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目的。”蝙蝠侠说。

曼里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我们的目的从来都是一致的，所有人，都一样。”

“‘我们’是谁？”蝙蝠侠说。

曼里不慌不忙的后退了一步，银色长靴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布鲁斯盯着他的眼睛，说出那个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曼里说。

差点就被发现偷窥了，曼里想，奥斯汀管不住秘密，带着监控到处跑，还乱说话，哪天找个机会把他丢阿卡姆。

他跃上洞顶就要跑路。

布鲁斯没追他，他已经够忙的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出了个小偷，多亏了灰蝙蝠他才有时间空出来调查这件事，他问过猫女，赛琳娜说她不知道，她一边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旁边肥胖男人的脚一边问蝙蝠侠有没有时间和她共度良宵。

蝙蝠侠阴沉着脸没说话。

赛琳娜更不高兴的说：“你得尽快把他抓住，搞不好哪天那群闲的没事干的人搞出个雌雄大盗来，这样我名声很不好的，如果不是哥谭人就让他滚出我的哥谭。”

被抢了台词的蝙蝠侠心情不是很好。

克拉克今天进哥谭市了吗？

没有。

克拉克要哭出来了，布鲁斯人都看不到，氪星狗狗眼也没用。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卢瑟的房间里闪过，他站在卢瑟的床边，一道月光正好从窗户射了进来，照在卢瑟的头上。

啊……是什么闪瞎了我的24K纯金狗眼？

脑壳儿！是脑壳儿！

奥斯汀手里拿着一个红绒密码盒子，这个盒子保管的相当好，还喷了香水。

“我觉得是卢瑟的头发。”奥斯汀跟系统肯定的说。

“我觉得是他的秘密武器，”系统分析道，“应该是氪石，毕竟他放在枕头旁边。”

“赌不赌？你赢了我就让你去赫斯特那里。”奥斯汀说。

这个诱惑很大，赫斯特是个好孩子，起码不会满嘴屁×股腰，系统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赌。”

“好看吗？”另一个声音响起。

“不好看，秃子。”奥斯汀反应迅速。

偷人家东西还骂人家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

卢瑟一眼就看到了奥斯汀手里的东西，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他悄悄地往后靠在靠垫上大喊了一声“梅儿西！”

女秘书到的时候奥斯汀已经跳窗跑了，从36楼，眼睛都没眨一下，卢瑟没让她继续追，他昨天刚做了把氪石枪，还没试验，他得保留精力明天去找超人干架。

奥斯汀沉默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系统也沉默的看着。

“渣男克拉克。”这是咬牙切齿的奥斯汀。

“我居然输了。”这是绝望的系统。

“这是什么……超人在打人，在走路，在飞……哦这张，战损超人……”奥斯汀沉思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悟了，卢瑟以前和超人有过一段，后来超人入赘了蝙蝠侠家，卢瑟于是对超人因爱生恨所以才要打击报复他。”

奥斯汀：震惊！超人居然对卢瑟做出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他像蝙蝠侠一样蹲在滴水兽上，哥谭当然不只有一个滴水兽，不能说是有几个吧，只能说是到处都是，别问，问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算了，你还是去赫斯特那里吧。”

夜风萧瑟，哥谭的夜就像美国其他所有地方的夜晚一样，看似平静，黑的不见五指，偶尔响起枪响，就像这里还不够令人恐惧似的，但哥谭人爱着哥谭啊，无论她变成怎么样，朋克风还是重金属，悲伤还是喜悦，他们都在这里，碰到外星人入侵也只是淡定的关上车窗，缩在沙发的一角祈求明天会更好。

“我想回家了。”系统听见换回自己原本样子的楚寒生轻轻的说，她穿着白色丝绸睡裙光着脚踩在哥谭某个刚下过雨还湿润的巷子的地上，素白的脚被冻的冷的缩了缩。

说实话，系统看见她这样子还以为她又犯病了。

“我还没给她上过坟呢，今天可是她的祭日，我数过了，刚好一年，就是这个时间。”

然后她又笑了：“我忘了，我连她尸体都找不到。”

“我留在这里吧……”系统迟疑的说，“你还好吗？”

“我…还好。”她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她本来其实长的并不阴冷，不像她装成的任何一个模样，相反，她看起来很小一团，其实她今年也只有19岁，还只是个孩子，她文静乖巧，眉眼干净，系统刹那间以为自己失忆了，其实他从没绑定过那个疯子。

“你走吧，你在这里很烦，很吵。”楚寒生第一次用脑电波和系统说话，她连张嘴说话都不想。

系统以为她又在演戏：“那我走了？我真走了？”

楚寒生没理他，看起来态度坚定，于是系统气冲冲的走了。

湿滑的地上反射着路灯惨白的光，一个高大的黑影悄悄地靠近她，她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但是没有动，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小朋友，这里很危险，叔叔带你回家吧……”

这是什么鬼话，楚寒生忍不住吐槽，这样的话在哥谭，这是个新手绑架犯吧，一般哥谭人从不说这些话，通常是越快越好，他们都害怕那只到处飞的蝙蝠。

但只能说这个人运气好，灰蝙蝠没来，黑蝙蝠也没来。

地下室的空气很潮湿，也很难闻，气压低的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多呆，但偏偏这里挤了那么多人，还有笼子和铁链，孩子们警惕的望着新来的人，亚洲人的骨相在欧美壮汉面前是很小的，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苍白，眼角还挂着泪珠。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小声问她。

