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妥协

禮州姜府,前厅。

姜棹坐于左侧的客位,瞥一眼姜陈氏为自己倒的茶,于倒茶之际同对方交上视线,显得急张拘诸,又在主座上那人朝自己投来目光的一瞬将面上的神情收起,转而笑了笑。

姜棹颇为心虚道:“太子今日怎会突然来了老臣府上,底下的人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险些怠慢了您。”

太子闻言也不领情,只手肘搭在桌案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微微侧着头打量面前两位怎么看都不对劲的姜氏夫妇,片刻后又瞥一眼桌案上早已倒好的茶水,道:“郭孝悌近日可与你有联系?那老东西不知又犯了什么毛病,死活不肯出府,整个人颓得与死人无异。”

姜棹窘迫一笑,眼神示意姜陈氏退下,便又对着太子的方向说道:“太子殿下莫要怪罪郭大人,他本就一儿一女,如今两个孩子接连离去,想必他也是一时之间承受不住,这才无意冒犯了殿下。”

太子轻嗤一声,道:“用得着你替他说话?本宫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大学士,你莫不是近日与郭氏走得近了些,便真忘了自己究竟是谁的人了吧?”

姜棹一惊,当即起身作揖,惶恐道:“老臣自是知晓自己是何处的人,皇后娘娘早年间救我姜氏于水火,老臣自是懂得知恩图报,懂得自己该效力之人是谁。那郭孝悌不过是一块踏板而已,老臣现下说这么多,也不是有意要同他说好话,只是——毕竟这万相楼的事情,还得靠他处理清楚才是,莫要留了把柄到旁人手中。”

“把柄么?”太子望向厅外将空盘端走的婢子,不屑道,“你们执意要去招惹裴归渡时,可曾想过把柄会落到他手中?”

姜棹闻言一惊,手却是不知该放到何处,一副惶恐不知如何言的模样,支支吾吾道:“这……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太子忽而直起身来,抬手覆上桌案上的茶水,反问道,“想到什么?想到他裴归渡早已与乔氏暗渡陈仓?还是想到江城一行人将厘金账簿拿走了?”

姜棹听着对方平静的语气却是愈发紧张,就连吞咽的动作都做得极其小心翼翼,唯恐惹怒对方。

“殿下,此事实乃老臣思虑不当,未事先查清裴乔两族的关系,平白叫他们暗中存了这么久的往来……”

“思虑不当?”太子忽而打断对方的话,他神色沉下来,忽而一把掀翻了桌案上的茶水,玉盏落地传来清脆的响声,继而是他厉声道,“思虑不当还敢将谋逆的罪名扣到礼部头上!”

姜棹小腿被对方砸过来的玉盏擦破了皮,受痛后立马又将腰弯下了几分,慌忙解释道:“是老臣未事先与您禀报一声,私自同郭大人往来,老臣有罪!”

“有罪?”太子却十分不给情面,他看着对方卑躬屈膝的模样,讥讽道,“姜大人,谋逆罪可不是小事,这可比贪污克扣金银来得严重多了。郭孝悌的死活本宫不管,至多便是在他死前将万相楼的事情处理干净,可如今却是不同。”

太子冷笑一声,接过身旁侍卫递来的绣帕仔细地擦拭手中的水渍,道:“你们竟敢以谋逆之名将乔怀衷送进诏狱,还将人弄死了,惹得一身腥。乔氏已然不成威胁,可裴氏如何的作风你应当清楚,如今裴归渡与那乔氏厮混到了一处,还在父皇面前立了军令状要查清此事,你真以为你们还能脱身么?”

姜棹闻言吓得立马跪了下来,连忙磕头道:“还请殿下救老臣一命,老臣也是被郭孝悌那厮怂恿的,这乔氏好歹与我儿结了姻亲,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主动做出此等违背道义之事。况且,况且那万相楼的东西还在郭孝悌手中,老臣愿自请替殿下将那东西取来,替殿下分忧,免去一个祸患。”

太子看着面前这人拼死为自己某活路的模样反倒觉着有些好笑,还真与在朝堂上装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轻嗤一声,质问道:“哦?你这当真是在替本宫分忧,而不是威胁本宫?”

姜棹忽而放大瞳孔,猛地又是一磕头,急道:“太子明鉴,自是分忧,老臣怎敢起不轨之心,怎敢威胁殿下呢?”

太子轻哼一声以示轻蔑,又看着对方头顶的发冠道:“不必了。”

“什么?”姜棹忽而抬头问道,却又在视线接触到对方的那刻急忙收了回来,再次试探地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东西拿回来,人不必留了。”太子缓缓起身,身旁的侍卫颇为识趣地俯身替他拍了拍衣袖,整理衣着,他沉声道,“将东西取回来后,人不必留了。”

姜棹低着的头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道:“殿下的意思是……杀了郭氏?”

