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晨跑团的雏菊印与片场的琴键光

徐扬凌晨五点半睁开眼起床时,窗外的天刚染了层浅灰蓝,连鸟儿都还缩在巢里没出来。洗漱换衣服走出房间,厨房传来保温箱扣合的轻响,妈妈总比她早起半小时,围裙上还沾着昨晚揉面团的面粉,正把晨跑补给分装进印着小雏菊的牛皮纸袋。每个纸袋里都躺着温到 37 度的无糖酸奶,怕凉着小朋友肠胃;切得方方正正的全麦饼干,边缘用砂纸磨过不刮嘴;还有一张手写的“加油小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跑步小人,小人裹着厚围巾,和徐扬今天的装扮一样,是妈妈昨晚就着台灯写的。

“扬扬,补给都装好了!”妈妈端着粉色保温箱走出来,箱盖边缘绣着朵迷你小雏菊,针脚密得能看到线头反复缠绕的痕迹。“你爸昨晚把竹竿仔细用砂纸打磨了,说这旗子杆儿得握着不硌手,小朋友举着也轻。对了,你书包侧袋里放了晨读手册,跑完步路上能背两个英语单词,初三了,时间得抓紧。”她伸手帮徐扬理了理浅粉色厚运动服的领口,指尖碰了碰她腕上的运动手环,屏幕亮着昨晚调试好的路线——起点是社区原先的秋菊圃,秋菊换了报春花,途经滨江路避风长椅,终点是松枝景观带,每500米都标了朵小雏菊。“第一次带团别慌,按你教小宇的来,妈妈跟在后面帮你递暖手宝。要是有小朋友哭,我这儿还藏了草莓糖,不过你记得别耽误早自习。”

徐扬刚穿好鞋坐起来,爸爸徐理就端着温好的豆浆走出厨房,杯壁印着小雏菊,是去年徐扬生日时的礼物。“扬扬,路线我再跟你对一遍,顺便把今天的时间规划顺顺。”他蹲在玄关边,手里拿着张手绘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了“休息点”“补水点”,甚至画了只缩成毛球的野猫,那是滨江路长椅旁常待的猫。“晨跑控制在40分钟内,回来吃早饭,然后背半小时古诗文,上午上课别走神。晚上写完作业,咱们花10分钟看会儿《青少年体态调整》的基础书,不急,等你考上好高中,爸爸再帮你找专业教练咨询,现在先把中考稳住。”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迷你泡沫轴,是用旧泡沫改的,缠着浅粉色棉布。“你上次说乐乐腿酸,这个带着,比你之前那个轻便。对了,我把中考体育的易错点整理在便签上了,夹在你晨读手册里,跑步间隙能扫两眼。”

六点整的社区健身角,五个小孩已经举着小旗子等她。小宇攥着印着松枝的旗子,脸颊红扑扑的,鞋边还沾着早上帮妈妈扫霜的痕迹;朵朵把草莓糖纸叠成小方块塞进兜里,手里攥着妈妈给的小暖手宝,宝身上的小兔子和她今天穿的袜子图案一样;新加入的乐乐缩在妈妈身后,小手紧紧揪着妈妈的厚外套衣角,眼神里满是怯意,连头都不敢抬。

徐扬蹲下来,慢慢挪到乐乐面前和他平视,把自己的运动裤卷到膝盖,露出膝盖上淡淡的旧伤。那是初二第一次跑800米时磨破的,现在还留着浅褐色的印子。“你看,姐姐以前跑800米,这里磨破过。当时我蹲在地上哭,觉得再也跑不动了,连老师都劝我放弃。” 她从背包里掏出那本卷了边的日记本,翻到画着哭脸的那页。“你看这里,初二第一次跑 800 米:4分12秒,最后100米是走下来的。我还在旁边贴了片干枯的松针,因为那天妈妈说‘像松枝一样,冻蔫了也能挺过来’。不过现在姐姐每天晨跑,还会抽时间练中考体育项目,慢慢就不怕了。”

乐乐的目光从徐扬的膝盖移到日记本上,慢慢松开妈妈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干松针,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那……姐姐不学习吗?我妈妈说初三要天天做题。”

“学呀!”徐扬笑着把晨读手册从背包里掏出来,封面贴了张小雏菊贴纸,“姐姐早上跑完步就背单词,晚上写完作业再看会儿书。你现在还小,先享受晨跑锻炼的快乐,等你上了初三,也能像姐姐一样,平衡好喜欢的事和学习。”乐乐盯着手册上的单词,忽然攥紧了徐扬递来的小旗子,小旗子上的松枝贴纸晃了晃:“那……我跟姐姐跑,以后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又能跑步又能学习。”

