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鱼小夏安静看书,余泽安静练字,一切又重归之前的平静。

只是鱼小夏的心却有些静不下来,他身为伴读,虽然身体不好,可总是不能不见人的,特别是当今皇帝,这虐待狂说不定还会怎么疯呢。

想着原主身上的伤,鱼小夏有点心慌。

微蒙院外,管家走进来,五仁急忙迎上去,鱼小夏与余泽都抬头看过去。

等五仁再进入院子,他恭敬对鱼小夏道:“世子,恒王爷送来一些补品。”

鱼小夏应了一声,不再有其他反应。

这不是恒王爷第一次送补品了,第一次鱼小夏还会惶恐,这王爷现在来送关怀是几个意思,幸好知道这位是个风流名声在外的,结交朋友无数,心才稍稍放松一些。

后来是收补品麻木了,不仅是恒王爷,康王爷、镇南王爷、李府、王府各种府的都会送补品,只是比起来恒王爷要送得勤快很多。

没有更多记忆的鱼小夏猜测,可能是两个人关系好吧。

余泽停笔,想到某件事情:“昨日我出门碰见恒王爷了,他还问我哥哥的身体如何。”

鱼小夏问道:“去见夫子时?”余泽今日会在这里练字便是昨日见了他的启蒙夫子,被当国公的面狠狠批了一次。

“对,王爷还问我哥哥那儿需不需一只雀儿逗趣。”余泽回忆昨日的事情,他人虽小,但读过的书却不少,说起话来条理分明,他接着道,“不过我回了,哥哥喜静,不爱逗雀儿。”

鱼小夏放心下来。在他还未将所有情况弄清楚前,他都不准备跟其他人有过多的来往。

从那些送补品的人中,他就瞧出了原主地位的特殊,他是国公世子,是国公府明面上的继承人,亲姐姐是太后,亲弟弟聪明,读书不错说不定以后会是个状元,而原主自己还是当今皇上的伴读,可以说,他在某个程度上是代表了当今皇帝的态度。

他的动向有可能就代表了什么风向,他与谁来往,要么是给人带去名声,要么是给人带去死亡。

不过这些也只是鱼小夏闲着没事瞎琢磨出来的,并结合自己在网上看的那些正史野史分析出来的,没有对比,也不可能通过实践出真理,但小心谨慎,一定是在这里生存下来的必备要素。

至于原主亲娘与原主中毒的事情,鱼小夏没有得出结论,也不愿意在这个死循环中徘徊,人嘛,就是得向前看。

“你今日还得去母亲灵前守灵?”鱼小夏问道。

停灵停上七七四十九日,逢七便需要派家中男丁守灵,这是这里的风俗。倘若不是鱼小夏的身体确实受不住,余泽只需要守上半夜就行,不过鱼小夏无法担任这个任务,余泽便需要守一整夜,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余泽恩了一声,埋头继续写字。

“等字写完了就去睡一会儿,晚上多穿些,别冻着自己了。”鱼小夏叮嘱。

“我都知道,哥哥放心,景仁都给我备好了。”余泽甜甜笑起来。

这样平静又重复的时光在结束在国公夫人出殡之日,那日鱼小夏早早起了,身体已经小心养着了,但在屋外停留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是手脚冰凉,冷得浑身发抖,而现在还只是十月份而已。

杏仁与桃仁给鱼小夏穿上冬日里才穿的厚狐裘,他苍白的脸在白色短绒毛中显得格外出尘,仿佛下一阵风吹过,他便会羽化飞升。

当五仁朝他怀中塞来一个手炉,鱼小夏才感觉整个人有了温度。

此时天还未亮。

鱼小夏来到灵前时,余泽与余国公都已是在灵前守了一夜了。

等到所有的仪式都走完,已经临近午时了,鱼小夏手中的手炉也已经换了四个,脸色也越发苍白,时不时还会咳嗽两下。

等到了陵墓前,鱼小夏脸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大家也都知道国公世子近来因为国公夫人去世大病一场还未痊愈,也都看出了鱼小夏的勉强,很知趣的没朝鱼小夏身边凑,都围着余国公夸余泽聪慧懂事。

回程时,鱼小夏靠在马车车壁休息,也乐得这般清净。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鱼小夏这病养到了新年才有了起色,脸上能看出些红润来。

这段日子闭门养病,鱼小夏恶补原主看过的书,对着原主以前的笔迹练字,观摩揣测原主做的文章,分析原主的性格,熟记每一个世家贵族,了解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从下人、亲弟弟、来看他的朋友口中还原原主的方方面面,力求每个方面都与原主能对上。

虽然这里的日子艰难,但如果能活着,鱼小夏会选择努力地活着。

好在,这些日子神经病皇帝没有来,让鱼小夏确认原主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伴读,皇帝说出的会来看看只是随口的一句话。

“明晚便是新年大宴了。”余国公说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对正在与余泽说话的鱼小夏道,“你的病还未痊愈,不如报病?”

