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异常顺利。
“小子，我跟你说。”
在一家大酒馆里面，已经喝醉的缪良一边举着装着酒的粗瓷大碗，一边拽着张四海的衣领说道。
“你绝对是个好兵，我跟你说从来没有新人执行命令执行的那么准确的，这也就是在这里了，把你放到前线你高低立上他十几个军功。”
见他喝得一时兴起，张四海趁势再给缪良斟满了酒，一边又端起了自己的酒碗。
“统领，我敬你一碗。”
“你少喝点，咱们还有正事。”
“放心，小爷千碗不醉，来统领。”
满脸通红的缪良举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随后瘫在桌子上。
张四海见状酒立马醒了半分，自己正事还没问呢就把对方灌倒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缪良又爬了起来。
“我跟你说小子，不只是我，你先前的队长，我的好友王尘也跟我说你这小子还不错，就算当时说想要偷懒最后被他送到京城卫也没什么怨言，我也看出来你是真想往上爬，我这儿还真有那么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张四海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看起来真让张一清说中了。
“眼下长乐皇帝除了锦衣卫，还同时筹备另外一支力量，叫迎风堂，这迎风堂是锦衣卫下设的官衙，主要就是负责帮他们处理些杂乱的案子，这迎风堂先前说不招人了，但不知道最近为何说又要从京城卫和几个大营里面招人，眼下我能推荐一个人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有有有，多谢统领，感谢统领提携。”
张四海不敢相信缪良能交代的这么详细，甚至能将唯一的名额给了自己。
“四海定不忘缪统领提携之恩。”
说完，张四海也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客套话，不过我听说想加入迎风堂没有那么容易，你可要做足准备，就在半月之后。”
“统领放心。”
二人就这样一直喝到深夜，张四海佯装喝醉借口喝不下了，实则是没钱了，他用不多的积蓄付了酒钱之后又给缪良交了住店钱，这样才不算违反禁酒令。
现在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靠着酒馆门口的墙壁坐了下来，好在还有些酒劲，也不算很冷。
“你怎么不花钱住店，倒在这门外。”
准备关门打烊的店小二从酒馆内走出来发现了靠在墙边的张四海，便笑着打趣道。
“废话。”
张四海也嘿嘿笑了回去。
“老子没钱了，不然倒要在你们这酒馆住上一夜。”
“你进店里面吧，在桌子上趴上一夜，也没人管的。”
“多谢小二。”
张四海行了个礼便走了进去，找了个边缘的桌子趴在上面。
酒馆的灯也熄灭。
“看起来这个时代好人还是很多的。”
张一清一边轻摇折扇，一边感慨道。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缪良就兑现了承诺，他将一封举荐文书交给了张四海，还叮嘱张四海千万不要迟到。
但张四海还是迟到了，在考核的前一天晚上，张四海激动得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他就在几个朋友的笑话下慌慌张张地就从大营离开，甚至连衣服都穿反了。
被路人笑话一路的他最终还是卡着时间来到了迎风堂，此时堂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张四海算是来的最晚的一批，他正准备将举荐文书交给门口守卫时。
“等下。”
“怎么了？”
张四海停了下来，只见张一清飘在院子外的墙壁前，似乎在看着贴在墙上的什么东西。
“你看这图，上面画了几个方块，还有几条线，会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没准是瞎画的呢，走吧。”
“你还交不交举荐文书，不交走远点。”
“交交交。”
张四海取出举荐文书，交给守卫，便匆匆地跑进院子。
可进了院子，张四海发现有许多人依然在聚集着。
“敢问仁兄，这是什么情况。”
张一清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了一下。
“大院门还没开，估计还要……诶开了开了。”
拥挤着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请诸位跟随我们前来。”
张四海趁乱挤入人群，在几名官兵的引导下来到了迎风堂大院中。
院中东西两侧散落着几棵茂密的树，除此之外不设其他摆设，院中建筑除去正堂之外，唯有一方不设任何保护的高台。
“该不会是要打擂台吧。”
张一清叨咕了一句。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走到擂台上面向众人，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略显瘦削的男子。
“各位各位安静，我是今天的考官，我叫金昶，我知道诸位都是来参加迎风堂考核的，今日考核的内容和往年不一样，非常简单。”
“我身边的这位统领出身于皇家禁军，你们只需上擂台，接下他三招，就能加入迎风堂。”
那男子走上前向众人抱拳行礼，眼中满是冷漠。
在场有些人笑了起来，因为面前这位统领看上去身材略微有些单薄，而笑得那几位无一不是身材壮硕者，很显然他们对自己很有自信。
但张一清却从这位所谓统领的男人的眼神中读出了万分的凶险。
“这统领不简单。”
