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他抬起头,目光在气息冷峻一看就绝非善类的许肆身上扫过:“你们真的是安教授派来的?”
“千真万确!”鹿岑赶紧点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身旁依旧面沉如水的许肆,深吸一口气,生怕晚了一秒又生变故,按照安建国事先的交代,抬手指着许肆,对年轻人说道:“是的!安教授让我们来找你。这位就是安教授的侄子,安清婉博士的亲生儿子。”
在鹿岑说出“安清婉博士的亲生儿子”这几个字后,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倏然间泄了气。
年轻人脸上的复杂表情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他放下枪大大咧咧的笑了,整个人变得鲜活还带着点痞气。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上了几分促狭,利落地将步枪甩到身后,刚才那股子精锐士兵的肃杀气息荡然无存,他几步走上前,极其熟稔地一把搂住了许肆的肩膀,还用力晃了晃。
“我靠!真是你啊!刚才差点就走火了!”他嗓门洪亮,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嘻嘻地转头看向一脸懵逼的鹿岑,“哥们儿可以啊,眼神不错,没被我吓尿裤子。”
鹿岑大脑一时处理不了这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他看看这个笑嘻嘻的年轻人,又看看被他搂着肩膀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周身冷意明显收敛了不少的许肆,完全搞不清状况。
年轻人见许肆没反应,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语气带着点埋怨和亲昵:“喂,你没告诉他我是谁啊?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许肆被他搂得眉头紧皱,极其嫌弃地用手格开他的胳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嘿!什么叫发配!这是重要前沿哨所好不好!”年轻人不满地嚷嚷。
鹿岑懵了。
这什么情况?画风转变也太快了吧?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差点擦枪走火,下一秒就勾肩搭背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这人他在原书里绝对没有见过,安建国也没提过这号人物啊!
遇到困难的事当然要先找系统。
自从男主回来之后他还没怎么用过系统,现在急需和系统重新联络联络感情。
【系统!】
【在的宿主。】
【这人是谁?原文里有吗?什么来头?跟男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系统那带着点电子杂音却莫名能听出几分慵懒的语调响起:【宿主,你没看见他下一秒就要开始自我介绍并追忆往昔了吗?这种显而易见的信息,就不用我来越俎代庖了吧?】
鹿岑:【......】
他确定了!绝对确定了!自从许肆切换回男主人格,这个破系统就像是解除了某种封印,变得越来越不听话,叛逆毒舌嘴欠和男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以前是关键时刻掉线,现在是在线气人。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飘了?】鹿岑问。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等着,等我缓过这口气,非得找个时间好好“调教”一下这个越来越不像话的系统不可。
系统:【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建议深呼吸,保持心态平和。本系统一切运行正常,致力于为宿主提供最‘必要’的辅助。】那个“必要”二字,还被加了重音。
鹿岑气得差点内伤,却拿系统没办法,只能把注意力转回现实。
就在这时,韩绪已经笑嘻嘻地转向了鹿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我介绍道:“正式认识一下,韩绪,韩愈的韩,头绪的绪。”
他松开了许肆,兴致勃勃地打量着鹿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这么说,你就是安教授说的那个特别重要的小研究员?可以啊,能跟在这家伙身边活到现在,本事不小!”他说着,还对鹿岑挤了挤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许肆在一旁冷冷开口:“废话那么多,还不带路?”
“得令!我的大少爷!”韩绪夸张地应了一声,转身在前面引路,嘴里还在不停念叨,“走走走,跟你们说,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活人了,现在偶尔路过一个丧尸我都恨不得把它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鹿岑看着韩绪活泼得过分的背影,又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气息难辨的许肆,心里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看着韩绪自然熟练地搂住许肆的肩膀,心里立刻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这家伙,该不会是许肆的什么旧相识,还是那种关系的旧相识吧?
爱慕者?
这绝对是许肆的哪个隐藏爱慕者!
他就知道!
像许肆这种实力强悍长相顶尖,虽然性格恶劣但偏偏有种致命吸引力的男人,在末世里绝对是抢手货。之前没遇到,不代表没有!
看看,这不就冒出来一个?
鹿岑开启全方位扫描对比模式,将韩绪从头到脚剖析了一遍。
韩绪长得不差,阳光健气型,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端正,笑起来一口白牙,很有亲和力。
但是——
鹿岑在心里冷哼一声,这种类型放在和平年代或许是校草级,但在末世,一看就不够“高级”。
自己这张脸就完美许多,可是在末世前都能惹来麻烦的级别,跟许肆那种充满侵略性的英俊是不同风格,但绝对更吸引眼球。
韩绪?扔人堆里也就还行吧。
此为一胜。
论实力韩绪刚才举枪的动作很专业,看样子是经过正规训练的,身手应该不错。自己虽然有时候怂,但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智商在线,是智力担当。
韩绪看起来就是个冲锋陷阵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黑甜。
此为二胜。
关系亲密度的话......
