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巫婆的审美霸凌与我救世主日常

门板在我面前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特露庞娜夫人如同一辆失控的、喷着劣质香水尾气的装甲车,“轰”地撞了进来。她那精心盘起(现在看来更像是在头上堆了个鸟窝)的发髻歪了,昂贵的(看起来像地摊货)裙摆上沾了可疑的灰尘,精心描画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足以点燃整个城堡的熊熊烈焰。显然,老鼠兄的突袭不仅惊吓了她,更严重地冒犯了她那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贵族”尊严——尤其是在她“精心培育”(长期打压)的继女面前!

炮火,理所当然地,第一时间、百分百精准覆盖到了房间里唯一一个比她弱小、且她可以名正言顺施暴的目标——安娜贝拉身上。

“安娜!贝!拉!”这三个字像是从她喉咙深处用砂纸磨出来的,带着火星子,劈头盖脸砸向那个还在努力把最后一点黏糊糊的奶糖从臼齿缝里抠出来、腮帮子可疑鼓动的可怜女孩,“你这个愚蠢、懒惰、一无是处的丑丫头!看看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坐没坐相,眼神呆滞,头发像一蓬干草!难怪整个王国都没人愿意多看你一眼!哦!我的上帝!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继女!简直是我毕生的耻辱!”

她像个移动扩音喇叭,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刺耳噪音,每一声都像敲在安娜贝拉紧绷的神经上。她喘了口气,大概是刚才追老鼠(或者说被老鼠追?)消耗了太多卡路里,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接下来的发挥,她猛地停下,伸出涂着鲜红蔻丹、保养得宜(大概也就表面功夫)的手指,几乎戳到安娜贝拉低垂的鼻尖:

“你看看你!这张脸!这五官!简直丑得像……像……像个万圣节被遗弃在田里的烂南瓜!”特露庞娜夫人表情狰狞,唾沫星子如同微型喷泉在阳光下(如果有阳光的话)闪烁着“恶意”的光泽,“毫无光彩!毫无生气!皱巴巴!灰扑扑!看一眼都让人倒尽胃口!我真怀疑你那死鬼母亲是不是把她的霉运都遗传给了你这张脸!就凭你这副尊容,也敢奢望在王子殿下的舞会上露面?!简直是痴心妄想!去了也只是王室的污点!是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我警告你,舞会那天,你最好离人群远点,找个最阴暗的角落把自己埋起来!免得……”

“噗……”

一声极其轻微、饱含着巨大压抑感的抽气声,从安娜贝拉的方向传来。她猛地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脸瞬间憋得通红,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这次不是吓的,是呛的!那颗该死的、黏糊糊的奶糖,在她听到“丑得像烂南瓜”的瞬间,一个不留神,顺着喉咙滑下了一大半,卡在她脆弱的气道边缘,引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呛咳前奏!更要命的是,那甜蜜的余味混合着继母刻毒的言语,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生理和心理反应!

而我,伟大的、肩负着拯救眼球KPI使命的(伪)吉普赛神棍林溪女士,此刻正坐在旁边的硬板凳上,表面维持着一派高深莫测的风轻云淡,仿佛在参悟宇宙真理,实则内心已经化身为一台24小时不间断运转的弹幕发射器,正对着特露庞娜夫人那张涂得跟调色盘似的脸疯狂输出:

【弹幕系统V1.0 - 林溪专用 - 屏蔽无效攻击模式ON】

【Boom!】烂南瓜?!她瞎吗?!她那双眼睛是不是被脸上那层腻子粉糊住了?!安娜贝拉这张脸!这五官!这骨相!放我们那儿妥妥的纯欲天花板、初恋系爱豆好吗?!都不用经纪公司包装,素颜出镜都能让宅男们疯狂打call!什么叫毫无光彩?人家那是被长期PUA导致自信缺失,眼神有点躲闪!什么叫皱巴巴灰扑扑?那是营养不良外加常年不见阳光!只要给她吃饱饭,晒晒太阳,做好基础护肤(比如把那层灰洗掉),分分钟秒杀你们这个破王国所有靠刷墙粉撑门面的所谓“名媛”!【系统提示:血压 10%】