“我也看出来了。”
“第一位，郭骆。”
“是我。”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请赐教。”
无名统领向这郭骆一抱拳，后者抢占先机，大吼一声向他冲来，一拳直冲那统领的面门而去。
就在大家都觉得那位统领凶多吉少时，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在张一清预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统领先是闪身躲过，随后快速挥出两拳，便将这郭骆打晕在地，末了又一把抓住郭骆的衣服，将其扔下高台。
此情此景张一清只有两个字来评价，叫凶残。
那个考官用手捂着脸，摇了摇头，似乎是表示没眼看。
他冲着身边的官兵一摆手。
“你们两个把他抬走，有伤疗伤，下一位，孙平。”
第二个叫孙平的男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不出意外几拳下来也被打得没有人样，但最起码挨过了三拳。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就这样，那男子一刻钟之内一连打了十来个人，却好像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活像一台机器。
面对这台机器，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放弃，但也有勇敢的挑战者。不过对于其中的大多数那位统领依旧是三拳结束战斗，在孙平后面几十个人也只有那么一两位能通过的。
身边没剩下多少人的张四海见到这一幕直咽口水，张一清一边拍了拍脑袋，一边说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还记得我们来之前门口贴着的那张图纸吗？你有没有感觉有些熟悉。”
张四海环顾四周，发觉这个院子便和那图纸上的形象确实有些许类似。
“你是说这院子还有别的玄机。”
张一清看向西边那堵足有两人高的墙。
“我觉得西边这墙后面有问题，没准还有一个院子，我的移动范围受你限制，你稍微往左边靠一点，我帮你看看墙后面有什么情况。”
“好。”
张四海也不想白白挨打，便悄悄地向人群的左侧移去。
张一清也借此穿过高高的围墙，不得不说自己化作鬼魂之后确实方便了不少。
待他穿过围墙后，他发现这里同样是一方院子，不同的是面积要狭小很多，院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树都没有，唯有一栋修的低矮的庭院，此时院子里面站着三个人，有一女子装束飘逸，另有一个健硕的黑衣男子在院中踱步。
那男子对着那女子说道。
“堂主，你说会有人提前想到翻过来吗？你让二哥去当考核的测试者，我感觉容易全军覆没啊。”
“能入本堂者，要么有偷鸡摸狗……咳咳，投机取巧之巧思，要么就有过人之武力，我主要是想要符合前者的，当然能找到打得过老二的人也算好事，那些武力差不多的就去迎风堂，想加入聚风堂就别想了。”
那女子面不改色，双眼紧盯着那紧闭着的院门。
微风拂过，她衣袍上的衣带迎风飘扬，一红一白宛若两条游龙。
张一清看到此幕不由得感慨，真可谓是侠士风骨。
不过眼见此景，张一清也同样激动，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出路。
他意念一动，便闪现在张四海的身旁。
“那边果然有异样，你一会儿借着那几棵树翻过去，在这里等着被人打没有任何意义，因为设置考核的人根本就没想要让你们这些人通过。”
“好。”
张四海环视四周，仔细观察着官兵们的举动，很快他就抓住了一个空档，从准备挨打的人群中冲出，直接向西边的高墙跑去。
“那个小子，给本官站住。”
后面传来金昶的叫喊，几个黑衣官兵也迅速跟了上去。
张四海将自己的速度爆发到极限，凭借着这两年偷鸡摸狗练出来的身手，他一下子踩住了离墙最近的大树枝，然后用力一跃便跳过墙去。
“别追了，回来。”
那个考官再度喊道，叫住了那些黑衣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翻过墙的张四海还没站稳，便感觉面前有一黑影向他袭来。
他下意识地闪身躲开对方的攻击，紧接着想着再接一肘将对方撞开，但由于力量太过悬殊反而被其震飞，他被狠狠地撞到了围墙上才勉强停了下来。
因为疼痛共享的存在，张一清也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下手就不能轻点，把人打废了还以为我们聚风堂都是一群暴力狂。”
倒在地上的张四海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强忍着疼痛睁开双眼，逆着光看去，只见那个身着红白相间长衣自称堂主的女子向倒在地上的张四海伸出了手。那女子飘散着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脸上还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欢迎你加入聚风堂，我是本堂堂主，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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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欢迎来到聚风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