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的女人、靶场、死亡、冰冷的海
“你叫什么名字?”
一个外表冷艳的女人站在少年的面前,嘴中吊着一根高级香烟,口吻冰冷的询问道。
“跟你有关系吗?”
少年绕到女人的背后,一把生锈的手术刀架在女人的脖颈上,并冷冷回应道。
女人没有说话,轻盈的扶着少年的胳膊向前摔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持着方才从少年手中夺取的手术刀,抵在少年脖颈中央的位置,又询问了一遍。
少年还是没有回答,而静静靠在湿润的墙面上。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凝视着面前的那名女人,冰冷聚集在少年的面容上。
“斯月.托比塔”
紧跟着少年的回应,女人也渐渐的收回了那把手术刀,而顺手的放到了衣兜当中。
“离家出走吗?还是家人都死光了?”
女人站起身,因为方才的香烟灭掉了,于是,她从兜中拿出了一个方扁的铁盒,从中又拿出了一支香烟。她放回那个烟盒后,从左侧的衣兜中拿出一个银色而带有白鸟头图案的金属打火机,她将打火机扶到香烟的位置,用手微微掩盖了一下,点上了香烟。
“后者的情况”
女人或许是因为那场大雨的缘故,而来到这个小巷避雨,浑身都已经被雨水浸泡,包括她的那一头黑色长发。
“刚才的身手,你应该杀过了不少人吧”
“嗯”
“霍库丽的难民吗?”
“嗯”
少年的神情浑浊,瞳眸中带着黯淡。
“要不要跟我混?”
“什么?”
“听说过黑手党吗?要不要考虑加入?”
“行啊,至少要比在这里混吃等死强”
“你知道黑手党是什么吗?”
“杀人的职业对吗?”
“差不多”
“有兴趣吗?”
“应该有吧”
“那就先在这里等雨停吧.............”
斯月望着空中那散落的每一片雪花,宁静的回想着那沉没的过往。
他走在沙滩上,凝视着那海平面的尽头,静静的向那里走去。
“小鬼头,你用过枪吗?”
“没用过”
“来,试一试”
“唔,比刀要重不少”
“先用双手持枪,右手握枪左手辅助,对,就是这样。然后将枪举向前方,让你的目光正对着那把枪的锚点,嗯,很不错。这样准备工作就结束了。看到前面那个标靶了吗,尽量的把重心往标靶的中心靠拢,开枪吧”
砰!
“嗯,很厉害嘛,第一次开枪就正中靶心。你果然很有天赋嘛,小鬼头”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吧”
“嗯,是说过”
“那你还叫我小鬼头”
“谁叫你比我小这么多呢”
“那艾拉卡姐姐怎么不也叫我小鬼头呢。你竟然比我大这么多的话,我干脆叫你阿姨算了”
“那你叫个试试看”
“克拉拉阿姨~”
“你再叫个试试看”
“算了,我还是叫你姐姐吧”
“好,那别废话了,就这样再来九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喂,怎么了?艾拉”
“克拉拉,你应该和斯月那小家伙训练完了吧,我今天做了日料,有你喜欢的咖喱,快回来吧”
“嗯,好,我们马上回去”
“是艾拉卡姐姐吗?”
“嗯,说叫我们回去”
“那我们.......”
“再练两组,就回去”
“行”
冰冷的海水没入了我的脚,我缓缓的向前走着。
月光洒落着,在那片海面的石礁上。
我或许是追赴着那抹皎洁,我没有停下,继续走着。
那抹月光四处游移着,一会亮的有些刺眼,一会儿又暗的像是虚无中的一抹黯淡。
海鸥叫了,它们从那个近礁处飞走了。
这也许是我的幻想,也许是我已经死了,而这则是我的走马灯。
海鸥声莫名有些喧闹,吵的不行。
子弹穿过太阳穴时,貌似是无声的,穿过胸膛、额头、大腿时也是一样的。
但子弹射出时,的声音是振聋发聩的,那样的声音以至于会将耳部震出血液。
海水很冷,很冷。
当海水没过我的腹部时,我貌似就无法再感到寒冷了。
那是雪花吗?
下雪了吗?
真漂亮呐!
那块石礁上的月光也消失了,应该是下雪所导致的。
我继续往深的地方走去,
一边望着雪花。
突然间的,感觉好冷,但又好热,这种感觉我不知该如何说明。
好难受。
我要死了吗?