【Double Kill!】王室污点?上流社会笑柄?我看你才是那个行走的笑料制造机吧?!就你这一身能把方圆十米内活物熏晕的香水味,还有那套自以为高贵、实则过时八百年的蕾丝花边裙,走出去说你是刚出土的十八世纪芭比娃娃我都信!【系统提示:血压 15%】

【Triple Kill!】找个阴暗角落埋起来?我看最该埋起来的是您老人家这张嘴吧!喷出来的都是毒气弹!污染环境!浪费氧气!【系统提示:怒气值MAX,理智-20%】

【生存本能警报!】冷静!林溪!冲动是魔鬼!想想KPI!想想你的眼睛!它们还等着你去拯救呢!不能掀桌!不能指着鼻子骂回去!不能把安娜贝拉嘴里那块还没咽下去的糖抠出来塞进这老巫婆的喉咙里噎死她!【系统提示:启动职业假笑模块,嘴角上扬15°】

特露庞娜夫人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安娜贝拉濒临窒息的窘境,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毫不在意,甚至可能觉得那是继女被她的“真知灼见”打击到体无完肤的表现。她还在继续她的“南瓜论”轰炸,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洞察秋毫。

就在这时,她大概是说得太投入,又或许是刚才被老鼠吓得肾上腺素还没退干净,她猛地一个华丽转身,试图用裙摆扇起的风来表达她的不屑。然而,她高估了自己那身层层叠叠的裙撑结构,也低估了重力的威严。只听“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她那精心调整过的、勒得死紧的紧身胸衣侧面,一颗不甚结实的搭扣,在突如其来的扭力下,悲壮地……崩开了!

“Oh!”特露庞娜夫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脸上的愤怒瞬间被一丝狼狈取代。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侧面,试图遮掩那瞬间的失态。这个意外让她停顿了一下,也给了我一个千载难逢的、比老鼠兄创造的机会还要短暂的窗口期!

趁着她低头整理胸衣搭扣(并且因为束腰太紧导致动作笨拙又气急败坏)的瞬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整个上半身像装了弹簧一样,“噌”地斜探出去,脑袋几乎贴到了惊魂未定、还在努力把最后一点奶糖往下咽、眼泪汪汪的安娜贝拉耳边。

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快得像扫射的加特林,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我作为社畜的求生欲和对廉价奶糖库存的心痛(毕竟投喂一次少一次):

“姐妹!撑住!别听她放屁!一个字都别信!”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还在跟搭扣较劲的继母,确保她的注意力不在这边,“她那是赤果果的嫉妒!嫉妒你年轻!嫉妒你皮肤底子比她好一万倍!懂吗?看看她脸上那层粉!” 我用眼神疯狂示意安娜贝拉去看继母的脸,“厚得都能直接刮下来当腻子粉去砌城堡围墙了!风一吹都能掉渣!刚才她尖叫那会儿,嘴角那粉都裂开好几道沟了,我还以为她要蜕皮呢!”

安娜贝拉被我机关枪似的语速和爆炸性的信息量冲击得有点懵,连呛咳都忘了,只是下意识地顺着我的视线看向继母的脸。此刻,特露庞娜夫人正因为整理衣服而微微低头,额角处,那无比厚重的粉底和腮红交界处,确实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和情绪波动,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如同干旱河床般的…裂痕?!一丝丝比肤色更深的底色正隐约透出来,像一件劣质瓷器不堪重负的纹路!

安娜贝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点点,里面除了恐惧,似乎第一次极其微弱地,闪烁出了一点点叫做“原来如此?”的、极其稀薄的疑惑光芒。虽然那光芒很快又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但我知道!那裂缝!我昨天用“噗”撬开的、今天用奶糖灌溉的求生欲裂缝,它没完全合拢!它在顽强地透进一丝丝光!

有门儿!KPI之光在闪耀!

