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林小沫的腿热烘烘的,连带着耳根都在发烫。
童昕诚和他差不多,坐在较远的地方平复心绪。
按理说贴几个穴位花不了这么久,但童昕诚不熟悉林小沫的身体,总要丈量一下,无意间碰到了皮肤,林小沫又特别敏感,一碰就动,每次都要重来,他费了好些功夫才贴对地方。到后来,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两个人都觉得很热,以至于忘了一开始的约定。
林小沫倒没怎么,但童昕诚很气恼。他感觉到林小沫的肌肉很软,根本没有冻僵——敢情什么失去知觉都是装的,他就是想让童昕诚摸他的腿。
童昕诚原本可以及时止损,林小沫一句“你不贴完我就不放林溪辰出来”让他硬着头皮贴完了剩下的,然后第一时间远离林小沫。
林溪辰要是知道他碰了林小沫的身体,会不会先打林小沫再打他?
他要怎么跟林溪辰解释?
林小沫的皮肤很细,又细又软,滑得溜手,男人要这么娇贵的皮肤干嘛?他第一次摸林溪辰也是,被柔韧的触感弄得热血沸腾,肌肤相亲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有那么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酒店的套房,和林溪辰缠绵缱绻。他用灵巧的十指弹拨情/欲的键,情人的颤抖就是愉悦的音符——林小沫的回应甚至让他心神荡漾。
所以童昕诚没有提醒林小沫履行约定。
虽然他没有偷情,但本质和偷情无异。
他心动了。
要是林小沫再蹭一会、叫几声,他是不是还能硬起来?
这和那些在风月场寻欢作乐的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他的爱人,只不过有和他爱人一样的肌肤,他就产生了念想。
那要是再像一些、再娇媚一些,他是不是就会彻底沦陷?
他有些怕见林溪辰。
他不是个称职的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逾矩,没有给林溪辰足够的安全感。
就在童昕诚精神恍惚的时候,嘴唇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紧接着他被人双手环抱,熟悉的战栗走遍全身,激情的火焰瞬间爆燃。
明亮的蓝眸若隐若现。童昕诚果断地把人箍在身前,狠狠地加深这个吻。
他们像两头发狂的野兽,黏吝缴绕,不死不休。
夜色里响起暧昧的水声,连风声也掩盖不住。小狐狸趴在旁边,背对着少儿不宜的景象。
林小沫也背对他们,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凑近了可以发现,他的呼吸频率很慢,心率降得很低,多亏衣服和贴纸才能维持体温。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欲/火稍稍平复,两人从纠缠中抬起头来,开始好好说话。
“还走吗?”童昕诚抹去林溪辰唇上的水渍,目光片刻不离他的脸。
“要走。”林溪辰也想帮他擦,被他抓住了手腕,“考核还没结束,我不想让你被怀疑作弊。”
“考核结束就不会走?”童昕诚把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话音里无限温柔。
“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林溪辰微微转头,瞥了眼身后的林小沫,“我能改变事件的概率,但我的概率掌握在他手里,其中的原理我也说不清。你可以去问我父亲——他是总负责人,是他把我改造成这样的。”
“好。”童昕诚简短地答道。
“下次不用这么憋屈,直接往死里打,不用担心打坏,他没这么容易死。”林溪辰眼里闪过寒光,刻意抬高了音量,“借着我的身体来勾引他,亏你想得出来。有本事堂堂正正跟我争,别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和你争?你好意思吗?除了皮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每次下命令都要我帮你修正,唯一会干的事就是开机甲,从小到大没有半点**,认识第一天就和人上床——也就他稀罕你这破玩意,换个人直接擦屁股走人,你却毁了他的人生,我怎么可能放过你?”林小沫头都没回,无情地揭他的短。
林溪辰想冲过去打他,被童昕诚抱在怀里:“林小沫,我和你哥哥真心相爱,你就不能祝福我们吗?”
“我怎么可能祝福我喜欢的人和我讨厌的人在一起?”林小沫大声说,“大不了我让他永远消失,就算你不选择我,也可以选一个比他更好的!”
“林小沫!”童昕诚也动了怒气,低头轻声问林溪辰,“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死我也会死,他活我也能活。”林溪辰闷闷不乐,看向身侧的黑暗,“我没跟过别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你别因他的话误会我。”
“我没误会。”童昕诚安抚他,心里愈加怜惜。
“该说的都说了,该干的也干了,那他也该走了。”林小沫刚说完,林溪辰就消失了,童昕诚的衣服还敞着,“我可以转过去了吗?”
“稍等。”童昕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把衣服整理整齐。
黑玫瑰星系A区的洛神星,矗立着一幢庄严的城堡。城堡有7座瞭望塔,塔尖离地面不超过30米,内部却如迷宫般错综复杂,走几步就有个岔路口,拐几个弯就能晕头转向,兼具各种密门暗道,也不知是该佩服设计师还是该佩服住在这里的人。
一名年轻男子穿着繁复的服装,与另一名年纪稍长的男人闲庭信步,前往他们的目的地。
年轻男子生着双狐狸眼,头发剪得很短,却不减面容的清丽脱俗。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白,白得像没有血管。他身边的男人比他高一头,长发扎成一束,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强健的胸肌从敞开的领口露出来,散发着浓郁的雄性气息。
他们边走边谈,话音很低,刚好能让对方听清。
“……待会见了孙君,你就表现出你平时的样子。他看得上你是他的福气,看不上你是他不配,不必刻意去讨好他。”
“我知道。尽量把人拿下,拿不下就谈合作——谈判方面还是我们比较有优势。这次鹦鹉螺派他来,主要还是探探口风,否则就会派专门的谈判师。他们会做两手准备,我们同样可以。”
“这些年我们和他交易,他的人品也有目共睹,但你好像不大信任他?”
“我不信任他才是对的。他是很有个性,但要害被人抓着,这种个性的风险就全给了我们。你不能指望驯服一条毒蛇,而是要抓住他的七寸。”
年长的男人朝他看过来:“林先生那边,你有什么想法?”
“他是个有意思的人,破绽很多,像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年轻男子顿了顿,微微眯了眯眼,“他的逻辑链也很简单,转承点不超过3个,基本上全是隐式概念。但他的价值链却让我摸不透——所以我打算换个角度,从童昕诚入手。”
“听说了,他负责紫微垣的总调度。依你看,他会采取什么策略?”
“他的性格像B型偏C型,作战记录却是正A型。我认为A型是他的人格主态,他会选B型和C型的人辅助,把E型和F型的人排除在外。进攻型战略决策,先在C区和D区收拢兵力,再和B区、A区叫板。”
“你认定他不会拉拢A区和B区?”
“这也不好说。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主动请求敌人帮助的。”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进入一个空旷的殿堂,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武器认主了吗?”年长男人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还没有。武器还在试探他,暂时没给他其他权限。”年轻男子微仰起头,雪白的下颌拉出迷人的轮廓,“您是想毁了他,还是毁了武器的逻辑链?”
“毁了他和毁了武器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武器还没认主,毁了他对逻辑链没什么影响。但要是认了主,他就会成为逻辑链的核心结点,毁了他就等于毁了武器。”
“你确定他还没认主?”
“我确定。但我们这边没有适合他的主人,否则还能试着抢过来。”
年长男人陷入沉思。
“莲书,别和孙君提我们在E区的部署。就当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只是聊聊家常。”
“是,风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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