江舒雨骑着自行车赶来时,车筐里的“加油卡片”晃得厉害,叮叮当当地撞在一起。每张卡片上都画着不同的小动物跑步的样子,小兔子跑的时候耳朵裹着小围巾,小松鼠揣着松果保持平衡。这是她熬夜画的,还特意去打印店塑封了,怕被晨霜打湿。“我来啦!”江舒雨把自行车停在健身角旁边,从车筐里掏出卡片。“小朋友跑完能领一张!对了扬扬,我把昨天借你的数学卷子放车筐里了,晚上咱们一起对答案,这道几何题我还是没弄懂。”

晨跑团的小旗子在风里飘得很欢,徐扬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喊“慢点开,别摔着”,声音比平时亮了些,没了往日的怯意。跑过滨江路避风长椅时,她还指着那只缩成毛球的野猫跟小朋友说:“你们看,这只猫每天都来晒太阳,像咱们每天晨跑一样,坚持就会习惯。” 江舒雨骑着自行车跟在旁边,用手机拍着他们的身影,镜头里徐扬跑起来时马尾辫轻轻晃,粉色厚运动服在晨光里像朵移动的小雏菊;妈妈郁芬芳则在后面慢慢走,帮落后的小孩递暖手宝,还不忘提醒“别跑太快,深呼吸,扬扬小雨你们别忘了上学的时间!”。

跑到1.5公里处时,乐乐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揉着膝盖,眼泪一颗接一颗砸在结霜的石板路上,砸出小小的湿痕:“腿好酸……跑不动了,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其他小孩也放慢脚步,眼神里多了点犹豫,朵朵攥着卡片,小声说“我也有点累”。

徐扬赶紧跑过去,没催乐乐起来,而是坐在他旁边的长椅上,掏出那个迷你泡沫轴:“姐姐教你个办法,特别管用。”她把泡沫轴放在乐乐的小腿下面,握着乐乐的脚踝轻轻调整姿势。“你看,把泡沫轴放在腿肚子下面,慢慢前后滚,像给腿‘按摩’一样,酸劲很快就会跑掉啦。”她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爸爸整理的中考体育便签,给小朋友们念:“你们看,姐姐爸爸说,跑步后放松很重要,不然第二天会腿疼,就像学习后要休息一样,不能一直紧绷。”

乐乐跟着徐扬的动作慢慢滚,刚开始还皱着眉,滚了两下突然笑了:“不酸了!像有人在挠痒痒!姐姐你好厉害!”旁边的朵朵也凑过来,把自己的小腿放在泡沫轴上:“姐姐我也要!我跑完步腿也会酸,妈妈总说我‘跑两步就喊累’。”徐扬帮着两个小孩调整姿势,指尖触到他们裹着薄护膝的小腿,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写作业到十点,爸爸陪她一起看健身资料的样子——爸爸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现在得先打好学习基础,未来才有更多时间做喜欢的事”,妈妈还端来温牛奶,说“别熬太晚,身体和学习一样重要”。

“要是以后能帮更多人就好。”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时,徐扬自己都愣了愣。她看着乐乐攥着小旗子、眼里重新亮起来的样子,看着朵朵举着卡片、兴奋地说“下次还要来”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比自己瘦了12斤、跑快40秒还要强烈。但她没再掏出手机搜“健身教练资格证”,而是把爸爸的便签叠好放进兜里,她知道,成为健身教练是未来的目标,现在要先把中考考好,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不辜负爸妈的支持。

回家的路上,妈妈提起社区超市王姐的话:“王姐今天来送牛奶,说想让你每周多带一次晨跑,她家儿子跟小宇练了两周,现在能自己跑1公里了。不过妈妈跟她说,咱们扬扬初三了,得优先学习,每周一次就好,别耽误你复习。”徐扬抱着日记本,忽然开口:“妈,我想等中考完,系统学健身知识,以后当教练。”

妈妈愣了愣,随即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带着刚捂过暖手宝的暖意:“好啊!等你考上理想的高中,妈妈给你报班,你爸认识搞运动康复的朋友,到时候让他帮你规划。现在咱们先把重心放在学习上,每天晨跑放松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徐扬靠在妈妈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忽然觉得,有这样的爸妈真好,他们懂她的喜欢,也帮她分清轻重,不会让她盲目追逐,也不会让她放弃梦想。