我立刻乘胜追击,声音更低更急促,几乎是气音摩擦:“信我!就你这颜值,好好捯饬一下,吊打她们所有人!舞会那天,你啥也别管,记住一点——离那位辛德瑞拉小姐远点!有多远离多远!把她当瘟疫!当移动人形自走麻烦制造机!看见她裙摆就绕着走!跟她保持至少十米安全距离!只要你做到这一点,姐妹,我跟你保证!” 我用力拍了拍她那瘦得硌手的肩膀(差点把她拍散架),“你就赢了!赢麻了!懂不懂?!”

安娜贝拉被我拍得一个激灵,终于把那块该死的奶糖完全咽了下去。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那短暂却震撼的甜味,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迷茫。她先是惊恐地看了看还在跟衣服搏斗的继母,又茫然地看向我,似乎在努力消化我这番石破天惊的“赢麻了”理论。

“可…可是…”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服从惯性,“我娘…夫人她…她说…舞会的时候…要我…要我…” 她说到这里,身体又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预见了被当众羞辱撕碎的场景,“…要我…去把…辛德瑞拉小姐的裙子…撕…撕了…”

撕裙子!

这三个字像一道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我的天灵盖!KPI警报瞬间拉响至最高级别!红灯疯狂闪烁!愤怒小鸟的喙在我眼前无限放大!

不行!绝对不行!这条裙子是能撕的吗?!这他妈是通往我眼球退休之路的定时炸弹引信啊!

我脑子里的弹幕瞬间被一片血红覆盖:

【终极警报!KPI保卫战!目标:阻止撕裙子!不惜一切代价!眼球保卫队!冲锋——!!!】

肾上腺素狂飙!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诅咒这反人类的束腰!),一把攥住安娜贝拉冰凉颤抖的手腕(她的右手还死死攥着那颗粉嫩的、已经皱巴巴的廉价奶糖纸),用尽全身力气(和演技)将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个混合着“天机不可泄露”的凝重和“姐妹情深为你着想”的痛心疾首!

“撕?!撕什么撕?!”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压低而显得有些尖利变形,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心里),“安娜!动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算笔账!算笔大账!”

“第一!王子的舞会!安保是吃素的吗?!你以为那些端着银盘子的侍从都是摆设?那些穿着锃亮盔甲的侍卫腰间的剑是玩具吗?!你想想,你冲上去撕一个万众瞩目焦点人物的裙子,下场是什么?!” 我眼神犀利,手指用力戳了戳空气(代表可怕的后果),“当场被拿下!像拎小鸡仔一样被丢出舞会!不!更惨!可能直接被丢进城堡地牢!跟老鼠蟑螂做伴!到时候别说王子,连个扫地的佣人都不会再正眼瞧你一眼!你继母?她会去捞你?做梦!她只会拍手称快,宣布和你划清界限!你的人生就彻底完犊子了!懂吗?社会性死亡!物理性蹲大牢!双重暴击!”

安娜贝拉被我描绘的地牢场景吓得脸色比刚才听到“烂南瓜”时还要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显然,监狱比继母的辱骂更具象化也更可怕。

“第二!” 我趁热打铁,语速更快,逻辑链条强行焊死,“裙子!姐妹!那是什么?那是钱!是白花花的银子!是金灿灿的金币!辛德瑞拉那条裙子,我都不用看,想想也知道,绝对是今晚舞会最贵!最闪!最烧钱的那条!你撕了它,你以为就完了?王室的尊严不要了?辛德瑞拉背后的势力(管他有没有)是吃干饭的?赔钱!巨额的赔偿金!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到时候,你继母会帮你赔?她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像块破抹布一样丢出去顶缸!让你下半辈子在还债和洗盘子中度过!想想那油腻的洗碗水!想想那堆积如山的盘子!想想永远还不清的债务!就为了撕那么一下子?值吗?!”

安娜贝拉的瞳孔因为“巨额赔偿”和“洗一辈子盘子”的恐怖前景而剧烈收缩。作为长期被克扣零花钱(如果她有的话)和见识过继母吝啬本性的灰姑娘,债务和贫穷简直是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祭出了最后的、也是我认为最具诱惑力的大杀器!我猛地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声,眼神灼灼发亮,带着一种“听我的,保你吃香喝辣”的蛊惑:

“省下撕裙子的力气和可能带来的无穷麻烦……它不香吗?!”