克拉拉死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艾拉卡姐姐最后也是在海水中解脱的。
她当时也一定很痛苦吧。
是吗,我这是要死了啊。
“他们......这是已经死了吗?”
我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那群尸体,有些不知所措的询问着克拉拉。
“嗯”
她点燃了嘴边的香烟,冷冷的回应着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也会变成这样吗?”
“放心吧,肯定不会的”
说到这里时,她严肃的面容貌似变化了许多,她安慰我似的,朝着我笑着。
“那我会变成这样吗?”
“放心吧,小鬼头,姐姐照着你,你永远都不会出事的”
“谢谢你,克拉拉”
“突然怎么了,你们那里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嘛,感到害怕了?”
“可能吧,我也不清楚我怎么了”
“那就不要想了,回家吧。艾拉卡姐姐她肯定又做了什么大餐等着咱们呢”
“好”
她怕了拍我的肩,随后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带着我离开了那片地方。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后座上,回想着刚才的那片景象。
天色也貌似随此的阴了下来,下起了雨。
我望着车窗上的雨珠。
我感到害怕了吗?我害怕死亡?从前的我会害怕死亡吗?好像并不会,那我现在呢?假如我被杀掉了,克拉拉她们会因我的死亡而感到惋惜吗?会吗?如果克拉拉她们两人之中有谁接触死亡了的话,我会,因此,而哭泣吗?
露珠从车窗顶部的边缘,分散成三四珠的样子,缓缓沿着轨迹流落,再慢慢分散,慢慢变得细小,直至落到车窗的底部,再也看不见了,只留下了它们流落时的轨迹,便永远消失了。
对那些生死之类的事,这样界限般的东西,貌似,我对此也模糊了起来,我貌似,已经认不清了。我想,我或许,会因她们的死,而流泪吧。但,或许可能也并不会,只是,在刚才的那片情景中,我的心貌似并不希望克拉拉和艾拉卡她们会像那些人一样横死在废墟与街头,还落的满身血渍,一想到那两人横死于荒野中的画面,我的情绪就变得奇怪了许多,像是被雨珠覆盖,再有一层薄雾附在了我的身上一样,感觉冷冷的,又湿漉漉的,感觉整个人都被那样难受的情绪给包裹了起来,让人喘不上气,生不如死。所以我想,克拉拉与艾拉卡她们如果在某一天离我而去了,或如那些人一样死了某个我所不知的荒野中去。那我肯定会情绪崩溃的吧,而像方才那样的情绪,肯定也会在我的心中不断扩大,直至缠绕于我的全身,甚至趋势我在最后选择“死亡”吧
雨仍在下着。
被那样的情绪附着,我难受的撇下了视线。并不自觉的望向了还在开车的克拉拉,望着那道背影,我莫名的感到些许安心,然后我又掏出了手机,注视起了手机上的那张(艾拉卡姐姐与克拉拉还有我在斯兰卡花海野营时拍的合照)壁纸,我貌似是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于是,我就那样又注视了片刻,
那一刻,仿佛雨声停滞了。雨珠也悬在了某个地方,伴着照片中曾所映现的那些美好,一起悬在了那某个地方,好像,如果雨珠何时若滴入了海,那些美好也会紧跟着在那某个地方坠落下来,并落入那任何人都不曾预想的现实当中去。
我没在海水中,意识朦胧的追忆着过往。
冰冷的海水刺透着我的全身,我也许已经进入了梦。
模糊昏暗的景色中,若隐若现的,我好像看到了许多人,但那些人模糊的看不清脸也看不清身子,只能模糊的看清一副扭曲、粘稠的形体。
渐渐的,我感受不到冰冷的海水了。
我也许已经死了说不定,
我貌似已经被海水沉没了。
好像过往已经离我远去,克拉拉与艾拉卡也已经离开了很久,一切都变得模糊,像是被附着了一层朦胧而黯淡的布。
我貌似是在下沉。
我好像是在挣扎,但我感受不到我的四肢。
我沉没在冰冷的海,已经记不得什么了。
好像,海水所激起的浪潮连带着我与梦,一起淹没于了那幽深的海底当中,就犹如那一艘艘遇难的货轮那般。
直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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