上午的课结束后,徐扬按约定帮江舒雨整理画展剩下的画具,两人蹲在美术室里,把没干的颜料盘放进通风的架子上。江舒雨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剪好的《影视周刊》,指着许漾的定妆照说:“你看许漾穿的旧毛衣,袖口都磨白了,跟你之前穿的那件浅蓝色加绒毛衣有点像,不过她穿起来更显气质。”徐扬接过报纸,指尖碰了碰许漾的照片,忽然想起初二时许漾借她课本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又赶紧把报纸叠好放进书包,怕耽误下午的数学课。

傍晚回家,妈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餐桌上摆着清蒸鱼、水煮西兰花和糙米饭,都是她爱吃的低脂餐。妈妈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张泛黄的便签纸,纸边有点发毛,像是被人反复折过,旁边还放着袋苹果:“社区张奶奶下午来送苹果,顺便把三单元罗奶奶的便签带来了。”她把便签递到徐扬面前,眼里带着笑意,“罗奶奶说这阵子总在健身角看你带孩子晨跑,见你帮小宇纠正姿势、陪乐乐慢慢走,还帮朵朵擦冻红的手,觉得你对孩子特别有耐心。知道她孙子怕跑步累、总躲体育课,想请你周末去家里吃白菜猪肉馅饺子,顺便聊聊怎么帮孩子培养运动兴趣,便签上还写了具体想咨询的事呢。”

徐扬接过便签,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蓝墨水字迹工整清晰:“徐扬同学你好,看你带孩子晨跑时耐心又细致,我家孙子总怕跑步累躲体育课,想问问有没有简单办法让他慢慢喜欢运动?周末上午若方便,可来家里吃饺子细聊,或在社区健身角碰面也可。”她忽然想起最近晨跑时,确实有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常站在护栏边,偶尔帮落后的孩子捡小旗子、递温水杯,原来就是这位罗奶奶。

咬了口妈妈递来的苹果,清甜汁水漫开时,徐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没帮到她孙子呢,就麻烦罗奶奶,这饺子我不好意思吃……”

“罗奶奶说,光看你对其他孩子的样子,就知道你靠谱。”妈妈笑着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她说自家孙子就需要你这样有耐心的小姑娘引导,请吃饺子是想好好聊聊孩子的情况,扬扬不需要觉得负担。”

徐扬心里暖融融的,原来认真对待每一件小事真的会被看见,上周乐乐哭着说“跑不动”时,她没催,只是陪着慢慢走;朵朵怕冻手时,她把妈妈织的小手套借出去,这些她没放在心上的细节,都被罗奶奶看在眼里。晚饭后整理晨跑记录时,她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小小的饺子图案,旁边写着:“罗奶奶因为看到我对孩子有耐心,想请我吃饺子聊她孙子的事。原来‘被信任’不是因为做成了什么,而是因为愿意付出的样子被看见。”

晚上七点半,徐扬摊开江舒雨借她的数学卷子。刚解到第三道几何题,手机就响了,是江舒雨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扬扬,这道题的辅助线到底怎么画啊?我爸教了我两遍,我还是没弄懂。”视频里,江舒雨举着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徐扬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三角形,指着其中一条边说:“你看,这里要连接 AC,构造全等三角形,上次我爸就是这么教我的,你试试从这个角度想。” 两人对着屏幕争论半天,最后还是徐扬想起爸爸讲过的 “中线倍长法”,才把题解出来。

挂了视频快九点,徐扬把数学卷子收进书包,又拿出爸爸打印的中考体育复习资料,红笔标注的“800米呼吸节奏”“立定跳远发力要点”格外清晰,空白处还有爸爸画的简易示意图。她正准备把资料收好,忽然想起罗奶奶的便签,又翻开笔记本,在饺子图案旁补了行小字:“明天晨跑可以问问小宇,有没有见过罗奶奶家的孙子,要不要邀他一起加入晨跑团慢慢适应。”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点了,徐扬赶紧洗漱完躺进被窝。妈妈轻轻带上门时,她还在心里盘算着晨跑的事,没一会儿就伴着窗外的风声睡着了,连梦里都是小朋友举着小旗子、笑着跑向松枝景观带的样子。

而城东片场的聚光灯,此刻还亮得刺眼,冷白色的光把许漾面前的旧钢琴照得像块块冰砖,连空气都透着寒意。钢琴旁边摆着林晚原型的日记本,纸页泛黄发脆,许漾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页上“弹到手指发僵也要继续,不然明天就没饭吃”的字迹,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她垂眼盯着琴键,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把眼底的疲惫藏得严严实实。