安娜贝拉茫然地看着我,似乎没明白“香”在哪。

我痛心疾首地指了指她那只还紧紧攥着奶糖纸的手:“姐妹!奶糖!甜不甜?!” 我故意用极其夸张、充满回味的口型无声地问道。

安娜贝拉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双深陷在恐惧中的眼睛,在听到“奶糖”两个字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极其微弱地、极其迅速地泛起了一丝涟漪!一丝属于味蕾的、纯粹的、甜蜜的涟漪!她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快得几乎像是错觉。

“这就对了!” 我用力一拍大腿(自己的),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脸上绽放出“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笑容(虽然内心在滴血我的库存),“想想看!一条破裙子引发的血案,和你口袋里有叮当作响的硬币,能自由地、光明正大地走进糖果店,挑上一大把各种各样的糖!奶糖!水果糖!巧克力!甜的!齁甜的!全都是你的!想吃多少吃多少!没人敢拦你!没人敢骂你!那滋味!那感觉!是不是比提心吊胆去撕裙子,然后下一秒可能就进地牢、背巨债、洗一辈子盘子要…香!得!多?!!”

我把“香得多”三个字咬得极重,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对甜蜜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我对糖果自由的虚假承诺)。我的眼神死死锁住安娜贝拉,像一个最精明的推销员,向她兜售着一个用“不惹麻烦”和“糖果自由”编织成的、金光闪闪(且极不靠谱)的美梦!

安娜贝拉完全呆住了。

她那双原本盛满了泪水、恐惧和麻木的大眼睛,此刻像被投入了两颗巨大的、名为“奶糖”和“糖果自由”的陨石,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撕裙子带来的毁灭性连锁反应(地牢、债务、洗盘子)… 和奶糖带来的极致甜蜜、以及林溪描绘的那个“能自由买糖吃到饱”的虚幻天堂…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未来图景,在她那被长期禁锢、贫瘠得如同荒漠的心灵中,激烈地碰撞、撕扯!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攥着奶糖纸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那一点廉价的粉红塑料纸,此刻仿佛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通往“香甜”彼岸的救命稻草。

她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紧握的手,再看看还在跟胸衣搭扣死磕、嘴里依然不干不净嘟囔着“南瓜”、“耻辱”的继母… 巨大的混乱和冲突让她的大脑几乎宕机。那双眼睛里,恐惧依然占据着绝对高地,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渺茫的… 动摇?或者说,一种被巨大诱惑勾起的、对“另一种可能”的… 茫然希冀?… 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顽强地、微弱地… 亮了一下。

就在此时——

“呼!”特露庞娜夫人终于艰难地(且愤怒地)将那颗不听话的搭扣摁了回去,她猛地直起身,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刻薄的面具,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她犀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再次扫向角落里的我们。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呢?!” 她狐疑地盯着明显不太对劲的安娜贝拉,又剜了我一眼,“林溪表妹!我警告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教坏了她,看我怎么收拾你!安娜贝拉!收起你那副哭丧脸!给我打起精神!好好记住我的话!舞会上,不准给我丢人现眼!尤其不准靠近……”

她后面的话,安娜贝拉似乎已经听不清了。

因为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句如同魔咒般在她贫瘠心田里反复回荡的话里,伴随着舌尖残留的那一丝霸道而廉价的甜香:

‘…撕什么撕…省下力气…买糖吃不香吗…糖…甜…都是我的…自由地…吃…’

她低下头,看着掌心那点被汗水浸得有些湿润、却顽强地散发着微弱粉红光晕的糖纸,瞳孔深处,那一点渺茫的烛火,在恐惧的狂风中,极其微弱地、却又无比真实地… 摇曳了一下。

而我,伟大的KPI守护者林溪,表面维持着神棍的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已经紧张地搓起了小手:

赌不赌?这波“奶糖换和平”的洗脑… 成了没?我的眼睛… 保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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