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袁宝的瞳孔缓缓回缩,毫无波澜,一动不动。
“是吗。”
“信不信由你。”
“你今天来这,就为了说这个?”
葛卓听他揭开话头,目光不由自主往自己□□里看了一眼,他眯着眼,想到了金袁宝在宴席上不知死活地动手,逐渐地,一丝暗色填满了他的眼。
“你主动来勾引我,我耗着耐心跟你玩了这么久,不给个交代?”
金袁宝将他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
算起来,葛卓是他的叔....?
可真是够精彩的。
“如果我不玩呢?”
“你不就是觉得...我姐夫给你兜着底子吗?那如果他亲眼看见你被轮,你说他会不会嫌你脏?”
金袁宝没啥反应,他皱着眉头似在思考。
冯卓狞笑起来,突然扬起手,高喊一声:“滚进来!”
从黑暗的角落出现了一双鞋。
金袁宝根本没注意到,他眸光暗闪,一直在琢磨周文孑送葛卓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很久之前..我就发誓——”葛卓的神色像调色板一样,刹那又换上疯狂的笑,毒蛇绕梁,他咬着字,一字一句道:
“你这张脸,我是一定要得到手的。”
金袁宝看见地上的影子,有人逼近他,他刚要反应,手肘就像被擒拿一样捆住,逼得他往后踉跄。
三番两次,金袁宝已经火了。
“又谁啊?”他怒不可遏,那人的举动却让他浑身一震。
炽热的气息落在他后颈耳侧,一阵滑腻又柔软的触感爬上了他的皮肤,他鸡皮疙瘩蹿了起来,费劲扭头,那人也正好开口:
“金哥,你不要怪我。”
他倏尔睁大眼,喉咙一动,声音几乎有些扭曲:“温、锦?”
他双手被绑,温锦肆无忌惮地扳开他的牙口,肆意横行。
对方显然有了生理反应,他把金袁宝拦腰抱起来放到漆黑一片的皮质沙发上,想要拽扯掉他的裤子。
挖槽。
“…温、锦!”金袁宝惊恐万状地抓住他的手臂,生硬无比道:“你他妈疯了?…”
他几乎破音,而背后站着将他们看在眼里的葛卓,却抱臂发出嘶哑扭曲的笑,他有节奏地鼓了三声掌,缓缓踱步,立在沙发上方:
“我姐夫要是发现你跟这个小白脸旧情复燃,还会袒护你吗?”
他笑道:“等会就把你的样子录下来给那位寄过去……”
说着,他伸手掐住金袁宝的脸颊,恶狠狠地扯起了嘴角:
“没了靠山,一个卖脸卖p股的戏子…给我甩了脸子?呸!”
说罢,葛卓报复般抬手刮了他一耳光,响亮的巴掌声让埋藏在心中的施虐欲破土而出,看着那雪白的脸蛋上红肿起的印子,他激起一层暗爽的涟漪……
“葛少!”温锦蹙眉抓住他还要扇第二下的手腕,眼神内隐忍又挣扎:“您只说…”
葛卓甩掉他的桎梏,对着他破口大骂道:“别他妈当婊子还立牌坊,你不想搞他?有这便宜捡还你妈多管闲事?!”
温锦还想说什么,葛卓已然从暗处架起了一台摄影机,在金袁宝疑虑的目光下,无比明亮像太阳般的打光灯“啪”地一下,照亮了他的身体。
金袁宝眼睛被光刺激,用手一挡,他还未来得及适应睁眼,一具躯体已然扑了上来,大力地抓住他的手脚,正在脱他的衣裤。
【玛德!穷鬼别看戏了,救我!】
系统:【王霸真气,积分50。】
金袁宝:【这玩意这么便宜?有鬼吧。】
系统:【一分钱一分货,你们三个会同时被王霸真气震晕,谁先醒来就看您的运气了。】
金袁宝:【…我就知道你这个坑货…】
但千钧一发之际,没得选了。
【兑换兑换!】
魔鬼像上帝的爪牙,无声无息渗透在地面,无差别地落在每一滴降临人间的雨水和轻飘飘的风中。
.
金袁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身上没有束缚,除了头有点疼,并无不适,反而鼻腔内飘来一阵反胃又有些铁锈味的混浊……
对于味道他已经麻了。
在漆黑一片的视线内,金袁宝误以为这王霸真气把自己丟在了菜市场的垃圾场……
【穷鬼,你把我传送到什么鬼地方了?】
系统:【不是我。】
金袁宝:【?】
什么情况。
他四处摸了摸,伸手不见五指,脚底板有粗粝细沙的摩擦,寂静无声,所以清晰可见,他脚底发软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想看看有没有光源。
【那两人呢?】
系统:【自己找。】
金袁宝哼哼两声:【咋了?做梦又梦见饿殍遍野了?一觉醒来又对我这个财神深恶痛绝了?】
系统:【。】
这应该是室内什么废弃的地下室,他一点点挪着步子,像盲人摸象一样,踢到了一根柱子。
他拐了一边,脚踏上去的时候,好像有一堆沙包堆放在了柱子边上,踩下去软软的。
什么东西?
