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洋一脸惊恐,引得大人们发笑,一跺脚,小跑跟上两位知青,好奇问道:“师父,我咋练啊?师父,你们去哪?有啥帮得上忙的。”
他拍拍胸脯,一副志在必得,“找我!”
“哈哈哈,好,有什么需要的,全指望你了。”
林支竹咧着嘴看冯悦,突然多了个徒弟,这锯嘴葫芦总不可能一个字两个字的蹦了吧。
“师父,打人贩子的那招叫啥来着,我也想学!”
“冯知青,你把人贩子打了!”
“林姐姐,师父可厉害了,一拳赶得上我娘力气。”
“...”
说话声渐渐远去,挂上欣慰表情的边月回了屋。
听见风声的刘婶撒丫子跑过来,脸上写满两个字——好奇。
[这耳朵尖的,比猫还厉害。]
一个烧得正旺的泥火盆,围一圈放上土豆、红薯、苞米、板栗,刺啦刺啦的水蒸气和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啧,以前哪有这样好的日子,嘴都倒腾不过来了。”
刘婶感叹,拍拍手里焦糊的苞米,大口啃下。
秋收的苞米分下来,一家足足有两百来斤,还需要自己脱粒磨成玉米面,要想省事的人家可以上公社粮站去,花点钱用上机器,但王家屯都习惯在冬日炕床上一家子边剥边唠嗑,看屋外风雪。
“婶子这么想着以前,那别吃了,我还想再多吃点肉呢!”
边月开玩笑,手里一个完整金黄的土豆掰成两半。
刘婶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又好奇问道:“知青那边咋回事来着,真教闫洋那功夫?要不我给卫溪也去学学?”
“以前哪有这么好的条件,饭都吃不上,说起饭,村长昨儿天黑才打着手电回来的,饿糊涂,脸还笑皱巴了,难不成人贩子挣的钱要分给他?”
“啥话,估摸着没啥事吧,要真给孩子拐走,他也得走了,给王婶气得大早上蒸了黄米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睡到日上三竿那性子。”
边月用小汤勺吹凉橙黄的红薯,才喂到女儿嘴里,香甜软滑得流蜜的品种,还是闫峰从外头带回来的,王家屯里独一份。
刘婶掰成两半,顾不上剥皮,连啃两个才作罢。
红薯吃多了烧心,现在不缺粮吃,不至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烫死那几个龟孙!”
“月啊,明年匀我点红薯秧子呗,我帮你一块种!”
烤板栗膨胀出个大泡,没人敢去触碰,赶得上蹦米花那个机器的威力,嘴里烫个大泡。
“那感情好,卫明就搁家里呆着了?啥时候回厂里去?过年咋都要上惠兰那儿送点东西不是?”
边月确保栗子晾凉,小心用厚指甲剥开,在刘婶之前打探消息。
原定正月结婚,情理上都得上门拜访。
刘婶为这门亲事伤透脑筋,四处找关系,上黑市买工业卷,最终凑齐了三转一响,估摸大半身家都掏空。
“还有得躺的。”
刘婶挑眉,眼神有些落寞,还有些奇异的兴奋。
闫洋跟随知青们来到大队上,王添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一身冲天的烟酒味道,不免掩鼻。
赵会计桌子下放了个泥火盆,握着钢笔的手还有些颤抖,保不齐哪天雪落下来,还要冷几度。
鸭子都赶回圈里,生怕被冻坏了,大队长尽心尽力在田间地头巡视。
“村长,钱给我们要回来了没,昨儿又花钱找王二婶子买的鸡,才给来帮忙的叔们做上肉菜的!”
林支竹畏冷,又不好意思去烤火,两手插兜瑟瑟缩缩。
“林知青...冯知青!诶诶诶,要回来了,你们那屋修得咋样啦,住得还舒服不?”
王添禄撑开耷拉的眼皮,瞬间打了个激灵,那晚上同夜魅样的冯悦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愈发不敢懈怠。
赵会计拿出一沓毛票,小心嘱咐:“好好收着,别给那些个看见。”
“还差啥材料不?”王添禄又搓搓僵冷的手掌,期许地问道:“有啥药路子不?山里东西多,公社里又收不上价,能换一点救命药是一点。”
冯悦挑眉,闫洋乖巧捂嘴躲在桌子后,林支竹诧异:“投机倒把?”
“害...”
王添禄语气还是一样的和善,眼底的友好被警惕替代,阴测测的有些渗人。
“有,有的是地方差救命药的!”
林支竹从冯悦背后探出头,握拳鼓气。
“村长我们屋顶还差瓦片...”
“明儿找人给你拉去。”
“好!”
边月听闫洋绘声绘色地模仿大队发生的事,眉头展开,摸摸自家儿子的脸,“就属你最机灵!吃去吧。”
松子互相碰撞发出干脆的声响,还没咬开就闻到丰沛的油脂香味,难怪孩子脸蛋更胖乎了。
知青小院的建设临近尾声,难得有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刘婶边嘀咕边拉上边月去凑热闹。
“生不出孩儿的天杀玩意,吃屎都不配!倒头瘟的卡棱子!”
