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类该去哪里？

他们又是什么样子？

咒灵怎么会知道，拜托，祂失忆了，哪怕是诞生后的一年里，祂也只是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那些有脑子的特级咒灵一个个的，要不是在搞事情，要不就是在找弟弟，谁会管刚刚诞生的小可怜呢。

【你并不可怜】

“是啊，我不可怜”

男孩随意回应了一句，走在街道上，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瞥向他这边了。

包裹在身上的衣物并非最初咒力幻化的东西，是系统送的长衣长裤。

不过，咒灵会因为没穿衣服儿感觉羞耻吗？

卢克觉得好像是会的，最起码自出生起他就是有衣服的，那是一件天蓝色的长袍，很长，从上到下，牢牢的盖住身体。

真奇怪，“注视”本身，也会讨厌被注视吗？

卢克不懂，就像他不懂自己是怎样诞生的，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一样。

“那个……”

【？】

“那个东西是叫镜子吗？”

商品架子上摆放的物品将小孩那张精致的面庞拓印在表面，和巷子中的水洼一样，却更加清晰，这比卢克自己的能力要更加直观。

【是的】

意图太过明显了，系统注意到小孩的表情，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这是镜子，需要钱购买。】

你要说钱的话，那卢克有。

刚才遇到的不怀好意的人类，被揍了一顿后，都会颤颤巍巍的跪下，将那些纸张递给卢克，嘴里嚷嚷着“饶命”，还有送黄色石头的，白色石头的，以及透明石头的。

莱特这次没有阻止他揍人。

卢克多聪明啊，在莱特说话前，就拿出了一块透明蓝色石头送给了莱特。

他懂，印象中不少人这么做后，都会没事。

结果证明，他好像成功了。

莱特说【货币兑换成功】

就是揍完人后得到的“我爱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卢克也没有气馁，他要的很少，一双属于自己的眼睛就足够咒灵开心好久。

卢克拿着兑换来的货币付了款，之后再次开启了游荡。

“那些黑色的镜子”

【那是墨镜】

卢克歪头，盯着精致展柜里的东西，干巴巴的跟着重复了一遍，“墨镜？”

【太阳镜，也称遮阳镜，作遮阳之用，可以防止太阳光紫外线、红外线以及有害眩光等。】

“哦，人类可真脆弱。”

【你现在也是人类】

“等等，保护眼睛？”

此话一出，系统便意识到了一切。果不其然，刚才还在吐槽的小孩下一秒就屁颠屁颠的冲到了店里，将各种形状的眼镜全都买了一遍。

丝毫不考虑手里的钱够不够。

最后的结果，显然是不够。

售货员看着是个好脾气的，好心提醒了一下卢克。

“为什么不能给我？”

“这些钱不够，不过你可以买其中的一半。”

坏脾气的咒灵丝毫不想考虑这些，他全都喜欢，也全部想要。

毕竟，“注视”里包含着占有。

卢克抬手，想要直接抢走。

【警告，违反规则一】

【我该庆幸你没有想杀人】

恼人的电流声又开始了，这让卢克狠狠皱起眉，他看了眼还在微笑的店员，又看了看自己拿的东西。

完全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消失。

“那我要这几个”

卢克还是做出了选择。

“有些奇怪”

终于拿到了眼镜，小孩立刻臭美起来，将每一个眼镜都带一遍。

他就这么独自坐在角落，轮流更换着脸上的饰品，镜子里的造型千奇百怪，却都笑的灿烂。

【……奇怪？】

系统跟着重复，不知道宿主为什么会奇怪。

“肚子响了，里面的东西在打架。”

【系统监测到您需要补充能量】

“补充能量？”

新奇的概念，对“注视”而言，能量很常见，只有还有东西可以看到世界，感知到世界，祂就不会消亡。

现在的话，“我饿了。”

他转头，目光直勾勾的看向旁边瞥自己好几次的小屁孩。

记忆里，其他咒灵好像可以吃人类。

【警告！警告】

【人类不可以吃人类】

看来注入的记忆本能毫无用处。

“哦”

卢克也觉得人类看起来不太好吃，“那我应该吃什么？”

他平静的收回了视线，反倒是被看的小孩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黑头发的小孩，典型的白人长相，却是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模样，蓝色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符合年龄的警惕。

见一直照镜子的傻子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说话，小孩犹豫着，还是走上前。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心了，看在这是个白痴的份上 ，

“喂，你知道这里是犯罪巷吗？”

卢克眨眨眼，这是在和他讲话？

没有恶意，看在他长得不是很好吃的份上，卢克如实回答，“不知道。”

小孩看上去很无语，“不知道你就过来了？有没有脑子啊，你。”

对了，差点忘了，眼前家伙是个没脑子的。

“咕噜咕噜……”

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是在小孩肚子处传出来的。

“你饿了”

卢克如实告知。

“咕噜咕噜……”

这次是卢克，他又补充起来，声音不慌不忙，“我也饿了。”

这幅表现更蠢了，杰森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自己都比对方聪明，呸，他为什么要和别人比智商，当务之急，明明是先填饱肚子。

“算我倒霉，我带你去韦恩那边领补助。领到了记得分我一半”

“补助，是什么？”

饥饿，让小孩失去了回答的耐心，他暗骂了一声，今天自己是犯病了吗，过来关心一个傻子。

【补助，是领取部分钱币和食物。】

【也可以购买食物】

“那你有食物吗？”

杰森以为这人在问自己，没好气的开口，“没有”

【有，但需要积分】

“我有吗？”

杰森更无语了，“你也没有。”

【有，是否全部兑换成食物？】

“是”

杰森：“？”

“你在yes什么？”

他还没说完，一直坐着的人突然摆手，所有眼镜瞬间消失，随后，一堆杰森没见过的面包，蛋糕凭空出现。

“！”

杰森很受伤，搞了半天，你不是个傻子啊。

卢克能分的清善恶，这是他的本能。

这个人类小孩身上的善意在这片区域称的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所以“给你吃。”

杰森还有些警惕，“你会魔法？是超能力者？”

他想转身跑路，又因为顾虑，僵硬在了原地，毕竟刚刚他还因为看卢克穿的不错，想要偷点东西来着。

卢克：“那是什么？”

卢克可没有等待的习惯，随便拿起一个撕开包装，就吃了起来。

进食是万物的本能，这种事情不用莱特教，他就会了。

杰森见他吃的这么香，也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拿起一个也吃了起来。

明明包装很丑，吃起来竟然意料之外的不错。

他吃的很快，不一会儿就饱了。

卢克这会儿反倒仔细起来了，小口小口的咬着嘴里的东西，等到肚子里不在打架了，就停下了动作。

见男孩还没有走，卢克有些疑惑，他没有打他，也没有戳瞎他，更没有让他说“我爱你”，为什么还不走？

似是看出了卢克的意思，杰森快速开了口，“你小心点，这个城市可不欢迎一个陌生超能力者。”

“哦”

啧，没听进去。

“叫你小心点，听见没？”

“哦”

他吼我 ，小心眼的咒灵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开始记起仇来。

从来没东西吼过他，就连诱拐犯都在哄他。

系统：【……】

卢克不说话了，他决定去揍几个人类，抢点钱买眼镜。

莱特，AKA系统，那么他到底该不该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