系统:【死人。】
他刚要跨过去,鞋尖在一半时突然停滞在半空,金袁宝在黑暗中抿了抿嘴唇。
不比之前已经不太新鲜的尸体,这个明显新鲜许多...
鼻腔内那股怪异的臭猪肉味道更加清晰可见,还夹杂了可辩识的血腥味……
他头疼不已,一点点缓缓下蹲……
手关节试探着去摸那个“沙包”,他从对方的掌心露出的一角,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形状些许凸起,质地光滑,冰凉的触感。
像是什么装饰品。
嗯?
他正要拿起来细细查看,耳尖煞是一动。
他终于听到了动静,立马朝着声音的方向扭动身子,有不同人的脚步声,哒哒哒的……
嘀嗒,竟不知哪个地方挂着一盏钟,指针恰好到了距离报时十二点的一分钟前。
有人来了,他刚要扯着嗓子求救,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
哐当———!
来自身后不远处,像门被粗暴踹开的声音,带着巨大刺耳的回声回荡在黑暗中,如同抢劫暴行的恐怖分子。
但是,一束强烈的灯光向他打过来,像幽灵一样迅速移动到他眼前——
啪——
灯光全开。
金袁宝一扭头,看着出现在面前一片黑压压的警察制服,空气中弥漫着凝重和压抑的气氛,为首的几个警察迅速朝他过来,以强烈的压迫,钳制住他,然后掏出手铐———
咔哒。
“金袁宝,你涉嫌故意杀人,现以嫌疑人的身份将你逮捕。”
嘀嗒,挂钟的指针恰好指针了十二点,发出来如同丧钟的报时声。
金袁宝视线向下,终于看清了死者的脸,以及,被对方牢牢拽住的装饰品是什么东西。
他的虎头项链。
沈知念生前送给他的虎头项链。
*
两个小时前。
浓郁厚雾铺陈下一片静谧冗长的小道,破旧不堪和腐朽斑斓的墙面上飘过冷气,如同生涩干裂的喉管厌下轻微尖锐的空气。
灯光分成几瓣映在坑洼散发着泥味的表面,破旧的楼顶一阵风呼啸而过,一道黑影眨眼间闪过,如同坠楼的乌鸦喯地一下,没了踪迹。
砸入水泥地的东西正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人,四肢扭曲地摊成一片在血泊中,从他满是血迹的半张还算人形的脸,依稀可辩是个男人。
*
“7月31号早上你在哪?”
幽暗密闭空间内,铿锵有力的男声从铁栏杆外贯穿进来,隔着防护栏,狭小的四周和两名正襟危坐打量着他的警察,视线下移,执法记录仪的红点开关暗着,并没有开。
“我已经重复说了很多遍,昏迷了倒在一个不知名地下室。”
金袁宝靠在椅子上,盯着银灰色的手铐发着暗光,再然后环顾四周,釉白的墙壁上没有时钟,这已经是第四批来审问的警察,嘴里反反复复就这一个问题。
灰暗的微光照得五官精致,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看向众人的神情厌厌,似乎很不耐烦。
“依据你的口供,7月30号,死者葛卓在一个屏蔽卫星信号的私人庄园和艺人温锦对你进行骚扰,是否属实?”
金袁宝啧了一声:“属实属实,你们烦不烦?”
啪——
栏杆外的木桌突然被巴掌拍得震天动地,警察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态度,另一个警察稍微平心静气地笑了笑,他语气平稳地问道:
“为什么死者手上会出现属于你的项链?”
倏尔,金袁宝瞪大眼,指尖馅住掌心,蹙进眉头,难以置信地: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无可奉告。”
“根据知情人士透露,死者葛卓和青宏的副会长赵良明存在竞争继承的关系,你和赵良明存在亲密的私人关系,你有这个动机杀害死者。”
金袁宝顿了顿,笑出了声。
好啊。
跟他玩脏的是吧。
周文孑原来在这等着呢。
如果他没猜错,那几个高干小孩还被困在原地,他们家里人应该已经受到威胁了。
一手力挽狂澜给黎珍岚拉票,一手直接弄死了青宏的公子哥栽赃陷害给赵良明。
青宏的负面消息只要一出,舆论必定一团糟。
到时候只要再将葛卓生前作恶多端的证据摆出来,再含沙射影,暗指青宏是巨大保护伞,就算葛厚德高望重,选票也得腰斩。
他只是很好奇——
周文孑这么费尽心思帮助黎珍岚,图什么?
“你定了今天凌晨四点去往西邦的飞机票,请问你打算做什么?”
他听到质问,硬生生把思绪从针扎一样的海绵里抽离,气笑了:
“我要去西邦?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预谋已久的逃逸吗?”
“不是!”
半个小时后,警察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咔嚓关上了门,徒留一片寂静无声的墙壁面对着他,也没人把他从审讯室带出去。
金袁宝缓缓闭上眼,他有一种被诡异的霜冻凝固了四肢的感觉。
真有意思。
行了,又给他亲爱的金主制造了一场大麻烦。
赵良明:三章了,我还没有戏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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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玩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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