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尼克斯早就失去了父母，连名字都是自己起的。
她是这里最普通最常见的流浪儿。
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活下去，完整的活下去。
既然好不容易活下来了，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多看一眼这个世界呢。
红发的女孩看着近在咫尺的家伙，鼓起勇气，远远的朝黑发的恶魔伸出了手。
我想活下去...我会活下去……
卢克并不知晓女孩的想法，他还在打量地上的人类，想知道任务为什么会成功。
下一秒，却见地面上的人类朝自己伸出了手。
她想干嘛？
【她的两条腿都断了】
好吧，看在他喜欢那双眼睛都份上，卢克低下头，握住了停在半空已经开始颤抖的小手。
随后，完全不懂怜香惜玉的咒灵直接将人提到半空，视线扫过两根完全变形的细腿。
里面的骨头确实碎的差不多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有够惨的。
咒灵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张嘴，不咸不淡的开口：“看来你老是被揍。”
丝毫没被因为那些伤口产生任何情绪。
反正，在他看来，只要打回去就好了。
女孩没有接话，她沉默着被提到空中，不敢有其他动作。
是的，她总是被打，因为偷窃，因为弱小，因为那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想法。
卢克也没想从女孩嘴里得到回答。
思索片刻，他还是顺手帮女孩治好了伤。
“你说过会亲自杀了那些人。”
脚边那个被割断舌头，戳瞎双眼的男人早就疼的晕厥，此刻正躺在地上，像一滩没用的烂泥，毫无威胁。
卢克将手里的人类放下，搞事的本质开始上浮。
他又重复了一遍，带着疑惑，他在看热闹。
“你会亲手杀了他们吗？”
女孩被放下后，显然还没适应已经治好了的双腿，踉跄了好几步，正好落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
她知道他，一个混混，曾经也是流浪的一员，加入了某个帮派后，却成为了欺凌者的一员。
现在的他正躺在地上，眼眶处留着鲜血，嘴巴也在淌血，和之前威胁痛扁自己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一直觉得自己恨他，现在看来，所有人都会被揍，这只是实力的问题。
现在他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活下去，活下去了又是怎样的？
菲奥娜尼克斯完全可以想象。
所以，杀了他，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想明白后，小女孩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对准那人的脖子。
这一次，她的手不在颤抖，从上到下，只要一下，狠狠的扎穿他的心脏，一切，一切就都结束了……
【警报！警报！】
【违反规则一】
【违反规则二】
【违反规则三】
【预计惩罚：“没收双眼”】
“哐当——”
好大的声响，是卢克将匕首踹飞的声音。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便再次被人提到空中，她的表情还带着空洞，似乎没反应过来，视线虚虚的定格在倒地的人身上。
脑袋里念叨着之前的话。
一切都结束了……吗？
不是这样的，它远没有结束。
卢克提着人，有些不满，
“那么小一把刀怎么可能杀人，都锈成什么样子了，更何况这个人类很弱，根本没有力气下手。”
说完，他还展示般的晃了晃手里的小孩。
【请不要混淆概念】
【教唆杀人是错误的】
“啧”
“那什么是正确的？任打任骂吗？”
【……】
【抱歉，系统无法回答】
【抱歉，系统无法回答】
“你可真没用。”
他说的毫不客气，莱特也未曾反驳。
手上的女孩不知道系统的存在，听到卢克的声音，全身一颤，垂落的双手忍不住用力攥紧，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她努力控制着情绪。
明明很多人这么说过，可为什么，为什么眼睛还是很热呢，透明的液体逐渐浸满眼眶，女孩用力吸起鼻子，想把那些不受控制的讨厌的东西弄回去。
谁知道越用力，越控制不住，眼泪还是出来了。
“滴答”
落在了卢克的手背上，陌生的触感一下子吸引到了卢克的注意。
他将手里的人类抬到眼前，再次对上那双绿色的双眸，和最初是燃着火的模样不同，现在的绿色被水洗了。
“你……”
“你好脏啊。”
他是个有洁癖的咒灵，杀人都不用手的。
可怜的女孩更不敢动了，任由卢克抓住自己的衣领。
卢克丝毫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狗话，将人类放下后，又开始了问话。
“接下来要干嘛？”
【你需要找个住处休息】
“咕噜——”
莱特顿了一下，接着补充，【或者先给女孩吃点东西。】
“你饿了。”
卢克同样意识到了这点，看着身边站的木愣愣的人类。
“我没有食物了。”
卢克也不是轻易说自己不行的咒灵。
短暂的思考了几秒。
“这样吧，我把天上那个死胖鸟打下来，咱们吃它吧。”
女孩的眼泪已经止住，她顺着卢克的话也抬头望上看去，那里停着一只乌鸦，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边，正悠哉悠哉的梳理着翅膀，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了自己的身体。
女孩也跟着说：“吃……胖鸟”
“你不想吃的话也可以，隔壁有一只黑色的东西，看着挺壮的，我可以给你搞回来。”
“或者我还看到大黑上面有几只死肥鸟。”
【不可以吃人】
“黑色的东西？”
女孩又种不好的预感，“老鼠？”
这句话和脑子里的莱特一同出现，卢克下意识回了句，“是人类。”
“！”
“人类？”
“黑色的人类”
小女孩觉得自己还是太聪明了，黑色的会出现在夜晚的在哥谭的最著名的是什么来着，哈哈，该不会是蝙蝠侠吧。
“你说的是蝙蝠侠吗？”
“蝙蝠人？那个看起来口感很好的确实长的像蝙蝠，不过咱们不能吃人。”
女孩刚提起来的气又落了下去，她也顾不上震惊了，连声开口，“我不吃人，不吃！”
“就吃那个死胖鸟吧。”
“啊——啊——啊——”
天上正梳理羽毛的死胖鸟像是听到了有人在谈论自己，叫唤着就飞走了。
“棒极了。”
卢克眯起眼睛，盯着飞走的胖鸟。
本来不想吃的，现在就决定是你了。
少年抬手控制住乌鸦的视线，让它往自己的方向飞来，然后，一把抓住了鸟腿。
“接下来呢？”
【烹饪它】
“不可以直接吃吗？”
【人类……不可以】
“哦”
那边的预备蝙蝠口粮已经往这边过来了，视线遮挡太废精力，卢克有些困了。
黑发少年最后看了眼凌乱的现场。
嗯，没觉得哪里不对，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