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代几乎在醒来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不对,即便她没有扭头,但是她仍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她的第一反应是大叫,无论如何,先将执法人员叫进来。
一双大手紧紧按住了她的嘴巴。
“嘘——”
是一个女人。
“亲爱的小羊羔,不要发出声音好吗?我只是想跟你玩一个小游戏。”
是雪代路上见到过的其中之一。
她长得很锐利,很有攻击性,此时的红色长发正顺着她的动作落下来,扫在雪代的颈窝里,同她的黑发纠缠在一起。
她并没有完全同她挤在一个床上,只是半个身体覆了上来,用腰腿控制着她。
雪代能感受到她滚烫的皮肤紧紧挨着她的,就像靠近了一个巨大的火炉,烘得她想出汗。
女人并不想伤害这只自己看上的小羊羔,只不过是刚刚叫醒她时用了那么一点点力气。
但为彰显自己的礼貌,她可以对她道歉。
只是道歉的方式......
“亲爱的~”她凑近了雪代的耳边轻声呢喃。
雪代能感觉到耳边温热馨香的吐息,这个女人身上有着浓烈的蔷薇的香气,虽然她不知道在监狱这种既没有香水又没有带香味的洗护用品,她是如何维持这股香味的。
但雪代知道有一种手术,可以给人植入带各种香味的汗腺,从而让人的身体上永远散发着体香。
她曾经了解过,但知道这种手术是永久且不可逆的之后,她就放弃了尝试。
她是一个多变的人,永远无法保证始终如一。
她因为这股香味短暂的走神,引来了女人的不满。
她既没有得见这只小羊羔的惊慌失措,也没有看见她的泪眼婆娑,她惩罚性地用牙齿狠狠咬上了雪代的耳垂。
耳垂是一个很坚强的地方,它很饱满,神经分布的较少,所以并不会如其他地方那般疼,而且口感又足够的好。
雪代为了佩戴上各色漂亮的耳环,打过耳洞,在她还是一个五等公民的时候。
耳环是最不起眼却又昂贵的奢侈品,你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位女士雪白脖颈上的珠宝,抑或是她发间闪亮的王冠,可若是她只戴了一枚小小的却又价值连城的耳珠时,你便没那么容易发现了。
雪代要她从头到脚无一不昂贵。
女人咬上了她的耳垂,雪代发出了一声轻微地痛呼。
女人满意了,她像是安慰一般的,将雪代的耳垂含上,用舌尖挑弄着她那枚细小的耳洞。
耳肉足够滑嫩美味,口感有点像吃过的果冻?不,比果冻的口感要更加的细腻。
女人对这道小小的开胃菜很满意,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正餐了。
她很温柔,对雪代说:“亲爱的,我会放开手,但你答应我不要发出声音好吗?”
雪代看着她,点点头,女人能感觉到她可爱的呼吸打在她的指侧,她有些迷恋这种感觉,这种将一个人完全掌控在她的手中,感受着她每时每刻吐息的感觉。
可是不行,她还要跟她玩真正好玩的游戏。
女人放松了对雪代的挟制,可她的手还没从雪代的脸上离开,不过是手指尖擦到了雪代的嘴唇,便被她含进去,用力咬下。
她的牙齿很利,咬下时也丝毫不留情。
雪代感觉自己品尝到了鲜血,那血妆点了她的嘴唇。
可女人被她咬了,却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她只是用另外一只手如抚摸一般地覆上了她的脖子。
然后用力。
“把嘴巴张开好吗?亲爱的。”她笑着说。
雪代失算了,她本以为自己咬了女人的手能让她发出痛呼声,继而招来执法人员的注意,可谁知她竟如此能忍耐。
继续下去,女人最多也就是被自己咬烂一根手指头,但她可能会没命,权衡利弊之下,雪代吐出了她的手指。
女人并没有着急离去,她用那根流血的手指头,如为情人上妆般点上了她的唇,细细地抿开,直到雪代的整个唇都被染上了漂亮的血红色。
“不能浪费,对吗?”