以前认识又怎么了?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天天和许肆同生共死、被许肆抱在怀里、差点被许肆“吃掉”的人是谁?是他鹿岑。许肆还给他耳朵边上别花呢!韩绪他有过这待遇吗?肯定没有。他韩绪充其量就是个过去式,而他是现在进行时,说不定还是未来式。
此为三胜。
韩绪咋咋呼呼,话多得像个小喇叭,一点都不稳重。许肆那种阴晴不定的性子,能受得了这种吵闹?肯定更喜欢自己这种偶尔安静、经常炸毛但关键时刻很靠谱的类型。自己多有趣啊,还能跟许肆顶嘴,给许肆平淡的末世生活增添了多少乐趣!
一番激烈的内心活动后,鹿岑得出了一个十分自恋且笃定的结论。
自己全方位、无死角地碾压这个叫韩绪的家伙。韩绪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烂石头之于美玉,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许肆有了自己,怎么可能还看得上韩绪?
没办法,都怪他太完美。
许肆有了自己这样万里挑一、独一无二、还幽默风趣的人在身边,怎么还可能看得上韩绪这种款式的?除非许肆的眼睛突然瞎了,或者审美发生了灾难性的退化。
这么一想,鹿岑顿时觉得心胸开阔,刚才那点莫名的危机感烟消云散。他甚至用一种略带优越感和同情的眼神看了韩绪一眼。
小伙子,来晚啦,没你的位置了。
他还主动往前走了半步,与许肆并肩,用一种看似随意实则带着点宣示意味的姿态,对还在前面喋喋不休介绍基地情况的韩绪淡淡开口:“韩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快一点去新疆?”
他的声音平静,却巧妙地打断了韩绪关于“和许肆一起去网吧打游戏”的回忆。
韩绪愣了一下,随即拍了下脑袋:“对对对,正事要紧!你看我,一见老朋友话就多!这边走这边走!”
许肆察觉到了男生细微的动作,垂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鹿岑立刻挺直腰板,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耳根却有点发热。
韩绪这人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他敏锐地捕捉到鹿岑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小眼神,以及那微不可察地朝许肆身边靠近的细微动作,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到鹿岑几乎和他并排时,突然一个侧身,笑嘻嘻地把脸凑到鹿岑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鹿岑到彼此的呼吸。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促狭的意味,问道:“哎,小研究员,你猜猜看,我跟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
鹿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上半身下意识向后倾,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离我远点”的不悦。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我才不想知道呢!”
然而,他的内心却在疯狂呐喊:“啊啊啊!要说就快说!磨磨唧唧的急死人了!到底是什么关系?!穿一条开裆裤的青梅竹马?有过命的交情?还是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往?!磨磨唧唧的,急死个人了!”
他拼命控制住表情,努力装出一副“我一点都不好奇,你爱说不说”的高冷模样,还故意扭开头不看韩绪,但竖起的耳朵和微微绷紧的嘴角,早已出卖了他那抓心挠肝的好奇。
许肆终于受不了韩绪这吊儿郎当故意逗弄人的样子了。他伸出手,没什么耐心地一把扒拉开几乎要趴到鹿岑身上的韩绪,力道不小,让韩绪踉跄了一下。随即,他长臂一伸,自然而强势地将鹿岑揽到了自己身边,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意味的姿态。
他看都没看龇牙咧嘴的韩绪,语气平淡无波地对鹿岑解释:“别听他胡说。就是高中同学。”
这个解释简单敷衍,显然无法满足鹿岑那颗已经被八卦之火烤得滋滋作响的心。
“高中同学?”韩绪被扒拉开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语调拐了七八个弯,还冲着鹿岑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哎哟,就这么简单?小研究员,你可别听他瞎说,我俩的关系啊......那可不止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哦~”
他故意在这里顿住,留足了悬念,还贱兮兮地朝着鹿岑抛去一个“你懂的”暧昧眼神,成功让鹿岑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止是同学?那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倒是说啊!
鹿岑感觉有只猫爪在心里挠,偏偏还要维持表面平静,只能暗暗咬牙,祈祷韩绪这个话痨赶紧说下去。
看着鹿岑眼神里已经控制不住流露出的焦急,韩绪心里乐开了花。
欣赏够了鹿岑那强装镇定实则好奇得快爆炸的小表情,韩绪心满意足地转向许肆,继续用那种气死人的语调说道:“许肆哥哥,你忘了?咱俩还是那种关系......就是那种,你特别‘关照’我,我也特别‘惦记’你的......嗯哼?”
他再次恰到好处地停顿,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鹿岑的呼吸都屏住了。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难道是情敌?还是真的有过一段?不可能吧!许肆这种性格......