“各部门准备,拍林晚弹《月光》的重场戏!”场记板“啪”地落下,许漾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没有刻意追求“优美的姿势”,反而带着点滞涩——是昨晚补数学课到凌晨三点,指尖还没缓过来的僵硬,却被她藏在“林晚练琴”的戏感里,外人看不出半分异常。弹到第三乐章的**部分,她故意放慢半拍,指尖按下去的力道重了些,琴音里裹着的压抑,一半是角色的,一半是自己的,可她的表情始终平静,只有指节泛白的细节,泄露出一点不为人知的紧绷。

张译导演坐在监视器后,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偶尔和旁边的制片人低声交流两句,全程没被任何人打断,作为国际知名导演,他的片场向来有明确的规则,演员的表演调整、镜头调度都由他主导,从不会允许外人干涉创作。这场戏拍完:“过!许漾,刚才那段情绪很准,林晚的‘绷’和‘忍’都出来了!”张译导演对着对讲机说完,又补充了句,“大家休息十分钟,准备拍下一场,林晚整理碎乐谱的戏,道具组把撕碎的谱子再摆得自然点。”

许漾缓缓站起身,对着张译微微点头,转身往片场角落的休息区走。刚走两步,楚瑜就快步跟过来,手里攥着手机和保温杯,指尖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漾漾,曼姐刚才跟补课老师沟通过了。”她把手机递到许漾面前,屏幕上是楚瑜和补课老师的聊天记录,时间显示晚上 9点05分,“老师原来说七点上课,知道你这边拍摄赶不及,已经把时间推迟到十一点半了,说会等你到十二点,咱们拍完下一场过去,路上大概25分钟,还能赶得上补完圆锥曲线的讲义。”

许漾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冰凉的屏幕,目光扫过聊天记录里“林曼芝要求全程盯补错题”的字眼,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塞回背包,接过楚瑜递来的保温杯,里面是外婆让张阿姨送来的热牛奶,还带着余温,杯壁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是外婆去年送她的。

“刚才拍摄时,老师还发来一次消息。”楚瑜跟着她走到休息椅旁,小声说,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说上次的物理模拟卷,你错的三道大题都是中考高频考点,必须盯着你改完步骤,曼姐还特意交代,让我全程跟着,别让你走神。”

许漾打开保温杯,喝了口热牛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驱散眼底的疲惫。她从背包里掏出物理错题本,本子上贴满了补课老师标注的“易错点”,翻到那三道错题时,指尖顿了顿,昨晚补数学课到凌晨3点,现在连眼睛都有点发花,可想到林曼芝的叮嘱,还是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受力分析的步骤。

十分钟很快过去,场务的喊声传来:“各部门准备,拍下一场!”许漾把错题本和保温杯递给楚瑜,快步走回拍摄区。钢琴旁边已经摆好了撕碎的乐谱,道具组还在谱子上洒了点水,模拟“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捏起一片碎乐谱,动作慢得像在呵护什么,这是林晚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她自己藏在心底的“执念”,演到动情处,她甚至忘了这是在拍戏,只觉得指尖的碎纸像极了自己被林曼芝撕碎的“想做自己”的念头。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张译导演只喊了一次“过,收工!”,结束时许漾低头看了眼手表,刚好是晚上 10 点 30 分。楚瑜已经拎着补课资料在片场门口等她,手里还攥着外婆让张阿姨送来的油纸包,里面是两块桂花糕,还带着余温。“咱们得快点,不然赶不上 11 点半的补课了。” 楚瑜把油纸包塞到许漾手里,拉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路过片场门口的烤红薯摊时,熟悉的甜香飘过来,许漾脚步顿了顿。小时候外婆冬天常烤红薯给她吃,每次练琴累了,外婆就会把烤好的红薯揣在怀里,等她练完琴拿出来,还是热乎的。可现在,她连停下来闻会儿香味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攥着油纸包,跟着楚瑜快步往前走。

车窗外的街灯飞快往后退,许漾打开油纸包,咬了口桂花糕,桂花的甜香在嘴里散开,混着热牛奶的暖意,忽然尝出了小时候的味道,那是外婆冬天烤红薯的甜,是她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温暖。她从背包里掏出物理错题本,借着车内的灯光,开始在心里默背圆锥曲线的公式,指尖还残留着桂花糕的甜意,连疲惫都好像淡了些。

深夜11点20分,车停在补课老师家楼下。许漾跟着楚瑜上楼时,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映着她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身影。补课老师开门时手里还拿着圆锥曲线讲义,笑着说 “知道你拍戏辛苦,咱们先从简单的例题开始”,许漾坐下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冷的,是连轴转了一天的生理反应,可她还是强迫自己挺直背,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了第一道题的解题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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