“父皇自然知晓乔氏未曾谋反,此举不过是碍于先前的种种,加之一起杀鸡儆猴罢了。也不知是谁在父皇面前嚼了舌根,整个京都城都无人知晓的事情,竟早就叫父皇猜疑裴乔两氏的关系,若非今日母后与本宫言说,本宫还真以为父亲信了你们的鬼话。”太子一甩衣袖,走到姜棹身侧时低头睥睨他,道,“父皇已然不信郭氏,你以为他郭弘一介朝廷命官无故身死诏狱,父皇为何不管?反倒将谋逆的案子交给本该在平州领兵作战的裴归渡?他那是根本就不想管,想借裴氏的手除了郭氏。成,则以谋逆之名除去郭孝悌,届时即便他手握丹书铁券保住了一条命,之后父皇无论以什么罪名都能成功将他发落。败,则惩戒裴归渡,再度分夺裴氏兵权。除去存不轨之心的文臣,还是功高盖主的武将,到底都是父皇受益,何乐而不为?”

姜棹凝眉沉思片刻,终仰头看向对方,道:“殿下的意思是,在陛下眼中,郭孝悌也已然成了一颗弃子?”

太子嘴角微扬,神色中带些得意,负手道:“谋逆之事不会无端生出,怪只怪他郭孝悌太过心急,将自己暴露了。也不知他是看轻了父皇,还是高看了自己。父皇不会保他了,你只管在裴归渡查出万相楼之前将东西处理了,找到东西后——本宫想他应当是十分思念自己的一双儿女,你只管成人之美,将他们送下去一同团聚好了。”

“喏。”

言罢,太子便与随行的侍卫一同出了姜府,重回皇宫。

见人终于走远,姜棹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稳落了下来,他撑着地面缓缓起身,动作颇为狼狈滑稽。

“郎君,你没事吧?”不知何时,姜陈氏竟来到了姜棹身后,见状急急忙忙将人扶了起来,关心道,“太子说了些什么,怎还叫你跪下了?”

姜棹闻言瞪一眼对方,又在对方的搀扶下重新坐回了主座上。

姜陈氏见状立马就摸上对方的额头,焦急道:“怎都磕出血了?太子又发了很大的脾气么?”

“闭嘴。”姜棹忽而厉声呵止住对方,大抵是觉着在一介妇人面前丢了脸面,只低声怨道,“都说伴君如伴虎,虎父无犬子,我瞧这皇帝与太子没一个好东西。”

“郎君!”姜陈氏忽而捂住对方的嘴,惊道,“郎君小心隔墙有耳,此等话可莫要叫旁人听了去。”

“撒开。”姜棹厉声斥责,一把推开对方的手,道,“我这儿能有什么人盯着?一介妇人莫要胡说八道,平白自扰。”

“这……”姜陈氏轻声呢喃道,“可方才太子不是来过么?若是……”

“若是什么若是?”姜棹打断她的话,斥道,“太子如今的目标是那姓郭的,与我们何干?况且,又不是我们设计乔氏入狱身死的,冤有头债有主,裴氏就算当真要为乔氏出头,也该是寻那姓郭的报仇去。”

姜陈氏闻言仔细思忖一番,忽而便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便没再继续说了。

姜棹看着地面打碎的玉盏,不禁有些心疼这上好的茶具,他道:“姜从那逆子呢?”

听到此处,姜陈氏反倒得意了起来,悠然道:“在后院柴房关着呢,昨日夜里才抓回来的。方才太子在府中,我担心他突然闹出点什么动静,便让底下的人下了点药将人弄晕了去。”

姜棹闻言缓缓颔首,神色略显沉重,道:“好好看着,莫要让他跑到姓乔的跟前胡说八道。一听到乔婉醒了的消息立马便逃出了府,和成亲那日一样不安生,半点没有嫡长子的样。”

姜陈氏闻言轻蔑地翻了个白眼,随即又伏到对方肩头,道:“郎君莫要与那逆子一般见识,他这般不知轻重,如何才能扛起光耀姜氏满门的重任,不如交给……”

“闭嘴。”他忽而打断对方的话,将其一把推开,道,“姜氏只能由嫡长子继任当家做主,你有时间在我面前嚼舌根,不如好好管管你那连书都读不明白的儿子。”

言罢,姜棹便一甩衣袖离开前厅往后院走了。

姜陈氏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嗤一声,嫌发泄不够又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呸,将自己说得多高尚,还不是利用自己儿子将人满门送进诏狱。利用儿媳的书信笔迹害死姻家,如今却想着躲在太子底下求安生,你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出息了。还大学士,令人作呕。”

乔行砚一行人回到镇远将军府时已然入了夜,夜间风寒,加之对方回来的路上都在咳嗽,咳得整个人都在发颤。是以裴归渡并没有同意让乔婉继续同对方谈话,只随意打发了一番,便让兰若将人领回了自己屋子。