“前天夜里听你婆婆在骂呢,闫耀祖那嘴都糊一块了,话都说不明白还想吃肉,上公社学一年回来,字还不会写两个。”
[骂得好,那些人贩子都是户口单开的傻逼玩意!]
[我又回来啦,这又出什么事了?]
[我天,这么惨啊,难怪要喂黄米饭沾凉水了。]
“少几个搅屎棍,村里事都少不少。”
边月从刘婶口袋里掏了一把瓜子,咔嚓作响。
眼前重新修缮过的小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连接在一起的里屋和厨房不再灰扑扑,四周的枯枝败叶也清理干净。
砰-
一根被白蚁蛀空的房梁砸得四分五裂,婶子们捂着口鼻逃散。
重新换上粗壮可靠的房梁,冯悦手中一把把鲜艳的水果糖撒下,孩子们如过境的蝗虫,抢到手后一溜烟跑不见了。
教室门口一排排过泥浆的瓦片正在晒太阳。
走后门的边月被林支竹强塞了一大把水果糖,临时的灶台边上王婶早盯好目标。
焯过水,指头粗的肉块,肥肉颤颤,笑闹的婶子们一人一句说得人头昏。
“林知青,你们这得多钱啊!”
“哟,早知道让我家那口子也来帮忙了!”
“我给全家做饭做惯了的,还要帮忙的不?”
“...”
[头一次被婶子们包围,好吓人。]
[感觉快呼吸不过气了。]
[窒息...]
[瘪嘴.jpg上回还说知青们不会过日子,变脸真快。]
许久未到直播间的冯灿也换上冬装,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坐着,黑色圆珠笔滚动,划破厚实的a4纸。
“干哈呢!都散开!早的时候没见来,想吃肉没见多去喂猪。”
王婶熟练地驱散开人群,她还没吃上呢。
林支竹明显松一口气,冯悦听见动静来的时候,肉眼可见婶子们惊恐地散开,活像遇见猫的老鼠。
三申五令不让往外传的事迹在王家屯可不是秘密,这新来的知青可虎,惹不得。
为了几只鸡都敢一个人找人贩子单挑,还是有武器的!
难保不为这一盆肉给她们全家烀一顿的。
“没事的都来帮忙卸瓦片!”
如约拉着瓦片来的王添禄跳下牛车,抓壮丁。
边月咋舌,这么多的瓦片足够修个不漏雨的屋顶了,她家那顶就花了不老少钱,还得拿盆接水,更别说村里其他人家的茅草顶,大风一来就吹没了。
讲究的人家搭的几层茅草垫子才好不少。
“婶子,帮我个忙呗。”
林支竹趁无人注意之际,拉动衣角,露出慢慢变白的手腕。
“吃人嘴短,成!”
边月认命,自己就不该贪心。
林支竹从教室里端出一盆泡好的黄豆,一副早有准备样,只是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动作颤颤巍巍。
唤帮忙卸瓦的闫洋回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林知青,豆腐我也要的。”
[撑船打铁做豆腐,是真的累啊。]
[主播好歹力气大,我推一圈就得趴下。]
几瓢水泼下,磨盘冲洗干净。
许久没用,平日里就是个晾东西的台子。
边月另找了个干净的大盆接着,一勺勺饱满的黄豆掉进去,变成洁白的豆浆流出来。
闫洋起初还轻轻松松,更是放出狂言,他一个人就能磨完。
可推到一半,动作逐渐缓慢,脸特慢慢涨红直至推不动,边月接手。
“那...那是我没练到家,下回,下回我就能一个人都磨完。”
握拳给自己鼓劲。
换了岗位的两个人,效率提升得飞快,不一会儿就磨出一大盆,最后一瓢清水流出,顺手将磨盘洗干净,边月端着盆子进屋。
才磨好的豆浆,弥漫了一屋子的浓郁豆腥味,让人喜欢不起来。
往房梁上搭了根绳,系上一个可以掰开呈十字交叉的连接件,四角上系上干净的大块棉布,底下放了个大锑锅。
盆里加了水搅匀,瓢子舀起又落下,浓稠的豆浆被稀释,通过棉布进行过滤,变得更加顺滑。
一瓢又一瓢,直至豆渣里再也挤不出一点,原本的半盆豆浆快装不下,满出来。
边月把一盆白净的豆浆倒进锅里,烧火加热,豆腥味逐渐散去。
拿小碗,加了点白糖,盛出一勺,看着不起波澜的豆浆,实则滚烫无比。
如同月亮一样皎白,口感细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口感醇厚,一如它悠长的历史。
灶上的火并不算大,让闫洋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豆浆送到知青院子,给人暖暖身子,这马上做饭的点,应该不会有太多人,也不算起眼。
豆浆在锅里,已经开始冒泡,豆香味传出,不禁让人回味起刚刚甜滋滋的味道。
“边月!”
王婶跑进屋,顾不上喝豆浆,急头白脸说刚来的消息。
“强子打电话到大队上...呼,他们一块跑车的少了一半...都不见了!”
“婶儿,我知道啊。”
边月搅动豆浆,自觉给王婶舀了一碗。
早先闫峰就送信来说过,他们会暂时脱离大部队多跑一趟。
“不是...他们跑其他路...遇上大雨滑坡,人不见了!”
砰——
锅瓢砸在灶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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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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