鱼小夏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早也是这般的打算,可就在三日前,同为当今儿时伴读的刘瑾同他说,皇帝陛下甚是想念你一二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次的新年大宴,你不能不去,不去就是抗旨。

“怀瑜之前来过,说要在大宴上聚一聚。”怀瑜是刘瑾的字。

余国公明白鱼小夏的意思,只是道:“宫中有太后,好歹还有个照应,但也要多备些衣裳,免得又着凉了。”

鱼小夏应下,这是让他不要担心,宫中好歹还有个辈分最大的太后,但是当今威势极大,却也不能全部依赖太后。

三人在家中吃过一些干的点心后,在天还未暗时便乘坐上马车朝皇宫之中行去。

第一次上街时,鱼小夏还曾有过幻想,只是看见真正古代的街道后,他的幻想破灭,其实还不如对着老旧城区的地摊看,比之这里的街更繁华,路面还要干净平整。摊上的东西除了都是全手工制作,形状古朴是真正的古色古香外,在国公府中看惯了更精致物件儿的鱼小夏是真提不起兴趣。

至于骑马、游湖等古代世家贵族经常玩的游戏,鱼小夏因身体原因一概不碰,也导致他出门后发现其实在小院中生活着也挺舒服的。

现在的鱼小夏同样对外面的热闹兴致缺缺,再热闹有现代的人山人海热闹吗?有现代的烟花、满长街的形状各异的灯笼热闹吗?

没见过世面、又处于什么都好奇的余泽就不同了,他对马车外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时不时就会好奇的撩开帘子朝外看。

等马车驶入皇宫外百来米时,周围的嘈杂陡然消失,四面八方而来的马蹄声不断在每条巷子内传出,那些都是来皇宫参加大宴的各位大臣们的马车。

因为余国公地位超然,前方马车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在拥挤的道路上,鱼小夏所在的马车依旧一路畅通来到皇城宫门脚下。

为了这次的大宴,整个皇宫中都带上了装饰,每相隔一米距离的灯笼将整座皇宫点亮,勾勒出一道道火龙,最终汇聚于皇宫最中心的位置,汇聚于皇宫主人的脚下。

这仅仅只是皇宫外部,宫殿的内部更是金碧辉煌,饶是见多识广的鱼小夏也忍不住驻足流连一番。

“哥哥,是陛下!”余泽拉着鱼小夏的衣袖,低声惊呼,又因为不敢直视陛下容颜而低下脑袋。

鱼小夏从美景中回神,他转头正好与楼都对视,看见了楼都眼神中的满意。

鱼小夏急忙低下头,随大流拜见陛下。

席间,余泽时不时就会小声对鱼小夏说着有关楼都的事迹,如数家珍的模样与现代的小迷弟卖安利时一模一样,惹得鱼小夏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他的脸。

“就这般喜欢陛下?”他反问。

余泽眼中满是明亮的星子,重重点头。

鱼小夏还想说些什么,有宫人轻声唤他,他认出来那是陛下身边的宫人。他安抚过余泽后,起身朝宫人走去。

“陛下在等世子您呢。”

此时鱼小夏朝台上看,发现陛下已经不再宫殿上首。

“世子请随小的过来。”宫人守在鱼小夏身边做出请的手势。

鱼小夏想到这里是皇宫,是皇帝的底盘,他还有太后亲姐在宫中,稍微犹豫后便跟随在宫人身后。

一路上两人均是沉默,走了不足半刻钟便到了偏殿。

宫人在外唤道:“陛下,余国公世子到了。”

“让他进来。”楼都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请吧。”宫人做出请的手势。

鱼小夏小心上前,推门而入。

偏殿中仅点燃一根蜡烛,房间中只有神经病皇帝一人。鱼小夏感觉到来自身体本能的抗拒,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迈入房间。

“将门关上。”楼都就坐在塌上,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鱼小夏听话将门合上。

“到朕身边来。”

鱼小夏吞咽一口口水,强忍身体的战栗慢慢走到楼都身边。

还有几步路的距离,鱼小夏眼前一黑,他被一双手紧紧抓住整个人被放到了塌上,在他头顶是楼都放大的俊美脸庞,鱼小夏只要呼吸就能闻到皇帝身上传来的酒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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