屋内,乔行砚披着玄色外裳坐在榻边,什么也没做,只目光跟随着对方的背影,看着那人忙碌的模样。

婢子在一旁准备热水,裴归渡则拿着两个碗来回倒着药膳,企图用这种法子将药膳晾凉些。

有了先前的警告,现下无论谁来伺候屋里的人,都不敢将视线停留在小公子身上,只忙活完了便立马出了屋,将房门掩上。

乔行砚看向隔着珠帘站在桌前不断倒药膳的裴归渡,揶揄道:“将军好生专横,怎连我阿姐要同我说话都不准,还那般凶恶地将阿姐赶走了。”

裴归渡闻言手中的动作也不停,只余光瞥了一眼,便顺着对方的话道:“既知我专横,便不该总是逆着我的心意行事。小公子如今是梁上燕,栖息在我府中,便该知晓要听我的话。”

乔行砚闻言挑眉,手掌撑着身子微微仰着,笑道:“梁上燕?这话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吧?”

“不是梁上燕是什么?”裴归渡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将空碗放下,端着那已然晾至温热的药膳走进了里屋。珠帘掀起又落下的声音传来,他行至对方跟前,道,“难不成不想与我岁岁常相见?”

裴归渡坐到对方跟前,就着汤匙舀了一勺汤药便往对方嘴里喂。

乔行砚习惯性张嘴喝下,结果那药一入口便叫他苦得皱起了眉,他龇牙后道:“我的梁在乔府,将军不妨将那扇门推开,那才是我的栖息之所。”

裴归渡手中一顿,片刻后又将第二口喂了进去。

乔行砚佯装没瞧见对方的神情变化,只是又被苦得皱了皱眉,微眯起一只眼睛。

裴归渡见状浅笑一声,道:“有这么苦?”

闻言之人当即变了脸色,他讥讽道:“小裴将军身子这般健朗,想必从小到大很少用过药膳,尤其还是这不知加了些什么东西,泛着苦渣的药膳。可我却不一样,从小到大什么药膳没喝过,这般难喝的,还真是头一遭,也不知是哪家人熬的。”

乔行砚当然知道,这药是裴归渡亲自熬的,可他偏就不想说好话。

半晌,乔行砚都没听见对方的回话,亦没迎来下一口药膳,正当他以为对方真的以为他在嫌弃自己熬的药,打算哄一番时,却觉自己后颈被人一压,随即唇边袭来一股温热。

裴归渡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按住对方的后颈将其往自己身边带,唇舌□□对方的唇齿,不一会儿又退了出来。

乔行砚本以为对方会吻到他将要喘不过气来,却不曾想只是那么匆匆一搅弄便退了出来,以至于当对方退出时,他还下意识地探头追了上去。

裴归渡本意只是心疼小公子从小到大身子不好,想以此种方式安抚一番,顺道常常这药究竟有多苦,结果没想到一抬眼瞧见的却是这么一幕。

小公子唇角还带些银丝,红润的唇瓣微张,舌头亦是探出来一分,只需张着,看起来十分不满。

裴归渡见状强忍住嘴边的笑意,只静默地看着近在咫尺仍闭着眼的小公子,瞧着那微微发颤的睫毛,以及随着胸前起伏而喘息的唇舌。

即便这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很快小公子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睁眼便看到了对方忍笑的模样,随即闭上嘴,沉下了脸。

裴归渡心中实在欢喜得紧,看着对方变脸的瞬间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了,当即便松开了原先搂着对方后颈的手,低下头放肆笑了起来。

乔行砚静默地瞧着没有说话,他此刻有些佩服对方,笑成那副模样竟还能将手中的药碗拿稳,不撒出一滴来,到底是武将,手上的控制力竟是这般的好。

“笑够了么?”乔行砚沉声说道。

裴归渡听见了,却仍是止不住肩膀的抖动,只是将放肆的笑意,改为了收敛些的忍笑。

“裴敬淮。”乔行砚又喊了一声。

“嗯?”裴归渡回应,却仍是没有抬头,还在回味方才那幕,他真恨不得叫人将那副模样画下来,挂在榻前,日夜观赏。

“敬淮。”乔行砚声音低了些,不耐的情绪也减少了三分。

“嗯。”裴归渡这次抬头了,但眼底依旧可见笑意,“怎么了?”