他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许肆,想从他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许肆看着韩绪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又瞥了一眼怀里这个明明好奇得要死却硬要装不在乎的家伙,额角跳了一下。在韩绪准备继续添油加醋之前,他冷冷地剜了对方一眼,韩绪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怕死地笑嘻嘻看着许肆,等着他的反应。
终于,许肆受不了这蠢货继续在这里污染空气误导他家鹿岑,不耐烦地揭开了真相:“他说的‘那种关系’,”许肆的目光落在鹿岑写满问号的脸上,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是指高中三年,他追的每一个女朋友,最后看上的都是我。”
鹿岑:“......啊?”
韩绪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变成了尴尬和恼羞成怒:“喂!陈年旧事你提它干嘛!”
许肆无视了他的抗议:“这个白痴认为,是我嫉妒他能找到女朋友,故意破坏他的恋情。”
韩绪试图挽回颜面,小声嘟囔:“难道不是吗......那些女生后来都跑去给你送水递情书......”
许肆没理他,继续对鹿岑说:“于是,在他第N次失恋后,这个蠢货找了几个校外的小混混,在我放学回家的巷子里堵我,想揍我一顿出气。”
“然后呢?”鹿岑忍不住追问,也顾不上装不在乎了。
许肆淡淡地吐出后半句:“然后,被我一个人按着他们全揍了一遍。”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瞬间蔫了的韩绪身上,补上最后一刀,“他找来的那些人跑得都比他自己快,他本人被揍得最惨,哭着脸保证再也不敢了。”
真相竟然是这样!
鹿岑足足愣了三秒钟,然后低下头,肩膀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他拼命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声来。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爱慕者?什么暧昧旧情?
原来是个因为女友总变心而因妒生恨、试图打击报复却反被碾压的倒霉蛋中二黑历史。
刚才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韩绪深深的同情。
以及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韩绪看着努力憋笑的鹿岑,和旁边一脸“陈述事实”的许肆,气得跳脚:“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能不能给兄弟留点面子!再说了,那时候年少轻狂不懂事嘛......就他那个变态的战斗力,我第二天能正常去上学都是祖宗在下面给我磕破头的结果了。”
许肆没再理他,搂着鹿岑的手臂收紧了些,带着他继续往前走。鹿岑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许肆的肩窝,发出了压抑不住的笑声。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刚才那点微妙的醋意被韩绪啼笑皆非的黑历史冲散,周围只剩下韩绪在一旁郁闷的嘟囔声,和鹿岑怎么止也止不住的低笑。
“噗嗤——”
鹿岑实在是没忍住,笑声冲口而出。
韩绪一看他这反应,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小麦色的皮肤透出点红晕,他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场子:“咳咳!那什么......年少轻狂,年少轻狂!不打不相识嘛!你看后来,我们不是还成了好哥们儿了吗?”他边说边用手肘去撞许肆,挤眉弄眼地暗示。
许肆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毫不留情地拆台:“那是你一厢情愿认为成了好哥们儿。”他侧头看向韩绪,眼神里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嫌弃,“我从来没说过。”
“我靠!许肆!你也太无情了吧!”韩绪做出一副深受打击痛心疾首的模样,捂着胸口夸张地后退两步,声音嚎得整个山谷仿佛都能听见,“这么多年的交情!一起逃过的课!一起打过的架!虽然是我单方面挨打,难道你都忘了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嚎完之后,韩绪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他一个箭步窜到鹿岑旁边,无视许肆瞬间冷下来的目光,哥俩好似的就想揽住鹿岑的肩膀,被鹿岑敏捷地躲开了。他也不在意,凑近鹿岑,用自以为很有魅力压低了的嗓音说:“鹿岑,你看他!冷心冷肺,硬得跟块石头似的,一看就不会疼人,跟着他多受罪啊!”
他朝鹿岑眨眨眼,故意用许肆能清楚听到的音量继续道:“要不你考虑考虑跟我呗?哥哥我可是出了名的暖男,体贴入微,保证比这个冰块脸会照顾人,怎么样?”
鹿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暖男?就你这咋咋呼呼还带着点中二黑历史的模样?算了吧兄弟。
他偷偷瞟了一眼许肆,虽然许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周围的气压又低了几度,眼神里那点寒意都快把周围冻成冰了。
鹿岑心想我要是敢点头,怕是你下一秒就要被身边这位活阎王当场砍成臊子拌面了。为了咱俩的小命着想,还是别作死了。
于是,鹿岑做出了一个让韩绪目瞪口呆的举动。
只见他像是被吓到的小兔子,猛地一缩脖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一下窜到了许肆的身后,双手还非常自觉地紧紧抱住了许肆的一条胳膊,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藏了起来。
接着,他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韩绪,用一种极其矫揉造作、甜得发腻的语调,开始了他的表演。
“哥哥~~你看他!”他晃着许肆的胳膊,手指怯生生地指向一脸懵逼的韩绪,“他想翘你墙角!他好坏哦!”