她蹲到笼子的最里边下定决心不跟他们有什么交流，她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救人，救人等于麻烦，麻烦是她最讨厌的，塔里的事告诉她救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伴随着“吱呀”的声响，门被打开，抓她进来的男人谦恭而谄媚的对来人说：“您看看要挑哪一个？都是新进的货，干净着呢。”

像个太监，楚寒生评价道。

男人把她从笼子里拖出来，白裙子粘上了泥土，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遮不住她纯净的气质，最开始的时候，楚寒生就是靠着这副皮相骗人的。

“她是今天晚上刚抓的，”男人说，“还没调×教过，有些时候没有训练过的更好吃，您看看？”

“这么瘦，她行不行啊？”那人语气流里流气的，像个小混混。

就算装的再好，这个声音就是楚寒生化成灰她也听的出来，她悄悄地抬头瞟了那人一眼又低头做出害怕的样子。

“可以的，可以的，您可以用药。”男人点头哈腰的。

那人响亮的啧了一声，听起来还是有些不满：“算了，就她了，就这样的，两千差不多了吧？”

“这……老板说了，至少得五千，她还是个很难搞到的亚洲货，你说这钱是不是……”男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那人不耐烦的说：“看来你们刚来哥谭还不懂这里的规矩吧，把耳朵靠过来我教教你。”

男人于是靠过去，然后肚子被狠狠打了一拳。

那人给自己点了支烟，语气很不耐烦，丢下两千在男人身上：“这就是哥谭的规矩，明白了吗？”

那人粗暴的把楚寒生扛在肩膀上宛如扛一个麻袋，但是动作却很温柔，他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乖一点，我救你出去。”

楚寒生压制住自己上扬的快和太阳肩并肩的嘴角，心说啊~布鲁斯真是太甜了。

地下室外面是一个酒吧，灯光迷离闪烁，布鲁斯没有急着出门，这个身份他还要用，不能暴露的太多，他绕了一圈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女孩坐在他的大腿上，浑身僵硬，她看起来很紧张。

楚寒生：我不行了……温柔的蝙蝠太想上了。

布鲁斯掐了烟，轻轻捋了捋女孩因为拖拽而显得杂乱的黑发，眼里有些说不清的难过，哥谭毕竟是一个会让人失望的城市，黑暗囤积，并且愈加的壮大，他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的疏忽，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个组织是新出现的，但它的后台很硬，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人操控，他今天的嚣张行为应该会让他们动手。

“我说过会救你，别怕。”他说。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眼神惊惶的像是初生的小兽。

要是系统在的话他一定会呕出来。

楚寒生打量了一下布鲁斯，他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常年混迹哥谭的罪犯，发丝脏乱，黑色的皮夹克，腰间还绑了枪套。

应该是橡皮子弹，楚寒生想。

但他的眼睛实在是好看，就算他掩饰似的半眯着，蓝灰的眼睛像是蓝宝石蒙了雾，看不清楚却更加引人遐想。

他似乎是看到有人过来，快速的说了一句：“搂着我的脖子。”

好的宝贝！楚寒生差点喊出来。

女孩有些犹豫的靠近他的胸膛，她瘦弱的手臂搂住他的肩膀，身体还有些颤抖。

诶嘿嘿嘿……

如果能看到楚寒生真实的样子，她的脸一定是呆滞着甚至还流着哈喇子。

“艾略特！”灰大衣的男人笑着朝布鲁斯走过来，“好久不见。”

布鲁斯态度嚣张的哼了一声：“那批走丢的货我可不会帮你。”

“呸！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蝙蝠侠，”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明天晚上再帮我干一票，保证不会走丢！我兄弟明晚要干件事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

“什么事？”布鲁斯装作好奇的样子。

“明天你就知道了。”男人神秘的说。

“今天你买的这货不错啊，送给我呗？”男人色眯眯的眼神落在楚寒生身上。

“滚×他×妈的！花了老子不少钱你说送就送了？”布鲁斯骂道，楚寒生的头埋在布鲁斯的脖颈间，她感觉到他搂着她的腰的胳膊有些紧绷。

“我不要了行了吧，说好了明天，老时间老地点！”好在男人也不是真想要，他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起身走了。

布鲁斯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酒吧，楚寒生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放松了一点，走到一条无人的巷子，她被放在地上，仍然赤着脚，她微微抬头看见布鲁斯脸上流氓似的表情已经尽数褪去。

“你叫什么名字？”布鲁斯低头问女孩，女孩两个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看上去还有些茫然。

很乖，太乖了，布鲁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你怎么来这里的？”他问。

女孩轻轻的摇摇头，也不说话，但是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攥的很紧，就像是怕他跑掉。

无论他问什么女孩都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抬头看他，如同一个没有生气的精致的瓷娃娃。

“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要跟别人说。”他最终放弃了把女孩丢到孤儿院，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女孩的眼睛微微弯起来，有了点生机。

楚寒生：计划通