“苦么?”乔行砚面上无甚神情,只是淡然问道。

可裴归渡却仍是觉着有意思,佯装道:“没尝出来。”

“嗯。”乔行砚道,随即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药碗,仰头喝下。

半碗药膳并不算少,但好在温度降下去了,方不至于被烫着,乔行砚喉结上下翻滚,片刻后,他将所有的药膳都喝了下去。

乔行砚一把将药碗摔向一旁,清脆的响声传来,还没等裴归渡反应过来,他便觉着身子猛地后仰倒下,随即是小公子跨坐在他大腿间。

玄色外裳顺着脊背滑落至地面,裴归渡脚边,乔行砚一手搭在对方心口处,一手按住对方的喉结,随即不等对方说一句话便俯身吻了下去。

乔行砚的攻势比以往每次都要猛烈,却又比以往每次都要显得经验十足。唇齿相碰的一刹那,他探入对方唇舌深处,强压着不让对方反守为攻,只奔着最深处探去。

乔行砚在对方唇齿间搅弄交缠,闷声与水声愈发浓烈,最终化为一江春水,从二人建造的湾中溢出,粘连着不肯分隔。

裴归渡心中铃声作响,连带着胸前的起伏也愈发明显,他双手环上对方的腰身,将其圈得离自己近了些,整个人的力都压在自己身上。

喘息声愈发浓烈,乔行砚先一步退了出来,此刻双眼却不含半分情意,只是睁着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神情。

“临……”

“闭……张嘴。”乔行砚打断对方的话,随即只喘息那么片刻就又重新覆上对方的唇舌,与此同时指腹不断地摩挲着对方的喉结,按压脖颈间的那块凸起。

凸起上下移动着,触感强烈,与对方胸前那起伏明显的心跳一样,无不昭示着对方此刻的欢喜与痛快。

裴归渡闭上了双眼,双手随心探上对方的衣带,解开后又顺着那空隙摸上对方内里的肌肤,在其裸露的腰肢上揉捏。

乔行砚身下受痒,耐不住性子扭了一下,身下之人的心跳与喉结却是动得愈发明显了。

乔行砚睁开眼,他看着身下之人流连于鱼水之间的模样,心中终是痛快了许多。他舌尖抵住对方搅弄的唇舌,随后双手发力支起身来,在对方无措张嘴探舌的神情中抬腿从对方身上下来了。

乔行砚嘴角带笑,不慌不忙地坐在榻上低头系起了衣裳的系带。

裴归渡人还躺在榻上,见状先是茫然,随后又在偏头看见对方系衣带的动作时反应过来了,他闭眼笑了笑,抬手抹去嘴角留下的痕迹。

裴归渡戏谑道:“小公子好生厉害,有仇当场便报,是我自愧不如了。”

乔行砚将衣带系好后转头看向仍躺在榻上的对方,低头睥睨着,抿唇一笑,道:“承让。我瞧将军与我亲近时心跳得实在是快,就连喉间也是上下起伏躁动着,大抵也是该喝些药调理调理的。如何,这药可苦?”

“不苦。”裴归渡斩钉截铁地答道,他抬手牵起对方的衣带,轻轻往回一拉再次解开,不以为意道,“我尝着味道实在是甜,小公子往后都得按时服药才是,否则怎对得起今日这番动静?”

乔行砚挑眉打量着对方,抬手用指尖勾回那条被解开的衣带,道:“将军还是正经些,到底是一军将领,怎能成日流连于床榻之欢,若叫你底下的士兵知晓了,你这面子往哪儿挂?”

裴归渡轻笑一声,那只解衣带的手又不安分地去撩拨对方垂在身后的发丝,他指间缠绕着发丝,不以为意道:“既要将军正经,那我便正经问小公子一问。方才你阿姐同你说了些什么,叫你面上那般犹豫,不肯多言一句?”

乔行砚知晓,这才是裴归渡方才将乔婉赶走的原因。

乔行砚微微俯身,抬手抚上对方的胸膛,在其心口处停留,感受那其间的起伏,道:“阿姐问我,是不是姜氏将我们害得家破人亡。”

“你没答她?”裴归渡目光停在自己指间缠绕着的发丝上。

“答了。”乔行砚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道,“我说是,就是姜氏将父亲母亲害死的。”

“她是何反应?”

乔行砚停顿不答,可对方却也没有追着问,只耐心等着。

片刻后,乔行砚道:“阿姐似乎猜到了,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问我其中的细节。”

“但是你没告诉她,也不打算骗她。”裴归渡淡然道,“所以你不愿她干涉此事?”

“是。”乔行砚同样坦然,他问道,“你能安排人看着阿姐,不让她出府么?”

“为何?”裴归渡意有所指道,“我连你都看不住,你却要我看着她?”

乔行砚闻言曲起手指,指尖滑至对方颈侧,道:“阿姐不能有事。敬淮,我想与你一起查这个案子。”

裴归渡垂眼看一眼对方停至自己颈侧的手,又抬眼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公子,指间缠绕的发丝仿佛失去了吸引力,他的所有感知在此刻全然落在了小公子身上。

乔行砚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话,只耐心等着答案,等着那个不容对方拒绝的答案。

裴归渡没有办法,他看着面前之人,最终妥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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