韩绪:“???”
画风转变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鹿岑继续他的戏,把脸贴在许肆的手臂上,用仿佛在宣誓般的语气大声说道:“但是哥哥你放心!我都没答应他!我理都没理他!我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你!只有你!”
说完,他还仰起头,眨巴着一双努力挤出点水光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望着许肆紧绷的下颌线,一副“求表扬、求摸摸头”的忠犬模样。
空气安静了。
风吹过山谷,带起几片草叶。
韩绪张着嘴,看着眼前这幕“绿茶”味冲天的场面,半天没合拢。
“我......我去......”韩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指着鹿岑,哭笑不得,“你小子可以啊!这变脸速度!这演技!我服了!”
许肆低头,看着紧紧扒着自己胳膊还在那努力眨巴眼睛装可怜的鹿岑,沉默了几秒。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闭嘴。”许肆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没那么冷了。
鹿岑“嗷”地一声捂住额头,心里却松了口气。
警报解除,小命保住了。
韩绪在一旁看得直咧嘴,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嘀咕:“得,算我瞎操心。你俩绝配,锁死!千万别出来祸害别人!gay子真可怕还好老子是铁直男。”
鹿岑存了心要好好“恶心恶心”韩绪,恨不得把整个人镶在许肆身上。
“哥哥,他歧视我们。”说完,他亲了一下许肆的嘴角。
许肆被鹿岑亲得神清气爽,配合地捏了一下鹿岑的脸,亲了回去:“嗯,别理他,他就是嫉妒。”
韩绪被眼前这“一个猛‘茶’一个假装冷”的场面腻歪得直咧嘴,感觉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了。他用力搓了搓胳膊,仿佛要搓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好气地打断这诡异的氛围:“行了行了!要腻歪上去腻歪!赶紧的,上直升机,准备起飞了,再磨蹭天都要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率先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军用直升机。
直升机启动的轰鸣声充斥山谷,卷起的风刮得人衣袂翻飞,草叶低伏。
许肆瞥了一眼还抓着自己胳膊的鹿岑,没什么表情地动了动手臂。鹿岑立刻识趣地松开,但脚步紧跟在他身侧。
两人一前一后,迎着强烈的气流,低头走向机舱。许肆先一步跨上去,然后回身,自然地朝鹿岑伸出了手。鹿岑愣了一下,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力量感的手,又眯眼看着许肆在风中也依旧沉静的侧脸,犹豫了一瞬,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许肆稍一用力,将他稳稳拉进了机舱。舱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将外界的光线和风声隔绝了大半。
韩绪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坐稳了!”
直升机缓缓升空,地面上的基地迅速变小,化作苍黄大地上的一个微小印记。
之前说的“遗传性依赖”的文,我把第一个小故事的文案想好了(有文案就有大纲),下面是第一个小故事粗糙的文案。
“我催眠了我哥,他成了一条只会围着我转的狗。”
哥哥总是对我很冷淡。
他不爱我,但我爱他。
为了得到他,我学习了催眠术,我要让他变成一条只会听我话对我摇尾巴的乖乖狗。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哥在我面前乖得不像话,我阴暗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只能属于我。
哥哥很忙,我一周只敢催眠他一次,不过对我这样以前只敢在暗处偷窥他的人来说已经够了。
八个小时,我可以对他做很多坏事。
无论我怎么折腾他都无所谓,反正第二天他什么也不会记得。
就这样,我们不清不楚地过了三年。
我们恶心关系第四年的第一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可一件小事惹恼了我。
哥哥要结婚了。
他要娶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我很生气。
于是还不到周六我便对他进行了催眠。
可能是我太心急,太想证明自己才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这次的催眠失败了。
哥哥反锁了房门,他把我们锁在了同一间屋子里。
我好兴奋。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绝对的清醒下距离这么近。
我想立马和他来上一个热吻。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哥哥并没有制止我的动作,两片嘴唇相贴的前一秒,哥哥扼住了我的脖子。
清冷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说:“别再耍你那幼稚的把戏了,你只适合当条什么都不知道的狗。”
伪骨科
鹿飞白X鹿然
目前第一个小故事的第一版文案,正文应该是第三人称。
一共三个小故事,不过后面两个我的大纲只写了一半,所以这里先放一个。
额.....一个跟纠结的事情,文名我先写成《遗传性依赖》,我在想到底是就叫这个还是叫《变成哥哥的狗》还是叫《成为弟弟的狗》[笑哭]取名废一个
放在专栏里啦,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收藏一下,大概明年三四月份开[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9章 我认错了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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