女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开心地笑了。
然后雪代就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
女人没有遵循“一换一”的承诺,又或者说主动权本来就在她的手上,她控制着力道,让雪代足够难受却又不足以致死。
一般这个时候,被她这样对待的人都会露出最丑恶最狰狞的表情,没有人会在快要死的时候还能维持人样。
但是雪代可以。
她控制着自己,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眼泪聚集在眼眶里,一点点顺着眼角落下,她因为难以呼吸所以微微张开了口,但张的并不大,最起码不至于让她漂亮的五官变形。
女人能看见雪代欲露不露的粉色舌头,她有些后悔了,平时她真的很讨厌看见人们因为窒息而张大嘴巴,可如今她却只想再用力一些,让雪代的嘴巴长得再大一些,这样才能让她看的再清楚一些,看见她的贝齿,她的粉舌,再顺着可爱的小舌头看进她的口腔。
她想要看的更多一点。
可是她舍不得,雪代哭的实在是太好看,太脆弱了,有点像她人生中拥有的第一个橱柜里的洋娃娃。
最昂贵最美丽最高高在上的那个,她是如此的爱她,珍惜她。
只可惜,娃娃还是太容易坏掉了。
女人放松了力气,新鲜的空气终于能顺着气管充盈她的肺部。
活过来了。
雪代只觉得嗓子很疼,她忍不住咳嗽,整张脸因为充血而变得极为红润。
她剧烈地喘息着,身体起伏,像一条脱水的鱼。
可女人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她只是感受着身下这具躯体的颤动、起伏,然后观察着雪代的一举一动。
直到雪代缓过来了,她才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其含在唇间品尝。
咸、苦、涩。
泪水与泪水之间的味道并无区别,不会因为是雪代,她流下的泪就会是甜的。
女人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味道有些不满,她将这只刚刚被含过的手指强硬地塞进了雪代的嘴巴里,一定要让她品尝自己也品尝过的苦涩味道。
雪代感受到嘴里的异物感,她真的很想再次狠狠咬下,可是她能察觉到再来一次的话,自己的伎俩就会对女人失效了。
这个女人应当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可以容忍猎物对她一次又一次地挑衅。
雪代不知道这个夜晚自己能不能平安度过,她甚至觉得外面一群执法人员是吃白饭的,她曾经作为二等公民时从来不曾少交过一次税,结果换来的就是这样一群饭桶?这么长时间了,连自己房间里钻进来一个人都没发现?
可抱怨显然没用,也不能再寄托于执法人员能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既然她身上这个女人如此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房间,那她就一定有把握不被人发现。
这么想着,雪代十分审时度势地戴上了她柔情温顺的面具。
她轻柔的,如同猫咪为主人清洗皮肤般的,用舌头舔舐着她的指尖。
女人看着雪代如此快的转变面孔,眼里更是多了一抹兴味,但真正贪婪的猎手是不会被猎物的一点小恩小惠打动的。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直到雪代的嘴巴再也容不下更多。
夜晚没有多久,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而,她注定得不到这只美丽的洋娃娃,就如同她过去的那只一样。
雪代突然感觉身体一松,那个红发的女人被整个拖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甚至她的头在离开时还撞到了床板,发出了一声听上去就很疼的“砰”。
雪代在女人离开的那一刻,就从床的另一侧滚下去,蹲下身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做这件事的并不是执法人员,当然雪代也没抱希望。
将女人像死狗一样拖着的也是一个女人。
一个灰色头发,身材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瘦削的女人,她虽然高挑,但露出的手腕脚踝处却意外的纤细,她的头发不长,齐耳处,从耳后到颈部以及看不见的衣服下面纹着红色的纹身,雪代看不清楚样式。
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力量,不过当雪代把视线挪到她的手腕上,看见那象征着罪名的黑色腕带时,一切都有了原因。
一个人的能力当然与她的罪名无关,但一个人的罪名既然在最高监狱里都能达到黑色级别,甚至还能活下来而非死刑,那这个人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很有能力。
红发女人似乎知道来者是谁的样子,并没有在灰发女人的拖拽下反抗,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在看到她时,同她挥了挥手。
然后她就被灰发女人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门外正在打盹的执法人员身上,这一下动静,几乎所有人都醒了。
但灰发女人并不解释,她只是把宿舍门关上。
她甚至也没有对宿舍中多出的雪代开口说一句话,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刚刚出手帮她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红发女人在这里会打扰她休息。
直到她走到了自己的床铺前,才开始皱眉、犹豫。
雪代知道原因,她看了一眼女人露出的手腕腕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换上温柔甜美的表情。
她走过去,对她说:
“刚才谢谢你,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睡我的床。”
今天加班啦,下午回来睡醒就开始码字,明天让我存存稿,等确定时间之后会发公告哒[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她是最昂贵的洋娃娃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